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床咚

作者︰千山茶客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readx;

「謝景行」

沈妙和謝景行猝然回頭,卻見草叢里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人,待走近時,沈妙的身子都忍不住一僵,下意識的去看謝景行的神色……info籃色,卻又因為謝景行戴著面具,什麼都看不到。

那人是榮信公主。

榮信公主本來是想要抄小路進來的,卻在來到這一處的時候恍惚瞧見沈妙被個陌生男子拉著走了過來。榮信公主連忙讓宮女們在外頭等著,自己跟了上來,若是被旁人瞧見沈妙和陌生男子在一起,只怕會引來流言。

沈妙的品行,榮信公主是信得過的。不過她方才瞧著沈妙似乎不大願意的模樣,生怕沈妙是被宮中某個皇子纏上了,或是惹了什麼麻煩,有心要為沈妙解圍。卻又不好貿然上前,省的是一場誤會。

她先頭隔得遠,听不清楚這兩人之間說的是什麼,後來看沈妙似乎都快哭了,心急之下往前走了走,恰好听著了沈妙那句「謝景行,你不要太過分了」。

榮信公主失聲叫了出來。

但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轉過身來,卻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半塊銀質的面具。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榮信公主快步上前,這時候才看見,這男子是睿王。

大涼來的睿王,剛來明齊入宮的時候,榮信公主作為公主也是見過的。不過她自來不關心這些朝事,也並未刻意打听過。此刻瞧見這人是睿王,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可是方才沈妙那一句「謝景行」,又的確是說的謝景行,她沒有听錯。

榮信公主有些質問的看著沈妙,問︰「沈姑娘,方才你叫著睿王殿下謝景行」

沈妙還沒來得及開口,睿王卻主動開口了。他道︰「本王名謝淵,小字景行,剛才沈小姐叫的本王小字。」

沈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想著謝景行這會子反應倒是極快,總是能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待瞧見榮信公主古怪的神情時,又猛地反應過來,心里將謝景行罵了個狗血淋頭。

除了親人之外,只有妻子或是情人才會稱呼對方的小字,她叫謝景行小字,落在榮信公主眼里,誰知道會是個什麼樣

謝景行定是故意的

榮信公主在睿王和沈妙之間掃了一掃,最後卻又是定在了睿王身上。

有些像的,比如這一身紫衣,能將紫色衣裳穿的這般貴氣出塵,也只有那個走馬章台的頑劣少年了。可又有些不像的,那股子陌生的,有些涼薄的,身為上位者才有的殺伐果斷卻心狠手辣的勁兒,卻和記憶里的少年截然不同。

謝景行早死了,死在了北疆萬馬奔馳的戰場之上,萬箭穿心而死。

心中一瞬間刺痛,榮信公主猛地捂住自己心口彎下腰來,不管過了多少次,想到謝景行的死,她都無法釋懷。玉清公主死後,她是將謝景行當做了自己的兒子,中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她的可悲不比謝鼎少。

沈妙連忙上前扶起她,那紫衣青年卻負手而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身形動也未動。

榮信公主唇邊不由得溢出一絲苦笑。

是了,睿王怎麼可能是謝景行呢如果是謝景行的話,怎麼都不會這麼冷漠的,像看一個陌生的人看著她在這其中掙扎。如果謝景行還活著,怎麼可能忍心看著她這樣痛苦。

榮信公主擺了擺手,道︰「你怎麼在這里」

沈妙答道︰「皇後娘娘讓我進宮去。」

榮信公主眉頭一皺,又看了看謝景行,問︰「睿王怎麼也在這里」

沈妙看了一眼謝景行,道︰「我從宮里出來,帶路的小太監中途有事,等了許久不見,自己走反而迷路了,恰好遇著睿王殿下,讓睿王殿下幫我指一指路。」

這話幾乎是明目張膽的騙人了,剛才榮信公主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是睿王一路拉著沈妙走到這里來的。況且沈妙也都叫了睿王的小字,這二人的關系可是非同尋常。

榮信公主莫名的有些生氣。當初謝景行帶沈妙來公主府,榮信公主以為謝景行待沈妙是特別的,隨著她自己和沈妙接觸的越多,也越喜歡沈妙,榮信公主一直有心撮合沈妙和謝景行。若非後來謝景行戰死,說不定這樁姻緣也成了。

