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魔術魔法

听得從魚謙口中說出的話,采九兒微微一愣,眼眸微垂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錯,我也是異人。所以您覺得我和任源相比,他更值得你信任嗎?」

「不,你們兩個我都不信任。所以如果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話,那就擺出令我信服的證據。」魚謙面色平靜的說道「就算任源他真的通過謊言誤導了我的思維,而你說的也是事實。但如果你想以此引導我向你期望的方向思考,那麼你和任源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必這麼緊張嘛魚警官,之所以忙里偷閑將您叫到這里來,本身就是想盡可能的不要把我們之間的談話搞得太嚴肅。您這個樣子,未免顯的話題太沉重了不是嗎?」采九兒默然片刻,俯首輕笑道「我在開始就說了,今天我要說的事主要是對您個人非常重要的。」

「主要是對我非常重要?」魚謙道「也就是說對于任源想做什麼,你們並不關心嘍?」

「如果您是指對災部或者劍閣的話,那麼答案是︰是的。」采九兒淡笑著說道「固然偽神之軀是個很棘手的異人,但是對于對災部來說他麻煩的地方僅僅是殺不掉而已。」

「如果他真的和對災部走到對立面,那麼我們也不介意殺掉他無數次。不是誰都有資格,將鏈子栓到偽神之軀脖子上的,他們既然決定栓上去自然也就表明會承擔飼養的責任。您不這麼覺得嗎魚警官?」

「這麼說來,我還真是要感謝你了,特意找我過來將這麼重要的情報告訴我。」魚謙不為所動的說道「不過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上面處理怪物的時候,能選條更結實的鏈子和更可靠的飼養員。」

「真是的,明明人家這麼擔心你,可是你卻全程都是這種態度。好歹我也是你的上級欸,我這種心系下屬安危的領導,難道不是很少見的嗎?」采九兒笑罵道「魚警官您可真是個沒良心的壞蛋啊,誰要是當你的頂頭上司真的要頭疼死了。」

「是嗎?我之前在部隊和警局的領導都是這麼說的,可能我天生就是這種人吧,改是改不來了。」見前者又擺出親昵的姿態,魚謙的臉上再次毫不掩飾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所以說我現在的處境,有被任源暗中引導為異人的危險,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對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倒不是說任源他一定會這樣做,只是確實有這種可能。而且之前與他搭檔的四任龍牧結局也布滿層層疑雲。我想魚警官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對災部從成立至今也不過短短幾十年的歷史。」采九兒提醒道「而任源真正被對災部投入前線的歷史就更短了,這個損失不可謂不大。」

「這個你大可放心,關于這點在招攬我加入對災部前張專員就對我明言了。」魚謙道「我也是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才選擇接下這份工作的。」

「有覺悟當然是好事情,但是我們也不可能坐視優秀同志平白無故的犧牲。」采九兒溫婉的說道「我是希望魚警官你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我。」

說到這里采九兒直起腰來,表情嚴肅的將手放在了自己豐滿的胸脯上,認真說道「則想盡可能的減少這種令人痛心和不必要的損失。我相信這一個月來您和人之本源搭檔的過程中,他一定有很多不同尋常或是意義不明的舉動。您的心中對此,也定然有很多疑問。」

「而關于這些,我想作為在異人研究方面的頂級學者,並且十分了解任源的我,應該能夠給您專業而又可靠的幫助。」采九兒補充道「如果任源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麼越界的地方,那麼自然是很好的。可如果有,那麼我們可以盡早的防止悲劇再次發生,不是嗎?」

「…」魚謙看著嚴肅起來的前者,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道「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嗎?」

「此話怎講?」

「說什麼防止人之本源有什麼做的越界的地方,對災部對他完全在掌控之中並不擔憂,可實際上。」魚謙哂笑道「你這不還是想通過我,來刺探關于他的情報嗎?如果你們真的這麼在乎這個,當初不要給他開放特殊權限不就好了嗎?還是說對這些關心的並不是對災部,而是出于采小姐你個人的興趣呢?」

「所以說魚警官,您從開始就沒有放下絲毫對我的敵意啊。」采九兒帶著點哀怨的語氣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您只需要將我看做能夠為您答疑解惑的工具人就好了,難道這一個月來,您就從來沒有遇到什麼讓您感到疑惑的事情嗎?」

「從加入對災部以來每件事都令我感到很疑惑。」魚謙淡然說道「不過我想應該還沒有,緊迫到需要采小姐您來幫忙答疑的地步。再說以我的級別,很多機密我本就不該知道吧?」

「不需要我來解釋的原因,是因為您接受了人之本源給出的說辭對吧?您是個很有主見的人魚警官,可越是您這樣的人,在陷入思維定勢後便越難從中掙月兌出來。」采九兒嘆了口氣說道「比如您嘴上說著我和任源在你眼中都是不可信的異人,可是很明顯在你心中你更願意相信他給你的解釋。」

