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辰心中後悔不迭,果然喝酒誤事。
也不知道靳澤川現在怎麼看她……
傅星辰內心忐忑又後悔,要不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靳澤川,她恨不得現在就把被子掀開看看男人到底是什麼反應。
靳澤川說完剛剛那些話之後就沒有反應,傅星辰還以為男人已經離開,她小心翼翼將頭上的被子掀開。
「裝夠了?」
傅星辰甚至還沒看到靳澤川是否離開,就先一步听到男人低沉的聲音。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又將被子重新捂在腦袋上。
靳澤川見狀發出一陣極輕的笑來,他伸手想要將傅星辰埋在頭上的被子拿開。
可傅星辰兩只手死死的拽著被子不放,要是不用點力氣,顯然沒辦法把被子拿走。
「拿開吧,我們好好談談。況且,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還是說,你想永遠都這樣面對我?」
當然不想,傅星辰心里默默地說道。可她臉皮本來就薄,今天晚上接二連三在自己動心的人面前出丑,她哪里好意思再面對靳澤川。
「行,既然你打算一直這樣我也不逼你。最開始我說的話,你都听到了?」
「嗯……」
傅星辰悶悶的嗯了一聲,想到靳澤川那會兒說的話,心頭又泛起了絲絲縷縷的甜意,將那些尷尬都驅散不少。
「我想這麼久的相處,你也清楚我的為人。往後遇到什麼委屈,盡管找我,沒必要自己喝悶酒,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里。」
原來,今天傅爸來找傅星辰的事情靳澤川都知道。
傅星辰沒說話,她其實有點難堪。
換做是誰,都不想讓這些糟心事被自己喜歡的人知道。
她想讓靳澤川看見的,永遠都是她好的那一面。
感受到傅星辰的沉默,靳澤川並沒有再說太多,只是起身離開前,他在傅星辰蒙著被子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說完,他轉身要走。
可就在這時,傅星辰卻忽然將被子掀開。
她沖著男人的背影問道︰「之前他們說你病了,是真的嗎?」
靳澤川並未立馬回答,男人維持著那樣的動作一動不動。
「是真的,你介意?」
「我不介意,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之前……到底得了什麼病?」
傅星辰擔心多過好奇,如果靳澤川當初出國治療是一些癌癥之類的病癥,就算做了手術,很多癌癥類的病癥也容易復發。
這種時候,生活各個方面注意一些,對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她不希望全都是靳澤川為她付出,她也想為對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傅星辰期待又緊張的等著靳澤川的回答,她以為,兩人到這一步,靳澤川已經沒有把她當成外人,他會告訴她。
只是過了許久,才听到對方略有些冷淡的聲音︰「抱歉,都是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說完,沒給傅星辰反應的時間,他就離開了房間。
傅星辰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她愣愣的看著靳澤川離開的方向,許久都不曾回過神來。
直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響,她這才後知後覺下床跑到陽台的方向。
等她出去時,只看到車尾。
不出意外,離開的只會是靳澤川。
傅星辰有些茫然,難道,她不該問剛才的問題?
還是說,靳澤川仍舊把她當成外人?
「其實……你不用送我,我沒喝多少酒,找個代駕或者自己叫車就可以回去了。」
阮眠坐在副駕駛,尷尬的手腳都無處安放。她也是個厚臉皮的人,可是現在,她實在是沒臉看靳逸風的反應。
靳逸風開著車,車窗外不斷閃過霓虹燈,印照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更顯俊美。
他面上看著淡定,但眉眼間也藏這些尷尬和無措。
靳逸風這樣的長相和家世,從小到大向他告白的人不少,但是阮眠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
他不否認對阮眠的好感,只是這些好感,僅僅只限于朋友間的好感。
阮眠性格風風火火,雖然長得可愛好看,但她的性格,更適合做朋友和兄弟。
他沒想到,阮眠竟然喜歡他。
「那個……」
不想氣氛太過尷尬,靳逸風最後還是開口。只是才說了兩個字,就不知道說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這樣的靳逸風,阮眠的緊張忽然就沒了。
她轉頭朝身邊的男人看去,笑了笑︰「這種時候我要是臉皮薄點,可以裝作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可惜,我臉皮很厚。更重要的是,我打算把那天的話再講一次。」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靳逸風猛地將車停在了路邊上。
他一臉復雜的朝阮眠看去︰「阮眠你……」
「噓。」
阮眠朝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聳聳肩,笑眯眯的說道︰「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在靳少家里,而是在國外。」
「國外?」
靳逸風面上一怔,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滿是疑惑。
顯然,他對此一無所知。
靳逸風的反應在傅星辰的意料之中,她並不意外,輕聲一笑後繼續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米國的機場,我對你一見鐘情。原本我沒打算回國,看到你之後,我立馬買了回國的機票。說來也巧,沒想到你竟然是靳少的弟弟……後來得知你沒有女朋友,這樣便利的追求條件,你不知道當時有多高興……」
說到這里,阮眠語氣一頓。她想起靳逸風喜歡的人,笑意淡了些許。
「其實,那天晚上在酒莊接你,我听到你和盛先生說的話。你會喜歡星辰,說實話,也算是意料之中。星辰那麼好,從小到大喜歡她的人不計其數。如果她沒有和靳少訂婚,我會等你追求她出了結果,我再行動。但是她訂婚了,靳逸風,你不能再喜歡她。」
阮眠說了長長一段話,說到最後,靳逸風臉上的神色都變了。
和靳澤川八九分相似的面龐,此時神色十分平靜。只是這平靜的面容下掩蓋的到底是什麼,恐怕只有他本人知曉。
「所以,你和我說這些多,是想以此威脅我?」
「你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