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成國?你是成國人?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今年除夕與往日不同,先有皇後薨逝,後有太子失蹤,這個年誰都不好過,和帝只讓禮部尚書簡簡單單、隨意舉辦一場家宴,並且吩咐各大官員今年在各自府上過除夕,不張燈、不結彩,平平淡淡過去便是。

和帝照例給各大官員送去獎賞,給德妃、徐錦寧、徐錦晟處也各自送了賞賜。

除夕這夜,又起了雪,還有絲絲寒冷的夜雨,淋在身上凍人寒骨。

和帝帶著德妃和一眾宮女太監坐在御花園的湖心亭,听著的樂師奏樂,看著舞女跳舞,只是小小的熱鬧了一下,桌子擺放的是與往常不一樣的素齋。

如今皇宮里只有德妃一個妃子,大家都覺得皇後之位非她莫屬,故而處處討好,就是大臣們的家眷私下里也給她送了不少禮。

和帝站在湖心亭邊上看著滿目雨夾著雪,看著水面上波點淒淒,他知道今天夜里注定不平。

不過沒關系,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今夜給他們致命一擊。

想到此,和帝感慨道︰「今日除夕,天公卻不作美,明明是團員的日子,可現在只剩下你我二人。」

德妃喝著酒並未起身,她讓宮女太監們都先下去了,御花園只身下一些禁衛軍守著。

德妃也跟著嘆口氣,她的指甲涂抹的如血般鮮紅︰「皇上,長公主和晟兒都在進宮的路上,一會兒你們就可以團圓了。」

「寧兒身體不適,前兩日便已經告假,至于晟兒,朕不是讓他在府上好好閉門思過麼?沒有朕的允許,他怎麼會擅自離府呢?」

德妃輕笑一聲︰「皇上,今日不僅是除夕之夜,也是個大日子啊。」

「哦?朕怎麼不知道?」和帝轉身,耳邊的頭發早已鬢白。

「太子現在下落不明,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皇上,這麼長時間過去您也該早做決斷了。」

德妃端著酒杯走到和帝面前,把酒杯遞給他︰「這杯酒乃是從南疆送來的上等好酒,里面加了一些更好聞的藥草,皇上喝著就沒覺得這酒與往常不一樣麼?」

「你在里面下了毒?」和帝面不改色,目光陰鷙。

德妃笑著搖頭,「您是臣妾的丈夫,臣妾怎麼會忍心給您下毒呢?再者,您可是一國之君啊,給您下毒豈不是自尋死路?」

說完,德妃手指一松,手中酒杯摔落在地,酒杯墜地的同時,早就埋伏好的禁衛軍已經將整個御花園重重圍住,為首的正是禁衛軍副統領白晨以及徐錦晟。

徐錦晟先是上前裝模作樣的跪下給和帝行禮問安,然後起來目光炯炯的直逼向和帝︰「父皇,兒臣來給您請安,今夜除夕,兒臣與母妃陪您一起度過。」

「白晨?是你?」

他早就知道禁衛軍中與徐錦晟勾結之人,他一開始以為是蕭颯,畢竟這人好久沒有出現,而且每次他下旨讓他過來的時候,蕭颯總是找各種理由推月兌,現在看來蕭颯應該凶多吉少。

白晨靜望著他,眼中已經沒有往日那般恭敬謙遜︰「皇上恕罪,微臣只是識時務。」

「好一個識時務!」和帝眼底陰郁越加濃烈,「今日都是你們母子算計好的?」

德妃不甚在意他的心情,只想盡快拿到詔書︰「應該說從一入宮開始,臣妾等這一天就等了很久,皇上,我們並不想害你的性命,只要你寫下傳位昭書,臣妾保證您可以毫無憂慮的安享晚年,長公主依然會是寧國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她的地位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和帝冷聲道︰「那昭兒呢?你也敢說你不會殺他?」

不等德妃開口,徐錦晟已經下了決定,「徐錦昭必須要死!」

不僅徐錦昭,徐錦寧、徐錦恆三人一個都別想活。

說這些話也不過是讓這老不死的放寬心。

「朕自認為待你們不薄,德妃,你可還記得是誰將你從那青樓中解救出來的?是誰給你這麼至高無上的身份地位?」和帝真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把這麼一頭白眼狼帶回皇宮。

德妃冷笑︰「當初也是臣妾救了您一命,您不得已才帶著我回宮的不是麼?除了那段時間,你自問你還給我過什麼恩寵?你說你待我們不薄?這真是我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是怎麼對芳菲的?想必陛下,早已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吧?」

