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牛……」
台下，燕京大學所派來的物理學術團隊中，楊院長的臉上滿是感慨。
但同時，更多的是欣慰，以及驚喜，還有激動。
放在一年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膠球的發現，「色禁閉」難題的解決，居然是因為一個華國人？
而且還是一個剛本科畢業，正在讀研究生的華國學生！
整件事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震撼！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想法了。
雖說楊院長早先就發現了陳舟，肯定是有著極高的物理學天賦的。
但他也遠遠沒有想到，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陳舟就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呀？
這可是準諾獎級的研究成果呀！
光說學術成就的話，陳舟僅憑此，就超越了華國大部分的物理學家。
甚至可以說，從現在開始，陳舟就是華國物理學界的驕傲，就是華國的驕傲！
而陳舟的名字，大概率也會像先前在數學界爆紅的速度一樣，迅速在物理學界傳播開來。
毫不夸張的說，明天的頭版頭條，必定都是陳舟的名字！
而且是多國報紙的頭版頭條！
而且華國國內，陳舟也必然會再一次登上新聞聯播！
站在楊院長身旁的彭佳，听到自己領導的聲音，同樣說道︰「他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他的天賦，也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兌現未來的能力，也令人感到震驚……」
彭佳一方面因為激動，一方面因為震撼。
以至于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繞口。
彭佳還記得陳舟和楊依依剛來實驗室時，還是她帶著兩人，給他們介紹的實驗室。
那會的陳舟，雖然比同齡人優秀些，所知所解也不算少。
但充其量，也還只是個物理學剛入門的小白。
只是，隨著實驗的推進，隨著研究的進度加深，陳舟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天賦異稟。
對數據的敏銳捕捉，對實驗方向的精準把握，以及對實驗結果的自信判斷，都令她感到震驚。
而且，陳舟還不是那種好高騖遠，會因為一點小小成就，就沾沾自喜的人。
她所知道的陳舟，是那種勤奮好學，對知識有著無限渴望，對問題有著無限想法的人。
大概，只有這種人，才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吧？
彭佳的目光，在陳舟的身上流轉。
本來她還因為實驗室的研究任務繁重，卻仍要抽時間參加這次的學術團隊而有些心煩。
但現在，她卻覺得，幸好自己來了。
否則，這宛若歷史性的一刻，怕是就要錯過了。
燕大的物理學術團隊中，和楊院長、彭佳兩人一樣，一臉激動且滿是感慨的人，不在少數。
因為，此刻全場矚目的焦點，是一位華國人！
「弗里德曼，恭喜你，找到了一位如此優秀的學生！」
同一時間，威爾茨克有些艷羨的，跟身旁不遠處的弗里德曼說道。
弗里德曼沖威爾茨克微微點頭，輕聲笑道︰「這是我的榮幸。」
听到弗里德曼的話，不止威爾茨克愣了一下，就連威爾茨克身旁的格羅斯也同樣愣了一下。
他們都沒有想到，弗里德曼會這樣說。
但仔細一想，他們卻也可以大致猜到一些原因。
如果不是陳舟的出現，大概SLAC將以一種落寞的方式，關停所有的對撞機實驗室。
即使有著一些創新的研究成果，也絕不可能是發現膠球，以及解決「色禁閉」問題，這種震驚整個物理學界的大事。
所以說，因為陳舟的出現，給了弗里德曼奉獻一生的對撞機實驗室，一個完美落幕的結局。
實際上，威爾茨克和格羅斯都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陳舟在報告會開場時，所說的話，以及弗里德曼在大會開幕式的演講。
這才是弗里德曼說出這句話的原因。
台上。
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陳舟，此刻被這雷鳴般熱烈的掌聲所包裹著，依舊有些激動。
