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要你命的人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江州,上元紫府內。

徐錦晟手撐著弓箭對準了綁在木樁上的人,那人穿著邋遢、頭發髒亂的遮住了臉,古銅色的皮膚上滿是鞭打的痕跡,他看上去明明已經很虛弱,可那雙眼楮還是炯炯有神的瞪著徐錦晟。

「真是不錯的眼神,這個奴隸沒有白買。」

弓弦拉緊,徐錦晟眯著眼楮對準,隨後手一松,羽箭「嗖」的一聲躥了出去,直接射中了那奴隸的大腿,奴隸疼的嗚咽一聲,一絲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滑落,赫然是他咬爛了自己的下嘴唇。

「拿箭來!」徐錦晟又抬手,身後的侍衛趕忙把箭遞給他。

羽箭搭上弓弦,弓弦再次拉緊對準了那奴隸,不等徐錦晟對準他,就听到外面的人跑進來喊道︰「四皇子,有急報。」

徐錦晟手一松,那羽箭順著奴隸的頭頂竄了過去,只差一點就能射中眉心了,他懊惱的將弓箭往地上一丟︰「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說?」

來信之人急忙跪在地上道︰「寧都急報,是德妃娘娘傳來的。」

「母妃?快拿來我看看!」

徐錦晟迫不及待的將信打開看到上面的內容,他氣的哼了一聲,好個徐錦寧啊,明明都是來江州的,他卻是以質子的身份低調的被送到這里,而徐錦寧卻是以使臣的身份,不僅是文物百官相送,沿途更是有官員接待可謂是風光無限。

憑什麼?

都是和帝的兒女,怎麼他們的差別就這麼大?

他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和帝的親生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想起慘死的徐芳菲,他就恨啊,他唯一的姐姐死因不明,和帝卻言明不準任何人去調查,她的尸骨都不準收,就連葬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而徐錦寧呢?

「太子這次居然是跟徐錦寧一起出使的,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新仇舊怨,咱們就一起報了如何?」

手中的紙團已經被揉捏的不成樣子,徐錦晟臉色黑成了豬肝色,周圍的侍衛們也是恐懼的盯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就砍了他們。

徐錦晟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將心中不平之氣壓了下去︰「聶先生現在在何處?」

「這人神出鬼沒,暫時還沒有他的消息。」廖宇上前道。

廖宇是德妃安排在江州的心月復,他武功高強,如今也是徐錦晟的左膀右臂。

「想辦法聯系上聶先生,就說請他來江州一聚,這里將會變得熱鬧起來,又怎麼能沒有他的參與呢?」

「是!」

「你們都下去吧,本殿想要一個人靜靜。」

徐錦晟再看向那半死不活的奴隸頓時沒了興趣,「將他帶下去,可不能一次性玩死了,玩死了,上哪里再去找這麼有趣的奴隸?」

「是!」

小奴隸逃過一劫,恨意的眼神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江州郡王府內,老郡王坐在亡妻的排位前喝著酒,他年歲已大,唯一的兒子江祁也命喪江州,如今江州算是徹底無後了,他擦擦眼淚仰起頭還想要喝酒,那酒壺里卻是一滴酒都沒有了。

上了年歲的人身體也不太行了,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走到牌位前用袖子擦擦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一眨眼你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我們的孩子也都那麼大了我,早知道他會命喪寧都,我就不該讓他去,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啊。」

老郡王一口氣沒上來不停的捂著心口咳著,看著亡妻的牌位他悔恨的痛哭流涕。

不遠處,帶著面具的男子看到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心口剜了一刀似的疼,他伸手捂著心口的位置,大業未成,何以談家?

看著年邁的人因為自己傷心欲絕,豐禹……亦或者江祁心痛難當。

倏爾,一女子打著燈籠走了過來,豐禹往後躲了躲,是他的未婚妻方若依,雖是青梅竹馬,可他一直都是把方若依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就見方若依上前扶著已經哭的快要昏厥的老郡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郡王擦擦眼淚,拍拍她的手背後,在她的攙扶下離開了祠堂。

等他們都走後,豐禹才從牆頭上飛身下來,來到母親的牌位前他跪下磕了三個頭︰「兒子不孝,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守護江州,守護寧都,也守護……兒子想要守的人,天下還未平,戰事將起,覆巢之下無完卵,兒子不得不這麼做了。

