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是打心底里討厭那個女人,妖里妖氣的,還有她盯著溫丞禮看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將溫丞禮吃干抹淨,這就讓她更加不爽快了。
覬覦溫丞禮的女人,呵,跟她搶男人,簡直是不自量力。
溫丞禮把外衫月兌下來給徐錦寧穿上,天氣炎熱,徐錦寧穿的也不是很多,衣服還都濕透了,徐錦寧不想讓別看他,他同樣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徐錦寧濕身的樣子。
來人是郎斌,他收到溫丞禮的信息後第一時間帶人趕了過來,看到他們兩人平安無事的,可算是放下心來了。
徐錦寧才知道他們被江水沖到夏國境內了,距離夏國主城已經不算太遠,溫丞禮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郎斌發信號,還好趕來了,不然還不知道那妖女想要干什麼呢?
溫丞禮吩咐郎斌順著下游繼續去找紅纓他們的下落,他們先回夏國皇城。
陽光本來就烈的很,徐錦寧身上的衣服都被烘干了,衣服雖然干了,可穿在身上還是很不舒服。
徐錦寧是被溫丞禮抱到馬車上的,溫丞禮上馬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銀針給徐濟寧針灸,淤血退散後,她的膝蓋總算看起來沒有那麼紅腫。
溫丞禮細聲說︰「回去之後再用冰敷一下很快就可以消腫!」
徐錦寧還在想那個叫白靜的,溫丞禮叫她半天他都沒有反應,想完了她才轉頭看向溫丞禮,卻見溫丞禮已經倚在那兒閉著眼楮休息了,看來他累的不輕。
徐錦寧小心的蹭到他身邊,將溫丞禮的頭移到自己肩膀上,這樣能讓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趁著溫丞禮休息,徐錦寧不禁想著為什麼他們都喜歡用耀宮的名義?而且每次他們都是出來警告一下、示威什麼的,既然耀宮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將他們殺了呢?
那個白靜的說話也是模稜兩可,她只說他們沒有被詐死覺得惋惜,卻並沒有承認炸船事情就是她的杰作。
不管是白靜還是蟄褚,他們好像都是刻意的在他們面前提起耀宮,而且都說自己是耀宮的左護膚啊,蟄褚被拆穿身份後臉上甚至沒有露出任何驚慌的神色,仿佛知道自己的身份會被拆穿一樣。
還有那個白靜,從她那幾句言辭中可以听出她跟蟄褚是認識的,但她卻又注重強調蟄褚不是好人,把自己歸類為耀宮那一行列。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不知道這些人背後都在搞什麼名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本宮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人呢。」
蟄褚也說過聶白和江陰都是耀宮的人,那江陰現在又在何處呢?
之前在軍機處地牢里的時候,江陰只是讓他小心聶白,卻只字沒有听過耀宮的存在,江陰是刻意不提的還是不知道耀宮也有參與到這件事里來?
想著想著,徐錦寧的眼皮子耷拉的厲害,也跟著昏昏欲睡起來。
她覺得有些冷往溫丞禮身邊湊湊,拉住他的手之後才入睡。
徐錦寧閉上眼楮後,溫丞禮便立刻醒過來了,他看向徐錦寧的眼神帶著幾分冷意,他並沒有告訴徐錦寧自己曾在江水下流又遇到了什麼人。
看著這張熟睡的臉,溫丞禮伸手放到她的脖頸上,只要他用力一掐,這個女人就會死。
可當他的手真的踫上去的時候他又有些猶豫,總不能听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詞吧,若是那女人在騙他呢?
