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受氣包

盛驍贏了。

就贏了一點點,還算是寶刀未老。

這三圈,讓盛驍好似回到了過去,他已經很久沒有踫機車了,那年的事兒後,他就再沒踫過,成了禁忌。當然,他也沒什麼機會玩這個了。

不過眼下已經沒有人在乎輸贏,幾個小年輕都憋著不敢說話,但小安哥已經注意到情況,他摘了頭盔走過去,仔細一瞧後,當即提著頭盔,扭頭就要去揍人。

江韌的注意力一直在袁鹿這邊,自是沒看到怒氣沖沖的小安哥,另外他也不在乎這些人。

眼瞅著那堅硬的頭盔,要落在江韌腦袋上的時候,袁鹿猛地推了他一把,堪堪躲開,但那頭盔砸在了她的身上,對方下了狠力,這麼砸下來自然是疼的,幸好被手背擋了,不然就直接照著臉過來了。

她疼的吸了口涼氣,還不等說句話,江韌已經拿了頭盔直接砸了回去。

盛驍這會也已經回過神來,見著袁鹿坐在地上,連忙過來,急切道︰「怎麼了?他們又鬧了?」

袁鹿這會一下子說不出話,手都抬不起來,那邊打的不可開交。

但對于戰力全開的江韌,誰也不是對手。小安哥倒也是狂野,畢竟是大哥,怎麼著也是有兩下子。

袁鹿稍緩過勁來,說︰「沒,沒什麼大礙,不過那地上躺著人夠嗆。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很快會到。」她瞧著打架的兩人,眉頭微微皺了皺,想了下,「報警吧,不報警也解決不了問題了。」

盛驍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年輕,看樣子傷得確實嚴重,他又看了袁鹿一眼,心想著在他們跑比賽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這會沒問,拿手機報了警。

地址袁鹿剛才記下了,跟他說了說。

救護車先到,醫護人員過來把還在打的兩個人拉住,兩人都傷著了,但都殺紅了眼,誰也不放過誰。

拉著他兩的人都差不點被誤傷,緊跟著巡捕到了,才算徹底的消停下來。

兩人被拉去了巡捕局,江韌對盛驍說︰「你帶著袁鹿去醫院,她手傷著,別骨折了,她還要跳舞呢。」

盛驍冷睨了他一眼,沒應聲,扶著袁鹿上了救護車。

江韌胸口悶疼,吐了口氣也不見好,跟著巡捕上車。

到了醫院,做了檢查,好在只是外傷,沒有傷筋動骨。袁鹿想了下,還是讓盛驍去問了問那個小年輕的情況,情況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但也不輕。

他們的人都在門口守著,一個個變得吊兒郎當,似乎並不將這種事兒當回事。

盛驍過去,擇了一個看起來很怕的女生說話,「醫藥費。」

女生愣了下,沒伸手接,她搖搖頭,說︰「安哥會生氣的。」

「不要緊,這次是我們的問題,你拿著吧,也不多。」

女生還是搖頭,她與其他人不同,盛驍最後把錢放在了椅子上。

這時,那個小丑女打扮的姑娘上完廁所回來,瞧見那疊錢,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袁鹿,哼笑一聲,坐在來,說︰「厲害還是你女朋友厲害嘍,趁著你去比賽,自己跟男人摟摟抱抱,還不許人說了?我說你也是個冤大頭,綠帽子都扣在腦袋上了,竟然還跑過來給人善後,你牛逼!」

乖乖女生拉了她一下,小聲說︰「你別說了。」她順勢要把錢遞回去。

不過盛驍並未理會這人的話,轉頭就走了。

「綠帽哥,好走!」

她聲音很大,響徹整個急癥室,有護士走過,立刻提醒讓她不要大聲喧嘩。

她笑眯眯的,聳聳肩,自顧自的坐下來。

盛驍攬了袁鹿出了急癥大門,她問︰「她剛才在喊你吧?」

盛驍看了她一眼,沒應聲,面上沒有笑,兩人站在車道邊上等著。

袁鹿想了下,說︰「不知道她是怎麼跟你說的,但肯定沒給你戴綠帽子,就算真要戴,也不會是江韌。」袁鹿這會心里多少有些煩躁,這事兒,不管是打架還是賽車,都挺影響她心情。

