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徐錦寧,住手!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徐錦寧在牢房跟溫丞禮商討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二人溫存了一會兒便各自分開,生怕被有心人看見,這大理寺監牢有沒有夏國的人還真說不準,不過也沒關系,徐錦寧在監牢外直接安排了數百位禁衛軍,由喬昱、豐禹二人親自看守。

就算牢房里有奸細,他也沒辦法順利帶霍娉婷離開。

至于耶律焱,他名義上不過是霍娉婷的守衛,被打的不輕,從關進監牢開始就滴水未進,就是被打的皮開肉綻了也不說王楚楚的死跟他們有關系。

一口咬死他們連夜離開寧國之是因為霍驍生病催促,所以才沒來得及跟和帝報備,還一個勁的說給和帝寫信告知原委,定是寧國有心之人刻意陷害,那信才沒有送到和帝之手。

這‘有心之人’怕是用腳趾頭猜猜都知道是誰。

徐錦寧听了,還是很佩服他的堅持的,不過這點處罰對耶律焱那等人來說還是太輕了,但為了演的更加逼真一些,總得有人受過不是?

耶律焱在受皮肉之苦,霍娉婷卻在飽受‘精神’上的痛苦,這就讓徐錦寧非常愉悅,甚至還為自己演這麼一場戲感到敬佩,正如溫丞禮所說,她可真是個‘小機靈’。

翌日一早,徐錦寧起床,招呼著侍女進來洗漱更衣,順便問了一下霍娉婷的情況,誰知道侍女匯報說霍娉婷依然活得好好的,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听到這消息也沒多大的情緒波折,只是讓人準備了一杯毒酒又帶著人去了監獄。

朝堂上對霍娉婷等人是殺是留存有很大的建議,一大部分人覺得霍娉婷好歹是夏國的和親使者,並且證據不足,這般定罪只會讓寧、夏兩國來之不易的賀平破碎,說不定夏國還會以這個為借口出兵寧國。

剩下的大臣們則覺得霍娉婷目中無人,不顧寧國法律肆意殺人、頂撞和帝、還敢畏罪潛逃就應該嚴懲,以他們現在的國力資源就算真的跟夏國開戰也沒什麼,他們還有人說徐錦晟母子已經逃亡夏國,說不定徐錦晟謀反一事也是夏國人只攛掇,絕對不能放霍娉婷。

但對溫丞禮是夏國人這一身份,眾人的口徑倒是一致統一,都覺得此人居心不良,潛藏寧國許久,必是夏國奸細,應該立即處死。

朝堂上吵的一塌糊涂,最終以和帝暴怒而退朝,和帝當時只氣的摔了袖子說擇日再議,然後又帶著歐陽怵,以及新任內閣閣老周隆一起去了御書房。

「皇上,溫丞禮此人其心有異,最該殺,您這麼一直留著他,可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

內閣閣老模著嘴邊的胡須,臉上就差寫著‘我甚擔憂’幾個字了。

和帝說︰「寧兒不是看不清實事之人,此事其中必有緣由,還是要調查清楚才行。再者,溫丞禮也曾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若是一概推翻,豈不是太不近人情?」

歐陽怵說︰「皇上說的是,駙馬雖然身份有異常,卻一直沒有做過背叛寧國、傷害公主之事,肯定還有什麼其他不可說明的緣由的。」

周隆說︰「現在諸多謠言都說溫丞禮是夏國太子,那畫像幾乎灑滿了整個寧都城,百姓們都在申討此事,若是我們不及時給回復,怕是後患無窮啊。若溫丞禮真的是夏國太子,又當如何呢?」

和帝反問他︰「那周閣老覺得應當如何?」

周隆也不避諱,直接說︰「若他真是夏國太子,那自然是不能殺,殺了二國之間必定會掀起戰亂,但也不能放走,他知道我寧國這麼多內政,說不定還掌握了一些別的信息,讓他離開無疑于放虎歸山,微臣建議,將之捆鎖寧國。」

「哦?閣老繼續說!」和帝喝著茶。

「一來可以限制夏國行動,他們太子在我國,夏國臣民必定不敢輕舉妄動,二來我們可以用交流文化的借口派遣專使前往夏國掌控敵情。」

和帝用杯蓋拂開水面上漂浮的茶葉,點頭說︰「朕覺得閣老說的非常有道理,歐陽,你覺得呢?」

歐陽怵卻說︰「微臣的意思是應該立即誅殺,以絕後患,出兵夏國,完成一統。」

周隆立刻斥責︰「我寧國雖然國力充沛,可百姓們經不起這麼折騰,北境還在打仗,大皇子依然未歸,若此刻跟夏國開戰,歐陽大人指望誰能掛帥出征?若是分散戰力,那寧國內部如何制衡?萬一這個時候,有敵國趁虛而入,我寧國內部又該如何自處?」

