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陸高生的詢問，張松鶴也不隱瞞，回答道︰「田總通知我嘉獎宴時間的時候，我有問過。」
「據田總說，董事長的意思是，除了跟李天山導演合作的大戲外，咱們自己公司也得主推一部新戲。」
「畢竟跟李導的那部戲，以李導的公司為主，咱們只是作為合作方，提供劇本，還有他的一些協助。」
陸高生點點頭。
他問的就是公司自己主導的新項目。
畢竟跟李天山合作的那部戲，有李天山這位大導演在，不可能交給他來導。
而公司的戲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公司風頭最盛的導演，又和蕭楚、周青組成了鐵三角。
為了保證成績，雖然公司里還有不少資歷比他更深的簽約導演，但是新戲最有可能的還是交到他手上。
他繼續問道︰「那拍題材，選什麼方向，董事長有說嗎？」
張松鶴回道︰「還沒有明確說，不過田總說，董事長有幾次跟大家閑聊的時候，曾透露過一些想法。」
「基本上有三點，第一是首選蕭楚熟悉的題材，畢竟這是咱們公司，第一部真正進軍上星電視劇的戲。」
「之前都是以引進上星劇，和自拍網劇為主，就算是眼下的《白夜追凶》，也是先網後台。」
「所以這第一部上星劇，不能馬虎，而且要求必須旗開得勝，一炮而紅。」
頓了一下，張松鶴看了陸高生這位老伙計一眼，說道︰「一部電視劇的成功與否，最重要的還是看劇本的好孬。」
「所以新戲的關鍵還是看蕭楚，也就必須選他最擅長的題材。」
陸高生看懂了張松鶴剛才的那個眼神，豁達地笑道︰「老張，你不用那麼看我，其實我一直知道《河神》、《愛情公寓》、《白夜追凶》成功的最大功臣，是蕭楚。」
「如果不是他把劇本寫得這麼好，還幫著我把控，這三部戲絕對不會那麼火，我也成不了現在的我，很有可能還是跟以前一樣，在這個圈子里混跡了那麼多年，卻還是默默無聞。」
「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蕭楚爭這個功勞。」
「而且在我心里，我很感謝蕭楚，並珍惜和他合作的每一次機會，畢竟以蕭楚的才氣，是肯定會繼續往上走的，但我卻老了，能力有限，說不定哪天就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張松鶴有些詫異地看著陸高生，沒想到老友會突然跟他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他寬慰道︰「老張，蕭楚的才華你我都看在眼里，那真的是一步一個階梯往上走。」
「不瞞你說，我也有這種感覺，蕭楚的高峰和終點，並不會是電視圈。」
「等他以後更成熟了，肯定會殺進電影圈，在那個更加刺刀見紅的名利場里，搏出一片天地。」
「甚至我有一種大膽的想法，蕭楚不僅能在電影圈里揮灑才華、釋放光芒，將來還有可能憑他手中的一支筆，在藝術史上寫下自己光輝燦爛的名字。」
陸高生老眼璨亮地看著張松鶴，他沒有想到這位好友兼頂頭上司，竟然對蕭楚的評價這麼高。
連在藝術史上留下名字這樣話都說出來了。
要知道自從電影、電視出現後，乃至是加上以前的戲曲，真正能在藝術史上留下名字的人，可不多。
而這里面的每一個，都是毫無疑問的公認的大家。
在藝術史上留名，可以說是藝術領域里，最高的評價了。
陸高生細數當前最出名的那些導演、編劇，也不覺得有幾個人，達到了這個高度。
現在，張松鶴卻把這樣的評價，堂而皇之地放在了蕭楚的身上。
而蕭楚僅僅寫了三部戲而已，甚至都還沒滿二十五歲。
這是有多認可他的才華？
「老張，你這話是不是說得有點早了？」陸高生怔然了兩秒，忍不住說道。
張松鶴道︰「你知道我是從魔都電影學院出來，在藝術圈里混了一輩子，我很少這麼評價人。」