「朕對你本就無情,你不是皇後,也不是琳妃。」

「是,正因為我沒有她們出生高貴所以我處處受制于人,皇上可知道宮里那些宮女太監們都是怎麼說道臣妾和芳菲的麼?」德妃陰冷的笑,「您不是不知道,您只是從不在意。不過沒關系,臣妾對您本就也沒什麼感情。」

她坐回原位,到了三杯酒,自顧自的說︰「這三杯酒都是祭奠給往昔成國英魂的!」

「成國?你是成國人?」和帝一直以為德妃母子只是貪欲過剩,想要得到皇位,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一層。

「自成國覆滅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沒有成國了,這一切還都要拜你們所賜。」

德妃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當初火燒成宮,燒死了多少人?和帝,你不會不清楚吧?」

「那又如何?成先祖本就是我寧國先祖的兄弟,是他搶奪了屬于我寧國的江山改國號為成,我寧國討伐成國也只是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你們才是強盜。」

德妃听完激動的站起來,憤怒沖他吼道︰「胡說八道,那是我的國家,是我的國家。」

「父皇,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整個皇宮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成國也好,寧國也好,如今登上皇位的人都是兒臣,這對成國、寧國都是最好的安排,您又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徐錦晟攤開手,白晨立馬將寫好的傳位昭書放到他手上。

徐錦晟打開詔書平放在桌面上︰「父皇,這詔書兒臣已經幫您寫好了,您只需要蓋上國璽即可。」

和帝聲音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怒︰「痴人說夢,就憑你也妄想坐上皇位?」

「您還有別的選擇麼?您還指望誰來救你?徐錦寧麼?」徐錦晟哈哈大笑著,笑夠了才說︰「徐錦寧、溫丞禮二人現如今自身難保,他們連公主府大門都出不了,您還指望著他們麼?」

徐錦寧已經被他困在公主府整整三天,那兒全是他的禁衛軍,而皇宮里里外外也全都是他的人,之前皇城守備軍被徐錦恆一折騰對和帝他們更是恨之入骨。

有了禁衛軍和皇城守備軍,他可以輕松逼迫和帝交出國璽,寫下詔書。

徐錦恆也別想再回寧都,他會以和帝的名義下一道詔書永遠驅逐他,並將兵權徹底收回來。

到時候,整個寧國便是他們做主。

徐錦晟越想越激動,已經等不及想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了。

「您還在等什麼呢?父皇,蓋上國璽,咱們皆大歡喜不是很好?」

和帝冷笑︰「朕蓋上國璽還能有命活著?」

徐錦晟笑笑︰「當然,兒臣殺了誰也不會殺了您的,您剛剛喝的酒並不致命,只是讓你永遠無法感知外面的一切,到時候您還可以坐在兒臣身後听政,等您的感官全部消失之後,兒臣會把您安排的妥妥當當,讓您想死也死不了。」

「哼!你還想控制朕?」

德妃出言道︰「不是想,而是已經控制了你,不信您走上兩步試試?」

和帝聞言正要抬腳,掙扎了半天愣是沒能把兩條腿移動半分。

「毒已經漸漸的麻痹你的神經了,你動的越是厲害,毒素蔓延的越快。」徐錦晟走到他面前,用力拍著他的肩膀︰「父皇,您不妨告訴兒臣玉璽藏在哪里,兒臣自己去蓋章也是一樣的。」

德妃已經不想再等了,她憤然起身︰「別跟他嗦了,和帝,老老實實交出玉璽,我還可以看在往昔的情分上讓你們死的體面些,否則明日我便將徐錦寧下放到軍營里,讓她嘗嘗當軍/妓的滋味兒。」

「你敢!」

「逼宮篡位我都敢了,還有什麼是我不敢的?」說完,德妃摘掉頭上的金釵,憤恨的走過去將金釵抵在他的脖頸上︰「我每時每刻都想殺了你,若不是等這一天,你早就死了不止千遍萬遍。」

「你當真如此恨朕?」和帝皺了皺眉,他雖然對德妃沒什麼感情,可畢竟這女子為他生下一兒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如今這女人丑陋嘴臉原形畢露,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對她的那點情誼也早就隨著這雨水消失在這看不見底的河水里。

雨雪混合,溫度越低,站在外面的禁衛軍身上早已經濕透,身上、頭上多多少少沾一些雪花。

雨是毛毛細雨,雪卻是鵝毛大雪,屋頂、地面很快鋪上一層銀白,不平凡的夜注定發生不平凡的事。

皇宮門口,徐錦恆率領鐵騎部隊已經枕戈待旦,只等和帝一聲令下。

三輛馬車在黑夜中尤其耀眼,因為馬車前方掛著的是兩站白色的祭奠燈籠。

除了那三輛馬車之外,後面還有一輛比較豪華的馬車,距離這三輛祭祀馬車距離有些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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