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遲寒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只是仍然不願意承認和面對。
曾經的美好,因為傅珞西的嫉妒,還有自己的憎惡,硬生生的被摧毀。
不能怪誰,也不能願誰,要怪只能怪自己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被黑暗侵蝕了頭腦,認為那時的傅星辰就是有意讓自己難堪,認為她不愛自己了。
現在,她才是真正的不愛他,甚至憎恨他。以前的傅星辰,多麼的單純美好,一顆心都撲在自己身上,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她都想跟著自己,仿佛只有這樣才會牢牢的抓住未來。
邀請函上,傅星辰和靳澤川擺在一起的名字,還有背景上象征愛情的一束淺色玫瑰,聲聲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禁心想,他現在還剩下什麼呢?愛情?在傅星辰離開自己的那一剎那就死了,金錢?在靳澤川的全力打壓下,霍氏最終還是陷入了破產的地步。
看啊,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了,可曾經,他什麼都擁有,比現在的靳澤川擁有的還要多。
自己做的孽,怨不得旁人啊!
霍遲寒最後一次去見了傅珞西,她還在警局里被關著。
傅少青來找過自己,希望他能找辦法救救她,可是,憑什麼呢?
這個女人,是使自己失去一切的罪惡之源,要不是她的嫉妒心里作祟,他和傅星辰何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再說了,有靳澤川在,傅珞西打官司怎麼可能贏?白日做夢來的更容易一些。
順利的進入警局,霍遲寒見到了傅珞西——他名義上的現任妻子。
傅珞西披頭散發,已經沒有一點當初的樣子。以前的她還有那麼一點的靈性,看起來楚楚動人,溫柔漂亮,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而當他知道這美麗外表之下掩藏的丑惡嘴臉時,確實有被惡心到。
她害了傅星辰,綁架過伯母和阮眠,竟然還一直把傅氏集團作為她從中謀取私利的工具,怪不得他當初往傅氏集團投了那麼多的錢,公司卻絲毫不見起色。
如果霍遲寒一定要去恨一個人的話,他不會去恨靳澤川,只會恨傅珞西。
然而,傅珞西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她在警局里受盡了折磨,雖然只是臨時關押,但警局里的所有囚犯像是認定了她的罪行一樣,平時沒錢折磨她。
再加上靳澤川有意無意的插手,她在警局里的日子,可謂是生不如死。
要不是傅少青說霍遲寒回來看她,她都活不下去了。
不過謝天謝地,她終于把霍遲寒給等來了。
干裂的嘴唇蠕動,傅珞西手上還帶著鐐銬,她不顧身後小警察的阻攔,一下子撲倒了玻璃牆前,拼命的拍打窗戶︰「遲寒,你終于來了,你快就我出去啊,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折磨我的嗎?你快救救我啊!」
霍遲寒連靠近她都覺得惡心,見她撲了上來,冷漠著神色後退了兩步,才站定了,拿起對講機︰「警察先生,對講機給她,麻煩你了。」
那個小警察像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點頭答應一聲,便強行把傅珞西按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下,對講機胡亂的扔她身上,才關上門去外面等著。
「遲寒!」傅珞西對著對講機大聲的叫他,遮蓋在蓬亂的頭發下的眼楮含情脈脈的盯著霍遲寒。
霍遲寒覺得心底發毛,聲音毫無波瀾的道︰「傅珞西,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居然把自己作進了警局,可真是大快人心。
傅珞西一愣,顯然沒料到霍遲寒會用這麼生硬的語氣和她說話,她頓時慌了起來︰「遲寒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不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霍遲寒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傅珞西,你居然還有求人原諒的時候。」
霍遲寒為人風流,但並不是喜歡伶牙俐齒懟人的人,他喜歡做得多說的少,要不是傅珞西把他逼急了,他也不會這樣。
「當初,爬上我的床,也是你設計的吧,」傅珞西已經失去了語言,只能听他接著一點一點的說︰「何必裝出一副清高不屈的模樣,當時還要我反過來求你,能和我結婚,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吧?」
「不是的……我沒有……」傅珞西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心里就是那樣想的,其實,就算結果如何,霍遲寒也不會信她了?
「不得不說,你的手段確實很高明,不管是設計星辰,還是設計我。」霍遲寒閉了閉眼,接著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恭喜你,都成功了,現在星辰要和靳澤川結婚了,開心了嗎?」
「但是你也只是成功了一半,因為我啊,只愛星辰一個人,娶你,只是為了爺爺女乃女乃那邊好交代,結果你連孩子也自己作沒了,那還有什麼砝碼呢?沒有了吧?」
霍遲寒說著說著,自己竟然笑出了聲︰「真沒想到,我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毀掉的,源于一個女人愛而不得的嫉妒之心。」
他在業界風雲叱詫這麼多年,擁有身為第一名媛的女朋友,擁有著龐大的蒸蒸日上的霍氏集團,擁有著一切美好的未來,而這一切,只因為一個女人的嫉妒心,毀于一旦。
可真是可笑至極,又可悲至極。
「遲寒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遲寒,求求你了遲寒,想辦法把我就出去吧,這里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傅珞西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淚水順著丑惡的面容滑落下來,惹不來一絲的憐惜。
「對不起了,霍氏已經倒下,我無能為力。」霍遲寒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笑容,不知是在諷刺他,還是諷刺自己,亦或是兩者都有。
傅珞西還不死心,她哭著喊著︰「我愛你啊遲寒,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比傅星辰還愛你。」
「你的愛,我真的消受不起,」霍遲寒諷刺道︰「要不是你所謂的愛,我堂堂霍氏集團的總裁。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傅珞西,你清醒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