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南肇怔了怔,此刻少女眼里的星星,全都變成了金錢的符號。
他傷心壞了,他跟她講愛情,她卻在跟他談錢。
「要不,你把我賣了成不?」
南肇笑嘻嘻的湊了過去,他雖然錢沒了,可人還在。
「給爺爬開!」
穆靈裳一秒變臉,把南肇推在了地上,煩悶的撓頭。
「就你,論斤兩,你還沒豬值錢。」
「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多啊。」
南肇也干脆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頭發亂糟糟的少女。
「就咱們那個計劃,起碼要一千萬才能啟動,現在公司只有三百萬了。」
穆靈裳沮喪的把頭埋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屏蔽著周圍的一切。
南肇的臉色也沉重了下來,他現在是兜比臉還干淨,上哪弄一千萬去啊
這時,穆靈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慌忙撩開頭發去接。
「裳裳,是我。」
一听到那充滿磁性的低沉聲,穆靈裳毫不猶豫的想要掛斷電話,卻听見悠悠的一聲︰「我可以給你一千萬。」
南肇好奇的盯著穆靈裳緊張兮兮的神色。
「我不需要!」
穆靈裳果斷的按下掛斷鍵,一抬頭卻看到南肇賊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噗呲笑出了聲。
「想知道是誰就直接問唄,你不憋得慌嗎?」
她挑了挑眉,把手機放在南肇面前晃了晃。
南肇卻突然傲嬌起來,雙手環胸,把頭轉向了一邊,嘴里嘟囔著︰「哼哼哼,本小爺才不稀罕。」
雖然嘴上那麼說,可他的眼神卻時不時的調整角度去瞄穆靈裳手里亮著的手機屏幕。
由于光線問題,文字號碼時隱時現的,他只是隱約看到了是兩個字。
頓時,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難不成,是司襄?
見他的小臉都糾結成了一團,穆靈裳也不忍心再讓他猜了,這個男人心思跟女人一樣,再給他五分鐘,怕是能腦補出一部大型狗血連續劇。
她可不想當女主角。
「是司襄,他說他要給我一千萬。」
穆靈裳親口告訴了南肇,他的臉色反而變得越來越好,甚至唇角還帶著一絲笑。
他眯著眼,打量著眼前慵懶的貓似的女人,看來,她還是在乎他的想法的嘛。
「那個司襄,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
在南肇心里,但凡跟司襄有關的事情,都綁上了幾分陰謀。
「我也覺得,不過我還是得見一見他,我父親在哪個醫院,只有他知道。」
提到父親,穆靈裳的內心隱隱擔憂起來,她這幾天不是沒有找,可竟然一點消息都打听不到,整個b城的醫院她都找過了。
那麼就只剩兩種可能,要麼司襄買通了醫院,讓他們保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的父親壓根就不在醫院,而是被他藏起來了。
「你父親?」
提起穆千里,南肇倒是勾起了曾經在醫院的疑惑。
「我記得我當時去找你的時候,醫生並沒有說你父親辦了出院手續,反而我當時還好奇,你是怎麼住院了。」
「什麼?!」
穆靈裳驚呼出聲,司襄他沒有給父親辦出院手續那父親到底去哪里了啊
難不成,還被藏在醫院?
「我要去找一找我父親,你去時暖那里,替我幫她照顧照顧她媽媽吧。」
南肇還沒來得及拒絕,穆靈裳就已經套好了風衣,拎著包就出了門,留下他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這個傻子,讓我照顧你閨蜜的母親?你就這麼放心我嘛」
南肇失笑,他總覺得那個時暖不是什麼好女孩,可穆靈裳對她那樣好,他總不能去當她的面說時暖的壞話吧。
得不償失。
現在好不容易她對他的態度能好點,他可不想再因為什麼事情而改變現在這種狀態。
穆靈裳離開了酒店以後,就徑直走上了馬路,她沿著路邊走著,時不時的看著往來的車。
這個時間段正是高峰期,往來的出租車都掛了紅牌牌,她心急如焚,可也只能不停地招手。
酒店大門的側面牆邊旁,一個黑衣裹身,帶著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靠在那里,他的眉眼很柔,狹長的丹鳳眼多了幾分傲氣。
自穆靈裳走出酒店,他的視線就從未在她身上離開過。
他掏出手機,黑色袖子襯得手白皙修長,屏幕上,顯示的是穆靈裳的全部資料。
他關掉屏幕,把手揣進了兜里,左右看了下,才大步向馬路邊走去。
很快,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穆靈裳的身後。
穆靈裳的心思都放在面前的車輛身上,完全沒有注意身後多了個人。