她不能理解盛驍干嘛要跟人比賽,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解決問題。

盛驍擰了眉,「你說這話過腦子了麼?」

「過了。那你跟人賽車過腦子了麼?」

盛驍︰「你現在難道不該跟我交代一下,我比賽的時候你跟江韌在做什麼麼?」

「你覺得我能做什麼?我更想問問,你賽車的時候在想什麼,你要是輸了,我就陪人去吃飯?」

袁鹿瞪著他,氣勢比他更足。

盛驍這會也有些生氣,「我不會輸,除非你想我輸。」

「哈,盛驍,你這話說的真棒。」袁鹿說完,背過身,如果不是在外地,她這會一定甩手走人。

兩人誰都不看對方,後腦勺對著後腦勺。

車子過來,袁鹿先上車,沒讓他上後座,盛驍只得坐在副駕。

她坐在副駕後面,兩人正好不用面對面。

車子出了醫院,盛驍問︰「用不用去巡捕局看看江韌?」

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袁鹿同樣故意回答,「去啊,好歹是為了我打架。」

盛驍沒應聲,車內氣氛降到冰點,司機專注開車,盡量將車上兩人屏蔽。

目的地是酒店,最終沒去巡捕局。

兩人一前一後進酒店,回房間。

房卡在袁鹿手里,她先進去,然後把盛驍堵在外面,「你自己重新開房。」

然而,這一次,盛驍沒有順著她的意,一把握住門板。兩人力氣懸殊,盛驍輕而易舉就給推開,力氣過大,袁鹿鼻子被撞到,踉蹌往後。

盛驍立刻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扶穩。

袁鹿惱怒掙開,手本來就傷著,這麼一掙,疼上加疼,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直接上腳,踢在他膝蓋上,說︰「你干嘛?你想干嘛?!」

「你說我想干嘛?」

她反復掙扎,兩只手都被他扣住,最後被一把抱起,直接丟到了床上。

袁鹿還沒掙扎起來,就被他坐住,雙手被摁在腦袋兩側,只有兩只腳是自由的,但無用武之地。

她掙扎了一會,便不再動,只拿眼楮瞪著他。

盛驍︰「你倒是厲害,我還沒怎麼樣,你先氣上了。」

「我問心無愧,你要是因為江韌跟我發脾氣你就是無理取鬧。」

盛驍嘴角一揚,「說了半天,你就是不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是麼?」

袁鹿︰「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你希望我亂想,你就別說,永遠都別說。」

「那你當時要跟人比賽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把我拋下,會跟他單獨相處?我跟他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不都是你給的麼?你要亂想,也是你自己造成,跟我有什麼關系?」袁鹿癟著嘴,「我本來想,你的生意排第一位,父母排第二位,我排個第三就第三吧,現在看到第三也不是我的位置,是機車的位置。現在你滿足了自己的私欲,又轉過頭來跟我生氣,我還得哄著你麼?」

盛驍沒有說話,與她對視。

袁鹿︰「我理解不了你今天的做法,可能是因為我不了解你,你給我看的,只是你願意讓我看到的一面,而你不願讓我看到的,我可能永遠也看不到。其實我們兩個之間永遠都做不到平等,對吧。其實你更希望我能夠無腦的跟著你,按照你說的去做,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完全依附于你,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對麼?」