歐陽怵、和帝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歐陽怵恭敬道︰「閣老說的是,是歐陽考慮不周了,應該等到北境戰亂平了再提對付夏國的事。」

周隆見他認錯態度積極,語氣也不太強硬,直接對和帝說︰「皇上,您覺得微臣的建議如何?那溫丞禮是該殺還是該留著呢?」

和帝說︰「這件事容後再議,閣老先下去吧,朕還有別的事情要跟歐陽商討。」

周閣老听和帝的語氣是站在他這邊的,稍稍松口氣︰「微臣這就告退,請皇上注意龍體。」

周隆退出御書房後,歐陽怵拱手作揖︰「恭喜皇上得此良臣,周隆閣老剛剛說的也是微臣的意思。」

「你啊你,就知道動這些小心思,周隆雖然上了年紀,但他對寧國還是比較忠誠,而且敢于諫言,可見這個閣老讓他來做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和帝龍心甚悅,但想到溫丞禮,他臉上的笑意又淡了︰「溫丞禮還是不能留,歐陽,這件事交給你去做吧,錦寧那邊,朕不放心。」

歐陽怵為難道︰「皇上難道還是要對溫丞禮……」

趕盡殺絕?

和帝放下茶杯,嘆口氣,語重心長道︰「此人對錦寧的影響太大了,朕擔心錦寧會上他的圈套,她畢竟是個女兒家,那點心思朕比誰都清楚。」

「可若是殺了駙馬,那公主……能接受麼?」歐陽怵真正擔心的是這個,「若是公主怪罪于您,您可會心疼?懊惱?若是您有一日後悔,又當如何面對長公主呢?」

和帝為難的很,「朕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了!」

他閉了閉眼楮,想起徐錦寧說的那些話,若真是她所說那樣,那這個溫丞禮便是個工于心計、詭計多端、城府極深之人,錦寧就算再怎麼聰穎又怎麼能斗得過他?

說不定,就連那些話也是溫丞禮教給錦寧,誆騙錦寧的。

「錦寧被溫丞禮的美色眯了眼,朕的心卻跟明鏡兒似的。錦寧再三拖延殺死他,朕的耐心已經被磨滅了,就由你去解決溫丞禮,這件事容不得再商量。」

歐陽怵見勸說無用,只得說是然後退出御書房。

出門之後就遇到前來交差的莫寒,他附在莫寒耳邊說了些話,莫寒一听,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但還是點點頭按照歐陽怵的意思去辦了。

歐陽怵抬頭仰望著萬里無雲、一碧如洗的天空,慨嘆道︰「長公主,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牢房里,徐錦寧驚嘆于霍娉婷剛剛說的那番話,什麼兩情相悅中,活下來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雲雲,也虧得她說得出口,說到底還是不想為溫丞禮死唄?

「本宮還以為你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原來也不過如此。若是他知道了,又得多傷心啊。」

徐錦寧還作出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表演得極其逼真。

霍娉婷怒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得逞!」

「哦?你死了,本宮能得逞什麼呢?」徐錦寧痛心的臉上多了幾分疑惑。

霍娉婷咬著牙說︰「你肯定是巴不得我死,這樣你就能霸佔丞禮哥哥的心了,我可沒有那麼愚蠢。」

徐錦寧惋惜道︰「可惜你不死,那死的便是溫丞禮了,看到這杯酒了麼?」

她拿起桌子上那盞金酒杯,「這毒酒只要喝上一口就會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死,沒想到你會為他選擇這樣的死法。」

說完,她沖身後的獄卒說︰「去把溫丞禮那個混賬給本宮帶過來。」

獄卒一刻也不敢怠慢,直接去帶人了。

「你……你要做什麼?」霍娉婷臉色變了。

不消一刻功夫,溫丞禮被帶過來,他故意把頭發弄的凌亂,嘴角掛著還未干涸的血漬,神情憔悴,像是遭受很大的折磨。

「徐錦寧,你又要做什麼?」

說話的是溫丞禮,聲音听著也極其虛弱,像是馬上就要氣絕身亡似的。

徐錦寧冷漠無情的掰開他的嘴,先是做做樣子的拍著他的臉︰「你的心上人為你選擇了這樣的死法,你得謝謝他才是。既然本宮得不到你的心,那本宮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本宮待你真心至此,兩年依舊暖不了你那顆冰冷無情的心,便只能給你最體面的死法。你也別怪本宮心狠,本宮給了霍娉婷機會,是他選擇了讓你死,要怪你也只能怪你真心錯付,誰讓她貪生怕死呢?」

說著,她把毒酒放到溫丞禮蒼白無血色的唇邊,用力的掰開他的嘴。

眼看那被毒酒就要灌到溫丞禮嘴里,霍娉婷驚叫道︰「徐錦寧,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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