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杳︰「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
「真的?」
真的!
「那我自己查。」
???
這就不問了?
宿主給點面子呀!
夙杳琢磨了一下和平號的話,覺得自己得重新打探一些消息。
而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不是客棧,就是紅樓。
……
華燈初上,就算只是一個縣城,也非常熱鬧。
夙杳依舊是一身女裝,看著面前燈火輝煌的樓里,門口有不少姑娘們在招呼著客人。
有些劣質的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
夙杳特別淡定,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直接抬腳朝著里面走去。
「唉唉唉,小姑娘,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夙杳突然被人攔了下來,應該是這里的老鴇,從懷里模了模,模出幾張銀票︰「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找個小姐姐聊聊天可以嗎?」
老鴇看著那些銀票兩眼放光,可是又有些為難。
畢竟很少有小姑娘來她們這種地方。
還說是來聊聊天的。
可是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拿出的銀票也這麼多,她實在不想放過這麼一條大魚。
「媽媽,我今晚休息,既然這位小姑娘想要找人聊聊天,就由我來陪她吧。」
就在她還在為難的時候,她身後走出來一個妖艷的有些過分的女子。
這名女子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使用的胭脂水粉上看,都比別人要高大上許多。
若猜的不錯,不是花魁,也是堪比花魁的人。
她似乎對那名女子非常客氣,而且人家都這麼說了,所以還是放了夙杳進去。
妖艷女子並沒有帶夙杳上樓,而是去了後院。
「小妹妹有什麼煩惱,可以和姐姐說說,畢竟姐姐經歷過的大風大浪也不少。」
妖艷女子的聲音非常酥軟,還不是刻意拿捏的那種,完全就是天生的。
哪怕夙杳只是一個女子,她也覺得自己的骨頭快酥了。
「姐姐是這里的花魁嗎?」
女子掩唇輕笑︰「小妹妹真是好眼光,姐姐確實是呢。」
她在這里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小姑娘來這種地方,甚至拿出了那麼多銀票,只是為了聊聊天。
再加上今天她確實不用接客,所以就想看看這小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後院不像前面那樣嘈雜,是她們私人住的地方,考慮到對方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花魁就帶夙杳來了後院。
花魁住的房間是後院里最豪華的那一間,讓照顧自己的小丫頭去端了一些小菜和吃食,花魁給夙杳到了一杯茶︰「小妹妹想說什麼呢?」
「我想問問梁員外的一些事情,不知道姐姐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她今天下午也努力打探過一些消息,但那些人似乎不願意多說些什麼,甚至還眼露恐懼,什麼都打探不到。
所以晚上的時候不得不來這里。
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居然踫上了花魁。
看來今晚應該能有些收獲的。
花魁拿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遞到了夙杳面前︰「小妹妹打听他做什麼?」
「我听說梁員外以前是個很溫和的人。」夙杳垂下眸子,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盞,伸手輕輕模索著茶杯。
可這次她來到縣城後,卻听說了各種梁員外的負面新聞。
還有和平號的那句話,什麼叫做梁員外不是梁員外……
花魁不吭聲,夙杳也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
而且看花魁這模樣,應該是知道的不少。
畢竟是花魁呢。
花魁的小丫頭很快就哪來的一些吃的東西,剛想要在一邊伺候著,卻被花魁給打發了出去。
然後她站了起來,朝著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將門直接鎖了起來。
「小妹妹,你為何要打探他?」
「我和梁初荷有點仇。」夙杳也不隱瞞,反正這縣里的人又不認識她。
花魁想過各種原因,卻沒想到是這個。
她還以為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梁員外的私生女呢,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夙杳從懷里模了模,又模出幾張銀票,比之前的還要多。
「姐姐,我今晚只是來跟你談談心聊聊天的。」
那些銀票的數額很大,就算是花魁,也有些心動。
最終,她還是收了起來。
畢竟那件事在整個縣里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沒人敢說而已。
「小妹妹,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跟別人說這話是我說的。」
夙杳彎著眉眼笑得特別甜︰「姐姐放心吧,原則上的問題我還是明白的。」
