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心想，這是什麼樣的女孩啊！
竟然有穿男款鞋的愛好。
琴桑雪再次看了過去，突然，穿男款鞋的少女左腳，被後面伸過來的一只腳踹了個趔趄。
他蹙眉，視線往上挪，他只來的急看了眼少女的模樣，因為少女已經轉過頭去看後面的少女了。
他垂眸，只覺得剛剛的少女有些眼熟。
琴桑雪疑惑的再次看向少女。
少女已經回過頭來，他細細的看了好一會，越看越覺得熟悉。
有些像自己課室的一個學員呢！
……學員？琴桑雪指尖又一個抖了一下。
莊其華蹙了蹙眉，他這會听出來了，好友心有些不在狀態。
他微側過頭，映入眼簾的就是好友一副震驚，見鬼的表情。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簫，似乎他今天才是驅邪的竹君子吧！
要見到鬼邪，也是他見到才是。
莊其華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台上。
台上的蘇然再一次被背後的人推了下，她深呼出一口氣，回頭看向中間的主舞。
「她是你的伴舞，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對我動手腳，事不過三，你要是再不管她，我就一腳將她踹下台。到時候，別說我毀了你的及笄里。」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周圍的人听見。
這邊花廊的人，看到蔡麗華的所為，紛紛蹙眉。
「你來啊！」蔡麗華一臉挑屑。
梅素素怒道︰「蔡麗華，你別太過分。」
她一直留意著蔡麗華的動作，之前的那一腳，她親眼看見她是怎麼出力的。
如果那一腳是踹在她腿上，她一定會摔倒在地。
蘇然沒鳥她，而是盯著主舞。
劉玲本來不想管，這會被人盯著，她蹙了蹙眉，看向蔡麗華，不悅道︰「麗華，你別毀了我的及笄禮。」
花寶悅幾人也听到了，都回頭怒視了眼蔡麗華。
「玲姐姐，你怎麼能幫著別人呢！」梅素素身後的女孩開口。
听到這個聲音，蘇然看了過去，冷笑了聲就轉回了頭。
「表妹，你沒事吧！」
花寶悅一個動作轉身，趁此開口，隨後下一個動作轉了回去。
「我沒事，」蘇然暫時沒有說出，後面那兩個女的就是扔祭祀服的人。
蔡麗華被自己這邊的人下了臉，臉色漲紅。她心里怒急，連祭祀舞的動作都跳錯了幾個手勢。
她瞪著蘇然的背影，心道︰等會讓你好看。
將近兩刻鐘左右，台上的百位少女跳完最後一個動作，雙手做了個祈禱的手勢在前胸。
左右兩邊的大樂剛停，花廊兩邊的觀舞少女開始有節奏的念起了祝文。
邊念，邊左右晃動手里的竹枝，上面的細竹葉沙沙響。
祝文很短，沒一會就念完了。
蘇然看著其她人放下了手，她也放了下來，心想，總算是結束了。
一場祭祀舞下來，她已經听到附近少女不均勻的呼吸聲。
她側過頭，剛想問是不是結束了，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挺尿急的。
還沒等她開口，就被後面的兩只手大力一推，蘇然這次一點防備也無，整個人往前傾跑了幾步，撞到前面的黃冰兒背上。
周圍傳來幾道驚呼聲。
「蔡麗華，你過分了。」
「表妹~」
蘇然的手扶在黃冰兒的腰上，額頭抵在她的背上，她保持著彎著身的動作。
「我有沒有撞痛你？」她問，聲音很平靜。
「沒，沒有，」黃冰了還沒回過神來，她剛放下手，呼出一口濁氣，就被撞了一下。
「那就好。」
蘇然直起身，同時也收回手，她轉過身看向花寶悅，平靜道︰「表姐，接下來沒我的事了吧？」
「沒，沒伴舞的事了，」花寶悅下意識開口，少女的臉上雖然很平靜，但她卻從少女的平靜當中看出了不悅和冷意。
從蔡麗華的突然發難，到現在，也才過了半分鐘，好些人還沒反應過來。
蘇然看向蔡麗華一臉挑屑的表情，她低笑出聲，隨後快速上前。
旁邊的人還沒看清楚，就傳來尖叫的聲音。
蘇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一腳踢在她膝蓋的穴位上。
蔡麗華反應過來，已經雙膝跪地，腮幫兩邊被捏的生痛。
蘇然彎著腰，臉離的她很近，捏著腮幫的右手加大了力道。
「蔡麗華是吧！」她臉上笑容燦爛，聲音也很溫柔，但眼神卻很冷。
左手拍了拍她的臉，「咱們有什麼仇怨，你要三番四次的推我，踢我，嗯？」
最後的那聲嗯，冷極了。
場面一下子安靜極了。
「嗚嗚嗚~」
蔡麗華掙扎，雙手使勁的掰著臉上的手，她說不了話，她臉上被捏的很痛，痛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她仰著頭，對上泛著冷的雙眼，她又驚，又怒，又怕。
黃冰兒幾個已經驚呆了，周圍的人已經怯怯私語。
劉玲幾個想要上前將蘇然推開，花寶悅幾個立馬擋在前面。
一時間，兩幫人對峙。
「發生了何事？」
這時，一行人從人群讓開的空隙走了過來。
「導師，是蔡麗華先動的手，」黃冰兒轉過身告狀。
蘇然頭都沒回一下，用另一只手抓住一只手，淡然道︰「你再動一下，信不信，我把你的右手折斷？」她笑了下，「手真漂亮，我都不忍心將它折斷了呢！」
旁邊的人看向蘇然抓著的手，再看看她的手。兩相對比之下，她們有些無語，到底誰的手漂亮了？蔡麗華的手又哪里漂亮了。
她們不相信少女會真的將她的手折斷。
「這位同學，你先放開她，這樣不好看。」
之前念祭祀祝文的女子走到蘇然身旁，溫和的開口。
蘇然歪頭看向她，笑了下，「是她不好看，我沒有不好看，」她回過頭，擺明了是不願意放。
「撲哧~」
有人笑了出來，其中就包括跟在後面過來的琴桑雪。
他側頭對身旁的人低聲道︰「他是華夏對吧！」
莊其華擰著眉，沒有說話。
琴桑雪眼里閃過興奮，天啦嚕，他的學生竟然男扮女裝混進女人堆里，還扮的如此成功。跳起女子舞來，還毫無違和感。
學樂的人，本來就對聲音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