如今沈妙卻和另外一個男子關系匪淺,而且這男子的小字還恰好也叫「景行」。像是自己的東西被旁人佔了去,榮信公主心中不是個滋味。她也知道沈妙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可是睿王到底不是明齊的人,而且榮信公主活了大半輩子,看人看的清楚,這個睿王行事詭異,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危險,不是個簡單的男人,沈妙若是上這個男人,只怕太過復雜。

「如此,本宮代沈姑娘多謝睿王殿下。」榮信公主開口道。卻是極力想要劃清沈妙和睿王的關系。

睿王頷首。

「既然領路的太監不見了,本宮有許多宮女,本宮讓她帶你出去。之後的路不勞煩睿王。」榮信公主又道。這態度分明是在防著睿王了。

睿王便也沒說什麼,淡淡應了一聲,自己先離開了。

等睿王離開後,榮信公主才松了口氣,問沈妙︰「你與他是怎麼認識的」

沈妙今日也沒料到會突然遇著榮信公主,更沒料到榮信公主竟然會听到她和謝景行的話。不由的暗自埋怨,平日里謝景行的暗衛耳聰目明,連個老鼠跑過都能逮住,今日關鍵時候放風,卻不知是不是瞎了,連榮信公主也沒發現。

她道︰「曾同睿王殿下巧合遇著幾次,算是認識。」

榮信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不願意說,本宮也不逼你說出來。只是此人非是明齊人,保不準對你有所圖謀。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有些事情也得自己拿捏,不為了自己想,也要為你爹娘大哥想一想。」竟是生怕沈妙被男人騙了。

沈妙心中哭笑不得,誤會到了這個地步,想來也是解不開得了。榮信公主撫了撫心口,喘了幾口氣。沈妙見狀,問︰「公主哪里不舒服」

「早年間有的心疾,」榮信公主搖了搖頭︰「這幾日犯得厲害。」

沈妙見她疼的難過,恍惚記起前生榮信公主也有心疾,太醫還說不要憂思過慮,省的心疾犯起來疼得厲害。她道︰「公主應當找個太醫來好好瞧瞧,或者去民間打听專治心疾的大夫。這樣疼著很難過。」

「無妨。」榮信公主擺手︰「本宮活到現在,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不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這一生不虧。大約也是活不久,本宮也不想折騰,」她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畢竟也沒什麼好值得惦念的了。」

沈妙知道她是又想起了謝景行,不曉得如何安慰她,只好道︰「小侯爺見公主這模樣,也不會歡喜的。」

「他若真的在乎我這個姨母,也不會那麼狠心的撒手西去了。」榮信公主收起面上的悲傷,拍了拍沈妙的手,道︰「皇兄有意要為你指婚的事情本宮已經听說了。本宮今日進宮來,是為了和皇兄提起此事。沈妙,你也不願意嫁給太子吧」

沈妙沒料到榮信公主竟然會為她說情,一時間有些唏噓,前生她費心討好榮信公主,得來的也不過是榮信公主的鄙夷和不屑。今生卻因為謝景行的關系,榮信公主對她改觀,連文惠帝的決定也願意為她爭取。雖然沈妙知道,文惠帝決定的事情,榮信公主也左右不了,不過這份情,她卻會記在心里。沈妙道︰「我是不願意嫁入東宮,不過公主也不必勉強,世上之事,冥冥自有天意,順其自然,老天會給出安排的。」

榮信公主反倒是笑了,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她道︰「時間不早,我不與你說了,先去那頭,我讓宮女送你出去。」

沈妙被榮信公主的宮女送出宮門外,等在外頭的驚蟄和谷雨率先迎上來,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妙一番,確定沈妙安然無恙後才道︰「嚇死奴婢了,等了這麼長時間,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姑娘若是再不出來,奴婢們都打算想法子進去找了。」

沈妙失笑︰「又不是龍潭虎,哪有那麼可怕。」心中卻是暗暗想著,今日那莫名出現的兩名殺手,卻不知是誰的人,竟然膽敢在宮里對她下殺手。不過追究起來,若是她死了,于太子只會有害,對方若是不想坐看太子獨大,不出錯的話,不是周王的人是離王的人。傅修儀倒不可能,沈萬和秦太子的事情過了才不久,傅修儀不會這麼主動的往風口浪尖上鑽,以他隱忍的性子,會再潛伏一段時間。

