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果的誘惑!
花鏡簡直沒眼看。
這尺度
擱現代她保準吃干抹淨。
現在不是她的主場,要穩住。
花鏡深吸一口氣,壓住體內不斷翻涌的熱氣,防止上頭,可也擋不住上臉,此刻她的臉比不上猴,也堪比桃兒了。
兩個粉團團掛在臉上,襯得她比帳中美男更加妖嬈。
玉手輕撫被風吹亂的發絲,一絲絲烏發在她瑩瑩白指間穿行纏繞。
榻上。
莫扶桑的視線不曾離開過花鏡半寸,甚至她整理發絲的模樣,都讓他忍不住咽口水。
要知道,男人從來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那是和尚。
尤其他這忍了二十年的,心儀的女子就在對面,只隔一道紗,他要是不做出點什麼,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趁著花鏡不注意,莫扶桑悄然翻身下床,為了防止被提前看到,他只得將身體卷曲起來,匍匐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挪。
寬松輕薄的紅紗袍在偌大的地板上拖動著,莫扶桑的姿勢不忍直視。
雙臂放在胸下,將身體撐起,修長的腿八字張開著,雙膝弓起,用肌肉在地上往前摩挲。
爬著不如走著,饒是平時飛檐走壁都不在話下的莫扶桑,此刻也累的滿頭沁滿細汗。
汗珠凝聚滴落,順著他分明的稜角線流下。
淡粉色的薄唇微啟,一呼一吸都十分小心。
花鏡終于將最後一根不听話的頭發拔掉,抬眼望向床榻,一愣。
人呢?
只見那床上空空如也,哪里還有莫扶桑的影子。
不過片刻後,她又松了氣。
喃喃自語道︰「走了也好,那個瘟神真是難纏,到哪都能踫見。」
莫扶桑已經爬到了花鏡的腳邊,听到這句話,伸出的手指一頓,停在半空。
嘴邊浮出一抹自嘲的笑。
瘟神,真是個好稱呼呢。
寒意從他眸中不受控制的散發出來,侵襲至整個房間。
「好冷。」
無端的寒冷讓花鏡打了個激靈,忍不住驚呼道。
由于莫扶桑的紅袍和那紗帳極為相似,他又恰好壓在紅帳之間,所以花鏡根本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那兩個字刺入莫扶桑的心底,讓他瞬間冷靜下來,強行逆轉內力,以內力耗損的代價,將寒氣收回。
房間外,老媽媽領著一個打扮騷氣的男人走了過來。
她見房門大敞著,就隨意的走了進來。
「呦,這怎麼這麼冷啊,沒凍壞公子您吧,真是的,都怪我,這小地仙啊,突然鬧了肚子,讓您久等了。」
老媽媽一進房門,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冷氣,顧不上打噴嚏,就連連跟花鏡道歉。
「你是說,你帶的人才來?」
花鏡震驚道,又往老媽媽身後瞟了眼,確實是站著個男子,打扮和那些天仙也相差無幾。
既然他是她要的人,那莫扶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自然,不然還能是誰呢,公子您別怪罪我就是了。」
老媽媽一臉的紅娘表情,勾人的眼拋向站著的地仙,又看了看花鏡,捂嘴輕笑︰「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好事了。」
事到如今,花鏡只好點頭,看著老媽媽離去。
那地仙打扮的花枝招展,臉是不錯,只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女氣。
他老練的嬌羞,熱絡的湊到花鏡身旁,這般俊秀的公子哥,他一年到頭可見不了幾個。
于是也心存歡喜,只覺得這既是交易,也算得上交心了。
「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華。」
花鏡擠出一抹強硬的笑容。
地仙又挪了半分,身子與花鏡的手臂就差分毫。
地上的莫扶桑翻著白眼,瞧著眼前不老實的大腳,眼珠一轉,將雙臂背過去,用左手從右手袖口掏出一個細長的竹簽。
這是他平常吃飯時剔牙用的,正好今日治治這登徒子。
在他看來,除了他以外接近花鏡的男人,都是登徒子。
細長的竹簽被他用食指和拇指指月復夾著,緩慢的挪到那粗壯的腳踝後,唇角勾起,手腕翻轉,對準那細皮女敕肉的腳踝,猛勁扎下。
扎死你,扎死你!
他一下又一下的在心里罵道。
原本只是想趕人走,結果越扎越興奮,逐漸失去了控制。
地仙還在調情,腳踝處忽然有些癢疼,他沒有在意,誰知那疼痛越發猛烈,甚至如針刺刀割一般。
他強忍著,依舊笑靨如花,美眸含情的望著旁邊的人。
可嘴唇上的慘白之色,已然暴露他的狀態,他快忍不住了!
莫扶桑瞧著那血肉模糊的後腳踝,心想,這還挺能忍,看來這是逼他了,若不是看在花鏡在這,不宜血腥暴力,他定一掌廢了這恬不知恥,色膽包天的登徒子!