待天下平亂之時,兒子再回來親自謝罪,為父母敬孝,請母親饒恕兒子不孝之罪了。」

他將面具摘下,露出那張好看的臉,長時間帶著面具使得他得皮膚越發的白皙。

不舍的上前上了三炷香,想起還在外面的徐錦寧等人,他又戴上面具起身離開。

他追著夏國奸細一路追到了江州,那些人在江州的根極深,他剛踏足江州地接那些人便消失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在江州城內四處搜索。

他從小在這里長大對這里自然熟悉,只是那些人似乎對江州也很是熟悉,為了拔除這些禍害,他只能暫時先不與老郡王見面了。

離開江州府,豐禹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另一方,綽痕追隨著那蒲郁一路逃到襄州附近,躲在樹上的人擦了擦飛鏢上的鮮血,那人中了飛鏢應該跑不遠了才是,直到他跑到了這片林子才消失。

綽痕啐了口嘴里的血,他們兩人的功夫不相上下,期間也交手了幾次,奈何那人太過狡猾好幾次都差點抓到他又被逃走了。

精銳的目光如貓頭鷹般緊盯著樹林里的一舉一動,看到前方有影子,綽痕趕忙飛身上前,誰知道他剛沖過去,地上忽然飛起一張巨大的羅網將他罩了起來。

「追了我這麼久,你也不嫌累?」身穿著夜行衣的蒲郁從一旁的陰影里走了出來,他還捂著自己腰間的位置。

沒想到這些年抓鷹到最後被鷹啄了眼,他好歹也是夏國刺客團的人,差點栽在這個毛頭小子的手里,而他居然還不知道這個究竟是誰的人。

「卑鄙無恥的小人,有本事你給我松開,我們再打一場。」

綽痕自認為自己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他只是輸在了閱歷上。

「你暗箭傷人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若不是使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傷到我,交出解藥,我還能饒你一命。」

蒲郁腰間的傷口發黑,一看就是中了毒的。

綽痕得意的笑笑,「那毒可是世間罕見的,你不放我,我也不會給你解藥,咱們同歸于盡未嘗不可。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心口一陣麻痹,仿若銀針不停的扎著?我告訴你,那是毒蜈蚣正在蟄你的心,等到你的心被它蟄出一個洞,你就會死的很難看。」

綽痕跟在照影身邊那麼久,什麼沒學會,嚇唬人難道他還不會麼?

蒲郁本來是沒感覺的,乍然听他一說的確是感到心口針扎似疼的厲害,他劍鋒直指著綽痕︰「交出解藥!」

「哼,要死也得你先死才是。」

語落,就見綽痕手腕一動,那飛鏢瞬間將那羅網割開,他的身形極快,只是眨眼間便逃月兌桎梏,沖向了蒲郁。

蒲郁大驚,不停往後退,他左腿撐住後方大樹,長劍與飛鏢劇烈的踫撞刺啦的亮起一陣火花,綽痕反踢開蒲郁,後者因腰間有傷加上心口針刺之痛難忍直接被踹飛。

蒲郁「哇」得一口血噴了出來,沒想到今日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里心下懊惱至極,卻又不甘心,他要做的事情還未完成,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死在這里呢?

眼看著綽痕一步步的走向他,蒲郁將圖譜往懷里塞了塞,「你究竟是什麼人?到底為什麼非要纏著我不放?」

難不成,他背後之人也想要這圖譜?

「要你命的人!」

綽痕揚起手中飛鏢直擲向蒲郁,千鈞一發之際就見一顆透白的珍珠直接打開了那飛鏢,還不等綽痕反應,就見三顆珠子又雷霆之勢的射向了他,綽痕躲閃不及,膝蓋被打中,疼的直接從空中摔下來。

「轟!」的一陣炸響,濺起地上一層塵土,待到塵土散去,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

樹林里,只余留下那一句︰「四顆珍珠買他的命,劃算!」

「誰在裝神弄鬼,有本事給我出來。」綽痕扶著樹枝站了起來,偌大的樹林里只剩下他一人。

「無知小兒,溫丞禮就在襄州外的黃渡江上去交差吧,他的命,你要不起。」

「出來,有本事出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無邊的寧靜,以及那緩緩落下的些許樹葉。

綽痕「呸」了一聲,捂著膝蓋的位置,膝蓋麻痹的厲害他站不起來,再看地上放著的那四顆珍珠,他咬牙切齒的走過去將東西撿起來,他會缺錢麼?

拿這破玩意兒就想要贖回那人的命,不可能?

那人說主人已經在黃渡江了,寧都的事情解決了麼?

想到還沒能成功的抓到那人,綽痕又很嚴重的挫敗感。

「唉,可怎麼回去跟主人交代啊?」

撇撇嘴,綽痕一瘸一拐的往樹林外走去。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