想著便不由的心中冷笑,總而言之,傅家人沒一個好東西是了。沈家和傅家也注定是對立的兩面,不是你死是我亡,對方下手如此之狠,她也不會手下留情是了。

莫擎上前示意沈妙上馬車,啟程回沈宅。

宮門口人來人往的街道邊,一處熱鬧的酒館,角落里有人在觀察著莫擎這一行人的動靜。待看到沈妙從宮門口安然無恙的出來時,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提起桌上的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沈妙回到沈宅,自然而然的,沈丘他們都圍上來問沈妙今日在宮里,皇後與她說了什麼。沈妙略過謝景行那一遭,只將皇後與她說的話說了。沈家眾人又是憂心忡忡了一回,皇家那頭給沈妙不輕不重的威脅著,只怕日子一日一日的縮短,必須得盡快想個法子。

羅雪雁又想起來那幾個進府提親的人來,有心想問問沈妙的意思。若是這幾個人中,沈妙對哪個人感覺稍好些,要不先這樣吧。總歸沈信也打听過,雖然不是十全十美,品行方面也都沒有問題的。

可是沈妙今日才經歷了謝景行一事,腦子都混亂不堪,哪里還有心情談論這些,等羅雪雁提起的時候,罕見的表現出一絲不悅來。沈信幾人見狀,皆是面面相覷,還以為是沈妙在宮中被皇後的話攪得心神不寧,倒不好繼續說下去。便讓沈妙早些在屋里休息,自個兒散了。

沈妙回到屋中,天已然都黑了,谷雨替她點起油燈。驚蟄見沈妙今日心情不好,也不敢留在屋里打擾她,拉著谷雨下去將門掩上,屋里剩下沈妙一人。

她有些煩躁的梳著頭發,胸中卻似乎有一股無名怒火怎麼也下不去。想著今日在宮里謝景行質問的話,不由得越發煩悶委屈。她自己的事情,和謝景行有什麼關系,謝景行還要插手她的人生不成

可是這親事走到現在,各方勢力插入,加上一個謝景行,她倒是越來越身不由己了。

想著裴瑯說的那些話,沈妙的唇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只是笑容有些淒慘。女人哪里不想嫁一個兩情相悅的男人,白頭偕老。只是前生看慣了世間沉浮,說到底她和傅修儀之間的所謂慕,都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她也沒有真正的體會過兩情相悅是什麼滋味。但是曉得,一旦了,心思不是自己的。她不願意再如同上一世,傻傻的將一生的幸福交給別人手上,現在很好。一開始管住自己的心,比放出自己的心再收回容易得多。

只是心中到底不怎麼舒服。

她在燈下坐了片刻,其實也什麼都沒想,過了好一會兒,「噗」的一下吹滅了燈,爬到榻上睡了。

睿王府今日的風雪格外大。

一種護衛抖抖索索的站在風中,連那只已經長得有些小壯實的白虎也被扔在了寢屋外罰站,今日的睿王也是看誰都不順眼,睿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罰了個遍,連季羽書和高陽二人都被關進塔牢里面壁了。

塔牢是什麼地方,關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而對付這些窮凶極惡之徒,酷刑也是必須的。作為墨羽軍最殘酷的一個地方,里頭酷刑沒有九九八十一種也有七七四十九種,好多性情堅毅的漢子去守塔牢,沒幾日鬼哭狼嚎的出來,鐵衣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出來也是在床上修整了許久,一個月都吃什麼吐什麼。

季羽書和高陽兩個看著細品女敕肉身嬌肉貴的少爺,進了塔牢面壁睿王府的侍衛們都暗暗的為這二人掬一把同情淚。

夜鶯悄悄的捅了一下南旗的胳膊,問︰「主子這是怎麼了誰惹了他啊」

南旗「噓」了一聲,見寢屋里沒什麼動靜才低聲道︰「沈五小姐被宮里賜婚,高公子和季少爺漏報了,主子才發火的。」

夜鶯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楮半晌才道︰「高公子和季少爺真是好膽量,沈五小姐的消息也敢瞞。難怪要關進塔牢了。」說罷又看了一眼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白虎,同情道︰「天可憐見的,平日里好吃好喝的養著,還以為和我們有什麼不同,沒想到一出事,大家還是一樣被當做出氣筒。」

