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廢材三公主22

作者︰清灕風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帝師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

那女子款款走來,玉手挑開雪紗,雖看不清面容,但從那彎彎的溫柔眉眼中可以窺見,是個極美的人兒。

高冷?

花鏡莫不是听錯了吧,居然有人說這個嗦鬼高冷?

回頭看看莫扶桑,他確實是臉上一副欠了錢的模樣,見個美女怎麼到了他這里成了麻煩事?

「小女夏傾月,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呼?」

夏傾月向花鏡屈身行了個小禮,眼波幽幽的掃過她臉。

花鏡忽然感到一絲敵意,卻恍惚後再看那美眸,不曾有她方才感受過的異樣情愫,只有直達眼底的平和。

可即便她沒有找到那異樣的敵意,心里還是十分不舒服,第一次見面就不由自主的對眼前這個極美的女人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她叫花鏡,我女人。」

莫扶桑進門第一句話,就嚇得花鏡趕忙捂上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瞎說什麼,誰是你女人?!」

手心傳來莫扶桑呼吸的溫熱,再加上他挑起的眉毛,讓花鏡的直視也變成了不忍直視。

她敗下陣來,頹廢的側過頭生悶氣。

夏傾月將二人的舉動盡收眼底,白紗遮住的唇角冷冷垂下,上面的眼眸卻是依舊笑著。

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是何心思。

「花小姐,請坐。」

夏傾月一身薄紗裙,連揮手示意時都會牽動裙角,整個人都有種輕盈之感,似九天墜落的仙子,不染凡塵之事。

「好。」

花鏡隨著她的手,坐在一旁擺好的木凳上。

夏傾月也尋了個坐處,肩頸依然優雅的挺直著,她先是看了眼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里的莫扶桑,又睨了眼不知所措的花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帝師大人想必沒有和花小姐介紹我的身份吧?」

對于夏傾月的詢問,莫扶桑好似沒有听到一般,反而大步走到了花鏡身邊。

「怎麼了?」

花鏡見莫扶桑定定的看著自己,疑惑的詢問。

「我要坐下。」

莫扶桑懶懶道,他都站這麼近了,意思還不夠明顯?

這丫頭的腦袋是榆木疙瘩嗎?

「那那你坐呀。」

花鏡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見莫扶桑滿臉發黑一動不動,又貼心的站起來把凳子讓給他,自己坐在另一邊。

「花小姐真是有趣,帝師大人明顯要和你坐一起呢。」

夏傾月看不下去了,他們兩個再這樣打情罵俏,眉來眼去的,事就不用說了。

「啊,原來是這樣。」

花鏡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又覺得這人怕是有什麼大病,好好的凳子不坐,非跟他她擠一起。

最終,莫扶桑如願以償的坐在凳子上,花鏡面無表情的坐在他懷里,低眸看著身上八爪魚似的爪子,她只想拿起刀把它們都砍了。

正事要緊,花鏡想莫扶桑帶她來這里肯定是跟做生意有關吧?

「這夏傾月,什麼來頭?」

她偏過頭湊近莫扶桑問道。

只感覺耳邊一陣瘙癢,傳來莫扶桑低沉的聲音。

「她啊,倆字,有錢。」

簡單明了,花鏡的眼立刻完成了月牙,甜甜的沖著夏傾月叫道︰「夏姐姐,求抱大腿!」

夏傾月輕笑,這丫頭還真是自來熟。

她一早接到消息趕來,就猜到了如此,不過在她的記憶里,莫扶桑還是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對一個女子呢。

而且看來,倒是他倒貼。

眼前的丫頭絕不簡單,夏傾月嚴肅起來,看來,她要迎戰了。

從未有女子讓她有患得患失的感覺。

親密舉動而已,帝師不是沒與人做過,一年前那個死了的女人,可是比現在的花鏡還要受寵。

那個女人幾乎日日陪伴在帝師身邊,形影不離。

最後還不是死在了她手上?

花鏡也一樣,擋了她的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不留情!

