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二十六章 虛偽忠誠

他們的出身、機遇,注定了他們難以像是普通的夫妻那樣,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

他們在陰謀中相遇,但動蕩中相愛,在別離中互相思念。

龍天昱克制著他的佔有欲,而她又何嘗不是在苦苦壓抑著自己的軟弱。

沒有他在身邊,她必須是個毫無弱點的鋼鐵人。

若有他在,她更加不能露怯。

他們互相成全,互相支撐,都力爭不當對方的軟肋。

但現在,她看著他眼中的狼狽與脆弱,心不由得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她捧住他的頭,輕輕的在他的眉間落下了一個吻。

隨後,是他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吻,是最能讓人動心的。

她輾轉研磨著他的唇,像是無聲的邀請他來進行一場唇齒之間的熱舞。

終于,龍天昱也難以自控。

在熱情之中,倆人吻得渾然忘我。

「現在,心里有沒有好受一點點?」

她趴在他的肩頭,緩緩的調整著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龍天昱臉上帶著些饜足的神色,看起來,他應該還算是滿意。

「就算是沒有這個吻,我也能忍住的。」

言下之意,便是林夢雅不必因此而對他有些許的愧疚,更不用用她自己來當補償。

從愛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先獻上了自己的一切。

從此以後,她獲得了他一切的優先權。

哪怕是他自己,也得排在她的後面。

林夢雅的眸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水光,這讓她看起來愈發溫柔可愛,讓他疼到了心坎里。

「你以為,我對你就沒有這些心思?」

龍天昱眸光一閃,居然有些興奮地緊盯著她。

「只不過,我們更好的都是彼此,所以才會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欲念。所有話即便是你不說,我也能跟你感同身受。」

在愛情里,她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坦白得令人動容。

龍天昱幾乎難以按捺住自己的心情。

還有什麼能比,與自己心愛之人互訴衷腸更加令他陶醉的呢?

「我們既是愛人,也是知己,更是並肩作戰的伙伴。我們擁有比旁人更加緊密的關系,這也是我們的幸運。」

林夢雅真誠的對他說道。

她真是自己這輩子的克星了吧?

龍天昱無奈的撐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總是知道該如何安撫他的不安與暴躁。

「我不是趙長老那樣的傻瓜,所以你不必擔心。」

龍天昱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地說道。

林夢雅背著他吐了吐舌頭。

她就是怕龍天昱會多心,所以才準備跟他來談談心的。

好在自家那人的心理素質很強大,應該不會做出跟趙長老一樣的傻事出來。

「不過說起來,趙長老怎麼會誤以為我帶走的人是方姨呢?」

燭光下,龍天昱看著自己夫人眸中亮閃閃的疑惑,嘴角淺淺勾起了一抹笑。

「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如果連自己的夫人都信不過,那他也是活該當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愚蠢的男人,活該他沒辦法抱得美人歸。

此刻,被龍天昱嚴重鄙視了趙毅軒趙長老,也察覺到其中的蹊蹺之處。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

的回到了方家,還是如同過去的每個長夜,悄悄的來到了自家夫人的房間內。

他知道那個小姑娘給自家夫人送來了一個武功高超的護衛。

不過在過去的十幾年里,他已經習慣了跟夫人身邊的高手們捉迷藏。

沒錯,堂堂長老會最年輕的三暉長老,前途無量的趙毅軒,居然每天半夜都要偷窺自家夫人!

輕車熟路的走入內室,隔著稀薄的月光,他只能看到層層的帷帳後面,有一道人影正在安靜的沉之中。

她還在。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焦灼的情緒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殊不知過去的日日夜夜,如果不是每晚他都能看到夫人安靜的睡顏,也許他早就被逼得發狂了。

收回了貪婪的目光,他在被人察覺之前離開。

帷帳內的方嬈,卻在渾身一顫後,疲憊的睜開了雙眼。

「霍郎」

她失神的看向了半空之中。

又是被舊事所纏繞的一場夢魘,她真想就此陷入夢中,永永遠遠的跟她的心愛之人在一起。

長夜,困住了所有人的執念。

「爺,您回來了。」

趙毅軒剛打開門,就看到伏在案邊的阿靜。

眉宇間的柔情還未來得及散去,這讓阿靜十分的開心,小心翼翼的跑過來,替他月兌去外衣。

「爺,這衣裳破了,我去給您補好吧。」

她眉眼柔和,卻對他今晚的突然離去絲毫不過問。

就像是這些年的無數次,她總是默默的在他的身後,為他修補衣裳,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卻從來不會問他在外面究竟做了些什麼。