火瓏撩了一把長發,幽幽嘆道︰「沖冠一怒為紅顏呀。」

屋里,謝景行將寫完的信紙交給鐵衣,鐵衣看了一眼,有些猶豫道︰「主子,這頭改變計劃,陛下要是知道的話」

謝景行看了他一眼,鐵衣馬上閉嘴不說話了。在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反對柱子的決定,現在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謝景行把另一封信紙裝進信封,一邊道︰「裴瑯那邊是怎麼回事,想辦法打听一下。」頓了一下又道︰「還有馮子賢和蘇明楓。」他眉頭微皺,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道︰「藥材的事情怎麼樣了」

鐵衣忙道︰「已經派人去尋了,找到之後會馬上送到醫館。」榮信公主的心疾近來頻頻故犯,煎藥的方子里有一味藥引十分稀缺,春日才有。定京城醫館里有的都被買到公主府了,這幾日榮信公主沒有新的藥引,只能扛著。謝景行讓人去暗中自外頭重金搜來,再「順手」賣到醫館里。

「盡快。」謝景行抿著唇道。思索了一下,又猛地站起身來披起外衣要往外走。

鐵衣一愣︰「主子還要出去」

「賬沒算完。」謝景行冷哼一身,拂袖而去。

沈宅外頭已經是靜悄悄了,沈妙的閨房里也早是一片漆黑,顯然睡著已經多時了。

謝景行到的時候,從陽正在樹上睡覺,瞧見他過來,差點嚇得從樹上跌倒下去。連忙下來立得筆直對謝景行行禮。

謝景行往窗戶處瞧了一眼,從陽連忙道︰「少夫人已經休息了。」

謝景行走到窗前,見窗台上放著一個玉環一樣的東西,下面還有個墜子。謝景行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從陽,從陽道︰「這是少夫人休息後,羅凌偷偷放在窗台上的平安墜,少夫人還沒有發現。」

謝景行聞言,目光微微一動,挑剔的拿袖中的匕首尖兒挑起那平安墜,往從陽的懷里一扔,道︰「收好。」

從陽一愣,听見謝景行繼續道︰「家里寵物缺個吊墜。」

從陽︰「」

從陽無語的功夫,謝景行已經輕車熟路的打開窗自己進去了。

屋里床榻上,沈妙睡得正熟。

謝景行走到塌邊,抱胸看了一會兒,挑眉道︰「睡得下,看來沒把我的話放心上,膽子倒是很大。」

他在塌邊坐下來,隨手撈了一杯窗前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轉頭去看沈妙的睡顏。

少女睡著的時候沒有平日里端莊沉穩的疏離感,褪去了各種外表的掩飾,顯示出本來的模樣。著月光,眉目清秀稚女敕,終于讓人記起,她本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不能因為所處的境況和她表現出來的手段而忽視了這一點。

想到白日里沈妙被他捏著下巴,極力忍著眼淚的模樣,謝景行的心中倒是起了一點愧疚。

他伸手替沈妙將額前的亂發撥到耳後,卻見那姑娘的睫毛微微顫動一下。謝景行手一頓,目光往下,見被杯子裹著的身子在幾不可見的顫抖。

竟是在裝睡。

謝景行挑眉,干脆坐近了一點,兩手撐在沈妙身子兩邊,微微俯身,曖昧磁性的嗓音在屋里低聲響起。

「幫了這麼多次,不如以身相許報答我一回。」

他盯著沈妙的眼楮,慢慢的俯身。

沈妙的身子僵硬極了,那呼吸聲似乎在嘴邊,而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越來越近,她猛地一把推開謝景行要坐起來,怒道︰「你想干什麼」

聲音卻是有幾分慌亂。

謝景行又將她按回榻上。

沈妙不安的掙扎,謝景行幾下制服她的亂動,好笑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嗎」又挑剔的打量她一眼︰「想得美。」

