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靳澤川還不來看我!」
白縴凌發瘋一樣猛地把桌子上所有的慰問品全部掃到地上去,花花綠綠的明信片和信紙飄落一地,看上去可笑又狼藉。
經紀人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道︰「據可靠消息……靳澤川最近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傅星辰,連公司都沒去……」
「他一定是不知道我受傷了!」
白縴凌神經質的轉動著眼球︰「不然他怎麼可能不來看我……我都為了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了,他憑什麼不來看我!」
「傅星辰那個賤人的病房是不是就在樓上,去,你去讓靳澤川下來!去啊!」
可能是日夜不斷的疼痛,也可能是接連撞來的挫敗感,總之白縴凌可能真的要瘋了。
沒人願意去招惹一個瘋子,就算經紀人再無奈也只能祈禱靳澤川能看在白家的面子上……唉……
傅星辰已經昏迷兩天了。
期間靳澤川找遍了整個北城的頂尖醫生,甚至連國外最有權威的醫學院教授都被他拉過來給傅星辰看病。
但是無論換了多少醫生結論都一樣,重度腦震蕩,昏迷原因不明,排除腦組織損傷,慢慢等總會醒。
「庸醫。」
靳澤川黑著臉掛掉了連線。
靳逸風急了︰「我的好大哥啊!人家怎麼說都是國外最有名的腦科醫生誒!我好不容易求來了這次連線機會,你咋給掛了。」
但是對于這些,靳澤川還是那冷冷的兩字︰「庸醫。」
這下給靳逸風搞的有些哭笑不得︰「哥,你就別擔心了,這兩天什麼檢查都翻來覆去的至少做了三遍,嫂子是真的沒事,咱們就听醫生的話慢慢等吧。」
「萬一呢。」
靳澤川輕輕的用指月復摩挲著傅星辰冰冷的手背,聲音很輕很輕。
靳逸風一愣︰「什麼?哥我沒听清。」
這是生平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靳澤川第一次害怕了,那是對死亡的恐懼和無力。
站在四十九層的天台上他沒害怕,拿刀狠狠的扎進胸膛他沒害怕,就連被扔進冰冷刺骨的大海里他都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
可如今……他真的怕了,他害怕傅星辰醒不來,他害怕她永遠都醒不來……
眼眶有些發燙,靳澤川用力咬了咬舌尖,盡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咚咚咚。」
病房的門被人敲響。
一旁沙發上蜷縮著睡覺的阮眠立刻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熟練的去開門︰「換藥的是嗎?今天還有幾次……你是誰?」
經紀人尷尬的笑了笑,道︰「請問這里是傅小姐的病房吧,靳澤川先生在嗎?」
阮眠當場就清醒了,毫不猶豫的堵住病房門,警惕的道︰「你誰?」
「我是白小姐的經紀人……」
「撲通!」
經紀人只感覺月復部一疼,整個人直接飛出去狠狠的撞上了身後的牆,然後緩緩滑坐在地。
阮眠收回腳,咬牙道︰「滾,跟那個姓白的有關的人,我見一次打一次。」
別看阮眠個子不怎麼高,但是力氣真的不小。
經紀人強忍住月復部的絞痛,掙扎著大聲道︰「靳少!我家小姐怎麼說都是傅小姐給害傷的!您去看看我家小姐難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你還敢張嘴!」阮眠火冒三丈。
「等等。」
森冷的聲音從病房里傳來。
靳逸風看了一眼勉強想站起來的經紀人,嘆了口氣主動讓出路來。
「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靳澤川站到經紀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道︰「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威懾力,是一種壓的幾乎讓人抬不起頭的威懾力。
經紀人咽了口唾沫,咬咬牙硬著頭皮開口︰「我家小姐怎麼說都是被傅……」
「咚!」
一腳狠狠的踩住了經紀人的肩頭。
看似頎長優雅的男人,力道卻大的驚人,靳澤川面上毫無笑意,低垂的眼簾遮住了寒潭一樣幽深恐怖的黑眸。
「你再說一遍。」
腳下一點點慢慢碾磨著使力。
經紀人整張臉都扭曲到了一起,巨大的疼痛讓他腦子里一片空白,身上所有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肩上的壓力點讓他勉強還坐在這里。
「沒長耳朵嗎?」
那張清俊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來︰「我讓你再說一遍!」
「靳少我錯了!」
經紀人腦子里的理智徹底崩掉︰「啊啊啊!好疼……靳少我錯了!是我多嘴了!求求您……饒我一命!」
「本來就沒想怎麼著你。」
靳澤川輕描淡寫的松開腳站直了身子。
經紀人痛的忍不住癱倒在地蜷縮起來。
「不過既然你家小姐又提醒我了,我也想起來了,白家最近是太平了點對吧。」
听到這話,經紀人心里咯 一下,猛地抬起頭去看靳澤川。
不知何時,靳澤川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溫和又疏離的笑容︰「抽空去看看好了,逸風,你知道怎麼做吧。」
「知道了哥。」
靳逸風聳了聳肩。
你說這白家老老實實的裝死不行嗎?非得趕著上門送死,正好大哥心情又不好,這不得照死里收拾白家?
經紀人臉色煞白,靳澤川看都不屑看他一眼,轉身就回了病房。
阮眠狠狠的沖著他啐了一聲,猛的摔上了病房門︰「還真有臉說是星辰害她?我一會就去把她那張臉撕爛!」
「對了哥,查出來了嗎?」靳逸風認真道。
「嗯。」靳澤川坐回病床邊道,「正在調監控,當天監控系統被人破壞,不過有備份。」
「功夫下挺深啊。」靳逸風若有所思的模了模下巴,「看來是事先做好準備的。」
听這兄弟倆雲里霧里的說了半天,阮眠皺眉打斷︰「所以是不是姓白的那個家伙害星辰?是的話我現在就上去多揍她一頓!」
「反正嫂子不可能害人就對了。」靳逸風斬釘截鐵的道。
阮眠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在說廢話嗎?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不是,您能不能一天不懟我?」
「咚咚咚。」
門又突然被敲響。
阮眠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的起身去開門︰「還不長記性來討打的?我說你這……伯父?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