盛驍︰「你覺得是這樣麼?你要真覺得是這樣,我沒什麼好說的。」

他說完,松開了手,自顧走了。

房門被他摔的巨響。

袁鹿閉了閉眼,轉過身,休息了會,平復了下心情,才起身去衛生間沖澡,然後睡覺。

她躺下來,江韌打了電話過來。

「我沒事了。」他說。

袁鹿並不擔心他,隨意的嗯了一聲後,說︰「如果你是為了我去打架,我不會跟你說一聲謝謝,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若是非要將這件事追根究底,你要是不抱我,別人就不會說那樣的閑話。你要是不想我被人誤會,我覺得你該管好你自己的行為,如果你管不好,你打死所有人都沒用。」

江韌站在巡捕局門口,手里拿著從民警手里要來的煙,煙很一般,有點嗆,但這種程度對他來說倒是挺爽,他咳了兩聲,說︰「你說的對。」

袁鹿笑了笑,他這回答極敷衍,顯然並不把她的話听進去。

「你睡了麼?」他問。

袁鹿沒答,默了一陣後,掛了電話。

耳邊一片靜寂,江韌仍舉著手機,吐出一口煙,淡淡道︰「晚安。」

……

深夜,袁鹿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有人砸門,她本就不怎麼睡得著,喝了一瓶紅酒也不怎麼頂用。這一砸,她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酒勁上來覺得頭疼,胃里也不是很舒服。

門還在急促的敲,袁鹿過去開門,盛驍站在門口,身上有酒氣,他一只手扶著門框,衣服領口染著點血跡,他嘴角扯了下,說︰「你睡了?」

袁鹿沒答。

盛驍說︰「你是不是在想著跟我分手?」

「看來是你想,既然你想了,那就分吧。」

他眉頭一動,「什麼?」

「你都听得清楚,就不必我再說一遍。」

他哼笑一聲,「我就是想讓你再說一遍,好好想清楚了再說,我怕你後悔。」

「沒什麼好後悔的。」她嘴硬,心里卻是不舒服的,她別開頭,沒去看他。

沉默片刻,盛驍壓下心底的火氣,說︰「那我走了。」

「再見。」

他轉身,她看了一眼,咬著牙關門。

可門將要關上,他的手便握住了門框,差一點夾住他的手,所幸袁鹿反應還有些快,立刻穩住,下一秒,那人就擠進來,把她摁在牆上親。

惡狠狠的咬她的嘴唇,似懲罰一般,「你心腸這麼硬?還是只對我這麼硬?」

她曾經對江韌那麼執著,那麼的有耐心,不說江韌,且說余諾,都十分有耐心。

到了他這里,心腸又硬又狠的!

袁鹿︰「你不是要走?」

「 。」他又狠狠咬她一口,「沒完了?」

袁鹿嘶了一聲,隨即,他抱住她,手掌壓在她的後腦勺上,說︰「賽車的事兒,確實我有私心。說來多巧,那人很像我死掉的兄弟,他們讓我想到了以前。」

袁鹿沒說話,對于他的過去,她一無所知,所以無法評價什麼。

既然是死去的朋友,那大概是懷念吧。

他的人生一定很精彩。

袁鹿覺得累,大半夜,她頭暈身子疲乏,她已經不想知道什麼了,也沒有再生氣,「那你以後要懷念過去的時候,先提醒我一下,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其實不必在這種情形下懷舊。」

盛驍沒應聲,有些事兒他無法說出口。

這一夜,兩人睡下。

第二天,袁鹿跟著盛驍回去,沒跟大部隊走。

她沒再見到江韌,吃早餐的時候,她看到盛驍手指骨節上的傷口,在她記憶力他沒打架,可這傷口哪兒來的?還有他衣服上的點點血跡,大概是昨天他出去後做了什麼。

不過他沒說,袁鹿也沒問。

回到北城,跟盛驍說想去橫店給卓彥馨探班。

他給安排好了私人飛機,還有到了杭城之後的人事安排,在機場陪她等,等她登機後,才回公司。

一天的休息,堆積的工作不少。

李特助告知他,景祥天醒了,不過被江韌控住,隨便不能見。

盛驍對此倒是並不怎麼擔憂,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景祥天的為人,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會那麼容易給江韌,但不排除江韌用非常手段去得到。

