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死敵!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徐錦寧等人停在黃渡城與滁州城交界處的一處荒廢客棧里,雪災讓這里的人都已經撤離,許多房屋倒塌,人也都撤離到黃渡城或者滁州城去了,偌大的小鎮子仿若一個鬼城,安靜的可怕。

徐錦寧等人的到來給這里增添了一絲人氣,徐錦寧不管到哪里都是追求生活質量的,她帶來的東西隨便都能將這客棧裝飾一番。

夜間,眾人擠在客棧外圍的院子里烤著火,火堆上架著烤羊肉,這是綽痕私自離隊去山里打來的,徐錦寧忽然覺得帶著他也不錯,這孩子頓頓都離不開肉,一路上他吃干糧吃的叫苦連天,饒是雪災了他也沒閑著經常去山上去捕獵野生獵物。

「這一路我吃干糧吃的臉都歪了,真沒看出你們這養尊處優的人也會吃這些東西!」

綽痕用刀子割開羊腿,把上面的肉挑下來遞給溫丞禮,對于他來說,溫丞禮才是他的主子,至于徐錦寧雖然沒有要他的命,但也不是好人。

徐錦寧反唇相譏︰「沒想到你們這些躲藏在角落里見不得光的人也天天大魚大肉!」

「你什麼意思啊?」綽痕听出她語氣里的嘲諷,頓時不滿的站起來。

溫丞禮這一路被他們斗嘴斗得腦瓜子疼,綽痕年紀小也活潑的很,一路上嘴巴就沒停過,徐錦寧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也跟著他一起折騰,兩人吵來吵去就沒怎麼停下,好幾次綽痕懟不過徐錦寧飛身離開,又悄咪咪的回來了。

「我不跟沒腦子的人說話!」

溫丞禮自然是把那烤的最好羊腿肉遞給了徐錦寧,「公主海量,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了!」

「主人,那是我給你的!」

徐錦寧道︰「我寧國土地上的獵物什麼時候成為你的了?」

「你……」綽痕被懟的啞口無言,氣沖沖的掰過養肉在那兒啃著,啃的滿嘴油,又道一句︰「我可算是明天什麼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什麼意思了!」

「所以你是小人了?」

這小子還以為她沒听見?

綽痕回頭狠狠瞪她一眼,要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他真想一刀砍了這個女人。

綽痕不再多言,自顧自吃肉去了。

碧枝看他們斗得不成樣子忍不住笑出來,「公主,來,喝點熱茶!」

徐錦寧本就不太餓,干糧還是挺管飽的,羊肉吃了沒幾口就不吃了,便讓碧枝將剩下的烤肉都分給了侍衛們。

喬昱坐在屋頂上看著下面熱熱鬧鬧的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孤立的那一個,哪怕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可看到徐錦寧眼中只剩下溫丞禮的時候,還是會很難受。

他從懷里拿出勛吹奏著,听到曲子,吵鬧的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徐錦寧也回頭看向喬昱,紅衣男子靜靜的坐在那兒吹奏著樂章。

勛聲跟笛子不一樣,有一種特別渾厚的味道,讓人很安心。

溫丞禮是沒想到,喬昱這麼冰冷的侍衛居然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讓他疑惑的是喬昱並不是流火刺客團的人,為什麼會知道流火的事,還有那十六字?

喬昱究竟是什麼人?

壓下心中疑慮,溫丞禮拿出笛子同樣吹奏起來,笛聲悠揚動听,勛聲松濤陣陣,一柔一渾厚配合起來倒是相得益彰,很是好听。

徐錦寧听著听著,困意襲來,她畢竟是一天一夜沒怎麼休息,在馬車上眯了一會兒睡得也不是很安穩!

一曲終了,溫丞禮見徐錦寧雙眼皮已經在上下打架,她手握成拳頭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溫丞禮靠近她,將她的腦袋放到自己肩上,隨即又看向喬昱,喬昱同樣看著他。

一人白衣,淡雅如仙!

一人紅袍,絕颯如蓮!

兩個同樣俊美非凡的男人,此刻互相平靜的看著對方,雙方眼中都有道不明的情愫。

溫丞禮把笛子放到懷里,抱著徐錦寧起身︰「我先送公主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些安歇吧!」

「是,駙馬爺!」

「碧枝,去燒一些熱水給公主擦洗一下!」

碧枝點點頭,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趕緊跟著人去打水。

溫丞禮將人放到床上後便坐在床邊看著徐錦寧的睡臉,他抬手將她臉頰上沾著的黑灰擦掉,女子的睡顏褪去了孤傲與冷冽,反而顯得異常的平靜、安然、乖巧的像是一只小貓咪。

徐錦寧又有多少秘密?

