「雪念同學,這麼晚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了。」
夙杳撇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支線任務,要不是因為某個人,她現在早就回家了,他還有臉說!
「老師,你受傷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至少也要等到檢查結果出來啊。」
諾爾感覺心里像堵了一口氣,非常不舒服,然後又看了看唐朝,目光中帶著不善。
「既然如此,大晚上的雪念同學還是不要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陌生人?
夙杳看了看唐朝,這貨算陌生人嗎?
宿主宿主,他在吃醋!
和平號急了,宿主怎麼這麼笨,居然連支線任務吃醋都沒有看出來。
夙杳︰……
這唐朝現在三十多歲,還不至于吃醋吧。
都能當她叔叔了。
唐‧叔叔‧朝︰……
不過諾爾的話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夙杳不怎麼理唐朝了。
而且唐朝也慫,這次的危險人物看上去這麼危險,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免得一不留神小命就沒了。
「大人,我這邊檢查完了,這位大人的內傷並不嚴重,我會給大人配好藥劑,只需要按時喝,幾天之後就會好。」
唐朝松了一口氣︰「那行,我先帶他回去配藥,回頭我讓人送過來。」
再讓他待在這里,他也不敢啊!
唐朝說完就溜,出去的時候很不忘威脅了一下門口的接待員。
幫大佬善後,是他的本職工作。
……
屋子里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夙杳和諾爾。
夙杳一只胳膊撐著腦袋,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別說,這一頭黑發還真是好看。
「說說看吧諾爾老師,你這一身的暗屬性是怎麼回事。」
諾爾挑眉︰「雪念同學你不害怕?」
「我為什麼要害怕。」不過是暗屬性而已。
這個世界竟然存在這種屬性,那就有他的道理,為什麼要排斥呢。
不過比起那個,她現在更加好奇支線任務為什麼身上同時有這兩種屬性。
諾爾還是第1次看見有人面對暗屬性的人,居然能如此淡定。
還有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是叫唐朝是吧,好像還是個侯爵。
他可是听到了這小丫頭告訴那個男人,自己身上現在是暗屬性。
可為什麼那個男人同樣那麼淡定。
難道不應該先把他抓起來,然後送的魔法師公會嗎。
諾爾在那里想的出神,夙杳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坐在了諾爾身邊。
「你這種狀況要持續多久。」
畢竟在學校的時候,支線任務身上確確實實是光屬性。
「零點一過就好了。」
該死,誰知道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今天晚上發作。
還被別人給發現,把他當做是黑暗魔法師。
要不是他用了一些手段,恐怕今天受的傷要更重。
不過沒想到在逃跑的時候,居然會踫上這個小丫頭。
還有這小丫頭的手段似乎也不簡單。
那一手不靠著魔法杖釋放雷球,把周圍暗中跟著她的人全部電暈,說實在的,就算他是雷屬性的,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看來平時還是想看了這個小姑娘。
「諾爾老師,你是黑暗魔法師嗎?」
夙杳眨巴著一雙大眼楮,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
諾爾臉上的神色突然一變,似笑非笑︰「如果我是的話,你會怎麼做?交給魔法師公會嗎?」
「為什麼要交給魔法師公會?我會把所有想要抓你的人,打到他們不抓你為止。」
如果不介意的話,殺雞儆猴也是可以的。
諾爾愣住了,在听到小姑娘問自己這個問題時,他決定逗逗她,想看看這小姑娘會怎麼回答自己。
可是想了好幾種答案,卻沒想到會是這一個。
莫名的,心跳突然加速,諾爾感覺一陣暖流從心口彌漫上來,只沖著他的臉而去。飛渡
別過了臉,諾爾輕咳一生︰「我不是,你信嗎?」
他真的不是黑暗魔法師。
「老師說的話我當然信啊。」哪怕說的假話她也信,誰叫這是支線任務呢,好感度得刷著!
「但我還是很好奇,老師為什麼想要復活魔神?」
從時間上推算,如今這個時間,支線任務確實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甚至已經得知她就是那些極端的魔法師想要找的人。
諾爾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一僵,似乎是沒想到夙杳居然知道自己意味著什麼,甚至還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
他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然後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
以前的雪念他是知道的,可那個時候,給他的感覺也只是一個非常高雅而且努力,還特別懂事的貴族,畢竟是公主。
可是現在,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尤其之前那個周末,自己在學校見到她的時候,心里能莫名的悸動,以及現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說話,哪怕那個男人能當他的叔叔,他也覺得非常不開心。
他這是怎麼了?
