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一種牽制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十幾匹黑色的駿馬奔馳在林間小道上,為首之人一身黑色勁裝,臉上帶著面具一雙黑眸冷漠至極,看到前面的石頭攔路,男子直接駕著馬兒飛躍過去,一聲「駕」他的速度又提了上來。

郎斌等人直接被甩出去很大的距離,溫丞禮接到婉兒的信後一刻也不耽擱,馬不停蹄趕往汀州。

眼看著天色已經微黑,郎斌急忙追上去小聲的建議道︰「主子,天要黑了,我們已經跑了三天三夜,還是休息一下吧?」

從出宮開始他們就不間歇的往汀州趕,馬都跑死好幾匹了,大家也都疲憊不堪,再這麼跑下去恐怕身體吃不消。

溫丞禮急忙勒緊韁繩,馬兒發出一聲尖叫後停止前進,在原地跳躍了幾下,溫丞禮擦掉額上的汗,回頭看了看滿身疲憊的眾人,最終點了點頭。

對他來說三天三夜不睡很正常,可這些人他們沒有經受過那麼強烈的訓練,身體還是沒辦法抗住的,若是在這麼跑下去遇到什麼危險,反而沒有體力跟敵人對抗。

「原地休息吧!」

溫丞禮翻身下馬,直接飛到樹上眺望著遠方,按照這個速度,再有兩天就能抵達汀州,就能見到徐錦寧了,不知道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徐錦寧差點小產這件事給了他不小的沖擊,想見她的越發的深了。

他現在真是一刻也等不及的想要跟她在一起,他不在徐錦寧身邊的這幾天她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夏國的事情已經吩咐重龍去做,重牽比他們先行一步,按理來說應該已經快要抵達汀州。

汀州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太好,先前不讓徐錦寧去汀州,也是擔心她會被那些怪物傷到,那些人不將汀州百姓趕盡殺絕的原因肯定也是因為徐錦寧,耀宮的人想要引徐錦寧入網。

汀州隸屬于寧國,徐錦寧斷然不會看著自己國家的百姓遭此劫難。

烏雲從遠方飄過來,預示著今天晚上將會有一場大雨,溫丞禮站在樹上,好看的眉頭擰在了一起,若是今天晚上雨下的大了,估計還是不能趕路了。

郎斌站在樹下,「主子,吃點東西吧,眼看汀州也不遠了,咱們也不著急這一晚上了,看這天氣怕是要下大雨了。」

夜里趕路本就危險,再下這麼大的雨……的確不方便。

溫丞禮嘴唇向下抿著,心中著急,表面卻依然保持著鎮定︰「讓大家原地扎營,休息一晚上吧。」

「是!」

饒是郎斌也吃不消這麼瘋狂的趕路,得到可以休息一晚上的命令後整個人放松了不少,緊繃著的肩膀都松散下來了。

溫丞禮坐在樹上,拿出笛子吹奏著,幾只鳥兒飛到他所在的這棵樹上,歪著腦袋看著他。

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小雨,溫丞禮從樹上下來,帳篷已經搭建好了,他進了帳篷後將被雨水淋濕的外套月兌掉,坐在椅子上沉思,握著笛子的手青筋暴露,指尖發白,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焦慮,可越是焦慮不安,他就越是沉默。

桌子上放著汀州周圍的地勢圖,溫丞禮在想耀宮那些人會藏在哪里,他們既然能夠操控那麼大的一個怪物軍團,必定不會在汀州城內安扎,只能躲在城外進行一系列的小動作。

汀州附近幾乎都是山,可以說這是被一個山包圍著的城市,他們能藏身的地方也太多了。

地圖上共有七處地方被標注了紅點,溫丞禮懷疑他們可能藏身在這七座山中的任意一座中。

正好郎斌進來了,溫丞禮將地圖交給他︰「先傳書給重牽,讓他將人分散成七個小隊,各自前往我標注的地方查探,無論查到什麼都不可以打草驚蛇,直接過來稟告與我。」

「他們有可能會藏身在這里麼?」郎斌看著地圖,這些都是比較矮小的山,而且背靠著陽光,哪怕是正午陽光最為熾熱的時候,這幾座山都極有可能照不到陽光。

溫丞禮推測︰「他們既然要養著那些怪物,自然不能找陽光充足的地方,他們也在擔心自己若是控制不住這些怪物應該怎麼辦?故而,這幾處背靠陽光,也有許多昏暗不明的洞窟,是他們藏身最好的地方。」

「原來如此,若是我們能夠控制這些怪物就好了。」郎斌嘆口氣,把飯菜放到桌子上,拿著地圖先出去了。

溫丞禮看著手中的笛子,那些怪物只由聲樂控制,他已經找出一些眉目,只要讓他再听一遍那曲子他必定能夠找出控制他們的方法。

耀宮人本事那麼大,怎麼會想不出他已經離開夏國,一起來了汀州呢?

