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蓋聶回答道︰「我們是否會活著離開這座王宮。
要取決于他召見我們之後,我們的回答。」
「他找我們會是什麼事?」
蓋聶沉默片刻後,道︰「不知道,沒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麼。」
眾人沉默。
就在眾人心中忐忑的時候,宮殿大門打開,一陣腳步聲響起。
李斯領著東皇太一、鬼谷子、北冥子、荀子走了出來。
「師父。」
看到鬼谷子,蓋聶跟衛莊都不由動容。
「下面,有請鬼谷縱橫的兩位,衛莊蓋聶!」李斯開口道。
听到輪到了自己二人,蓋聶跟衛莊對視一眼後,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當走到鬼谷子身邊的時候,只听鬼谷子道︰「我在城外等你們。」
听到鬼谷子的話,蓋聶跟衛莊對視一眼後,跟著李斯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
嬴政端坐在高處,平靜的看著走進來的蓋聶跟衛莊,不,正確的說,應該是看著蓋聶。
這個男人,曾經他以為最懂自己的是他,他與他亦師亦友,這個男人與他走過最艱難的時光。
可他卻離開了他,為了一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還帶給了他不可言說的恥辱。
「蓋聶,拜見陛下。」
蓋聶對著嬴政躬身行禮,他的語氣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靜。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亂。
雖然只有一絲,可信息如發的偽裝,還是感覺到了,師哥的心亂了。
「師哥啊,他對你來說,果然是不一樣的嗎。」衛莊心中默默道。
他能感覺到,師哥的心在亂。
不是害怕,沒有恐懼,那是一種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言說的亂。
大殿之外,金色的落日余暉照進來。
將大殿照撒的一片金黃,嬴政就這麼平靜的看著蓋聶,許久後,嬴政道︰
「蓋聶,你終于回來了。」
而後,不等蓋聶回答,他又跟著道︰「若是朕不強行召喚,你可會回來?」
「若是陛下需要,蓋聶隨時願隨伴左右。」
「若是天下有誰會對陛下不利,蓋聶手中之劍,願為陛下斬盡一切敵。」
蓋聶語氣很認真,直覺告訴他,嬴政現在需要幫助。
就連蓋聶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如此沖動的一番話來。
可能是過往那是亦師亦友的關系,又或者是多少次出生入死的陪伴。
早就讓他與這位,建立起了不可斬斷的牽絆,他蓋聶手中之劍,前半生為王道。
後半生為天下!
可他不反感為嬴政而執劍!
听到蓋聶的回答,嬴政目光微微一凝,而後恢復平靜,道︰「你還是你。」
「陛下也還是陛下,變得是歲月。」
聞言,嬴政不再廢話,深吸一口氣後,道︰「朕找你們所要辦之事,你們自己看吧。」
說完,嬴政大手一揮,天地之力運轉,直接將自己亞歷山大大帝的國戰,以及關于諸天萬界的部分信息告訴了蓋聶跟衛莊二人。
看到腦海中的信息後,饒是蓋聶跟衛莊,都不由瞳孔收縮,感覺自己認知的世界觀坍塌了。
半晌後,蓋聶跟衛莊二人回過神。
「兩日後,朕將與諸天另外一個世界舉行國戰,那是一個不再大秦之下的世界。」
「高端戰力是否強于大秦,也不得而知。」
說到這里,嬴政語氣微微一頓,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一是,朕用天地之力,將爾等修為提高數個層次,達到空前之境,你們隨朕殺敵。
事後,爾等所犯之過錯,全部抹出。」
「大秦注定將威壓諸天,大秦未來,是諸天萬界,甚至是復活爾等所珍惜之人。」
「二是,朕動用天地之力,將爾等抹除。」
听到嬴政的話,蓋聶跟衛莊對視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波動。
無論是威壓諸天,還是過往一切一筆勾銷,他們都不怎麼看中。
他們唯一在乎的是嬴政最後說的那句話,「復活自己所珍惜之人!」
蓋聶心中牽掛著端木蓉,而衛莊心中所牽掛的更多!
蓋聶看出了衛莊心中的想法,而後道︰「我們選擇一!」
被蓋聶代表,衛莊雖然眉頭一皺,可最後還是沒有拒絕,而是學著蓋聶的動作,對嬴政躬身一禮後,轉身出了大殿。
大殿外,李斯見縱橫二人出來,心中已經了然,縱橫已經臣服。
「二位,歡迎加入帝國。」李斯笑道。
「哼!」
對著李斯冷哼一聲,衛莊扭頭就走,一旁的蓋聶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而後便離開。
「天明,跟我走。」
蓋聶來到陰陽家陣營中,對著正纏著月兒喋喋不休的天明道。
「流沙,我們走。」衛莊也在流沙眾人詫異的注視下,下達了命令。
「大叔,我們走了月兒該怎麼辦?」天明對蓋聶問道。
顯然,他不想放棄自己的心上人。
「陰陽家的人會照顧好她的,我們走。」說完,蓋聶不管天明的掙扎,帶走了天明。
「蓋聶先生,里面到底什麼情況?」盜跖對蓋聶喊道。
聞言,蓋聶看著墨家眾人,道︰
「記住我說的話。」說完,略一沉吟,上前來到墨家眾人跟前,抱起了端木蓉。
「……你!」見蓋聶抱起端木蓉,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大鐵錘就要說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听高漸離發出一聲低喝,道︰「大鐵錘!」
「可是……」
大鐵錘還要說些什麼,只听高漸離,道︰「蓉姑娘跟他走,是最好的選擇。」
高漸離似乎明白了蓋聶之前說的話。
他已經做好了葬身這咸陽宮的打算,但墨家之人不能死絕,如果端木蓉跟蓋聶走,也算是為墨家保留下了一份傳承。
看到高漸離的態度,其他人都沉默了。
「或許,接下來的選擇,對你們來說,並不是完全的壞事。」
說完,蓋聶離開。
此時,廣場上只剩下了墨家、農家、陰陽家五大長老等人,以及等候召見的羅網。
之後,在李斯的安排下,諸子百家所有人都進入了咸陽宮。
大地一片金黃,流沙眾人站在遠處,前方的斷崖之上,鬼谷子轉身看著衛莊跟蓋聶,道︰
「你們很不錯。」
「拜見師父。」蓋聶跟衛莊齊齊對著鬼谷子躬身行禮。
「起身吧。」鬼谷子抬手虛浮,一道無形的內力將蓋聶衛莊扶起,道︰
「既然你們從咸陽宮走了出來,想必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此後我鬼谷正式並入大秦。」
鬼谷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