「夏姐姐?」

夏傾月還沉浸在往日的記憶里,失了神,兩眼空洞,直到花鏡又喊了一聲,她才恢復了清醒。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夏傾月忙一笑掩飾著心思,如今,還是要先打好關系才行。

「花妹妹如今缺的就是開店的本錢和人脈吧,我名下有一座空置的山莊,如果花妹妹不嫌棄,那便贈與你了。」

花鏡沒想到夏傾月如此土豪,出手就是一座山莊!

不過她也不能白拿人家東西不給錢,這不厚道。

「那怎麼行,初次見面姐姐就送如此大禮,妹妹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要,不如這樣,先借我試著經營三個月,如果有收益了便和姐姐平分,沒有那就只能厚著臉皮把山莊還給姐姐了。」

花鏡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她倒是想要山莊,可那既是生財的寶貝,也是燙手山芋,要是掙不到銀子,光修繕費就夠她吃一壺的。

不如先經營著,到時候有收益就繼續下去,沒有就另尋他路。

「好,不知妹妹想從哪方面入手,姐姐這里倒是有個建議,龔壘這里珠寶首飾和衣衫布匹最為緊俏。」

夏傾月給花鏡提醒道,卻看她沒有立刻答應的意思。

花鏡原本想應,卻又猶豫了,細想想,她推薦的都有問題,這首飾和衣衫前期投資極大,又是要靠時日來完成的東西,尤其金銀,還要請能工巧匠,龔壘如今最多的就是這兩種店,她一個新人怎麼競爭的過人家多年的老牌子呢?

就算是在現代,即使有新店開業,她也不會去買,珠寶首飾一般都有自己心儀的店鋪,符合自己審美的樣式,根本不會因為別出心裁的設計來選擇一個籍籍無名的店鋪。

但是,化妝品倒是不同了,相比那些大件的衣服首飾,口脂香粉的制作更為快捷,又是女人臉上必不可少的東西,小小的盒子,方便傳播,哪家買了好用的香粉,一趟宴會的功夫就能傳遍滿城。

況且她熟悉那麼多口紅色號,加以改造,做成她們用的口脂,也不是難事。

看著花鏡若有所思的模樣,莫扶桑出言替她拒絕夏傾月。

「她有自己的想法,你只管拿地契房契遍是。」

「好吧,那還是遵照妹妹的心意。」

夏傾月莞爾一笑,眼里閃過一絲妒恨,想她也是龔壘富家一方的夏莊主,名下幾十處莊園,生意遍布整個殤乾國,今日竟要自降身份,給一個平凡的丫頭出主意。

若不是她心儀莫扶桑,她哪里還會在這里多過逗留?

呵,不過是一個帝師大人的玩物罷了,過不了幾天,這個女人一定會被帝師大人厭倦的。

夏傾月如何安慰自己,都抵擋不了對面兩人親密無間竊竊私語的模樣,看的她眼冒酸水,干脆垂下頭,看也不看。

在夏傾月將房契地契交給花鏡以後,花鏡信誓旦旦的保證肯定能干一番大事業,夏傾月也只是表面贊同,心中一萬個嘲諷。

莫扶桑剛帶著花鏡出了奈何天,就瞧見一個神秘兮兮的侍衛向他跑來。

「帝師大人,皇上急召您入宮面聖,還望快快啟程。」

這侍衛是宮里頭的人,北冥承的傳話工具,向來緊急召令都是由他們跋山涉水去傳遞的。

侍衛不抬頭都感受到了莫扶桑的怒氣,嚇得他只能裝鴕鳥,看的越少越好。

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帝師身邊兩個女子,想來是不舍得美人吧,要是他左摟右抱的時候來個人打擾,估計也是想殺了人的心情。

「那你快去吧。」

花鏡巴不得莫扶桑趕緊走,她手里拿著房契地契,還有一堆事沒安排呢,這個人在她面前總不辦正經事,這樣正好,他走了她趁機把事情辦好。

「就這麼想趕我走?」

莫扶桑心有不滿,臉上浮現著怨念,好歹他給她介紹了夏傾月,就不能對他客氣點?

