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染血蛻變

突然間性格大變的秋鯉沫,確實讓教室內的眾人感到有些驚訝。但,也僅僅是驚訝而已。畢竟人誰都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面對欺辱完全不選擇反抗的人。這種突然間爆發的戲碼,在校園霸凌的劇本中是非常常見的狀況。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只不過證明前者對于欺凌的忍耐到達了底線而已。僅就這方面來說,他的底線其實已經底到近乎沒有底線了。此刻見秋鯉沫終于開始反抗了,大家心中反而松了口氣。當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秋鯉沫毫無疑問會被黑皮男生狠狠的修理一頓,鎮壓掉他的反抗。然後再來一次從輕到重的折磨輪回,在不斷的屈辱中,逐漸的讓他適應最後的底線。

「你特麼在和誰,用這種語氣說話呢,嗯?!」黑皮男生無視了前者握在自己腕部的柔弱手掌,一把扯住秋鯉沫的衣襟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前,瞪圓了雙眼喝道「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在對方的大力拉扯下,秋鯉沫雙腳幾乎要離開地面,只能用力惦著腳尖抬高身體,來緩解頸部的壓力。此刻他一只手仍不屈不撓攥著黑皮男生的手腕,偷出另一只手隔著胸口的衣服,按下了錄音筆的按鈕。這支錄音筆,還是織從部里配給的裝備中特意挑選出來給他的。

「我說。」秋鯉沫揚起脖子,盡量的保證自己的呼吸順暢,鎮定的說道「放開你的手,而且從今天起不許再欺負我了。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喂,你們听見了嗎?」黑皮男生扭頭對著自己的損友們招呼道「我們的美人魚說要生氣了啊,你們知道他生氣是神秘樣子嗎?」

還未等起哄的男生們答話,黑皮男生回過頭來突然出手,猛地一巴掌打在了秋鯉沫的臉上。這巴掌打的十分講究,出手又快又準,掌心板的筆直正對少年的正臉拍了下去。雖然並未特別用力,但打出的響聲又脆又亮,仿佛在教室中點著了根炮仗。

只是他忘記了,手中還拎著根銀鏈子。這一掌下去不僅打破了秋鯉沫的臉皮,也劃傷了自己的掌心。黑皮男生看著掌心蹭破的傷痕,立時暴怒起來,丟下鏈子連甩了前者五六個耳光,怒吼道「媽的,你特麼竟然敢把我弄傷了!」

這時一些女生終于看不下去了,眼見少年的臉上出現了傷口,紛紛開始出聲討伐起黑皮男生來

「大早上的,能不能別鬧了?老師就要來了!」「他都出血了,別打了別打了。」「天天欺負小秋,你們煩不煩啊。」「華宣你就只會欺負小秋這樣的老實人。」

听到女生們此起彼伏的數落聲,讓黑皮男生愈發的憤怒起來。不過就是個長的白點,說話娘點的軟蛋,憑什麼就能得到女生們的關注?女生們越是在旁邊幫腔,華宣的心里便越對秋鯉沫感到痛恨。

當然此刻被他提在手中的秋鯉沫,也並不喜歡同班的這些女生。他很清楚自己會被男生們欺負的這麼慘,和班里某些女生的關注月兌不開關系。更何況他本身要比女生還漂亮的外形,也讓其余女生心生厭惡。

「都給我閉嘴!」黑皮少年扭頭吼道,瞬間聲浪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出聲譴責的女生們也不過是心疼少年漂亮的臉蛋,和滿足自己的聖母心。眼見黑皮男生動了真火,權衡利弊之下更沒人肯為秋鯉沫出頭了。

「華仔,先算了吧。」一名平時和黑皮男生關系比較好的男生站出來打圓場,上前板著他肩膀說道「大早上別太過火,等放學,再把他拖進廁所里好好的收拾一頓。」

「我手出血了。」黑皮男生冷著臉說道「這筆賬怎麼算?」

「算了,你現在把他打的太慘,待會兒老師要來了,事情搞大了不好收場。」男生打著圓場說道「按我說,讓他給你磕幾個頭認個錯,等放學再把他堵起來好好收拾一頓,怎麼樣?」

接著男生對著被華宣提在手中的秋鯉沫威脅道「放學後老老實實坐著別跑,不然明天就把你的褲子扒下來,掛到天台的防護欄上,听到了嗎?」

「…」考慮到要是把前者打的太慘,待會兒老師來了確實不好掩飾。黑皮少年余怒未消的扯著秋鯉沫脖頸道「先放過你,現在立刻跪到地上,好好的給我磕幾個頭認錯,然後學狗把我手上的血舌忝干淨。等放學後,我再好好教你懂懂規矩。」

說完伸手就勢一推將少年推了個踉蹌,冷聲命令道「給我磕出響來!」

「到此為止了。」秋鯉沫站直了身體,伸手揩去臉上的血跡淡淡的說道「我不會,再任你們欺負了。」

「你說什麼?你真的惹火我了。」黑皮男生攤開手掌,指著上面的傷口喝問道「你要怎麼賠償我?嗯?!」

「你這話說的就很奇怪。」少年輕柔細致的整理著自己前襟的褶皺,絲毫沒有將暴怒的後者放在眼里,冷靜的說道「明明是你打的我,我臉還劃傷了呢。那麼你要怎麼賠我呢?」

「老資是在問你,怎麼賠我的問題!」黑皮男生上前攤開大手扣住了秋鯉沫的腦袋,暴跳如雷的吼道「今天誰也不許攔著我,我非要把他打死不可!」

當然這話說出來,也不過只是壯壯氣勢而已。因為第一,他根本不可能打死對方,第二大家都等著看熱鬧,壓根就沒人想上來攔著他。這邊不待秋鯉沫掙扎,黑皮男生早連套的拳腳組合砸了上去,將體型縴弱的秋鯉沫自教室中間乒乒乓乓一路打到教室後面。

