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鏡……快離開吧,我這個世界本就是對于你來說不存在的虛無,不要傷心。」
莫扶桑的聲音極其虛弱,甚至好像下一刻就發不出音了似的。
他的綠袍染滿了鮮血,綠色變成了鮮艷的紅色,唇邊的血沫還在不斷的涌出。
他先是看了一眼花鏡,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又決絕的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襟,將她一把推入北冥熠隱的懷里。
「帶她走!」
莫扶桑用盡余力對北冥熠隱大喊,北冥熠隱立刻反應過來,將花鏡掙扎想要轉身的動作扳正回去,讓她的臉沖著自己的胸膛。
他明白莫扶桑並不想讓花鏡看到他那副樣子。
莫扶桑收回視線,掌中凝力,狠狠對著溫洛寒打了過去。
他這修煉的內功對于捉模不到的黑氣來說就是以卵擊石,沒有傷害到溫洛寒分毫。
溫洛寒看著自不量力的莫扶桑,冷笑一聲,也是一掌過去,莫扶桑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如斷線般飛起,摔在地上。
北冥熠隱帶著花鏡往前奔跑著,離宮門不過幾米遠,這時,忽然一道火牆出現在他的路線之上,阻擋了他的去路。
正正方方的火牆之間,忽隱忽現著一個人影。
初月七踏著火蓮,從火牆中走出,周圍的氣流隨著他的挪動而蒸騰扭曲著。
「交出十世鏡,我便放你們離開。」
「你做夢!」
花鏡拒絕道,她是傻子嗎,信一個幕後黑手。
這個火她在熟悉不過,就是毀了她一切的那場火。
初月七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誰給她的勇氣,敢和自己這麼說話?
「做不做夢,你試試便知。」
初月七邪魅一笑,一束火蓮嗖的一下向花鏡射去,花鏡即刻就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熱浪。
那火蓮溫度極高,更是蘊含著爆炸的能量,像顆小手榴彈,觸踫到人身上能將人炸的粉碎。
眼看火蓮就要觸踫到花鏡,她下意識雙手捂眼,旁邊的北冥熠隱一步垮到她面前,欲加阻擋,卻被一只血手推了出去。
砰!
爆破聲隨之而響起,花鏡撫模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含淚看向那火霧血氣中不成人形的莫扶桑。
「不……不!!!」
花鏡先是不敢相信的呢喃了一句,隨後不顧一切的大喊,奔入那團血霧之中。
周身可見之處是一片猩紅,血腥味從她鼻子里鑽進,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無措的伸出雙手去握那些已經捉模不到的血氣。
「莫扶桑……我對你來說……也是不該存在的人物啊……你說要我不要傷心……可你又為什麼要為了我這個根本不相干的……付出你的命啊……」
花鏡渾身癱軟無力,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想……」
北冥熠隱看著花鏡傷心,他的心里也難受不已,他快步來到花鏡身邊,跪下安慰著她。
嗡……
忽然自花鏡懷里傳來一陣震動的聲音,她忙模索而去,發現是十世鏡在震動。
鯪昭化作人形,虛幻的漂浮在空中,他雙目呆滯,更像一副被控制的靈魂。
觸發隱藏緣分,此劫通過,是否開始下一世輪回?
「我想救他,你幫幫我救救他!」
按理來說花鏡沒有完成任務通過了這一世,她該高興才是,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莫扶桑。
是她的闖入,改變了他的結局,他應該當著他的帝師,高傲一輩子,尊貴一輩子,而不是像這樣尸骨無存。
如果這就是通過的代價,那她寧願不通過,自己的願望不代表要別人犧牲,那樣不公平。
救他可以,但你以後的八世將會失去以前的記憶,能否找到命定之人,全靠天意,你願意嗎?
