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風雨欲來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氣氛一度緊張起來,院子里都是風吹動著花草樹木的聲響,三個風華絕代之人站在院子里,濃濃的火藥味兒似乎只要再有一個引子便可以引爆。

徐錦恆的質問、徐錦寧的庇護、溫丞禮的沉默,讓這頓酒席氣氛變得異常的壓抑。

看著她那倔強、堅定的眼神,又想著這些日子與溫丞禮的相處,溫丞禮的確是幫了他們不少,而且也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他的身份就是一個炸藥包,一不小心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徐錦寧明知道卻還是要護著、瞞著、幫著,他一開始也覺得徐錦寧只是看上溫丞禮的皮囊,如今看來卻是動了真情。

他也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故而這次並沒有帶兵馬過來,否則,在剛剛溫丞禮自報身份的那一刻,便足夠萬箭穿心、亂刀砍死了。

徐錦恆妥協的坐下,悶悶的拿起酒壺直接對飲,一壺酒順著他的嘴角一直流,浸濕了前面的衣衫,酒水喝盡,他憤憤的將酒壺扔到一邊,那白玉酒壺頓時成了碎片。

「溫丞禮,我只問你一句,你會負她麼?」徐錦恆的雙眸布滿紅血絲,紅的可怕。

溫丞禮拱手作揖,滿臉的誠懇︰「此生,定不負。」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二人是真心相愛,我也不做那等子拆人姻緣的事。可你的身份終究比較特殊,夏國雖然一時投降,可難保日後卷土重來,他們的野心泛濫,可不是一兩場戰爭便能收拾服氣的。」

「大皇兄,你盡可放心,我們早有預判,霍娉婷來寧都勢必會與丞禮踫面,我們已經做好打算了。」

「是麼,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寧兒,無論如何你也要時時刻刻謹記你的身份。」

「放心吧,我本身就是為了寧國而生。」

就是為了寧國才回來的,這次又怎麼可能親眼再看著寧國覆滅呢?

溫丞禮咬牙根,臉色淡然︰「大皇子,盡可放心。」

若是以前他必定不會這麼輕易承諾什麼,可現在他不得不承諾,一來是為了他的性命,為了夏國的將來,二來是不想辜負徐錦寧的這番信任、呵護。

盡管,暫時還沒有弄懂徐錦寧在心中的地位,可是……這個女人已經深深的闖入了他的世界,不容祛除。

徐錦恆擺擺手,也沒了要繼續喝酒的興致,現在他看溫丞禮還是一肚子火,說不恨他的身份那是假的。

也對,一個落魄富人之子怎麼可能精通那麼多東西?

武功、才能、智慧、醫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除非,他從小便經過特殊的訓練。

跟徐錦寧他們告了別後,徐錦恆便離開了摘月樓。、

徐錦寧坐到一邊,本想伸手去拿酒壺倒酒,一撇頭看到地上的碎片,頓時臉色黑了下來︰「你不該跟大皇兄坦白,完全可以說這是別人的奸計。」

溫丞禮柔聲道︰「大皇子已經對我身份產生懷疑,若是否認他必定會去調查,早晚都是知道不如提前坦白,這樣大皇子便能對我多一份信任。」

「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精的,大皇兄心底仁善,他也是看在你並未做出出格之事才會放過你,日後你必定要更加的謹言慎行,不要讓大皇兄抓到把柄。」

溫丞禮倒了杯茶,「多謝公主呵護之情。」

徐錦寧接過那杯茶,看溫丞禮那柔情似水的眸子,差點就以為他真的愛上她了,「你剛剛說的,此生不負我,是真是假?」

「雖是權宜之計,但你我是夫妻,必定兩不疑。」

「呵!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若是公主有一日不需要我,便是我離開之日。」

徐錦寧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沒說什麼,把茶水送到嘴邊,這茶明明是苦的,她卻喝出了一點點的甜蜜,「你的意思,本宮讓你走你就走,本宮讓你留下你就留下。」

「全听公主的!」

徐錦寧又覺得有些郁悶,什麼叫全听她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讓他說句好听的話那麼難呢?

