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駙馬溫丞禮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越是靠近橫湖山,徐錦寧的心就跳的越來越快,她抬頭看向天空,上午還好好的大太陽,下午就烏雲蔽日了,這天氣真是越發的轉變無常。

喝了口水,拒絕了趙管事說要停軍歇息的提議,徐錦寧坐在馬上,看著遠方的那座山,只要再堅持一天她就能見到溫丞禮了。

七日不見,他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她以為溫丞禮沒有消息過來只是因為山路不好走,消息不好傳遞。

她的大腿兩側被磨的生疼,她深吸一口氣,對趙管事說︰「繼續行軍,務必要在明天日出之前抵達橫湖山。」

「公主,晚上行軍有點危險,若是遇到偷襲,對我們很不利。屬下的提議是今天晚上讓大家先休息,明天早上出發,最遲也能在中午前抵達橫湖山了。」

「可是我有些擔心,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右眼皮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徐錦寧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心悸的感覺,唯一一次出現還是母妃出事的那一次。

她不敢保證這次是誰,北境沒有消息,寧都沒有消息,禹州的消息也被封鎖,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她現在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到溫丞禮身邊去。

「報!」

探子匆匆從山里跑出來,他比大軍先行一天,應該已經跟山里的人匯合了。

徐錦寧急忙問︰「橫湖山現在什麼情況?」

「啟稟公主,昨天晚上橫湖山內出現大規模爆炸,霍家軍昨日連夜過山,此刻大部分霍家軍已經成功度過了橫湖山。」

「什麼,爆炸?有沒有查明事什麼原因?」

徐錦寧總覺得這爆炸不簡單。

探子說︰「據說是一間破廟爆炸,里面究竟是誰暫時還沒有查清楚,方圓十里內全都碎石,應該是無一人生還。」

「傳我命令,立刻行軍。」

徐錦寧一刻也等不及,到底是誰很麼原因引起的爆炸,誰受傷了?

徐錦晟他們這麼快就把山里的路障都清除干淨了麼?

她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迅速騎馬往橫湖山方向趕去,趙管事也不再提起要休息的事情直接下令快速行軍,前往橫湖山與溫丞禮等人匯合。

「溫丞禮,你若是出事,本宮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橫湖山內碎石遍地,失去主帥的城南軍的軍心已經開始動搖,軍營內聲音不斷,昨日爆炸過後,溫丞禮、郎斌和綽痕三人無一人回來,探子去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沒有找到他們三人的下落。

此刻城南軍帶頭的是重牽,他著急的在軍營門口走來走去,看到又有探子回來了,重牽急忙走過去,「別行禮了,現在情況如何?」

「到處都是碎石也找到一些殘肢,但不是殿下和郎斌首領他們的。」

「他們去談判卻遭到了敵方的攻擊,現在更是生死不明。公主他們眼看著就要到橫湖山了,我該如何跟他交代啊。」

重牽仰頭深呼吸著,「立刻帶上一千人,去爆炸地點找殿下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不,他們不會死的。」

「是!」

若不是他還要留在軍營穩定軍心,他早就帶人去找溫丞禮他們了。

重牽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殿下啊殿下,你們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橫湖山內碎石遍地,還有些沒有炸裂開的石頭搖搖欲墜著,只要有輕微的動力浮動都能讓那石頭從高處墜落。

千人小隊在山里不停的搜尋著溫丞禮等人。

徐錦晟他們的隊伍在昨日已經開拔繞過橫湖山,借助昨天晚上的那場爆炸,前方路段的石頭順利的被震動起來,清理的速度比先前要快上好幾倍。

禹州城內,豐禹、歐陽怵二人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遠方的黑雲欲摧。

「今天晚上說不定會有一場大暴雨。」歐陽怵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這本就是個多雨的季節,探子來報,徐錦晟他們的軍隊已經成功度過橫湖山,距離我們禹州城只剩下不到五百里的距離,如果他們今天晚上要發起猛攻的話,禹州城堅持不到明天早上。」

豐禹將長劍插入地面,「寧都的援軍始終沒有到來,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里等死麼?」

「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言放棄,老郡王鎮守江州的這些年,從來沒有退縮過,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他都會身先士卒,永不後退。」

歐陽怵用力的拍著豐禹的肩膀︰「你該成為你父親的驕傲,哪怕下一顆就戰死了,咱們也得站著將那些叛逆之徒絞殺馬下,不讓他們跨過禹州城一步。」

豐禹的頹喪因為這番話瞬間消失全無,他做了個深呼吸,挺直了胸膛,劍尖直指向遠方,堅定道︰「你說的對,不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誰會知道最終的勝利會屬于誰?」

