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你家屋頂被人砸了嗎

翌日,朝堂上。

听到底下一位官員哭訴自家屋頂被賊人砸了一個洞,李延昭錯愕了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覺屋頂被砸這樣的小事,拿到朝堂上來哭訴,未免太讓人啼笑皆非。

「啟稟皇上,臣家里屋頂也被人砸了。」

「啟稟皇上,臣的府邸,也有屋頂被砸了。」

「皇上,臣家里的屋頂被砸了幾個洞。」

「臣家里也被砸了一個洞。」

「臣家里兩個。」

「臣家里一個。」

「臣家里……」

一個接著一個官員說著自家的屋頂被砸了洞,若說一開始讓人覺得好笑,但若這麼多官員家都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就不得不讓人重視了。

李延昭臉色微肅,「怎麼回事?是誰砸了你們家的屋頂?」

「啟稟皇上,臣家的屋頂約莫在四更到五更天的時候,被人砸穿,砸的剛好是臣的睡臥。臣當時已經起床,正想下床著衣,屋頂就被人似敲了下,臣當時被嚇的喊了聲刺客,屋頂就傳來一道‘我不是刺客’的女聲回應,之後似乎就離開了。」

說話的人是袁成伯府的袁伯爺,是袁紹的父親,他頓了下,補充道︰「臣的二兒子屋頂也被砸了個洞,犬子當時就追了出去,只是對方武藝實在太過高強,連人影都沒有看到。」

一個武將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賊人太過囂張,砸了一下不算,在臣警告出聲後,還連續砸兩下,臣慚愧,等沖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

有官員看了這個武將一眼,心知這人的脾氣,肯定是當時罵了什麼粗話,人家才會連續出擊幾次。

也是個膽大,也不怕那個高手砸他的頭。

听著底下的官員的話,過了會,李延昭臉上神情疑惑,「只是砸屋頂?沒有傷人?只見到黑色身影?女聲?」

……

京城西區,達官貴人住的區域,據說在凌晨出現了賊人。

有人說是刺客,有人說是小偷,也有人說是高手在廝殺……,總之,一大早流言就從西區傳遍京城各大街小巷。

國子監。

「雲兄,听說你家屋頂也被人砸了。」

雲均︰「……」何止,砸了他大伯的臥室屋頂,還扔了一錠銀子作為補償。

「劉兄,听說你的臥室屋頂也一樣被砸了?」

「可不,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病,拿我家屋頂出氣,砸了之後,又扔下十兩銀子。」

牛駿峰從說話之人後面探出頭來,幽幽道︰「這等武功高強之人,必定神通廣大,你在背後說人有病,小心砸的不是屋頂,而是腦袋。」

這人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牛駿峰,以及他身後的林世海幾人,沒好氣道︰「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我就在這里說,那人再神通廣大,又怎麼可能會知道,而去,我也沒說錯,哪有人沒事砸人屋頂,還扔錢,那分明就是挑釁。」

林世海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邁步離開的同時,笑道︰「有可能已經知道了。」

羅珣清秀的臉上面無表情,淡淡的瞥了眼劉業,隨後也邁步離開。

「別擔心,他們不過是和你開玩笑,」楊思芹笑著說完,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業︰「……」突然有點怕。

他追了上去,聲音壓低,「我說,你們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

蘇府,芙蓉院。

夏蘭幾人看著打開房門走出來的人,忙不迭的走了過去。

「小姐,您終于醒了!」

蘇然看了眼似要下雨的灰色天空,一時有些看不出來什麼時辰,她打了個哈欠,「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是巳時了,離著午時還差半個時辰。」

秋菊從屋內搬了椅子出來,蘇然听到夏蘭的話,剛要坐下的動作頓了下,「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小姐應是昨天早上起得太早,」夏蘭雖是這樣說,心里卻有些猶疑,他們家小姐就是冬天都起的很早,昨晚又休息的早,這實在有些不對勁。

她有些憂心,想了想,道︰「小姐,您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可要請個大夫來把個平安脈?」