罷了罷了,這人本就是冷心冷情,能讓他說出這些話已實屬不易,她也不能再強求什麼了。

「夜深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本宮也乏了。」

「那……那公主好好歇息。」

溫丞禮起身行了禮後退出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听到徐錦寧長長的嘆口氣,很是無奈,溫丞禮嘴角一揚,沒有回頭,徑直的離開了院落。

徐錦寧趴在桌子上,左手捂著心髒的位置,這里現在還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仿佛有人在里面敲鼓打摞似的,剛剛真是要嚇死她了,還好徐錦恆深明大義,沒有跟他們多做計較,否則還真是有些難辦。

徐錦寧的黑眸露出凶光,聲音也更加的冷冽︰「到底是誰將那畫像送給大皇兄的?他是故意想讓溫丞禮的身份曝光?」

如果那人是故意的話,那這幅畫也很有可能會送到父皇面前,亦或者多描繪幾張交給天下臣民,徹底曝光溫丞禮的身份。

同樣的,倘若是她來選擇,她肯定會選擇後者,將溫丞禮的畫像灑滿各地,讓全寧國的百姓們都知道他的身份,這樣溫丞禮便百口莫辯。

可為什麼,他只是單獨的送給大皇兄一人呢?

他是算準了大皇兄不會曝光溫丞禮的身份,還是有別的預謀?

豐禹還在陪著老郡王,暫時沒有過來跟她匯報情況。

這次老郡王能來寧都更是讓人大吃一驚,就是和帝也都嚇了一跳,從江老郡王被先皇賞賜封在江州之後,老郡王便一直鎮守江州,幾乎從不來寧,一眨眼便是這麼多年過去。

這個時辰,父皇應該還在跟老郡王把酒言歡,共談天下事,也不便去打擾,有什麼事情也只得等到空閑再說。

大皇兄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是她始料未及的,還好她看守的比較嚴格,溫丞禮並未對寧國造成很大的影響。

想到這里,徐錦寧松口氣。

還是要盡快查出那背後之人才行啊。

恆王府上,徐錦恆從宮里出來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無法入眠,差人準備了一些酒後便坐在院子里獨自一人喝起酒來。

溫丞禮的身份像是一根刺一樣的扎在他心里,總覺得他以後會對寧國做什麼,但……

照影把酒水遞給徐錦恆,「王爺,您今日也喝了不少酒,身體重要還是少喝為好。」

「本王心里煩悶啊,事態可比我想的要嚴重多了。」

「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若是屬下可以幫您,您說出來心里也好受些。」

徐錦恆喝口酒,「你解決不了的。」

照影便閉口不言站在一邊。

徐錦恆又嘆口氣道,「我真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唉,不知寧兒以後要如何跟父皇母後交代。」

照影听了心里咯 一聲,難道徐錦恆知道主人的身份了?

右手拇指輕動按住劍鞘,他冷冷的盯著徐錦恆的背影,已然有了殺心。

「若他安守本分也就罷了,如若不然……哪怕寧兒恨我,本王也要親自動手清理門戶。」又嘆口氣,徐錦恆對照影道︰「這段時間去看住溫丞禮,看他與霍娉婷什麼時候踫面,見面之後談論了什麼,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如果……」

他頓了一下,閉上眼楮沉聲道︰「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預謀,就地斬殺霍娉婷,溫丞禮暫時不動抓住之後交給寧兒處置,若還有其他異動,你再過來稟告。」

「是!」

他果然知道主人的身份,卻沒有去高發,也沒有說要下死守,應該還是顧忌徐錦寧的。

把劍鋒藏起,照影拱拱手後離開了恆王府。

還是要盡快找到主人問清楚情況才是,跟在徐錦恆身邊這麼久,還從未看到他如此犯難,該是在糾結溫丞禮到底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德妃宮里,德妃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外袍,她烏發披散著站在宮殿的屋頂上,她抬著手遮擋著半邊的臉,看到前方來人,她才把手放下,視線轉向那人,正巧與他的視線對上。

左丞相今日也穿的一身黑色,幾乎快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了。

「你早就知道我會過來?」左丞相站在下方,脖子揚起,看著站在上面的人。

德妃冷笑,「多少年了,記得當年我們三姐妹最喜歡的就是在屋頂上跑來跑去,欣賞月色,比著誰的輕功更高,誰距離的星星最亮。」

「怎的忽然提起這些事?」左丞相不知她到底怎麼了。

「左譽,你還記得敖徹麼?」

左丞相放在身後的手握了握,「亂臣賊子罷了。」

「徐錦寧他們查到敖徹了,很快他們就會查到我,查到你,你我這些年在寧國的布局很可能會一擊潰散。」

「是你的布局,不是我的。」左丞相冷道。

「呵!你還是這麼無情呢,當真眼里除了青兒誰都容不下了。」

烏黑的長發被風吹的凌亂,遮擋住她一半兒的臉和視線,距離有點遠,看不到左丞相臉上的表情,德妃漠然的開口︰「若是我說青兒還活著,你可願意幫我?」

左丞相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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