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越想越讓人心驚膽戰。
牽扯面太廣,而且這里又是別人的地盤,一旦被人識破,他們所有人都有危險。
「看來我們要從長計議。」江明珠模著下巴說道。
「都迫在眉睫,你還想從長計議。」卓元烈氣急。
瞧著架勢,人家已經打算明天動手,再從長下去,太子萬一有個意外,他們都沒有想出對策。
「那你打算怎麼辦?」江明珠雙手抱胸,看向他。
「直接把這些人抓住,然後再通知太子殿下。」卓元烈理所當然的說道。
「然後呢?」江明珠繼續問道。
卓元烈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明珠,你恐怕不知道,通古縣外三十里的地方,有駐扎軍隊,剛好跟羅兄父親的門下學生,羅兄已經讓人去送信,到時候大軍來到,還不怕吳學用跟趙道雄不束手就擒嗎?」
不要以為他們沒有準備,他們可是留了後手的。
錢寧志一听這話,雙眼都亮了,這樣他們就不怕了。
正說著,就听見一聲悶悶的咚的倒地聲。
眾人嚇一跳,扭頭一看,就看到範良重重的倒在地上?
「範神醫,你這是?」三圓還準備去拉範良,結果自己打了一個噴嚏,隨即露出一個虛幻的笑容,僵直的站直身體,木木的朝著佛像而去,嘴中還喃喃自語,「哇,好多寶貝,寶貝~」
「她~她~」
許霸田指著三圓詫異的說不出話。
「早了。」江明珠暗叫一聲不好,急忙退到門外,然後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裙擺給撕下來,給綁在臉上,「你們不要進去,他們兩個應該中毒。」
說著自己便沖了進去。
門外的眾人一听到中毒兩個字,就想起範良說過的話,什麼魔骨粉跟蛛煞。
想必範良聞魔骨粉的時候,把粉末給吸入鼻中,而三圓想必也是吸入魔骨粉開始產生幻覺。
正想著,便看到江明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提著一個人竄出門外。
那速度,杠杠滴。
「解~解~解~」
範良還是有些清醒,嘴里不停的喊著什麼。
「是不是解藥?」羅恆飛急忙問道。
範良艱難的應和一聲。
「解藥在你身上嗎?」羅恆飛再次詢問道。
「嗯。」範良此刻說話都吃力。
眾人也不墨跡,七手八腳在他身上模索起來。
江明珠另一邊手中的三圓還在拼命反抗,嘴中念念有詞,「美男,珠寶,嗚嗚,不要月兌衣服,讓我來……」
好在江明珠力氣足夠大,死死把三圓壓制住。
「這麼多瓶子,哪個是解藥啊?」卓元烈他們翻出不少的瓷瓶,眾人是一臉的懵逼。
本來是想詢問範良的,結果對方又是翻白眼,又是吐血的。
眼瞅著人快不行了,羅恆飛一咬牙一跺腳,「都給我灌下去。」
又是手忙腳亂後,範良那邊基本上沒有動靜,人安靜的躺在地上,也不吐血了,但是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三圓也被灌了幾瓶藥,不再胡言亂語,但是口吐白沫,沒一會兒全給吐出來。
「不會吃死吧?」許霸田擔憂的問道。
江明珠心里也沒有譜,看看大雄寶殿內莊*嚴的佛像,再看看手中提著的人。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只有帶人去找大夫。
「哇~」
又是一通狂吐,三圓終于清醒一分,「這是哪?」
「鬼門關。」錢寧志張口就開始說瞎話嚇唬她。
三圓哇的一聲就想哭,「嗚嗚,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嫁人呢。」
江明珠沒好氣的瞪了錢寧志一眼,「放心,你嫁的出去。」
「什麼意思,小姐。」三圓抽著鼻子。
「有我在,你能死哪去?」江明珠無奈的說道。
三圓抽噎一會兒,才慢慢平復過來,「小姐,我胸口難受。」
「你肯定難受,你都中毒。」江明珠把她放一邊,然後朝著範良走去。
「嘔~」
範良嘴角也溢出嘔吐物,把江明珠惡心的,急急退後幾步。
等著範良吐過一陣,才慢慢緩和起來,「水,難受。」
「看來都沒事了。」江明珠總算放下心,「羅兄,你們幫忙把這里打掃一下,這兩個人我先帶回去,至于其他的,我們先回客棧再說。」
羅恆飛沒有說什麼,算是同意。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江明珠總覺得自己忘記什麼事。
至于是什麼事,她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而寺廟的後院,一個女子也是嚇的小聲哭泣,嗚嗚,晚上這里太可怕了,江公子什麼時候來。
後院禪房內,不少人晚上听到一個女鬼的哭泣聲,個個都嚇的不敢翻身,大家都等著天亮到來。
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翌日。
三圓的身體還沒有緩和過來,臉色蒼白,不僅是她,連帶著範良都是一樣。
範良知道自己昨天發生的一切,也是一陣後怕,算是他福大命大吧,總算是沒事。
「明珠。」羅恆飛來到江明珠的房間內,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江明珠看向他。
「今天一早吳學用離開榔坪鎮。」羅恆飛緩緩說道。
「好事啊,太子一起離開嗎?」江明珠不在意。
要是太子跟著一起離開,就不用擔心他去靜安寺。
「沒有,只有他一個人離開,太子依然在府衙內,而且……」
「而且什麼?」江明珠追問。
「而且听說,趙大人邀請太子殿下去靜安寺為受災的百姓祈福,安排的就是今天下午。」羅恆飛說道這里的時候,眉頭都不經意皺起來。
江明珠也算是听出事情的嚴重性。
吳學用為什麼這個時候離開榔坪鎮,是不是他已經知道刺殺太子的事,所以他故意離開,以免日後追求起來,給他安一個救駕不利的罪名?
或者說,吳學用帶太子來榔坪鎮,就是事先安排好的,想在榔坪鎮將太子殺害。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去靜安寺。」江明珠說道。
「現在靜安寺已經被官兵重重圍住,不許一個外人進去,連里面的人都不許出來。」羅恆飛道。
「這是不打算給太子活路啊。」江明珠無語。
「對了,昨天你們說的,你父親的那個學生什麼時候帶兵趕到?」江明珠想到什麼,急忙問道。
羅恆飛默,「帶信的人死了,也是今早被人發現,稟報官府。」
一條無辜的生命就這麼死去,讓羅恆飛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你的信不是暴露了?」江明珠詫異。
「這個不擔心,我寫的藏頭詩,而且是用我們羅家獨有的聯絡方式寫的,一般人都看不懂。」羅恆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