沈蘊庭和傅芝毓的婚期定下來,就訂在年底。

原本傅家一直拖著,婚期久久定不下來,自打這盛驍宣布成為景氏和融盛最高決策人後,沈蘊庭的公司股價隨之攀升,他連著公開了三四個合作項目,所謂一榮俱榮的道理。

傅家便主動要求訂下婚期,傅芝毓的母親找了算命師傅訂好了日子,就在年底,元旦左右。

回到公司,沈蘊庭正好在,他過來找他吃午飯,本以為人不在要走,正好踫上。

不過看盛驍的氣場,有點低氣壓。

他看了眼李特助,李特助聳肩,表示不知情。

沈蘊庭跟著進辦公室,「休假跟袁妹妹去哪兒玩了?」

李特助退出去的時候,听到沈蘊庭說這句話,覺得他藥丸。

盛驍坐下來,態度冷冷淡淡,「找我什麼事兒?」

沈蘊庭坐在辦公桌上,盯著他看了會,一下就瞧出不對勁,照道理,兩人出去玩一趟回來應該是甜甜蜜蜜,神清氣爽才對,可眼下盛驍看著,好像個受氣包。

「看來袁妹妹不好對付啊。」

盛驍瞥他眼,「你的稱呼可以才輕浮一點。」

語氣平淡,透著很強的警告以為。

沈蘊庭笑了笑,「行行行,袁鹿,袁鹿,袁鹿。」他揚揚下巴,「說說唄,看我能不能給你支支招。這些個小姑娘,多少有點矯情,不過袁鹿這人應該是個愣頭青,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傻頭傻腦,應該很好對付。」

這是第一印象,畢竟當年袁鹿怎麼對的江韌,他可都看在眼里,一直記著。

可能是他身邊的女人多勢力,像袁鹿這樣的很少,所以就記憶深刻。當然,還有像卓彥馨那種極其勢力的,鐵石心腸的女人,也令他印象深刻。

盛驍︰「天會黑,人會變。你以為她就一直那個樣子?」

「那怎麼?她被卓彥馨帶壞了?」

「誰允許你肆意的討論我女朋友了?」

沈蘊庭一頓,而後嗤笑,「得得得,算我八婆,多管閑事,好吧。中午有空麼?請你吃飯。」

「恭喜了。」

「你消息停靈。」

「北城大大小小的事兒,逃得過李特助的耳朵?」

「這婚期落定,還多虧了你。他們傅家上下除了傅芝毓,也沒人瞧得上我。」他嘆氣,走到椅子前坐下,「不過我覺得傅芝毓有點怪,你了解她多少?她有沒有精神病史?」

「沒听說過。」盛驍從抽屜拿了根煙,遞給他一根。

沈蘊庭︰「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想退婚了?」

沈蘊庭沒答,又問︰「袁鹿在你跟前有沒有提過卓彥馨什麼?」

盛驍︰「怎麼?」

「有人跟我說,她好像被個導演耍了。」

「你還關注她呢?」

「不是,我這不是還在娛樂圈做投資麼,總有人跟我說些八卦,卓彥馨以前是我公司的人,她有點什麼自然都會落到我耳朵里。那導演好像是溫城周家的公子。」

「我跟周家倒是有過接觸,不過沒見過他們家公子,也沒听他們提起過。」盛驍抬眼,「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可能從卓彥馨這邊入手會快一點?」

沈蘊庭︰「我干嘛要了解她的背景,關我屁事。」

「這是你的事兒。」

中午,兩人出去吃飯。

還沒到餐廳,沈蘊庭就接到電話,而後臉色一變,掛了電話後,立刻打開微博,熱搜第一是卓彥馨,點進去,是他們兩個的照片。

這捶非常的硬。

眨眼間,微博就癱瘓了。

卓彥馨畢竟是這兩年最紅的女藝人,這樣的緋聞傳出來,各大八卦論壇都爆了,服務器都癱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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