他本來以為研究結果出爐的那一刻，才是他最激動的一刻。
在那之後的任何榮耀和掌聲，都不過是附加值而已，沒什麼好激動的。
卻沒想到，真正面對鮮花和掌聲時，還是有些心曠神怡吶~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陳舟沖台下微微點頭，表達自己對這些掌聲的謝意。
隨即，陳舟扶了扶台上的話題。
前面的報告會內容已經完成，接下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環節，也是報告會結束後的壓軸大戲。
即便他的論文足夠出色，即便他的報告會足夠詳細，即便他已經將不少人說服，但他無法保證每個人都沒有疑問。
在接下來的提問環節上，陳舟將解答所有同行的疑問。
這一環節之所以關鍵的原因，就在于成功的解答，將使得他的論文，得到整個學術界的認可。
陳舟本來是打算把提問環節的時間，壓縮在1小時報告會里的。
一般來說，也應該如此。
但是，他的報告會內容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就這樣沒了壓縮空間……
但好在沒有任何一個人介意。
大家對于這次報告會的內容，震撼之余，十分滿意。
當陳舟宣布提問環節開始後，一個一個問題，立馬就迎面而來。
「陳舟博士，關于你論文中的C-C模型，在式10-9有這樣的問題……」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最先提問的不是別人。
正是陳舟的研究生導師弗里德曼教授。
而且這第一個問題，就是關于陳舟所創新的C-C模型的。
這是整篇論文里最為令人驚艷的內容！
也是給人疑惑最多的地方。
頗有種師傅以身做示範，表示自己的學生不懼任何問題的意味。
看了一眼自己的導師，陳舟將PPT切到對應的位置。
然後快速的和工作人員交流了一下。
對于這樣的問題，就像他在準備時所想的那樣。
能動筆，就盡量不要動嘴……
很快，工作人員抬上來一塊白板。
陳舟接過記號筆，邊在白板上快速的書寫著，邊開始解釋這個問題。
在弗里德曼之後，便是格羅斯、威爾茨克、謝爾登‧格拉肖、威騰……
還有楊依依的導師，發現引力波的韋斯教授。
幾乎大半個物理學界的大佬們，尤其是高能物理學界的大佬，都在提問環節帶頭給陳舟拋來了問題。
對于這些問題，陳舟自然細致的一一作了回答。
當然，陳舟本著的態度是，能動筆，絕不會多說廢話。
本來陳舟預計的半個小時提問環節，也硬生生的被拖到了12點半。
要是整體來算的話，他的1小時報告會，已經被拖成了2小時報告會……
甚至可以說，這都成了專題報告會了……
這可比他的預想，要長的多的多。
而且，就算是到了12點半，提問的人，也絲毫沒有喪失興致的模樣。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斷地向陳舟拋來。
沒辦法，面對大家如此高昂的熱情，陳舟只好用眼神向台下的弗里德曼求救。
弗里德曼自然也明白，按照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估計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未必頂得住。
因為現在已經有發展成「全民」提問的趨勢了……
弗里德曼扭頭跟身邊的克羅斯低語了幾句，交代了一下後續的安排。
克羅斯點頭會意，隨即起身前去安排。
終于，在又過了近15分鐘後，SLAC的主辦方人員，出面喊停了本次的提問環節。
但是耐不住與會人員的熱情，提問環節將在下午兩點半再繼續展開。
對此，陳舟倒是悄悄松了口氣。
能歇會，總比被累死好吧？
他是實在沒想到，已經被他如此詳細講述了一遍的內容，居然還能問出這麼多的問題。
只不過，有些問題，實在是令他既不願動筆，也不願動嘴就是了。
總算能夠休息一會的陳舟，從台上走下，朝著報告廳外面走去。
卻沒想到，他才剛邁出一只腳，另一只腳都沒抬起來呢。
就被等候在外面的人群給圍住了。
有長槍短炮懟上來的記者，也有拿著手機找他合影的斯坦福學生，也有抱著求知交流心態的年輕學者……
甚至于還有陳舟單純的崇拜者……
「陳博士您好，我是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請問您是如何從數學的光芒中，走進物理學的？」
「陳博士，我是斯坦福大學物理系的學生，你能跟我合個影嗎？」
「陳博士，請問C-C模型到底是什麼？和規範場論的關系究竟有多深？」