對啊對啊。

花鏡心里這麼想,嘴上哪敢說,雖然這家伙整天嬉皮笑臉,但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帝師啊!

她頭還想要 。

就,暫且狗腿一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是不是?

「哎呀,人家舍不得你!」

花鏡啪的小腳一跺,腰一扭,就哭唧唧的撲了上去,那場面像極了小媳婦送大將軍上戰場的樣子。

她撲在莫扶桑懷里,怎麼惡心怎麼扭,怎麼惹人討厭怎麼叫喚,像個泥鰍般蹭來蹭去。

可惜莫扶桑不吃她這一套。

反而順著她的表演,把她狠狠地摟在了懷里,嘴唇在她脖頸亂蹭,曖昧的聲音傳來,嚇得花鏡真傻了。

「乖,等本大人晚上來找你。」

莫扶桑這家伙說完就走,完全不給花鏡解釋的機會,她就這麼站在原地保持著方才擁抱的姿勢,心里跑過一萬個羊駝。

這是自作自受吧,這莫扶桑不按套路出牌?

「花妹妹可得趕緊了呢,如今天色漸晚,許多事就不好辦了。」

夏傾月的聲音在花鏡耳邊飄過,她這才記起正事,努力忘掉莫扶桑那句雷人的話,轉頭想詢問夏傾月一些事情,可再看看身後,哪里還有人影。

她氣的在原地使勁的跺腳,把地面想成莫扶桑欠揍的臉,踩扁踩扁!

莫扶桑跟隨侍衛騎馬來到了殤乾國的皇宮,還未離近,就听到一陣淒涼哀樂之聲。

侍衛下了馬,聲聲對著城牆嘆息道︰「公主不知怎的,昨夜忽然犯了病,已經離開人世了。」

相比侍衛的哀傷,始作俑者莫扶桑倒是漠不關心的樣子,今天無非是那狗皇帝想借著北冥芯璇的死來從他這得到些什麼。

他真的疼愛他這個唯一的女兒?

真不見得。

從他至今還好好的站在這里,沒有被興師問罪就可以想到。

就算害人的真凶不是他,北冥承也不會去查明,無論如何這個帽子都會扣在他的腦袋上。

一進皇宮,就看到各個妃子身穿喪服,跟自己親生孩子死了一般,哭的一個比一個傷心,甚至單薄如紙的身體,都快要撅過去。

莫扶桑繞過那些聒噪的婦人,徑直來到北冥承面前。

北冥承身穿黑袍,面目肅冷,坐在高位,眼里一滴淚也沒有。

看到莫扶桑如此自然的走上前來,他才將近日積攢的怒氣都發泄在一個杯子上。

「啪」的一聲,那杯子被他長袖一揮,碎在了莫扶桑的面前,甚至一部分殘片炸起,差點劃到莫扶桑的臉。

莫扶桑鎮定如常,一雙深邃的眸定定與其對視,在這無形的當中,北冥承畢竟年老體弱,眼神不好,終究是敗下陣來。

可他還是挺直身板,努力散發著最後一絲幾不可聞的君威。

「朕問你,你可知朕的璇公主死了?」

北冥承先是顫抖著聲線詢問,把哀傷和威嚴夾雜進去,希望莫扶桑听到能自己承認,那樣他就不必再大動干戈了。

「是我殺的。」

如北冥承所願,莫扶桑干脆利落的認錯,底下大臣妃子一片嘩然,他們紛紛不敢相信,威名在外的帝師大人居然會謀害公主。

要知道,帝師大人無論身份地位,權勢錢財,都已經達到了巔峰,可他再至高無上,也是人臣,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殤乾國,如今他公然說自己殺了公主,這讓想幫他的人也找不到任何正確的理由啊……