在一切還沒有得到證實之前還不能這麼沖動,溫丞禮把手收了回去,輕輕的拿掉徐錦寧臉上的稻草,「希望你從未騙過我!」
夏國皇城里,徐錦寧泡完澡後覺得渾身都舒坦,身上那些黏.膩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不過她醒來就沒有看到溫丞禮了,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夏國皇宮,還是住在之前的玉光殿,穿上絲質的裙子,徐錦寧整個人活過來了,她坐在飯桌面前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忽然覺得沒什麼胃口了。
她拿過旁邊的酒壺,里面的酒是冰鎮過的葡萄酒,喝完之後那股涼意從身體里散發出來的,特別的舒坦。
她只喝了兩杯酒便出了玉光殿,婉兒已經在門口守候著,看到徐錦寧出來立馬迎接上去︰「長公主,您現在感覺如何?」
「沒事了,溫丞禮呢?」徐錦寧揉著自己的腿,泡完澡膝蓋反而更疼的,但是沒關系,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婉兒說︰「太子剛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今天可能沒有辦法過來陪您,特地讓奴婢過來伺候您。」
徐錦寧知道溫丞禮是個大忙人,「我想去冷宮看看,你不必跟著我。」
「可是您的腿……我還是跟著您吧?」
徐錦寧上下打量著婉兒,婉兒也長得漂亮尤其是在天香樓穿著那一身異域服裝跳舞的時候,那模樣更是讓男人位置沉迷,但她好像並沒有把主意打到溫丞禮身上,反而很恭敬的對待她,從以前到現在,她的態度就一直沒有變過。
但是徐錦寧還想去冷宮看看那個臉上有燒疤的女人,帶著她的確是不太方便,「你去準備一些糕點,我需要,但是你不用跟著我,我只是去冷宮給婁塵公公燒燒香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好的,請公主稍等片刻。」
徐錦寧恩了一聲倚在白玉柱子上眺望著遠方,這次宮里不會有什麼大的變故也不會在出現什麼逼宮一事,這夏國皇宮看上去反而陽光了不少,但里面的那股子陰謀味兒還是沒有散去。
溫丞禮這次回來責任重大,朝堂之上肯定還有不少怨言相對,還有之前的霍家軍,一樁樁一件件的都需要溫丞禮去安排。
溫丞禮自然沒有多少時間能夠陪她,當然,她也不是什麼閨房里的矯情小姐非得要讓陪,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沒一會兒,婉兒就將食盒遞給她了,還是不放心的問︰「長公主,真的不需要我陪著您麼?」
徐錦寧感激的沖她說︰「不必,你在這里等我就好,若是溫丞禮回來了就告訴他,我在冷宮。」
「是!」
徐錦寧拎著飯盒走在冷宮的路上,說來也好笑,這明明是溫丞禮的國家,她卻可以在這里自由出入,而且還不受任何人的牽制和阻攔,簡直是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
冷宮這條路她走過幾次,現在已經很熟悉了,推開冷宮的大門,院子里那些原本干枯死去的草兒已經開始變成綠色,給這冷宮增添了一絲生機勃勃。
走到宮殿里面,徐錦寧先是拿出三炷香給婁塵上了香,然後才拿出糕點放到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在這里,出來見一面吧?」
語音落下,身後一陣冷風飄過,徐錦寧一回頭就看到那白衣女子,女子臉上依然帶著可以遮住傷疤的面具。
「上次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卻只盯著她看。
徐錦寧把糕點遞給那女子,輕聲的說︰「你在這里這麼久,肯定沒有好好的吃飯,先吃點東西可好?這個很好吃的,如果你擔心我會下毒,我可以先吃。」
徐錦寧先吃了一口糕點,然後又遞給她︰「糕點沒有毒,你可以放心吃,我只是有些問題沒有想通,想過來問問你。」
女子確定那糕點沒有毒之後拿過來狼吞虎咽的吃著,看她的樣子的確是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糕點了。
說不定她的一日三餐只能去偷一些別人不要的東西果月復,看她吃的那麼著急,徐錦寧趕緊到了一些茶水遞給她。
「慢慢吃,不要著急,這里還有很多。」
徐錦寧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幾塊糕點吃下去後,女子才抬頭看她,吐出了三個字︰「慕青黎!」
「你是想問黎皇後?」
那女子搖搖頭指著自己,然後又說︰「慕青黎,我!」
「什麼?」
徐錦寧一怔,不知道這女子是在開什麼玩笑,「你說你是慕青黎?」
女子點點頭,「假,假的,外面,假的!」
「外面的慕青黎是假的?頂著你的名義在做事?」
女子繼續點頭,「關押……刑罰……訓練……不是我……」
「關押溫丞禮,處罰他,逼著他訓練的人不是你?是另外一個女人?是那個走在外面的女人?」
女子拼命的點著頭,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禮……溫……」
「你想見溫丞禮麼?」
女子先是點頭,然後又迅速的搖搖頭︰「不,不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有兩個慕青黎,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副樣子?為什麼你不敢去見溫丞禮?你該知道,他有多想你,除非你不是……」
女子用力的抓住徐錦寧的手,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渴望,「見,想他,不能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錦寧有些被說蒙了,這怎麼又冒出一個慕青黎,到底……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
徐錦寧忽然有些分不清了,她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選擇相信這個滿臉疤痕的女人。
「慕青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