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尷尬地走過來,一臉的抱歉,正準備開口,池小葉就大大方方地說道︰「拿去吧,我可以選別的款式。」
店長感激涕零,「謝謝理解,娜娜,帶這位小姐看看其他的款式。」
許萌冷笑道︰「什麼小姐,這位是太太。」
封羽然拉了拉許萌,低聲勸了一句,「許萌,算了,你還在保釋期,別惹事。」
「保釋期怎麼了?你以為我會怕?」
「誒……」
「別攔我,不出這口惡氣我這個年都過不好。」
說著,許萌徑直走向池小葉,突然扯過那件毛衣,當著眾人的面丟在了地上,踩在了腳底,還狠狠地碾了兩下。
店長和店員們都不敢吱聲。
池小葉看著她這些舉動,真是哭笑不得,一個保釋期的嫌疑人哪來的底氣對案件的受害者趾高氣揚?難道她就不怕把事情鬧大,再罪加一等嗎?
再說了,一件毛衣而已,她又不是非買不可。
于是,她笑笑提醒,「大姐,你別忘了付款呦。」
「你……」許萌氣絕,本就是帶著怒火來宣戰的,這一激,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呵,你們看她,挺漂亮挺可人一小姑娘對不對?可你們不知道,她勾引起男人來可有手段了。」
池小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倘若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她尚且能夠一笑置之,可這話從許萌嘴里說出來,她怎麼听怎麼惡心。
「她啊,憑著這張年輕無害的臉,嫁了高門,可惜丈夫是個當兵的,經常不在家,她就不甘寂寞紅杏出牆,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是怎麼勾引我大哥的。」
店長和店員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心里都在暗暗嘀咕,難道最近都在暗傳的背夫偷漢的軍門太太,說的就是這個小姑娘?
听說這段桃色緋聞的受害方是趙周韓。
听說趙周韓一怒之下把許榮抓去了警局,還揚言要他牢底坐穿。
听說,一向低調的趙家,正在不停地壓制消息,嚴防消息外漏,而那位紅杏出牆的軍門太太,已經被秘密處決。
「那請問,」池小葉並不想沉默,「我是怎麼在你面前勾引你大哥的?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細節?你倒是說說看。」
相較于封羽然和尹天雪,許萌長得比較中性化一些,利索的短發,黑紫色系的裝扮,光看背影都以為是個男的,但是,這種中性化的女生,誰看了都說酷。
許萌確實酷,膽子大,敢想,敢做,酷到沒什麼朋友,酷到沒什麼底限。
封羽然攔不住她,已經在搖頭了,覺得丟臉,和尹天雪對視一眼之後,兩人默契地調頭離開。
塑料姐妹情在她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不,還有塑料百合情。
「許小姐,你說話要講證據,空口白話詆毀人可不行,」池小葉理直氣壯地往天花板一指,反問道,「公共場合都有監控的,你在保釋期間騷擾詆毀受害人,你覺得你有沒有可能在牢里過年?」
許萌頓塞。
但是,許家的後台也不是軟柿子,而她,是許氏夫婦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不管闖了多大的禍,惹了多大的事,父母都會幫她善後,就算她和哥哥被抓進了警局,也一樣可以獲得保釋。
既然是出氣,那她怎麼可能被池小葉一句話給嚇唬到?!
「呵!」許萌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怕?」
「你和你哥還沒有受到懲罰,你們當然不會怕,你們兄妹兩蛇鼠一窩,害了多少人你們心里有數,我告訴你,舉頭三尺有神明,錯事做得太多,總有一天會倒栽跟頭,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店長和店員們見她們吵起來,實在是替池小葉捏一把汗,許萌可是出了名的難搞,明明是個女人,偏偏喜歡男裝,沒有合適的尺碼只能訂制,一件小小的馬甲,不滿意,改版,再不滿意,再改,她財大氣粗是不在乎那幾萬塊錢,但是,足以證明她的任性和挑剔。
「許萌,你別以為人人都抬舉你,都怕你,你一個三觀碎裂的犯罪分子,也配?我呸!」
「你……」許萌簡直氣炸,火上澆油也不過如此,這根本就是點著了九座火焰山啊。
她順手拿起旁邊的空衣架子,一下朝池小葉飛過去。
池小葉料到她會暴動,眼見她拿起了衣架,她敏捷地一側身,完美避開。
「池小葉,你有種就別躲啊?!」
「你腦子有病,我又沒病,我站著讓你打?」
「池小葉,你別跑!」
許萌就跟瘋牛似的,手里拿到東西就丟,她追著池小葉跑,店長和店員等人,就追著她跑。
「哎呀呀,許小姐,不能丟,這個不能丟。」
「我的天哪,許小姐你這是要拆了我們的店啊?!」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有話好好說。」
突然,「咚」的一聲,進門處那口當隔斷的大魚缸被砸中了,魚缸里面安裝了五彩的燈管,三道又長又曲折的裂紋清晰可見,魚缸里的小錦鯉們似乎也受到了驚嚇,開始亂逃亂竄起來。
店長喊得嗓子都沙啞了,見狀,更是大叫起來,「魚缸,魚缸……」
隨即,魚缸「嘩啦」的一下爆破,一整缸的水傾斜而出,滿地的高級衣服全都泡水,一片狼藉。
大家都驚呆了,不止店里的店員,就連隔壁幾家店的店員,還有路過的顧客,都目瞪口呆。
「啊,這批是剛到的定制衣,」店長眼前一黑,差一點暈過去,「我這……我這……要賠多少錢啊……」
許萌見狀,也覺得有些過了,她不耐煩地說道︰「你喊什麼喊,我會賠給你的,放心!」
緊接著,一群警察突然出現在門口,看到店里的情景,也是嚇了一跳,警察立刻把整家店包圍了。
「特麼的誰報的警?我不是說了會賠麼?」
下一秒,許萌被兩名警員按住了肩膀,制服了。
「誒,你們抓我干什麼,我把這家店買了自己砸著玩不行嗎?」許萌掙扎著,爭辯著,「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嗎?誰給你們的權力?……放開我,放開我……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