听到窗口的動靜,溫丞禮起身,便看到紅衣男子絕冷的目光鎖在他身上。

溫丞禮悄聲說︰「出去說吧!」

他知道喬昱有些問題要問他,同樣的,他也有很多疑惑要解答。

兩人沒有回到庭院中,只走到另一邊的空屋子。

屋子里沒有掌燈,一股子潮濕味!

兩人就站在黑暗中,喬昱率先開口︰「那首曲子你應該很熟悉吧!」

「聶白曾經吹過!」

溫丞禮不會記錯,這首曲子是他小時候在冷宮里經常听到的一首,是聶白吹奏過得,聶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坐在冷宮外吹這首曲子,當時他還隔著冷宮的門跟他對話過,他說︰「能听懂這曲子的人已經不在了,我在尋找下一個能听懂它的人!」

那天晚上,聶白坐在冷宮外吹完曲子離開後,冷宮便遭遇了巨變,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焰火滔天,到處都是撕裂淒慘的喊叫聲……

離開冷宮之後,他也曾去找過聶白的下落!

「這個聶白是什麼人?」喬昱不解,這是他第二次听到聶白的名字了。

「夏國朝堂有左相右相,還有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統領者,我們統稱他為鬼相!」溫丞禮跟他說這些,只是想要知道他跟聶白的關系,他轉身,「你跟聶白什麼關系?為什麼會知道這首曲子?」

喬昱搖搖頭,語氣冷冷︰「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你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會知道流火刺客團?你究竟是什麼人?」

喬昱只覺得腦袋炸裂,他疼的趕忙扶著門框,「不記得,不知道!」隨即,他猛地抬頭怒視著溫丞禮,「那你呢?你跟聶白又是什麼關系?」

溫丞禮用力的說出兩個字︰「死敵!」

「死敵?」

「這個你無需知道,既然你跟鬼相和流火都有關系,我會幫你恢復記憶!你最好祈禱你跟聶白沒有什麼關系,否則……」

「我必死無疑?」喬昱肯定的問他。

「好自為之吧!」

喬昱失去大部分記憶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他是受了傷被徐錦寧救回去的,徐錦寧也曾經調查過他的身份,但是無果。

喬昱這個人就像是被憑空捏造出來的一樣,他沒有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又是哪國的人?

疑點太多,只能一個個去解答。

跟喬昱不歡而散後,溫丞禮便看到那黑色烏鴉,這墨鴉也是聶白喜歡豢養的寵物之一,這些烏鴉盯著人真的非常不舒服。

聶白能被稱為鬼相那不是浪得虛名的,估計現在他們已經在聶白的監視下了。

霍驍在夏國權勢滔天,幾乎把控整個朝堂,溫丞禮也不知道那一紙賭約是否還奏效,若是他反水,那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遭殃的始終是夏國百姓!

一直在外打探消息的郎斌悄然的出現在溫丞禮身後,溫丞禮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一句︰「什麼事?」

「在蠻夷大營內發現聶白蹤跡,這次蠻夷發動總攻應該是在他的授意之下!」郎斌說。

「聶白,究竟想做什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這個問題怕是只有聶白自己才會知道,還好他之前已經猜到特地給徐錦恆留下了錦囊,聶白機智過人,若想拿捏實屬不易。

「霍丞相那邊也有來人,寧都傳來消息,我們有三處暗線莫名其妙的失去聯系,第二天他們的尸體出現在了亂葬崗,怕是霍丞相的人已經頂替了我們原來的暗線位置!」

「這老狐狸一如既往的奸詐狡猾,既然他斷我三條暗線,那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吩咐寧都剩余暗線,權利搜尋霍驍的人,一個都別放過!」

「是!」

郎斌走後,房間里只剩下溫丞禮,他走到門口,雙手搭在那已經腐爛了一半兒的欄桿上,上面許多凌亂的木刺,木刺刺的手心生疼生疼,只有這股疼才能證明他還活著,疼痛使人清醒。

綽痕吃飽喝足躺在院子里的草堆上,他的听力極其的好,听到急促的腳步聲,他迅速坐起來,就看到幾個黑色人影快速的從屋地上竄了過去,他眯了一下眼楮,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這是哪里來的小尾巴,竟然跟了他們一路了。

綽痕看了看這些熟睡的士兵,再看看倚在門框上不停打哈欠的侍衛,心中暗暗鄙夷徐錦寧的人也太沒用了,那刺客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跑過去了,他們居然也毫無察覺,剛要起身追過去,又想起徐錦寧對他的那種態度,頓時又不想去了。

若是徐錦寧死了,主人便能自由,只要這些人不傷害到主人,徐錦寧的死活又干他何事?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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