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回到公寓,任鍇就坐在客廳里等他,雙手抱臂,板著個臉。
「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會徹夜不歸。」
江韌扶著鞋櫃換鞋,「你舅舅都跟你說了?」
「說了,說的很清楚。江韌,你是不是兄弟?你耍猴呢?」
任鍇是真傷心,他看著江韌朝著自己走過來,瞧見他微濕的頭發,一下就猜到他在回來前都做了什麼。
他操起抱枕丟了過去,被江韌單手接住。任鍇心里不爽極了,眉頭擰在一塊,指著他說︰「我他媽把你當兄弟,你當我是棋子!我草你……!」
最後那個字,被江韌的眼神瞪回了肚子里。他最討厭別人罵人用‘媽’這個字眼,尤其是罵他,但凡出現這個字,不管男女他都要教訓。
這是個忌諱。
江韌隨手把抱枕丟回去,坐在旁邊的單身沙發上,一邊拿水壺倒水,一邊問︰「你明天有空沒?」
「干什麼?」
「幫我送人。」
任鍇沒懂。
江韌喝了口水,斜他一眼,道︰「袁鹿明天回去,你幫我送一下。」
「什麼意思?」任鍇的眉毛一高一低的聳著,不知道他葫蘆里買什麼藥。
「你舅舅是什麼意思,你沒看出來?」江韌轉著杯子,
任鍇︰「我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我更想知道你什麼意思。」
他不明說,喝完水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會微信把地址和號碼告訴你,明天晚上七點的飛機,你送送。」
任鍇愣了兩秒才追過去,「你丫的不說明白,我就按照我想的意思想了啊?!你到時候可別反悔!」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看著緊閉的房門,任鍇弄不懂他什麼套路。
……
今天是最後一天,為了跟江韌多相處一會,她專門訂的晚上的飛機。
任鍇來的時候,她沒有意外,她猜到江韌今天大概率不會出現。昨天那條語音他沒解釋,她也忍著沒問。
袁鹿沒有拒絕任鍇的好意,提著行李退了房後,上了任鍇的車。這車她忘不了,是那天江韌開過來的大奔,她坐在後座,瞧了眼駕駛位,臉不由的熱起來,深深吸口氣,讓自己淡定一點。
幸好任鍇滔滔不覺得介紹著一會要去的景點,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任鍇是地道的北城人,他很熱情,但袁鹿卻提不起興致,而且她對任鍇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他說的越多,她越是討厭。
再加上她本就有點心事,沒什麼心情玩。
吃完午飯,她就直接了當的說︰「我自己去機場吧,不用你送。」
她很干脆。
這頓飯也沒讓任鍇付錢,她借口去了趟廁所,就把錢給付了,有點貴,這個月的生活費去掉了大半。
出了飯店,任鍇抓著她的行李不放,說︰「你自己去的話,我怎麼跟江韌交代?是他囑托讓我帶著你的。」
「我會給他說的。」
兩人拉扯了兩個來回,袁鹿眉頭皺了皺,任鍇就立刻松了手。
袁鹿垂著眼,沒看他,說;「不過還是要麻煩你跟我說一下,要怎麼坐地鐵才能到機場,你說我記下來。」
她點開手機備忘錄,神色認真,等著他開口。
任鍇瞧她如此,也只能妥協,仔細說清楚後,把她送到地鐵站門口。
袁鹿拖著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任鍇是個很懂得知難而退的人,他坐在車里想了一會,給江韌發了信息,這姑娘心里眼里就只有你。
……
這一路,袁鹿很順利到了機場,現在是下午兩點,她的飛機是晚上七點,還有很長時間。她先換了機票,托運了行李,然後問了機場服務台,去了接機口。
她想看看,她有沒有這個運氣遇到江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