忽然,她的脖頸上似乎被什麼銳利的東西刺了一下,麻痹感迅速傳遍了她整個身體。
她的身體癱軟無力的向後倒去,黑衣男子早有準備,迅速將她扶住,一只手支撐起她的身體。
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從不遠處駛來,車停在黑衣男子面前,隨之車門自動打開,從上面跳下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他和黑衣男人一起把穆靈裳抬上了車。
隨後,車門關閉,車緩緩行駛。
車內。
「安澤,怎麼說她也算你半個老板,你就這麼把她迷暈了,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瘦瘦高高的男人名叫張達,是著名偶像歌手謝安澤的經紀人,而他口里的,也正是迷暈穆靈裳的黑衣男子,當紅偶像小生,謝安澤。
謝安澤一把扯下口罩,露出一張小女乃狗般的臉,眼楮雖然狹長勾人,卻有些橢圓碩大,若隱若現的臥蠶讓他看起來似笑非笑,恰到好處的鼻梁撐起了幾分冷意,讓他看起來即使很友善,卻又透露著距離。
他就憑這清純可愛的外表,收獲了幾百萬粉絲,還被粉絲成為澤王。
「狠?」
謝安澤的聲音很清涼,僅僅一個字就讓人覺得心神都被灌溉淨化。
他斜撇了眼身邊即使昏迷,依舊像是在勾人的穆靈裳,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要不是因為她,我能掉那麼多粉絲,能變得像現在一樣,只能像狗一樣躲躲藏藏,那些媒體真是無腦,誰出事找誰去,找我有用?」
一提起那件事,謝安澤就控制不住脾氣。
想想幾個月前他還是炙手可熱的明星,可自從星澤集團選秀那件事以後,他就不得不藏了起來,可盡管如此,那些記者就像是裝了監控一樣,不管他走到哪,都有攝像頭跟著。
好不容易風波平息,可他的人氣卻一去不復返,任由他怎麼出活動,迎來的都只是說他在吃人,血饅頭的唾罵。
他打听了很久,才終于打听到這個大小姐的行蹤,今天把她迷暈,也不過是想討個補償罷了。
車緩緩行駛進一棟人煙稀少的園林里,在一處古典裝修的房子面前停下。
車門打開,張達和謝安澤一人抬頭一人抬腳,費勁的把穆靈裳從車里抬了出來。
「草,我這是綁架吧,還得當搬運工?」
謝安澤抬到一半忍不住抱怨,女人真是麻煩,他重了那胳膊就立刻變成青紫,輕了那皮膚又滑滑的,根本就抓不住。
張達此刻心里一陣吐槽。
話說正常男人看到這些美的女人,都會色心大起吧,他可倒好,還嫌棄人家。
他有時候確實懷疑這個小家伙的性取,向。
「好啦,等我們把她弄進去,不就任你處置了?」
張達用哄人的語氣跟謝安澤說,他最了解這個不過二十歲的大男生了,他根本就是外表迷惑了所有人,以為他謝安澤就是個軟糯可親的人,可他發火生氣的那副嚇人模樣,卻是大不相同。
好容易進了門,穆靈裳就被粗魯的丟在沙發上。
謝安澤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呼哧帶喘的捏著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往下灌。
「哎,藥效多久,她怎麼還不醒?」
謝安澤問著正在替他整理月兌下來的衣服的張達。
張達手拿熨斗,隨著熱氣滋啦啦的冒出,濃濃的白霧把他的臉擋了個嚴嚴實實。
「不能啊,這是短效藥,況且你注入的不多,她應該醒了才對。」
張達也覺得納悶,把衣服熨好,放進了衣帽間後,徑直走向穆靈裳,蹲在她身邊,端詳著她的臉龐。
白皙精致的面容,緊緊閉合的雙眼,看起來一切正常。
「讓我來。」
謝安澤含了一大口水,示意張達起來,他對準沙發上的女人,鼓起腮幫子,就要噴出去。
這時,穆靈裳忽然起身,迅速的抽出一個抱枕,一下打在了謝安澤的臉上。
那一重擊,讓謝安澤原本口中的水也全部都嗆進了嗓子眼。
他蹲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臉頰都變成了緋紅色,地上是被水浸透的名牌抱枕。
「惡毒的,咳咳咳,女人」
「哎呦呦,我的澤澤啊!」
張達一看到謝安澤被嗆到,頓時心疼不已,就像照顧自家孩子一樣跪在了地上,用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
穆靈裳早已清醒了過來,只是她沒有睜眼而已,她倒要看看,敢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人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懶懶的窩在沙發里,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狼狽的物品和狼狽的人,眼神中透露著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