「不用,我就是半夜起來看了會書,一時忘了時辰。」蘇然懶洋洋的往椅背一靠,撐著腦袋想了想,她昨晚似乎多喝了幾杯,然後就睡著了。

秋菊從小廚房端了粥過來,「小姐,您先喝點粥墊墊,午飯就快到了。」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蘇然端起碗,隨意的問了句。

「小姐,您不知道,早上凌晨的時候,西城區有好些達官貴人家的屋頂都被人砸了……」夏蘭巴拉巴拉的將听到的流言說了遍。

蘇然喝了口粥,搖了搖頭,「誰沒事會跑去砸人家屋頂?」

「這件事皇上都知道了呢!讓大理市查的同時,還下了一道聖旨,說是禁止習武之人亂使用輕功隨意上屋頂,未經允許,一經發現,一律按刺客抓捕。」

連李延昭都知道了,那看來事情是真的了,這道聖旨倒是下的挺好,一些心術不正,又武功高強的人,想做些什麼,都要掂量一下巡邏屋頂的守衛。

「都有誰家的屋頂被砸了?」蘇然喝了口粥,瞥了眼夏蘭。

夏蘭數著手指,「奴婢听說有袁成伯府,威遠伯府,戶部右侍郎劉家……」一連說了十幾家,想到什麼,似有些幸災樂禍道︰「小姐,還有離王府呢!听說砸的還是離王妃的臥室屋頂。」

離王府?蘇然想了下,反應過來,說的是齊夢含。

砸人屋頂這事,听著怎麼有點像是惡作劇?

武功高手會這麼無聊?

西區住的都是些身份不低的人,府里肯定有武功高手,可是都沒有人發現,可見那人武功必定不下宗師級。

蘇然搖了搖頭,放下碗,心里想著下午去問一問,京城什麼時候來了這樣的高手。

感覺有些囂張。

……

囂張?

蕭昂與蕭雷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听著屋內自家主母的話,兩人臉皮抽了抽,很想問一句︰主母,您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嗎?您再好好想。

何止是囂張啊,敲人家屋頂,還不準人發火,罵一句就敲幾下。

不止如此,主子後面不阻止就算了,還幫著一起敲。

可憐他們,懷揣著銀子,尋找著破了洞的屋頂,一個洞就扔十兩銀子。

蕭墨瀾捏了捏蘇然的臉,溫柔道︰「小姑娘以後喝酒,莫要再喝多了,像昨晚那樣趴在桌上不好,容易著涼。」

「那還不是怪你們,」蘇然拍開他的手。

「嗯,是我不好。」

蘇然輕哼,站了起來,「我先去賀府了,」走出門口,朝蕭昂抬了抬下巴,「送我去賀府後,你去君越樓問一問,沈大哥何時回雲城。」

「是,公子。」

長寧侯府坐馬車去賀府的路程,需要半個時辰。蘇然剛下馬車的時候,天空突然開始滴著小雨點。

這個時候,天空暗沉沉的,幾息的功夫,雨點變大,變密集了起來。

很快就要下大雨的趨勢。

「先別去君越樓了,等雨停後再說。」

「是,」蕭昂忙不迭敲了敲賀府的大門,只一會,門就從里面打了開來。

看到門口的人,小廝立馬退後一步,側身讓了開來,「公子,您回來了,快點進來。」

……

京城斷斷續續的下了三天雨,蘇然就在京城待了三天。六月七日早上,才與沈修辭各乘一只雕回了雲城。

時間過的很快,江湖上五年一度的拍賣會,就在十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後天。

上午,上完課的蘇然走出美術班不遠,就見鐘離流風朝她招手,他旁邊站著葉流雲和梅君山、以及笑眯眯的寧光祿。

「有事?」她可沒空呢!