或許他們知道,只是沒有任何動作罷了。

雨水打在帳篷上吵的人心煩,溫丞禮也沒有胃口吃飯,只好和衣而躺,先行休息,一切等到明日再說。

這邊,徐錦寧等人同時在山腳下休息,本該今天晚上就進城的,但是徐錦寧中途肚子不太舒服,只能暫停前進。

徐錦寧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面的雨水,心想著現在夏國是否也在下雨呢,溫丞禮那麼清雅的人會不會也在觀雨听風呢?

手中的白玉長笛已經被握的發燙,徐錦寧嘆口氣坐回了馬車里面,婉兒正托著下巴在那兒休息,徐錦寧卻怎麼都睡不著。

下了雨,徐錦昭似乎更加暴躁,鐵籠子不間斷的發出動靜,趙管事等人披著簑衣守在馬車邊上。

徐錦寧想下去看看,可外面的雨水太大了,她的肚子本來就不太舒坦要是再出什麼事,先別說溫丞禮會不會原諒她,就是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公主睡不著?」婉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楮,「是不是被這雨水吵的心煩意亂?」

徐錦寧也不避諱︰「是有點,雨太吵了。」

若是在寧都下這麼大的雨,他們只會覺得富有詩情畫意,可在這里,雨水只成了吵擾他們休息的噪聲。

「如若不然,我給公主唱個小曲子吧?」

徐錦寧來了興致,「好啊,正好大家都睡不著。」

婉兒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唱著夏國小調,她的聲音婉轉動听,音如其人,都讓人覺得那麼舒坦,干淨,不過這里面的詞倒是與這里的情景相得益彰了。

外面的人听到小曲兒也都來了精神,大家坐在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喝酒听曲。

曲子終了,徐錦寧開心的沖她拍拍手︰「唱得不錯,應情應景。」

婉兒嘆息一聲︰「自從家破人亡後我便流落青樓,若是不會被諸葛找到了,估模著這輩子都只能在青樓里度過了,諸葛教我武功,教我識字,教我學會忍耐給家人報仇,其實,七巧之家並不像表面那麼團結,各家也是暗潮洶涌,多番爭斗。」

這還是徐錦寧第一次從她口中听到自己的身世,徐錦寧拖著下巴, 問︰「既然七巧之家並非表面團結,那為何只能受制于夏國皇帝呢?」

這是徐錦寧想不通的地方。

婉兒說︰「一入七巧,終身不悔,若有違誓,腸穿肚爛而死。」

婉兒把外套給徐錦寧披上,繼續說道︰「每個人加入七巧之家後必須要服用一碗藥水,沒人知道這種藥水是怎麼煉制而成,服用下藥水的人終身只能听從夏國皇帝的命令,因為只有夏國皇帝有這種水的解藥,若在一定的時間內得不到解藥,那服水之人便會痛不欲生。」

「所以,這也是一種牽制?」徐錦寧還是有些似懂非懂,本以為七巧之家的人對溫丞禮如此唯命是從是一種職責,沒料到竟然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牽制。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判出七巧之家?就像……黃少燕一樣?」

婉兒搖頭︰「其實主上對我們也挺好的,七巧之家收留任何一個無法在人世間立足的人,說是人,其實都是死過一次的鬼,活著的人不是為了報仇就是為了報恩,如今我的仇已經報完了,剩下的便是報恩。」

保護徐錦寧,對婉兒來說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也是她報恩的一種方式。

「長公主可听說狼的故事?」

徐錦寧說︰「回頭,不是報恩便是報仇?」

婉兒點頭︰「沒錯,我們便是這批狼,只不過我們都是有主的狼,報恩報仇也是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事,但更多的便是服從命令。」

徐錦寧大概了解了,想到之前黃少燕那般囂張跋扈,還想上萬香樓要她的性命,她就覺得好奇︰「那黃少燕為何能夠月兌離七巧之家呢?」

婉兒忽然笑了一聲,反問徐錦寧︰「長公主真的覺得,黃少燕擺月兌了七巧之家的禁止?」

徐錦寧想了想,之前她將黃少燕關在地牢中,如果憑借他一人的本事肯定無法從牢房里出來,可若是有別人在幫他呢?若是地牢的人收到了什麼命令呢?

她當時真的只是以為黃少燕本事太大,地牢關不住他,也就沒怎麼細想,經過婉兒這麼一提點,她便覺得黃少燕和溫丞禮之間說不定也有別的交易,只是暫時沒有辦法讓她知道罷了。

婉兒看出了徐錦寧的想法,瞅著天色也不早了,急忙道︰「公主,先休息吧,明日還要進城呢!」

徐錦寧恩了一聲,椅在窗戶上閉眼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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