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明面色鐵青。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是誹謗罪！我要向你提出訴訟，抓你去坐牢！」
王雲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是不是誹謗，姜部長應該比我心里更清楚。至于你要向我提出訴訟，我只能說悉听尊便。竟然姜部長你說我是誹謗，那就請您解釋一下，為什麼台城有了長河酒業的入駐，台城分廠的營業額不減反增。同時，還能給出一部分的福利給員工多發獎金？姜部長，你可不要告訴我說，你是自己掏錢，給員工做福利。」
王雲的話點醒了眾人。
是啊，長河酒業入駐台城，哪怕根基再不牢靠，也會對已有的市場產生沖擊。
這樣的情況下，姜長明是怎麼做到錢不少賺，還能提升利潤的？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酒水的成本上動了手腳！
想到這，不少人都是臉色難看，有些後怕。
這可不是小事！
建立一個品牌需要多久？十年，不夠！最少都要十五年以上！
而毀掉一個品牌需要多久？一個丑聞即可。
若是姜家酒丑聞爆出去，幾乎可以預見性的後來會發生什麼！
股價暴跌，投資人上門，集團破產。
「長明，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姜成雄也是盯著姜長明，壓抑著怒氣道。
即便他再想要維護直系的尊嚴，遇到這種事，他也兜不住！這是關系到集團生死存亡的大事，絕對不能有半點馬虎。
姜長明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
只有他心中清楚，王雲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台城分廠確實偷工減料，用比較低廉的釀酒材料，釀造低價酒壓低市場，只有自己的幾個心月復知道，而姜長明確保那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泄露自己的秘密。
而王雲，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只有王雲清楚，前世他早就知道這個丑聞。
甚至還鬧氣了不小的風波。不過當時的姜成雄壯士斷腕，這件事還未向外界公布的時候，便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而這，還是姜宸親口告訴他的。
面對姜成雄的責問，姜長明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否認？
這樣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只要家族的專業人員到台城取了樣品回來化驗，第一時間就能把這事透露。
承認？
只有他心中清楚，像姜家這樣的大家族內心到底有多殘酷。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第一時間就要被剝奪家族身份，踢出家族，成為一個孤家寡人！
就在姜長明不知所措的時候，王雲冷然道。
「姜部長，沉默是金沒錯，但沉默也代表著默認，是不是證明你打算引咎辭職，為自己的失誤買單？」
所有人望向王雲的眼神都有些異樣，這句話明明是剛才姜長明對姜宸所說，現在從王雲的口中說出，無疑充滿了諷刺。
不過，這次與姜宸不同。
從姜長明的神色，他們已經知道了想要的答案！
即便王雲以一個助理的身份，指責姜長明，有些越界。
但此刻，眾人已經沒有辦法去反駁。
畢竟姜長明的錯，實在太嚴重。
姜長明滿臉慘白，雙腿一軟，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跪了下來，對著姜成雄道。
「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貪心，不該想要走捷徑的！是我害怕承擔責任，還請你放過我！我是有苦衷的，還請你听我解釋……」
此刻，心急之下，姜長明更是連平常董事長的稱呼都不敢叫了，只是叫出爸的稱謂，只希望能夠獲得一次喘息，保留姜家人的身份。
就算他失去台城分廠，可只要保留姜家直系的身份，每年還有百萬的分紅。不管怎麼樣，吃穿不愁。
可要是被逐出姜家，當真是一無所有！
姜成雄面色難看，沖上去對著姜長明的臉就狠抽了幾下耳光，咆哮道。
「滾！我以姜家家主的身份宣布，從今天開始，姜長明徹底被逐出姜家，所有的福利，全部剝奪！而台城分廠以後由姜成海負責，其中所有的假酒全部銷毀！」
他氣的瑟瑟發抖，姜成雄一生最重視的就是規矩！這次沒想到被自己的三兒子擺了一道，犯了這麼大的錯誤！
差點引發整個家族的危機！
這一刻，姜成雄仿佛蒼老了十歲。無論如何，姜長明都是他的親生兒子！
姜長明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知道，自己完了！
之後的鬧劇無論是姜宸還是王雲，都並未參與，說到底，與他們已經無關。
不過他們二人雖然走了，姜家不少人都深深記住了王雲這個名字。
此人，絕對不是善類！
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像姜長明做這種事，絕對是機密中的機密，不可能讓王雲得到一點消息。
而王雲能查到這樣的機密，是否代表王雲也能查到他們身上？
沒有人的是絕對干淨的！
像王雲這種有仇必報的人，所有人都要掂量掂量，這樣的人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得罪的起？
離開姜氏集團的時候，姜宸忍不住好奇的望著王雲。
「你怎麼知道姜長明偷工減料的？」
「我說我猜的，你信不信。」王雲呵呵一笑。
「算了。」姜宸攤了攤手，「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害我。不過，看到姜成雄大義滅親的樣子，還真讓我心情舒暢！」
「你為什麼會對姜成雄意見這麼大？」王雲好奇的問道。前世他和姜宸再遇的時候，姜成雄已經退休，姜宸也並未表現出和姜成雄的不滿，所以他並不知道。
現在看姜宸的態度，顯然兩人之間有故事，要不然姜宸不會對姜成雄元氣如此之大。
听到王雲的話，姜宸一時沉默了。
過了良久，姜宸從懷中取出一根煙，點上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直到煙圈徹底在空中消失。
姜宸並沒有正面回答王雲的問題，反而眼楮望著前方，開口問道。
「你覺得我大學前後的變化大嗎？」
「大！」王雲斬釘截鐵道。
他和姜宸高中就認識，那時的姜宸雖然是個學渣，但本身還算的上是個純情少男，甚至和女生說話都會臉紅。
然而，大學四年兩人沒有過多接觸，姜宸的變化，幾乎讓他驚掉下巴。
從一個純情少年，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其中定然有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