「陳博士，您剛才在台上實在是太帥了，等著您拿下諾貝爾物理學獎的那一刻……」
「陳博士，我想跟您深入交流一下，我有好多數學和物理的問題想向您請教……」
陳舟被這連珠炮似的問題，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就想往身後倒退，卻發現身後的人，也涌了上來。
陳舟處在了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的地步。
只能無奈的被人群的熱情所包裹。
只不過，已經多次體會過這種「苦難」的陳舟，實在不想再多體驗。
陳舟暗暗在心里嘀咕一聲︰「這人也太多了吧？誰來帶我離開？我還要找……」
陳舟還沒嘀咕完呢，就發現了一絲異樣。
原來是克羅斯一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立馬就跟工作人員一起，幫著陳舟解圍。
而且，適時地，有一只手拉住了陳舟，帶他逃離了這一場「苦難」。
來到休息廳，陳舟看著眼前的女孩，連連道謝︰「依依，多虧你把我撈出來……」
楊依依輕聲笑道︰「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大家的熱情可都是沖著你的……」
陳舟搖頭苦笑，他還是不太喜歡這樣的熱鬧場景。
要說記者的話，頂多也就姚彤彤那樣的專訪，他能夠接受。
其它的，還是算了吧……
楊依依一直笑看著陳舟，今天在台上的陳舟，簡直太帥了！
對論文的闡述，對研究思路的講解，對問題的解答，那一舉一動，都太帥了！
饒是楊依依，對陳舟最了解的人。
在整場報告會听下來後，也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內心無比的震撼！
怎麼說呢，就好比以前的陳舟，還是有著成長軌跡，她能夠模得著一些的。
但現在，她感覺陳舟就像沒有極限一樣，他的身上就是無限可能！
「依依，今天的報告會，怎麼樣？」
陳舟的聲音，打斷了楊依依的思緒。
楊依依想了想，送上了自己的祝賀︰「開心，你今天的報告會，實在是太精彩了！而且，今天的你，很帥哦~」
陳舟頓時心滿意足。
SLAC舉辦的這場物理學家大會，將持續五天的時間。
似乎是為了使對撞機實驗室的閉幕更加完美，SLAC為這次大會投入了不少的預算。
所有受邀參會者的食宿問題，都由SLAC負責解決。
就在陳舟和楊依依在休息廳內，解決著工作人員送來的午餐時。
麥錫森和科伊爾，還有劉茂聲和曾子固幾人，找了過來。
「陳舟，你剛才的那場報告會，實在是太酷了！」
科伊爾將餐盒放在桌子上，一臉興奮地說著。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物理學大佬，坐一排听報告會，還一同起身為匯報者鼓掌。
更不要說後來的提問環節，這些大佬們挨個在陳舟這打卡了……
端著餐盒的麥錫森同樣一臉的興奮︰「陳舟，你簡直太棒了！你征服了我們整個膠球實驗室的人員，也征服了報告會現場的所有人！」
比起陳舟的兩位師兄，劉茂聲就直接的多了︰「學弟大佬，我只想說，你太牛逼了！」
曾子固同樣說道︰「學弟大佬，你再次刷新了牛逼這個詞！」
陳舟輕笑著搖了搖頭︰「還行吧，問題還是挺多的，提問環節都沒結束呢……」
四人頓時互相看了看，都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可要是現在把陳舟給打了，那他們估計也跑不了。
四人打開餐盒，坐下來開始解決午餐。
科伊爾忽然想起一事，于是有些感慨的說道︰「陳舟，一開始我和麥錫森還在討論，會不會因為你的到來，就把膠球實驗給解決了。卻沒想到，我們倆當時都覺得不可能事，竟然還真就發生了……」
麥錫森也想起來陳舟剛到麻省理工時，他和科伊爾的談話，同樣笑著說道︰「陳舟，這大概就是你們所說的一語成讖吧？」
陳舟輕輕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被劉茂聲搶先說道︰「兩位師兄，這不叫一語成讖，這叫立flag……」
陳舟︰「……」
無語的同時，陳舟也想到了一個人。
好像就是因為立flag，成為了自己的專職司機……
這麼說的話？
自己發現膠球，是不是得感謝一下克羅斯，還有眼前的兩人？
陳舟想著，便向麥錫森和科伊爾看去……
同時，楊依依也向劉茂聲和曾子固看去。
她想的是，你們兩個數學系的，跑物理學界大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