「隨你怎麼說,我相信的是我自己的判斷。」

「即便您的判斷有可能是錯的?」

「沒有人永遠都不會犯錯。」魚謙堅定的說道「但在真相顯露之前,這不是該成為輕易放棄立場的借口。」

「…好吧。」采九兒打量了後者片刻,搖了搖頭失笑道「魚警官您的意志倒是比我想象中堅定的多呢,如果是您的話就算任源他真的想要將你推進那個世界,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呢。」

「听到想您這樣在研究異人方面的頂級學者,對我給出了這種評價,倒是讓我感覺放心了很多。」魚謙淡淡的回道

「真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絕情男人啊,人家這麼關心你,你卻一點也不領情。」采九兒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真的是敗給你了。你既然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我也不強迫你了。接下來的話你就當是我誠心誠意的求著你听好了,也請您大發慈悲的听完哦。」

「我在來之前呢,看過了你們全部的行動報告,發現S市對災部的行動一直非常的不順利。」采九兒翹起一根青蔥玉指豎在唇前,示意後者先不要打斷她的話接著說道「而在翻閱你和任源的行動報告的時候,卻發現即便在遭到埋伏的時候,他並沒有使用術式的記錄。魚警官,您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沒有使用術式的記錄,是什麼意思?」魚謙疑惑的問道「這很奇怪嗎?」

「啊啦,剛剛還說沒有需要我來答疑的地方,結果您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采小姐你說的術式,是指能夠感知異常波動的人,通過固定的儀式或者手法來借用和操控異源力量的過程吧?這個我姑且還是知道的。」魚謙皺眉說道「我想問的是任源在行動中沒有使用術式,這點很奇怪嗎?」

「啊,既然您知道這個那就很好解釋了。」采九兒點點頭道「這個當然很奇怪了,我說過的吧任源相當于一個行走的超級異人圖書館。他掌握有無數涵蓋方方面面的強力術式,配合他自己的獨立現實能夠產生非常強大的效果呢。」

「只有不是異人沒有獨立現實的神示者,才會熱衷于如何調用來自異源的力量吧?」魚謙回憶著從任源推薦那幾本書上看來的內容,反問道「不管是便捷性也好,還是從強度上來說所謂術式本身,都遠遠及不上異人的獨立現實不是嗎?」

「你這個說法,是從《普適異源概論》里看到的吧?」

「你知道這本書?」

「畢竟是我是這本書的主編嘛。」采九兒指了指自己「這可是利刃大隊龍牧培訓的入門教材。」

「哦,你編書這方面可比任源強太多了。」回想起晚上啃書的時光,魚謙忍不住由衷的贊嘆道

「是嗎?謝謝」采九兒淺淺一笑道「嘛,通常情況下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在有些情況下可是不同的。」

「Z國的獵人組織習慣用術士這個稱呼,指代那些想要調用異源力量的人,而能夠感受到異常波動的神示者則是成為術士的基礎。因為Z國對這方面研究的管理是極其嚴格的,所以術士在這邊倒是很少見。」

「這方面歐洲的獵人組織分類方法更明晰些,他們往往將研究術式的神示者稱為‘魔術師’,而將使用獨立現實的神選者稱為‘魔法師’。就像書中所說的那樣,魔術師本身並沒有獨立現實,他們只能通過類似欺騙異源引導集體精神力量的方式,來實現對現實的干擾。」

「而魔法師本身就是擁有獨立現實的神選者,他們如果相對現實造成干擾,自然不用費力去通過繁瑣的手段,調用來自外部的力量。而且神選者因為本身就是異源力量對現實影響的輸出窗口,所以僅論威力上來說魔法師當然是強于魔術師的。」

「但就像異人的獨立現實會因為對現實影響的強度差異,被分為高階中階和低階。魔術師在對術式的使用上,同樣因為天分和技術的不同,結果上來說也是千差萬別。現在Z國的術士以及幾乎絕跡了,可在世界上,強大的魔術師也是同樣存在的。」

「異人或者說神選者的獨立現實強度,通常都是在接受異源沖擊的那一刻決定的。之後很少有神選者能夠突破自己的極限,最多只是在自身獨立現實的應用上更加細膩純屬罷了。而除非到了A級或者是定期進行獨立顯示的固化,對于絕大多少神選者來說肆意使用獨立現實不過是在加速自己的滅亡。」

「而對于魔術師卻不是這樣,因為他們本身並沒有真正的踏入另一個世界。所以在干預現實這方面的研究上,表現的往往更加的瘋狂。而他們的很多研究成果只是受限于無法自如的調用異源的力量,在應用上不盡人意。但這些術式的理論模型,如果能夠得到充足的異常之力加持,威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因此不少神選者也會對這些術式產生興趣,甚至嘗試利用自身的獨立現實去催動他們。」采九兒面色凝重的說道

「而在這些研究者之中,偽神之軀任源,無疑是絕對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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