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很快就結束了通話。
袁鹿躺著沒動,等他出來時,下意識的坐了起來,撩開頭發看向他,「你起的好早。」
「我沒準備起,我只是上個廁所,還要再睡會。」
他說著,就在另一張床上躺下來了。
袁鹿看了他一會,才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她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又洗了把臉,猶豫了很久,終究是沒有問出口。畢竟在這之間,兩人已經因為類似的事兒,發生過不愉快。
而且,江韌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他不喜歡她管的那麼緊。她先選擇相信,不多問。
袁鹿傍晚的飛機,兩人一直在酒店戴到下午三點才出門,退房後,直奔機場,在機場吃了晚餐。
分別的時候,袁鹿特別舍不得,想到之後挺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就有點想哭,她說;「我下周不來了。」
「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兒。暑假我會回去幾天,咱們到時候見吧。你這樣總是過來北城,我也不放心,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不好交代。我要是有空,我會過去找你。」
袁鹿提著的心,在听到這句的時候,總算放下來一點,笑了笑,說︰「那你可不要忘了自己說的話,我在杭城等你來找我的。」
「嗯,乖乖等著。」
……
任鍇接到江韌問責電話過來的時候,正跟著沈蘊庭在吃大閘蟹,兩個手不方便,就讓旁邊的人給開了免提。
結果江韌一開場兩句話,就把他說的特別沒臉。
「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把我的住址隨便告訴別人?」
「你要是有這種無聊的心思,就給我滾,我受不了跟三八一樣的男人合租。」
落下這兩句,他就把電話給掛了,任鍇個氣的嗆到了器官,猛烈的咳嗽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準備了一肚子髒話,就等著爆發,可江韌這掛斷話的速度快到任鍇暴走。
胸口窩著一團子火氣,無法可發。
等他喉嚨稍微舒服一點,便拍著桌子站起來,差點要掀桌,被沈蘊庭摁下,「你狂犬病發作,這是準備出去咬人?」
「我尼瑪!」
沈蘊庭拍拍他的背脊,語重心長,擺出長輩的架勢,說︰「你在這里生氣撒潑有什麼用?倒不如平平靜靜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把他的住址告訴誰了,又做了什麼小動作讓他這麼生氣。」
他說著,示意旁邊的服務生給遞了消火茶過來。
任鍇這會正在氣頭上,沈蘊庭隨便兩句話,他就跟倒豆子一樣,把事情都吐了個干淨。
沈蘊庭︰「景菲是誰?」
任鍇︰「我們學院公認的才女。」
「這個江韌跟她什麼關系?」
「我怎麼知道!」任鍇這會還火氣沖天,什麼都想不明白,「神經病似得,他也沒有提前交代過不能告訴別人,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都沒明白,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難不成他還一腳踏兩船……」
話到這里,他一下閉了嘴,眉梢挑了挑,眼里是驚訝,像是發現了什麼大新聞,「臥槽,難不成他跟景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沈蘊庭笑道︰「難怪他這麼生氣,你這只怕是差一點壞了他的好事兒。」
「不會吧,之前沒見他跟景菲有什麼。」
「你這位同學,有什麼是你這腦子能看出來的?你在他身邊,就是個傻白甜,小心被他賣掉,你還在替他數錢。」
任鍇擦了擦嘴巴,這會倒是冷靜下來,瞥他一眼,「你還說別人,你現在是在套我話呢吧?」
沈蘊庭伸了個懶腰,笑著說︰「哪兒能啊,我從來不坑自己人,你這寶貝外甥,我護著還來不及。」
他說罷,伸手在他臉頰上狠狠掐了一下,笑的格外燦爛,仿佛看到自己買的垃圾股突然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