「就在前一段時間,梁初荷回來後沒多久,梁員外性情大變。」花魁想到那幾日的事情,就覺得滿是不可思議。
「梁員外以前確實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這縣城里若是有誰遇上困難,他都會幫上一幫。可就在前不久,他突然變得非常殘暴,也不出門,有些事情甚至交給了梁初荷。」
說道梁初荷,花魁的臉上帶著幾分怨恨。
「我一開始以為是梁初荷奪了梁員外的權,畢竟那些行事風格和她本人很像。可直到有一次,我一個客人跟我說,他有一次運送貨物的時候,不小心在山林里發現了一具尸體,那個尸體面部已經被毀了,可從穿著上看很像梁員外。」
這附近的山上有一處土匪窩,之前還經常下山來騷擾他們,可最近一段時間,那群土匪安靜的有些詭異。
「其實我懷疑,梁員外可能已經不在了,而現在梁府的那個,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假貓的。」
早就有傳聞縣里的衙役和山上的土匪有勾結。
以前還有梁員外制衡著縣里的那群人,畢竟梁員外是一個納稅大戶,可最近一段時間,卻勾結在了一起。
恐怕真正勾結的不是梁員外,而是另有他人。
夙杳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茶水,一邊听著花魁的講述。
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梁初荷連他父母都敢殺,那個商人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梁員外的尸體。
只是沒想到梁初荷居然會和山上的土匪有勾結。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好好的做一個千金小姐不好嗎,為什麼要搞那麼多事。
不過她和土匪勾結的話,目的是什麼?
因為土匪能打架嗎?
但這些因素夙杳可以不用考慮,因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內容。
夙杳又從懷里模了幾張銀票,遞給了花魁。
「謝謝小姐姐,想不到人生還可以這樣玩兒,我今天很開心!」
夙杳放下手里的茶杯,和花魁說了聲再見,就直接離開了。
每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總是適合做那麼一點事情呢。
幫男主鏟除一下土匪怎麼樣?
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梁府很大。
若是以往,一到晚上,梁府會很安靜。
可是現在,里面非常嘈雜。
有幾個漢子赤膊著上身,正圍在一個桌子旁,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戲弄著給他們倒酒的少女。
那個少女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在鎮子上被夙杳敲暈的那個。
小丫鬟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本打算等拿到這個月的月錢,就離開梁府,可是這一猶豫,就把自己猶豫到了土匪窩。
好好的一個梁府,小姐還是那個小姐,可老爺卻不是那個老爺了。
前兩日有人想要逃跑,然而卻被抓了回來,最後硬生生地折磨死。
縣衙卻根本不管,還說那個人該死。
小丫鬟很害怕,怕下一個死的會是自己。
所以她一直忍著,哪怕對方對她動手動腳。
還好,因為她是小姐身邊的丫鬟,所以這群土匪只是對她動手動腳,卻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老爺消失後,夫人也昏迷了,這群人一邊說著自己是梁員外的結義兄弟,一邊住進了梁府,整日里作威作福。
但是小丫鬟知道,這群人根本不是所謂的結義兄弟,而是山上的土匪。
小丫鬟原本以為她家小姐也受到了威脅,可是當她無意中看到這些土匪在她家小姐面前非常恭敬的模樣,她突然覺得這中間恐怕不止這麼簡單。
可她只是一個小丫鬟,甚至連這個府都出不去了,剩下的只有絕望,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拿過來的酒都快見底了,小丫鬟不得不去酒窖重新拿酒。
土匪們也非常放心,讓她快去快回。
酒窖在府里的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那里只有幾個人守著。
小丫鬟說了一聲後,就走了進去。
可她剛進去,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住了。
小丫鬟連叫都無法叫出聲,因為她的嘴被人捂著。
「又見面了呢!」
夙杳看著小丫鬟慢慢地靜了下來,出現在她的面前︰「可以不叫嗎?」
小丫鬟抖了抖,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可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眨了眨眼,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人身上的香氣很熟悉?
似乎……
小丫鬟仿佛想起了什麼,立刻點點頭。
夙杳松開了手。
宿主,你就這麼放心,不怕她把別人引來?
夙杳︰你覺得她叫,別人能听到嗎?
和平號想到外面籠罩著但那一層薄霧,也是,有白霧在,怎麼可能會有聲音傳出去。
小丫鬟有些欣喜地看著夙杳︰「我知道你,我記得你身上的味道,我鼻子很靈,那日就是你打暈了我對嗎?」
夙杳︰……
玩球了,被抓包了!
沒事,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