「而在蕭楚這個年輕人身上，我看到了那一絲藝術的火花。」
笑了一下，他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對他的預估，到底最後他能不能達到這個高度，需要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這麼高的才華，另外也得看他的際遇。」
「畢竟個人的才華和奮斗固然重要，歷史的進程也很重要嗎，成就大家，是需要時代配合的。」
陸高生也放松下來了。
老朋友這總算是回歸正常了，要是繼續給蕭楚唱高調，他都要替蕭楚謝謝他了。
被戴這麼高的帽子，可是會很有壓力的。
而且要是傳出去，也容易引來口水。
張松鶴看出了他的擔憂，說道︰「這些話我也就是跟你說說，作為他的上司，加上半個師長，我還真能這麼捧殺他？」
「先不說你樂不樂意了，李文謙那老家伙肯定得找我拼命，我可犯不著去招惹那個老夯貨。」
陸高生笑笑，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屋里的氣氛徹底輕松了下來。
……
在兩位老家伙喝茶的時候，海豚影視的兩個女生小杜策劃和房麗，正在一起逛街。
捧著好不容易排隊買來的女乃茶，杜可吮吸了一口後說道︰「麗姐，蕭老師那個家伙，竟然就是蕭十三郎，而且還跟蟬女神在一起了，瞞得這麼緊，你說他是不是有些可惡？」
房麗好奇地看著她，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杜可「恨恨」地說道︰「麗姐你還記得當初蟬女神的新歌，《默》剛上線的時候，咱們十分興奮，並在公司里討論蕭十三郎是誰這事？」
房麗歪頭想了想，終于想起來了。
那好像是《默》上線的第二天，兩人作為蟬女神的忠粉，忍不住在休息的時候，討論起了這事，並第一次發現對方也是一只「知了」。
後來兩人正聊得高興，各種猜測為蟬女神寫歌的蕭十三郎是誰，結果蕭楚突然插了進來。
見房麗點頭，杜可咬著小虎牙，更加「忿恨」地說道︰「當時咱們因為都不知道這個蕭十三郎是何方神聖，就各種猜測，各種亂說。」
「我還說他一定長得特別帥氣、特別冷酷，還幻想他是從漫畫里，踩著七彩仙光走出來的，專門為了拯救蟬女神的超級大帥哥。」
「結果你記得他走過來後，是怎麼說的嗎？」
房麗搖搖頭，有些印象，但記不太清了。
杜可說道︰「他說他贊同我的觀點！」
「咱們問他是不是也是‘知了’，他回答得模稜兩可！！」
「最可恥的是，他明明知道我們討論的就是他，他卻不告訴我們，反而故意誤導我們，說蕭十三郎肯定很帥也很有才華，跟他一樣！！！」
「你看看，有這麼壞的人嗎？咱們是蟬女神的粉絲誒，而且還是他的同事，每天在工作在一個屋檐下，他居然這麼玩弄我們？真是太可恥了！」
房麗訕訕地道︰「‘玩弄’這個詞不太對吧？」
杜可一呆，也覺得這個詞好像有些歧義，但隨即就不管了，大聲道︰「就是玩弄，虧咱還一口一個蕭老師地叫著他，對他那麼尊敬！」
房麗看著小姐妹這氣咻咻的樣子，笑了起來。
她知道杜可並不是真的生蕭楚的氣，只是對這個消息太震驚了而已。
她溫柔地撫慰道︰「蕭老師這麼欺騙咱們，是有點過分了，不是馬上就休完假上班了嗎，到時候找他算賬去，連這麼可愛的小可也敢欺騙，必須道歉！」
杜可小雞啄米般點頭，「嗯，沒有一個大冰淇淋，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畢竟為了他的女朋友，咱的蟬女神，我們花的錢能買幾百個冰淇淋了。」
房麗附和︰「嗯嗯，還有剛剛咱們還為了他，跟水軍黑粉大戰來著！」
杜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