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罪有應得

袁鹿︰「我過會再打給你。」

她掛了電話,袁鹿趕忙跟著卓彥馨出去,「你不是吧,你要是這樣做的話,就要跟沈蘊庭打對台,不至于這樣吧。」

卓彥馨此時心意已決,「這是我唯一可以反敗為勝的辦法,只有這樣,無論那人再放什麼料都沒有意義。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我不是你,出了事兒,只有笑著看我死的人,沒有出頭幫我的人,沒有人會護著我,我只有靠我自己。你以為我不做事兒,沈蘊庭就不會甩鍋麼?」

「我覺得他不會。」

「你了解他?」卓彥馨笑了笑,「你就是太理想化,身邊保護你的人太多,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個社會的險惡。當然,你可以永遠不懂,因為歸根結底你是幸運的,就算你覺得盛驍利用了你,覺得他不夠純粹,但我相信,如果你發生任何問題,他會百分之百的幫你解決,都不需要你去求。」

「我的身邊沒有這樣的守護者。當然,我也不指望能有這樣的守護者,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能配什麼樣的男人,我心里清楚。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會搞定。」

袁鹿還想說什麼,卓彥馨已經拉著謝可曼進房間聊了,讓助理招呼她。

她們在里面商討了將近兩個小時,謝可曼才出來,跟助理一塊離開。卓彥馨重新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洗澡,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大概是已經商量出了解決的辦法,她拿著衣服過來,在袁鹿身側坐下,「為了避免你卷進來,你明天就回去吧。畢竟你是盛驍的女朋友,我跟你又是好朋友,到時候我真的重拳出擊,你摻和在里面的話,盛驍不好跟沈蘊庭交代,畢竟他們也是多年的朋友。這事兒,你就置身事外吧,我也不利用你了。免得影響了你們兩個的感情,不過你這個小戀愛腦,應該也不會因為我這事兒跟他鬧不愉快。」

袁鹿沒好氣的嗤笑一聲,而後嚴肅的說︰「我確實不會幫你,因為我覺得你這樣做,只會給自己拉很多敵人。你能用輿論一時搶佔先機,但以後呢?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也會說觀眾的記憶力很短暫,也許他們會為了輿論在這段時間不對你動手,那一年以後,兩年以後呢?你跟權貴斗,豈不是在斷了自己的後路?」

卓彥馨面色也慢慢沉下來,「我沒有路了,什麼後路不後路,不管我做不做這件事,我都沒有路走了!你以為你說的這些我心里不清楚麼?可我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不管走哪一條路,都會有無窮的後患。可我走前一條路,起碼我還有時間讓我想辦法,我還能掌控主動權,掌握自己的命運。可我要是走後一條路,我就只能被人操控。你說,我要選哪一個?」

「周羨到底想干嘛?」

「反正他不會想要我好就對了。」

卓彥馨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多說,起身進了衛生間。

之後,這房里的氣壓就有點低,吃飯都沒什麼交流。袁鹿也沒再多說什麼,自顧自的吃完,就進衛生間洗漱。

等她洗完澡出來,卓彥馨已經把桌子都收拾干淨了,一個人坐在桌子前,正在給自己倒酒,喝的是白蘭地。

「我以前利用過他,把他耍的挺慘,他本來是那種品學兼優,德智體美勞都是優加的優秀學生,他比我大兩歲,我們讀的高中跟他所在的大學在同一個區,他很出名,所有老師包括學校校長對他的評價都很高。這麼好的人,竟然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男朋友,她很喜歡他,非常的喜歡。所以我就偷偷的在背後勾引他,他定力很強,所以我真的費了不少功夫,想了很多花招,終于讓他上鉤,拉他沉淪與偷情之中。我們約定,在我和我妹妹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就跟她坦白,但在這之前,我讓他們捉奸在床,氣的我妹妹割腕自殺。」

「周羨的形象崩塌,被學校停學處理。我爸為了我妹妹狠狠打了我一頓,差點把我打殘,幸好我跑的快。」

她一邊說一邊笑,袁鹿能從她眼里看到解恨,這都過去那麼久了,她還覺得解恨,說明真的把他們搞的很慘。

袁鹿在她對面坐下來,「所以,周羨對你認真了,你沒有,你只是在利用他攻擊你的妹妹。」

卓彥馨喝了口酒,「我知道他對我動真情了,而且很听我的話,很依著我,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所以你就仗著他對你好,為非作歹。」

卓彥馨眯著眼,瞧著她嚴肅的臉,連帶著眼神都是認真的,她笑了笑,說︰「那我還是留了一點良心的,起碼我會離開啊,就他當時對我的感情,我不離開也是可以的,他一定會娶我。」

「不會。」袁鹿篤定的說,「你一定是很了解你妹妹和周羨,這件事出來,你沒有把握能夠瞞住一切,所以你才選擇離開。你心虛,你怕周羨知道你的目的,你也怕自己越來越愛他,到時候就被你妹妹和後母捏到軟肋,談感情就很容易受到傷害。你啊,真的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我真的還挺奇怪,我怎麼會跟你成為好朋友,你這種行為是我最討厭的一種。」

