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然走後，趙百榮才反應過來，見在場的人看向自己，臉上有一瞬間的清白交錯。
在她看來，華夏就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
「娘，我先去找爺爺，想來爺爺定是忘了跟華夏說，不知道我要的是送子觀音圖。」
趙百榮話落，朝在場的長輩施了一禮，就帶著兩個丫鬟朝明輝堂的方向而去。
遠離了一群女子，蘇然的腳步才慢了下來，身上的蕭昂突然開口︰「公子，屬下前幾天在葉府，听到有人討論，說是趙太爺放出話來，說是菩薩不可以隨意畫……但是姚家大女乃女乃那里傳出風聲，說是公子已經在給她畫觀音圖了。」
蘇然眉微擰了下，沒有說話，轉過接過蕭昂手里的油紙傘，「不用管，你去套馬車吧！」
「是，」蕭昂抱拳一禮。
別說她不會再畫送子觀音了，趙百榮不喜歡她，她又不是感覺不到。讓她畫送子觀音圖，無非就是為了求子。
她的畫又不是真的那麼神，明家不過是湊巧罷了。
這萬一她給趙百榮畫了，到時候沒有效果，誰知道會不會埋怨她，懷疑她沒有用心畫？
費力不討好的事，她不干。
……
暮光居。
蘇然在矮椅上坐了下來，看向對面的司珩，嘖了聲，「我說，你這個皇帝這麼閑的嗎，還親自來。」
「擠一擠，時間還是有的，」司珩笑著道，他的身上既有帝王的氣息，又帶著書卷味。
蘇然眉微挑了下，這人離宮，定是還有其他事情，端起沈修辭斟的茶抿了口，放下茶盞，才從袖擺里拿出兩個玉瓶。
將其中一瓶放到司珩面前，「里面有四顆六續丹，其中有一顆是給姜獻的，煩請你轉交給他。」
「這個是給沈大哥的，」蘇然將剩下的一瓶遞給沈修辭。
沈修辭笑了下，他已經吃過六續丹，無需再吃，但也沒有客氣的手下了。
十品的六續草，如今空間里不下五百朵，一朵六續草可以煉制十二顆左右。
六續丹，蘇然是不缺的。
雖然如此，江湖上目前也就從千初子那里流傳出去一顆，以及煙波客手里的兩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送出去。
這種在青州大陸算是逆天的東西，暫時還不宜流傳太多出去。
投資有風險，自然不能胡亂投。
司珩當即打了開來，回陽草他曾經就用過，雖不知道這回陽草煉制的六續丹有多好，但少年的東西，從未讓他失望過。
濃郁的藥香味剛散了出來，他就笑了下，也沒倒出里面的丹藥就封好瓶塞。
「多謝了。」
「要謝就來點實際的，我听說你收集有不少奇珍異石，都給我唄。」
司珩輕笑出聲，「行，到時候讓人送來。」
……
午時過後，司珩吃了午飯待了會就走，蘇然比他多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回到趙府已經是半下午，天空的雪花從上午就開始下，一直下到現在也沒停。此時的世界，到處是一抹白。
「公子回來了，」十八抱手行了一禮。
蘇然看了眼屋檐下，問︰「老爺子有客人啊！」
「是童家的家主。」
蘇然點了點頭，「那行，我先回華然居，晚膳的時候再過來。」
老爺子這幾年習慣了熱鬧，賀景風幾人還沒回來，一個人吃飯太過冷清。
「公子，有件事小的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看著壓低聲音，一臉糾結的十八，蘇然笑道︰「與我有關就說唄。」
「公子，是這樣的……」十八看了眼書房的方向，低聲將上午趙百榮來明輝堂的事，以及上次來明輝堂跟老爺子說，要她畫送子觀音圖的事說了一遍。
「太爺明明就沒有答應過她，她說完太爺就讓小的送她出去，是她自以為太爺答應了，今天上午卻來明輝堂，問太爺是不是沒有與您說……」
蘇然眉微揚了下，「我知道了。」
晚飯間，蘇然剛提趙百榮的事，就被趙連鴻打斷，言說不必理會。
說實話，不用理會，正和她意。
她真不想再畫菩薩。
……
過了幾天，日子進入臘月，賀景風幾人回來了，煙波客將四人送了回來，就離開了雲城。
蘇然一直等到臘月初五，小泥鰍來了雲城，讓他吃了顆六續丹之後，在雲城待到初七，初七午時才帶著賀景風回了京城。
如今小泥鰍的武功，直接從頂尖突破至了宗師中級。
冷風刺骨，賀景風將臉貼在蘇然的背上，問︰「舅舅，我什麼時候可以吃六續丹？」
小泥鰍吃六續丹的事並沒有瞞著賀景風，這會，憋了兩天的話，終于是問了出來。
蘇然眯了眯眼，看著遠處的城池，「你如今心境不夠，年紀也太小，等你十五歲的時候再服用。」
「好吧！」
如今，阿雕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京城，而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去賀府，阿雕也可以直接降落在賀府。
從左往右，暢所欲言。
師生們吃著瓜果，喝著酒，听著先生們最後的教誨、和同窗們的肺腑之言。
蘇然臉上的笑容放大，就覺得很好笑。
時代不一樣，這畢業班會也不一樣。
雖說是暢所欲言，但在場的學生還是很矜持，哪能真的在先生們面前暢所欲言。
但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悅的，每個人對于這次的班會都是帶著新鮮，新奇，很不一樣的體會。
書院里從未有過的先例。
隨著在坐的人發言完，就只剩下蘇然沒有發言了。坐她右手邊的宗寧叨叨完之後，其他人都看向了她。
明舒戲謔道︰「華夏，到你了。」
「咳咳~」蘇然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笑道︰「世界這麼大，咱們能在千千萬人中相遇、認識、可見，我們是多麼的有緣……能夠認識諸位，我覺得我很幸運……」
「認識先生，更是我們的幸運，」有人笑著道。
蘇然笑看了眼說話的人，又道︰「雖然說是畢業了，但書院永遠歡迎你們回來看看，美術班的學生若是畫術上有什麼難題，可以回來來找我……也希望你們離開書院後，都能用自己在書院所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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