「這場仗不是你我在守城,還有禹州的數萬百姓,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們身上,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百姓們失望。」

豐禹說︰「我父親這一生都為寧國,為江州百姓,我該繼承他的遺志,將守衛寧國、守衛江州作為一生的使命。」

「報,下方有位自稱為駙馬的人請求見將軍。」

「駙馬?」豐禹、歐陽怵二人對視一眼,二人同聲道︰「溫丞禮。」

豐禹急忙說︰「快,快請他上來。」

片刻之後,溫丞禮、郎斌二人走上了城樓,他們三人身上都是血和灰塵,像是剛經歷過一場什麼戰爭。

見到溫丞禮,豐禹立馬沖過去問︰「公主呢?」

「在來的路上。」溫丞禮走到城樓之上,遠眺前方︰「徐錦晟的大軍將在今夜子時攻城,若你們信得過我,讓將士們在距離禹州城一百里、六十里、三十里的地方分別撒上火油,越多越好。」

豐禹一刻也不敢耽擱︰「我這就帶人過去準備。」

「郎斌,你跟著豐禹去把陷阱都設置一下,按照我們來時路上說的那樣。」溫丞禮道。

「是,殿下!」

城樓之上剩下溫丞禮和歐陽怵二人,歐陽怵笑問︰「身為夏國太子,此刻卻要跟自己國家的軍隊們廝殺,殿下心里何種感受?」

「叛軍之人,死不足惜。」

每個人的路都是由自己選擇的,這些將士們雖然身受徐錦晟的牽制,但他並不是沒有辦法成功的收服他們。

他是夏國的太子,未來的王,夏國將士,只有臣服。

「今天晚上,禹州將不費一兵一卒守住城門,由我一人前往與大軍談判。」

「你說的是大軍,而不是徐錦晟?」歐陽怵還沒有搞清楚其中的緣由,「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變故。」

溫丞禮淺笑︰「晚上你便知道了。」

「我听聞昨夜橫湖山內發生了爆炸,這件事你可知曉?」歐陽怵問。

溫丞禮將昨夜與韓丹等人的談話大致說了一遍,歐陽怵听完也覺新奇,「沒想到這韓丹和耶律焱為了霍家軍能做到這個地步,倒是讓敬佩。」

「他們二人已葬身橫湖山,江州的這筆血債我會親自幫你們討回來,這場戰爭之後,本宮也會親自前往寧國向和帝謝罪。歐陽先生,和帝既然讓你過來主持這場戰爭,想必也有話要跟我說吧?」

歐陽怵隸屬軍機處,他本來可以不用上戰場,就算寧國此刻真的國內無將領,和帝也不會派遣他過來,除非還有什麼特殊的任務。

歐陽怵笑了笑︰「起初見到駙馬就覺駙馬並非池中魚,如今駙馬恢復夏國太子身份,這讓在下更是刮目相看了。」

「歐陽先生說笑了,與其在這里說著從前已經發生過的,倒不如想想日後該如何應對那些沒有發生過的。」

「皇上的確有密令,但這密令不是交給夏國太子,而是交給寧國駙馬。不知道現在的你,是以太子身份跟我說話,還是以駙馬身份?」歐陽怵笑問。

「我此刻站在寧國的土地上,自然是以駙馬的身份。」

歐陽怵很滿意他的回答,「駙馬溫丞禮接旨!」

溫丞禮不拘小節的單膝跪下,「微臣在。」

「夏國叛逆之事朕已知曉,特令駙馬溫丞禮掌管江州軍,禹州軍,指揮作戰,若是失敗提頭來見。」

「就只有這個?」溫丞禮啞然。

歐陽怵笑︰「不然呢?你以為皇上下了什麼要誅殺你的密旨麼?」

溫丞禮不可置否,「和帝陛下之前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麼?我以為這次也是……」

歐陽怵解釋道︰「那是因為皇上始終無法查出你的身份,覺得你身份有太多疑點,要怪就只能怪長公主把你的身份隱藏的太好咯,你跟長公主的情分可真夠深的。你們二人,可有夫妻之實?」

溫丞禮尷尬的咳了一聲,「這也是皇上讓你問的?」

看溫丞禮耳尖發紅的模樣, 歐陽怵大致已經猜到他們已經發生關系了,他笑了笑︰「當然不是,這是我自己想問的,得知道你這人到底值不值得長公主如此托付,不是麼?」

溫丞禮沉默著,他走到城樓之上,看向遠方,等她一起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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