「你要知道,感情都是相互的,你會有今天的危機,是你自己給自己留下的後患。如果這一次,你真的要重拳出擊把鍋都甩到沈蘊庭的身上,你以後就真沒有路可以走了。」袁鹿吐了口氣,「看在我們還是好朋友的份上,我最後說一次,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清楚,再去做這件事。做人確實應該要更愛自己,但不代表可以肆意的去傷害去利用一個喜歡你的人。」

「周羨對你報復,情有可原,解鈴還須系鈴人,他耿耿于懷到了今天,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也許在你眼里感情一文不值,只是一個生活的調味劑,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但對于有些人來說,是很認真的,是投入一切的,對于這種人,你做的一切是能殺人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周羨脆弱一點,因為你死了呢?」

卓彥馨哼笑,「他是個男人,我被打,被辱,被他們扒光衣服都沒死。」

袁鹿頓了頓,而後自嘲一笑,搖搖頭,說︰「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一個人待著吧,我下樓去重新開個房間,明天早上我自己會走,你忙你的。」

她起身。

卓彥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抬眼看著她,說︰「你不會去跟盛驍說吧?」

袁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不會幫你,也不會對你落井下石,這件事我不會摻和,你放心吧。但如果盛驍和沈蘊庭利益關聯,你覺得他會由著你這麼做麼?」

「男人在事業上的手段有多狠辣,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勸你不要以卵擊石。」

袁鹿說完,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走。

卓彥馨看著關上的門,心里莫名的難受,她喝下半瓶白蘭地,人有些醉,雙手撐著頭,腦子里亂哄哄的。最後,擦了把嘴,扶著桌子起身,換了身衣服,簡單打扮了一下,去了周羨的房間。

她走到門口,有幾分範圍,扶著門框,不由的捏緊了拳頭,耳邊是袁鹿說的那些話。

她下意識的爆了句粗口,猛然轉身,用力一拍腦子,雙手叉著腰,心里煩躁的很,她怎麼會生出這種服軟的念頭?這該死的袁鹿,一定是被她傳染的。

門鈴摁下,她等了好一會,內心反復掙扎,就在她要逃的時候,門打開。

周羨果著上半身,站在門內,看起來是剛洗完澡的樣子。

她眉梢一挑,直勾勾盯著看了幾秒,而後抬眼,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哼笑一聲後,一把推開他,直接進去。

其實她沒什麼好怕的,就算落在他手里也沒什麼好怕的,該害怕的是他自己。

她掃了一圈,房內收拾的極干淨,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干淨,還有輕微強迫癥。

不過她記得他身上那點潔癖,已經被她折騰的,已經徹底不存在了,不知道這幾年有沒有重新復發。

她一坐在了床上,抬眼看去,就看到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卓彥馨直接月兌了鞋子上去,「是你干的吧。」

周羨眸色冷冷,「下來。」

「反正一會要上,就不下去了吧。」

「上你不需要床。」

「需不需要床,你都是想上我。」她頭暈乎乎的,有些坐不穩,就直接躺下來,側身躺著,一只手撐著頭,「看來你對付我是認真的。」

「求人該是什麼樣子,不用我教你吧?」

「我現在這樣,還不夠誠意?」

周羨在沙發上坐下來,「我瞧著倒像是我來求你。」

卓彥馨閉著眼,酒勁上頭,她現在暈的厲害,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但又吐不出來。她勉強睜開一只眼,感覺屋子里的東西都在轉,不停的轉。

過了會,她才支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剛一走進,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他的腳邊,周羨沒避開,看著她的腦袋磕在扶手上,沒有絲毫動作,眸色冷冽,不為所動。

她身上的酒氣很重,周羨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 ,怎麼?我已經讓你畏懼到需要用酒精來給自己膽量?」

她就直接坐在地上沒起來,低著頭,看著周羨的腳,說︰「不是,我本來沒打算來。」她抬起眼,眸色微亮,黑白分明,有那麼一瞬,周羨好似看到了當年的她,也是用這樣的表情來蠱惑他。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勁極大,掐的卓彥馨眉頭皺起,她自覺掙扎,拉了拉他的手,又拍了拍,「疼啊,放手!」

「什麼都不用說,我今個要是高興了,我就能幫你擺平。」他的手指用力的攆過她的嘴唇,「你伺候男人很有能耐不是麼?我看看。」

卓彥馨瞧著他眼里的嘲弄,心知他是故意的想要羞辱他。

「把你用在沈蘊庭身上的本事,都拿出來看看。」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罵自己,干嘛要過來,裝可憐,甩鍋給沈蘊庭不就好了?如今女權盛行,一定能用輿論壓死他們。

她跑來這里贖什麼罪?

就算她贖罪一輩子,也彌補不了什麼,傷害永遠存在。所以何必呢?何必呢?!