尤其是听到夙杳問她,為什麼想要復活魔神的時候,他竟然覺得有些心痛。
因為復活魔神的條件之一,就是她的心髒。
這也就意味著她會死亡。
「你真的想知道?」
夙杳︰廢話,這關系到我的性命,甚至和你還有些關系,我怎麼可能不想知道。
諾爾伸出一根指頭,緩緩的凝聚出一個黑色的魔法球︰「你知道嗎,其實我出生的時候,本身只有一種屬性的,就是光屬性。」
「我的母親是光屬性魔法師,我的父親卻是暗屬性的魔法師,他們兩個在一起後,在所有的魔法師眼中,就好像是背叛了他們一樣,所以他們一直在被人追殺。」
諾爾隨手一揮,手中的黑色魔法球消失不見,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出生的時候,他們還在逃命中,可最終還是被人追了上來,他們兩個雙拳難敵四手,就那樣倒在了我面前。」
又是一個悲慘的孩子啊……
夙杳伸手,輕輕的握住了支線任務那雙修成如玉般的手,繼續听著他的訴說。
「可是那些人連我這個孩子都不放過,在發現我是光屬性後,就在我的心髒里注入了暗屬性魔法,想要利用光暗相克的原理,讓我受盡折磨而死,可我偏偏活了下來。」
不但活了下來,還同是修煉著光屬性和暗屬性。
但是這兩種屬性的魔法必須要達到一定的平衡,如果稍有差池,將會受到無盡的折磨,甚至死亡。
因為光屬性是他自身的魔法,所以他完全可以運用自如,可那盤踞在他心髒里的暗屬性,卻時不時的冒出來搗個亂。
就比如今天晚上,他本來接了冒險公會的任務,眼看著就要完成,結果暗屬性就突然冒了出來,才有了如今這個局面。
「所以你的頭發變黑,也是因為暗屬性?」
「對。」
夙杳算是明白了諾爾為什麼會同時擁有這兩種相克的魔法屬性了。
「你想要復活魔神,難不成是因為魔神有辦法能解決你體內的暗屬性?」
諾爾遞給夙杳一個贊賞的眼神︰「真不愧是公主殿下,居然猜到了,那既然如此,你願不願意獻出你的心髒?」
「不願意!」
把心髒給他,她不就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要是沒了心髒,還能復活嗎?
……
很抱歉,這種情況它也沒遇見過,所以無法回答。
諾爾看著夙杳他那雙眼楮,漸漸染上了一層冰冷,也對,誰不想活著,他也想活著,他為了活下去,想方設法想要去除他心髒里的那個暗屬性,那為什麼要讓這小姑娘為了自己,奉獻出心髒了。
「諾爾,你記住,我不但要活著,我也要讓你活著,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出辦法那你恢復正常,既然魔神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更何況她覺得自己比那個魔神牛批!
夙杳的這句話怎麼听都感覺好像在吹牛,可是諾爾心里莫名的有種感覺,他可以相信她。
眸子里的冰冷漸漸化開,諾爾眉眼彎彎,笑得異常勾人︰「那好啊,我等著我們的雪念同學,來幫助我這個老師!」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夙杳起身,走到門口。
卻突然被諾爾一把拉住︰「你小心一點,我怕來者不善。」
「謝謝老師關心!」
不過敲門的人並不是別人,還是唐朝派來的人,手里拿著給支線任務配好的藥。
「公主殿下,我家大人說,您家里那邊他已經打過招呼了,說今天晚上你住在了同學家里。」
「知道了,替我說一聲謝謝。」
為了防止中途出現意外,唐朝還專門用一種非常珍貴的盒子做包裝,讓自己手下的人送了。
這種盒子每次使用和打開的方法都不一樣,如果不知道,胡亂打開的話,會連同里面的藥劑一起被毀。
夙杳直接通過魔導器問唐朝要了打開的方法,然後當著支線任務的面,把盒子打開,取出了里面的藥劑。
諾爾看著夙杳和唐朝之間那熟絡的聊天方式,眉頭緊皺。
「雪念同學,唐侯爵明明都可以做你的叔叔了,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們之間的相處,不像長輩和晚輩的相處?」
夙杳手里的動作一頓,看著諾爾眼中帶著笑意︰「怎麼?老師你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