沈妙氣的想叫莫擎進來狠狠揍謝景行一頓。

因著她夜里睡覺只穿了中衣,方才和謝景行一番掙扎,中衣都滑落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似乎還隱隱能看到里頭的梅花肚兜。謝景行瞧著微微一怔,沈妙發現她在看哪里,氣不打一處來,羞惱萬分,正要罵人。見謝景行猛地將被子一扔,活活將她兜頭罩了進去。

沈妙從被子里堪堪拱出腦袋,怒道︰「有病」

謝景行不理她,飛快的將她牢牢的裹在被子里,裹得像個蠶蛹,然後才把她按在床上。沈妙怎麼也動彈不了,謝景行一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她。

沈妙終于掙扎的煩了,問︰「你來干什麼」

「沈妙,你安分一點。」謝景行皺眉道︰「有本王在,誰敢逼你嫁人」

沈妙被氣的笑了︰「你又不會在明齊呆上千年萬年,我總歸有一日要嫁人,你護的了我今日,護不了明日。護的了明日,總有一日護不住。」

「如果護得住呢」謝景行問。

沈妙一愣,沒有說話。

謝景行道︰「你是不在乎嫁人,還是根本想嫁人了」

「那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問的也太多了。」沈妙對白日里謝景行的粗暴耿耿于懷,不打算和他好好說話。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模樣哪里像是當了皇後的人,倒是和街上那些扭捏作態的小姑娘一般。想著自己還和面前這個人磨蹭了這麼久,沈妙又對自己很不滿意起來。

她這幅喜怒無常的模樣落在謝景行眼里,謝景行很是莫名。他翻了個身,把沈妙壓在身下,一手撐在沈妙腦袋邊,低聲問︰「你想嫁誰」

「羅凌,蘇明楓,馮子賢還是裴瑯」

他越發逼近,英俊的五官在月色下,在沈妙的眼前放大。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竹葉香。他的眼楮生的極為漂亮,不過這時候卻也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仿佛要逼出人的真心似的。被這麼一雙眼楮一看,似乎心底那些隱秘的想法都無所遁形。

沈妙的心里突然有些慌了。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她可以听到「砰砰砰」的心跳,像打鼓聲一樣,可是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謝景行的。

不想被這樣失控的情緒充盈心頭而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沈妙猛地往後一縮,她背後是床梁,謝景行伸手護著,免得她撞到腦袋。

「這和你沒什麼關系。」沈妙飛快開口道︰「我們只是盟友的關系,盟友是相互合作的,睿王還想要管到我的終身大事不成,別說是嫁人了,算是以後生子,和離,被廢,那也和你沒有半分關系」

謝景行本來听到她說前半句還挺生氣的,听到後半句卻又覺得哭笑不得,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很想當廢後麼。」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听到她說是廢後了,謝景行想不明白,沈妙莫非對自己這般不自信,一定要想這麼淒慘的結局平日里看著也不像是自卑的人。

沈妙被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了,道︰「和你沒關系我們只是盟友,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謝景行盯著她,似乎被她挑的火氣也微微上來了,他本也是驕傲的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嫌棄,心中別提有多憋屈。

他問︰「是盟友」

沈妙點頭。

「盟友不能管你的事」

沈妙繼續點頭。

謝景行爽快道︰「好啊。」他飛快俯身,在沈妙唇上啄了一下,沈妙瞬間呆住,見那俊美的紫衣青年以一種極端惡劣的語氣道︰「現在不是盟友了。」

「你」沈妙說不出話來,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蜻蜓點水的那一點溫柔觸感。

他笑的玩世不恭︰「這樣能管你的事了。」說罷又自床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沈妙,恐嚇道︰「記住,以後嫁人,生子,和離,被廢,那也要本王同意才行。」

說罷,又冷冰冰的看了窗台一眼,閃身不見了。

屋外。

從陽被迫在樹上听了大半天的牆角,直听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徑自離開。等謝景行出來的時候,從陽與他行禮,謝景行道︰「以後有人送來的東西直接扔掉。」他接過從陽給他的平安墜,滿臉不悅的走了。

------題外話------

兩個氣懵逼了的人╴︰3╴吵架也是在虐狗~搜搜籃色,即可全文閱讀後面章節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