「現在,想清楚怎麼賠我了嗎?」看著被自己最後一腳踹到在地的少年,華宣獰笑著問道「還跟不跟我 嘴了?」

「不痛呢…」秋鯉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探手撢著身上的灰塵,看起來就像只是不小心輕輕跌了一跤般。臉色滿是從容淡然的說道「和織姐姐的刀比起來,這完全不痛呢。」

「什麼刀不刀的,你的腦子,被我打傻了嗎?」黑皮男生打量著站起身的少年,冷笑道「織姐姐?轉校那天,送你來的那個人偶臉的女人,是你姐姐?我說嘛,看著不像你媽呢。」

「我說,她是你親姐姐嗎?你不會是她養的小白臉吧?」他跨前一步再次狠狠的捏起了秋鯉沫的臉蛋,獰笑著說道「我告訴你,你姐姐那種看起來冷淡得不行的女人,其實最騷了呢。你說是不是?你不是不願意磕頭嗎?好啊,你只要對大家大喊三聲,你是你姐的姘頭,你姐是個做雞養你的婊子,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是你姐的姘頭,你姐是個做雞…」秋鯉沫的話還未說完,就再次被黑皮男生一拳悶回了嘴里。

「你特嗎的,我今天非要干 死你!」他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在秋鯉沫臉上,嘴里雜七雜八邊罵著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邊質問道「你到底說不說?嗯?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今天就打到你說!」

「不痛哦,一點都不痛哦。」盡管被後者扯住了頭發連連猛擊,秋鯉沫眸中的眼神仍明亮有神,好像兩顆即將爆發的恆星。挺著腫脹的臉頰笑著重復道「你打的,一點也不痛哦。」

「算了華仔,別管他了,放學再說吧。」之前出聲的男生見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再次出聲勸道。

「這個家伙…」到得最後,連黑皮男生自己,也有些慌張了起來。看著對方被打到面目全非的臉蛋,心下不禁有些惶恐。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你不打了嗎?」秋鯉沫目光灼灼的看著後者,笑著問道「你不是說要打死我嗎?」

「你…你…你有病嗎。」黑皮男生下意識的避開了前者灼人的目光,啐了口痰道「回頭等放學了,再好好收拾你!」

「那麼,現在就該我啦。」秋鯉沫站起了身子,揮拳打在了黑皮男生的臉上。聲音不大,卻鎮住了整個教室。誰也沒想到少年敢還手,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黑皮男生不敢置信的模了模臉,徹底喪失了理智,怒吼著打了回去。周圍的學生忙驚叫著散開,給兩人的戰斗讓開位置。而接下來圍觀的眾人們,見證了此生最為難忘的一場毆斗。

身高體重上全方位弱于華宣的秋鯉沫,在初始階段完全處在單方面被毆打的狀態,只是間或的遞出看起來軟綿無力的幾拳,勉強算是反擊。但是漸漸的局勢開始發生了變化,打架終究是個極其消耗體力的事情,本質上跳繩奔跑這類運動沒什麼區別。縱然身體素質遠超同齡人的華宣,也在不到十分鐘左右體力告罄,他的雙拳已經因為連續的打擊疼的發麻了。

反觀秋鯉沫,雖然被打的滿臉烏紫慘不忍睹,可是耐力卻意外的強悍,仍未顯現出體力不支的預兆。此刻見黑皮男生華宣停了手,揮著那如少女般縴弱的拳頭再次不屈不撓的撲了上來。

筋疲力盡的華宣一時不察,終于被他推倒在地。秋鯉沫咯咯的笑著騎到了後者身上,嘴中自言自語般的重復道「不痛哦,我一點都不痛哦。」一拳接著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無力反抗的黑皮少年從威脅,到怒罵,又轉為求饒,最終伴隨著口鼻中滲出的鮮血緩緩的住了嘴。

「秋鯉沫…瘋…瘋了!」

教室中靜可聞針,僅剩有節奏的悶響從華宣臉上傳開。大家仿佛看怪物般,看著這名熟悉而又陌生的轉校生。面對陷入瘋狂的秋鯉沫,哪有上前分開兩者的勇氣。

「怎麼不說話了呀。」砸下了不知多少拳的秋鯉沫停了下來,伸手捏了捏後者的臉頰,亦如後者平時捏他那樣。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听起來愈發吃力的粗重喘息。

綁在右拳上的繃帶早就滲滿了血跡,既有黑皮男生的,也有拳上刀傷迸裂流出來的。隨著他站起身來,滴滴答答的砸到了地上。秋鯉沫眸中含笑,目光從圍觀者們驚恐的臉上掃過,柔聲說道

「也不用等放學了,還有誰要和我打,現在就來吧。」

「啊啊啊!」不知道是誰率先驚叫出來,眾人一哄而散向教室外沒命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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