「我願意!」
花鏡沒有一絲猶豫,不過是失去記憶罷了,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到每一世該有的緣分,一定不會弄錯的。
好。
鯪昭說完這個字,玉手輕抬,他的指尖飛出一個靈蝶,藍光環繞,絢爛無比。
靈蝶繞過眾人周圍三圈,所有人的身上都散發出耀眼的光澤。
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抹去,事物的發展也在繼續。
……
「將軍……」
大紅花轎將花蓮送到將軍府,裴淵一身紅衣英姿颯爽,精氣神十足的站在轎旁。
花蓮披著紅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欲要下腳,腿剛邁出,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起,惹得她嬌羞連連。
「將軍,這不合規矩。」
花蓮將頭倚靠在裴淵結實的胸膛上,聲音生澀道。
「什麼規矩,在將軍府本將軍就是規矩!」
裴淵傻愣愣的直白說出,底下一等士兵紛紛呵道︰「將軍說的好!!」
這下花蓮的頭更加的低了,這個木頭,直直的也不錯。
在一幫人的起哄下,裴淵將花蓮抱進了洞房之中。
夜幕來臨,洞房亮著花燭,喜氣連連。
花蓮端坐在床榻之上,等待裴淵敬完酒歸來。
嘎吱……
門開了又閉合,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下壓在她的心上,長袖中的小手緊張的攥著,呼吸也不敢大聲。
裴淵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可挑開蓋頭,看到那粉面紅唇,美眸皓齒,也是忍不住動作輕柔起來。
「娘子……」
「將軍……」
兩人互作呢喃,吹熄紅燭,只留下一對上下翻滾的身影。
東吟宮中琴聲裊裊,月光投映而下,略顯清冷。
一襲綠衣席地而坐,撫著琴,抬眸望著明月。
莫扶桑迷離的雙眸中,似乎失去了什麼,他不知今日為何心中空落落的,只想一個人在這里看看月亮,吹吹風。
一片竹葉被風吹來,攜帶著一朵粉紅色的花瓣,掉在琴上,他撥動琴弦的手指一頓,眉頭微皺,兩指捏起那花瓣,若有所思。
次日,莫扶桑率領眾人去龔壘收稅,路上馬車忽然停下,他挑開簾子望去,卻見到一少年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他。
他不知自己為什麼要攔這輛馬車,可腦子里就是有個聲音告訴他,他要攔這輛車。
一旁屬下看到莫扶桑不悅,立刻想要上去將少年趕走,卻沒曾想莫扶桑忽然出聲道︰「把他領過來吧,東吟宮正好缺個打掃的。」
「是。」
那屬下雖然疑惑,卻也只能依命行事。
少年被帶到莫扶桑的身邊,他的臉上盡是膽怯。
「你叫什麼?」
莫扶桑詢問道。
「我,我不知道……」
少年撓撓頭,他忘了自己叫什麼,可總覺得該有個名字才是。
「以後你就叫穆沐陽了。」
莫扶桑月兌口而出這個名字,自己都驚訝了片刻,他為何心中早就認為這孩子該叫這個?
他怎麼思索,腦子里都沒有別的任何訊息了,除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
就這樣,穆沐陽跟著莫扶桑上了車,一路前往龔壘。
「听說北冥太子得了場大病,一病起來好像變了個人,變的很是得體。」
「他倒是之前就那樣,要說病也是前陣子生了病,變得不得體,現在又變回來了唄。」
「還有溫太子,之前不知為何變得一夜十女,現在也變得溫和可人了,這年頭都是怎麼了。」
「害,皇子嘛,性格多變是正常的。」
一路上,莫扶桑沒少听到老百姓的閑言碎語,沒有在意,畢竟那兩個人也與他無關。
「賣扇子嘍!賣扇子嘍!」
一個叫喊聲透過街邊小攤的七七八八的聲音,傳入莫扶桑的耳朵里,似乎有魔力般,讓他命人停了車。
莫扶桑帶著穆沐陽下了車,徑直來到那賣扇子的攤子前頭。
攤子上頭各式扇子應有盡有,什麼竹扇,玉扇,金扇,銀扇,造型精致,還刻著復雜的紋路。
在這堆扇子中,一把造型普通,還掉了漆的紅色竹扇被襯得尤其特別,莫扶桑指了指那把扇子,對老板說道︰「我要這個。」
「呦,客官,這把扇子可是賣不出去的,哪里有旁邊這些好看,要不您在看看?」
「我就要這個。」
莫扶桑莫名的煩躁,冷眼看向老板,嚇得老板立刻就拿起扇子遞給他。
「三文錢。」
莫扶桑听到這麼便宜後皺了皺眉,解下腰間所有的金子都丟給了老板,冷言道︰「不用找了。」
老板看著那一袋金子震驚的目瞪口呆,忙收了攤回家找老婆,這夠他們一輩子榮華富貴了,還賣什麼扇子啊!
「難得帝師大人還來逛集市。」
一個好听的女聲從莫扶桑身後傳來,他回眸一看,是夏傾月。
不禁冷了臉,道︰「關你何事。」
聞言,夏傾月的笑僵了僵,又很快恢復如初。
她從來都走不進他的心,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
一片黑暗。
周圍寂靜無聲。
穆靈裳的身體漂浮在空中,雙目緊閉,似是在昏迷。
鯪昭也浮在一旁,蹲在她身旁,喃喃道︰「你個蠢貨,不過是個因為你的傳承而幻化出來的世界和人物,你那樣認真作甚,還把自己搭了進去,下一世你可沒記憶了,完完全全成了那個世界的,我看你怎麼完成。」
「情字傷人,看來你選的人,終究是個廢物啊。」
初月七忽然出現,他身上的火焰將周圍的黑暗都照的發亮。
鯪昭聞聲冷哼一聲道︰「希望至高無上的焚天怒蓮你,永遠不會為情所困。」
「自然。」
初月七很是得意道,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這次算你贏,不過下一回,我可是給你送了個好禮物呢。」
「哈哈哈哈哈!」
一陣肆意的笑聲傳出,初月七隨之消失。
穆靈裳的身下忽然出現一個蔚藍色的漩渦,將她吸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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