哼。
莫扶桑冷哼一聲,握緊竹簽,揮手高高揚起,落下。
噗呲!
竹簽盡數沒入那模糊的傷口,隨之一聲淒慘的尖叫響起。
「啊!我的腳!」
地仙終于顧不得形象,面目慘白的坐在地上,抱著腳就慘痛的呼喊起來。
花鏡定楮一看,那血肉模糊的腳踝,讓人看了都疼。
隨即她的眼神又移到一旁,不出所料的與輕佻的眸子對上,那眸子里滿含得意。
「莫,扶,桑!」
花鏡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念著莫扶桑的名字,恨不得把他咬碎吞了。
「扶我起來。」
莫扶桑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悠哉的伸出手,寬大的袖子落下,露出他結實的手臂。
他倒不是做作,屬實是爬久了,半個身子都酥酥麻麻的沒有力氣。
花鏡無視的挪過眼神,卻又听見那地仙一聲慘叫︰「啊啊啊我的手!」
他怎麼還敢再傷人?!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夠了!」
花鏡轉頭冷言呵道,冰冷的眸子對上莫扶桑依舊笑著的眸子,她眼底的寒意濃烈。
「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句話很平靜,也很無力,到最後的幾個字花鏡甚至已經無法發出聲音,只剩唇齒的形狀。
莫扶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無措的眸子來回轉動著。
「鏡,鏡鏡,我只是幫你趕走他而已,他就是個圖謀不軌的壞人。」
莫扶桑心虛的話都說不利索,甚至低著頭,一眼也不敢看花鏡。
不知怎的,他心中慌亂極了。
他害怕她生氣的樣子。
盡管時隔三年這是第二次見面,但莫扶桑恍然間感覺,好似他們一直相戀著,如今只是拌個嘴而已。
這感覺也讓他隨意而放肆,完全忘了他是來質問其身份的。
沒有听到花鏡的答復,莫扶桑略微思索了片刻,想起方才那登徒子的動作還算不錯。
可是,是放在哪了?
他沒有看得太清。
于是猶豫著伸出手來,在空中不斷的徘徊,最終憑著模糊的印象,揪上一點花鏡的領口。
輕扯了扯,眸光變得柔軟。
「別,別生氣了」
花鏡怔了怔,眼神在領口前的兩根手指和莫扶桑畫風大變,竟然有點可愛的模樣,噗呲笑出了聲。
「傻子,你這是要打我嗎,你不如拽著我領子打我一頓好了。」
莫扶桑瞬間松了手,眼里盡是茫然,「啊,不是那里?」
花鏡眼里藏不住的笑映入莫扶桑的眼里,他也就跟著偷笑起來。
看來娘子喜歡傻得。
花鏡無奈的用食指勾住莫扶桑的食指,卻被那觸踫到的肌膚震驚了一下,她仿佛模到了塊冰,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她的手指都變得僵硬麻木。
不過她還是繼續勾著,不動聲色,將他的手指勾到自己的袖口旁,放下。
「記住了,是這里。」
花鏡認真的教導道,莫扶桑也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我記下了。」
兩人一來一往,完全忽視了旁邊痛苦申吟的地仙。
好在老媽媽的耳朵靈巧,大老遠在樓下就听到樓上的叫喚,于是趕緊放下手上的活,前去查看。
這一打開房門不要緊,地上是血口成河,血跡里坐著已經疼的虛弱不堪的地仙,他原本以為今日是自己的死期,放棄治療的躺在地上氣也不喘。
「呦呦呦,這是殺人了!」
老媽媽也沒看清地上的人到底死沒死,就尖著破鑼嗓子大喊,雙手夸張的來回撲騰,手絹飛舞著。
花鏡听到老媽媽喊人,急了,現在還能說清,等來了人,十個嘴她也說不過一堆人!
「清媽媽,你可別叫了,他沒死!」
花鏡焦急呼喊道,奈何老媽媽被那血嚇得失了神智,壓根就沒有听進去她的話,不顧一切的大喊著。
怎麼辦,怎麼辦。
花鏡急得滿地轉圈圈,可突然看到罪魁禍首事不關己似的站在那,甚至還玩死了她的袖子。
她猛的抽手,把袖子從魔爪里救出,並狠狠瞪了過去。
「你惹的禍,你去處理!一會來了人,你就有免費的牢飯吃了!」
「那正好,最近錢財緊張,正愁到哪蹭飯呢。」
莫扶桑十分淡然的接話,氣的花鏡深吸一口氣,食指指著他半天也說不出半個字。
這丫頭,生氣也是這般可愛。
他忽然有點不想解決這事兒了,看看這丫頭能急成什麼樣。
這想法也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要是把她氣的掉了糖豆子,他可受不了。
大手驀然將眼前的食指握住,攥著她的手壓低,放下。
「傻丫頭,不會有事的,放心。」
莫扶桑信誓旦旦的保證,可花鏡還是持有懷疑,這個人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能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