這真是一步糊涂的棋。

北冥承內心興奮不已,這麼多年了,他終于能堂堂正正的通過國君的權利,來處置這個威脅。

「好好的杯子就這麼打碎了,真可惜。」

莫扶桑听到身後人的議論,並無反應,反而蹲了下去,撿起一塊殘片,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又喃喃道︰「好好的位置,你就是不想坐了,也是可惜。」

這聲音是莫扶桑用內力發出,只有北冥承一人能夠听見,他握住龍椅的手驟然捏緊,青筋暴起。

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放松下來。

「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朕就只能按律處置,來人啊,把莫扶桑給朕關起來,擇日行刑!」

莫扶桑的眼里劃過一絲詫異,他不懂眼前這個廢物是有什麼底氣殺他。

一眾侍衛進了大殿,也哆哆嗦嗦的不敢觸踫莫扶桑,都知道這位的位高權重,財大氣粗,不到最後關頭,他們誰也得罪不起。

北冥承見此,只好改主意︰「帶他回他的東吟宮關著,不到行刑的時刻不準放出來!」

「哼。」

莫扶桑自鼻息傳出一聲冷哼,拂袖離去,在他身後,北冥承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莫扶桑大搖大擺的出了宮,滿不在乎的就想去找花鏡,可誰知他一有這念頭冒出,頭就疼的厲害。

見了鬼了。

他拼命想擺月兌頭疼,可那疼痛越來越劇烈,甚至蔓延到了脖子。

他只能暫且坐上北冥承派人叫的馬車,先回宮在做打算。

皇宮里,大臣散去後,本該處理政務的北冥承,卻獨自坐在殿內,大殿里的人都被他趕了出去。

安靜的大殿半點聲響也無,忽然一簇黑氣從地下鑽出,逐漸在北冥承面前蔓延開來,化為人影。

他的容貌,赫然是溫洛寒的模樣。

北冥承一見到溫洛寒,就熱切的湊上去。

「太子殿下辛苦了,就是不知道那黑氣是否能將莫扶桑的生命吞噬殆盡?」

「自然,不過我要你辦的事,你辦的怎樣了?」

昨夜北冥承接到公主逝世的消息後,確確實實的傷心了一陣,可很快他就擔憂起來,莫扶桑的實力太強大,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打敗他。

就在他擔憂之時,一股黑氣不知從何處而來,化成人形,並說自己是浮玉國的太子溫洛寒。

他好容易才接受了這般詭異的事情,畢竟什麼跟殺了莫扶桑相比,都不值一提。

溫洛寒給他出主意,讓他明天務必召莫扶桑回來,讓他在大殿多做停留,他好施展黑氣侵入。

如今的莫扶桑的身體里已經被灌進了黑氣,那凶猛的勁氣會將他的生命一點點的吞噬,不出一個月他必死無疑。

自然天下沒有白來的好事,溫洛寒也提出了一個要求,那便是廢了太子北冥熠隱,並將他打入大牢。

北冥承為此不解,雖想過溫洛寒是想借此機會搞垮殤乾國,但比起長遠以後得危險,目前的莫扶桑才是最燙手的山芋。

于是他便答應了。

「你得給我些時間,畢竟隱兒他平日深得人心,也並無錯處」

北冥承表示自己為難,溫洛寒倒也不急這一時,點了點頭,隨即消失不見。

花蓮坐在馬車上,隱隱看到一團黑氣像身邊的溫洛寒沖來,不知為何物,下意識的揮袖去擋,那黑氣卻徑直穿過她的衣袖,鑽入正雙目緊閉的溫洛寒胸膛里。

「殿下!」

她驚呼道,指著溫洛寒的胸膛,手指抖個不停,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怎麼了?」

溫洛寒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莫非,她看到了?

殺意在他心里匯聚,卻又消失不見,這個女人還有用,如今不是時候。

「剛剛,剛剛有奇怪的東西鑽進去了。」

花蓮支支吾吾的解釋,可那黑氣已經沒了,她沒有證據,就在她急得忙不迭的時候,溫洛寒卻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撈在懷里,翻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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