今晚的趙毅軒受到了一些觀念上的沖擊。

但他本就是堅毅之人,有些事情既然想清楚了,他就不會再繼續錯下去。

「你先別忙了,我想跟你說些事。」

「好啊!」

阿靜將衣服放下,眉眼彎彎,笑容溫柔又多情。

趙毅軒突然發現,其實在過去的十五年里,他好像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她。

總以為阿靜長得跟夫人很像,其實細細看來,她們卻是截然不同。

夫人雖然總是對他疾言厲色,但他每次看到夫人,都像是一個毛頭小伙子,心在胸膛里亂跳作怪。

但對阿靜,他卻只有一個念頭,她真的很像是夫人。

也許就是他的一時貪戀吧,卻把她硬留在自己身邊這麼些年。

也許那個年輕人說的是對的。

他的確是想要把夫人禁錮在自己親手所打造的牢籠之中,卻無意中把另外一個人,也牽扯了進來。

「爺想跟阿靜說什麼呢?」

她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他的身邊。

雙手捧著下巴,眼中滿滿都是羞澀的期待。

趙毅軒卻沒看到,只是閉上了眼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來趙家,也有十五年了吧?」

阿靜笑了笑。

「是,我已經跟在爺的身邊整整十五年了。」

「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趙毅軒越發覺得抱歉。

但阿靜卻道︰「不辛苦,能跟在爺的身邊就是阿靜的福氣。」

她羞澀的低下頭了,細長的手指捻著自己的衣角,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偷看對方。

今晚的爺很是不一般。

想到她十五年來唯一的念想,阿靜不由得

心跳加速。

「不,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害了你,阿靜,我是真心誠意的想要補償你。」

阿靜像是等了許久。

她猛地抬頭,抓住了趙毅軒的手。

「爺,阿靜不要您的補償,我只想永遠的陪在您的身邊。」

那雙水眸之中的情意,幾乎燙傷了趙毅軒。

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何阿靜會在自己的身邊這麼多年,原來、原來她早就

「不行。」

阿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爺居然會拒絕她!

「爺,是阿靜做錯了什麼嗎?您說,只要您說我就改,您千萬別不要我!」

淚,漫過了眼眶,甚至滴落在他的手掌之上。

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他忽然想起成親的那一日,夫人用匕首抵在脖子上來威脅他的時候,那一滴滴透明的淚,卻疼得他的心都在顫抖。

在這一刻,他豁然明朗。

是他離不得夫人,生生世世,他都要跟夫人在一起。

「你做的很好,這些年來得你的照顧,我才沒有後顧之憂。但阿靜,我心里裝著的只有夫人,哪怕她一輩子都恨我也好,我都再沒辦法分給另外一個人了。」他坦誠的說道。

阿靜死死的咬著唇,眸中滿是淒然的痛楚。

為什麼?爺的心里只有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她明明都已經背叛爺了,為什麼爺還是不肯接受自己?

但這些年,阿靜深知是絕對不能問出口的。

迷茫間,她只能使出自己最後的辦法。

「爺。」

她哽咽著跪在了他的面前,將他的手掌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阿靜從來都沒想跟夫人爭什麼,從遇到爺的那天起,阿靜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我沒有夫人那般的賢惠跟容貌,只有一副清白的身子」

她顫抖著,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夜里,她穿得單薄,布衣落下就露出了雪白圓潤的肩頭。

但趙毅軒此刻卻是眉頭緊皺。

「阿靜,別做傻事。」

他沒有任何的意亂情迷,甚至不曾多看一眼。

阿靜愣在原地,眸底滿是錯愕。

為何她唯一能比得過那個女人的地方,卻被爺視而不見?

「夜太深了,你早些去休息,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回趙家。」

趙毅軒的措辭,是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的。

阿靜幾乎要把自己的貝齒咬碎了。

她不相信,趙毅軒會對她一點點的留念都沒有。

「爺,我」

「我累了,下去吧。」

冷靜下來的語氣,帶著熟悉的冷漠與疏離。

阿靜只得听話。

她不敢賭。

苦熬了十五年,才能換來爺對她偶爾的和顏悅色。

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也絲毫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只是在走出門外後,那雙向來溫柔的眼眸里,卻因為嫉恨而凝結成了冰。

她好恨!

方嬈那個女人不僅對爺冷冷淡淡,甚至還半夜跟男人私會。

她絕不會容許那個女人,繼續霸佔趙夫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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