寧光祿笑眯眯道︰「華夏啊,你下午干嘛去?」

「準備回一趟東城,我明天要出門幾天,」看向幾人有些意味深長的神情,她略防備的後退一步,「到底啥事?有事就說。」

「噗~哈哈哈~」鐘離流風突然大笑起來,一只手搭在葉流雲的肩膀,笑的很沒形象。

引得不遠處的一些學生看了過來。

蘇然懵逼的看了他一眼,滿臉疑問的望向其他人。

葉流雲道︰「你知道明舒昨天為什麼走的那麼急嗎?」

「不是說家里出事了嗎?」蘇然莫名其妙的看了幾人一眼,「所以,出沒出事?」

美術班的老學員,這個學期畢業,她這幾些天都在忙著畫全體比照,全體畢業照自然是全班的學生,以及藝術院的所有先生合照。

昨天明舒在她畫了半個時辰左右,府里就來人將他喊了回去。

梅君山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了聲,道︰「他媳婦懷孕了。」

「哦~」蘇然點了點頭,莫名其妙的看向四人,剛想說他媳婦懷孕跟我有什麼關系,就听葉流雲道︰「不只他媳婦,他大嫂、堂嫂、弟媳都有了身孕。」

蘇然︰「……所以,跟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我干的,你們到底想說什麼?可不可以一口氣說完?」

「還別說,真有人覺得是你干的,明家嫡脈同時幾個媳婦子懷上,都覺得與你有關系。」

「啥?」蘇然瞪大眼,看向鐘離流風,「哪個混蛋胡說八道,怎麼就是我干的了?我跟明家的女人又不熟,與我有屁的關系,竟然敢毀我名譽,我打不死他們……」

蘇然憤憤的樣子,讓四人怔愣了下,不明白她生哪門子氣,鐘離流風打斷她的話,「誰讓你的送子觀音圖送的那麼巧。」

蘇然的聲音戛然而止,眨了眨眼,「觀音圖?」想到什麼,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你是說,有人覺得是送子觀音圖讓她們有孕的?」

四人點了點頭,「可不,你上個月送了觀音圖去,這個月她們就有了身孕,就是那麼巧,畫到明府一個多月,她們懷孕的時間也差不多,最長的也不過才兩個月。」

「你這幾天還是別出書院了,我可听說了,有些人家已經準備要來找你了。」

蘇然︰「……」

……

午飯後,扶風小築。

「蕭昂,你回趙府跟老爺子說一聲,我這邊的畢業照還有一點沒畫完,今天不回去了,順便說一聲,我明天會直接從書院去豫州。」

蕭昂抱手一禮,「是。」

小書房里,畫架上放著一幅,快完成的長兩米五,寬兩米的合體畢業畫像。蘇然走了進來,朝屋內搞衛生的飛燕擺手,「你先出去,我沒畫好之前,別讓人進來打擾。」

「是,公子。」

等飛燕退了出去,蘇然關上了門,隨後連人帶畫進了空間。

在竹屋里將畫完成,蘇然將畫和用過的畫具放回書房,隨後出現在空間院落里,蕭雷就盤腿坐在花園里修煉。

她走到亭瀾喚了蕭墨瀾幾聲。

不一會,蕭墨瀾就帶著大雕出現在空間。

「還沒到啊?」蘇然笑問。

蕭墨瀾是晨早上的時候,乘著大雕出發豫州的,豫州的位置在南國的版圖上,距離南國都城有些遠,離著大齊京城也很遠。

「還需兩個時辰左右?」

「這麼遠啊!」蘇然眉微挑,大雕的速度比阿雕快了些,去豫州竟是要十個時辰左右,「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趕路吧!傍晚的時候,你在帶我們出去。」

蕭墨瀾笑了下,將人攬進懷里,「我一個人趕路有些無趣的很,阿然可要陪我?」

「陪你一個時辰?」

「也行。」

……

臨近傍晚,蘇然打開書房的門,叮囑大福三人照看好院子,尤其書房里的合體畫像不要踫。

之後,帶著蕭昂離開了書院,去了十三居。

等到十三居的時候,時間已是傍晚,蘇然帶著蕭昂進了空間。

再次出現的時候,四人三馬一驢已經站在了豫州城外的樹林里。離著豫州城內還有十幾里路,四人沒有耽擱時間,騎著馬驢就往城內而去。

兩刻鐘之後。

「兒啊~」

離著城門二十幾米遠,一道身影砸在大黑前面,要不是大黑及時頓步,一腳踩下去,地上的人不死也殘。

都說江湖人以武為尊,很是好斗,果然不假。這還沒進城,就遇到有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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