……

第二天一早。

袁鹿收拾好東西要走,門一開,就看到卓彥馨站在門口,穿著黑色的薄外套,帽兜罩著,遮住大半張臉,不知道在這門口站了多久,周圍還有煙味。

她抬起眼,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巴紅腫,「先進去坐坐吧?」

她聲音略有些黯啞,听著似乎不是很舒服。

袁鹿側過身,讓她進門。

她徑自拿起桌上的水壺,那是昨晚燒的,袁鹿剛要攔著,她已經一口喝下,「我真不該跟你當朋友。」

袁鹿站在門邊,沒應聲。

「我去找周羨了。」

袁鹿︰「他為難你了?」

卓彥馨腿軟,有些支撐不住,拉開椅子坐下來,「我不會讓他白白欺負的。」

袁鹿︰「作為朋友,我應該站在你這邊,但作為跟周羨同病相憐的人,我覺得你是活該。說實在,我覺得他在欺負你的時候,心里未必痛快,說不定比你更難受,他至今還沒有放下,還想得到你,你說是為什麼呢?你現在下去退房,你可以在這里休息到中午,我得走了,不然就趕不上飛機。」

說完,她退出去。

上飛機前,袁鹿給盛驍發了個信息,告訴她自己到達北城的時間。

飛機落地,接近中午。

她倒是沒想著盛驍會過來接人,就打算去融盛找他一塊吃午飯。

飛機落地,她先開機,盛驍的信息躺著,讓她到了以後打電話。

她給打過去,很快就接了。

「到了?」

「嗯。你中午有時間沒有?我過來找你吃飯。」

「有。」

袁鹿拎著小皮箱,順著人流出去,出了接機口,她一掃眼,就看到了盛驍。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朝著他過去,「你剛怎麼不說?」

「看看能不能給你個驚喜。」

袁鹿笑了笑,「大驚喜。」

他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拉住她,「不是說要後天,怎麼提早回來了?」

「幫不上什麼忙,就先回來了,杵在那里還要給人添麻煩。你跟沈蘊庭聯系麼?他那邊打算怎麼處理?」

「我沒問,這點事兒他都處理不好的話,他還怎麼當傅家女婿?他應該能好好處理,不給自己和卓彥馨留麻煩。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袁鹿側頭看他,「你這麼確定?」

「他一般不會拉女人背鍋。」

「那他還挺男人的,不過我也覺得他不會。就是不知道傅家那邊會不會,女人有時候很小氣。更何況,我覺得沈蘊庭對卓彥馨有點上心。」

盛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袁鹿上車,發現他這車上多了一排車載玩偶,她伸手撥弄了一下,小黃臉,什麼表情都有,還挺有意思。

盛驍上來,袁鹿順嘴問︰「誰給你弄的這個?」

他側目看了眼,昨晚上鄭思寧跑來找他吃飯,送她回去的時候,給他弄上的,「有時間給你介紹。」

「還需要特別介紹,那是個很特別的人了。」她的語氣听不出什麼,不過就這個行為,她猜測是個女孩。

「之前跟你說的,我去世兄弟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

「沒听你說過。」

「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他們是孤兒,她哥哥死了以後她就自己一個人,那會她也才八九歲,我跟她哥關系好,所以就一直照顧著她。」

「那真的該好好認識一下,你那個兄弟叫什麼?」

「鄭思安,他妹妹叫鄭思寧。」

袁鹿點點頭。

盛驍並沒有展開來說,很快就換了話題,「中午想吃什麼?」

「隨便吧,沒有特別想吃的,就吃的簡單一點。」

袁鹿拿出手機來玩,一下就推送了一個關于沈蘊庭潛規則過的女星名單。

她微的一愣,點進去看了看,這大概是把沈蘊庭的情史都扒出來了。

沈蘊庭這邊的公關文案還沒發出去,就被打的措手不及,這是要把他塑造成一個超級渣男,玩弄女人的形象。

沈蘊庭當即發了火,揚手就掃了桌上的東西,這是準備置他于死地呢!

……

江韌坐在辦公室,喝了口茶,仔細看了看微博上的新聞,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心情不錯,放下茶杯,拿了車鑰匙,出去的時候跟孟正說了一聲。

中午他有個飯局,不過不是很重要,他是要出資贊助國內較為有名的樂團演出。

到了飯館,樂團經紀人吳先生已經在了。

他進去,吳先生起身,「江總。」

江韌微笑點頭,在他身側的女孩身上掃了眼。

鄭思寧見著他,覺得有幾分眼熟,很快她就想起來了,之前在盛驍女朋友公司遇到過。她挑眉,真這麼巧合?

她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鄭思寧。以前是國外CU樂團的,拉的是小提琴。」

江韌伸手與之握了下手,「這個樂團很有名氣,你怎麼會想著回國,很可惜啊。」

他做這事兒之前,自是做了功課,是因為喜歡交響樂,所以才出錢贊助,支持他們的樂團。

鄭思寧笑說︰「我當然有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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