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尋憶失敗

雖然知道此刻通過手機播放的視頻,應該就是自己之前親手拍攝下來的。然而畢竟丟失了記憶,孟浮笙並不知道這個視頻的內容究竟是什麼。盡管通過瀏覽聊天記錄,她已經猜到會是和那個雕像有關。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竟會是雕像站在門口這麼驚悚恐怖的畫面。

還沒等少女從驚詫中反應過來,畫面中的雕像再次發生了變化。隨著鏡頭的上移,焦點停留在了那顆惟妙惟肖的大理石頭顱上。緊接著,更加駭人的一幕發生了,雕像空洞蒼白的眼窩處,突然轉出了兩顆晶亮猩紅的眼眸。

「啊!」孟浮笙短促的尖叫著,將掌中手機丟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坐在旁邊的任源無聲無息卻又迅如獵豹般撲了過來,右臂輕舒將被前者丟出的手機抄住,左手順勢捂在少的櫻唇上將剛出口的尖叫聲按了回去。

「可別把你家那條惡犬給叫來了。」任源輕笑道「這麼美好的幽會,我可不希望被外人打擾哦。」

並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孟浮笙伸手拍掉了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強裝鎮定的問道「這視頻里的,是什麼東西?」

「這個要問你啊。」任源道「你不記得了嗎?這個是你親手拍攝的呀。」

「我可不記得,我拍過這種東西。」少女盯著前者手中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伸手接過的打算。視頻中的內容帶給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令她有些緩不過來。

「那我就來告訴你,你失蹤前發生了什麼事吧。」任源直視著少女的眼楮,似是想從中看出後者心緒上的變化「本月八號,你父親孟偉將這座雕像搬進了宅邸中,之後你給柏天清發消息說雕像活了。兩天後你將這段視頻發給了柏天清,請求他幫你從家中逃出去。」

「之後又過了一天,柏天清和魚謙在幫助你逃家的過程中被神秘人襲擊。你也在半途被神秘人劫走,直到兩周後你被送了回來。」任源道「現在你有沒有想起來,和這座雕像有關的事情?」

「…我。」孟浮笙蹙起眉頭努力的想了半天,最終搖搖頭嘆息道「不行,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你要再看一遍嗎?」任源晃動著手機問道「看看這次能不能想起點什麼?」

「不用了。」少女慌忙擺手推辭道「都看過了,我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了。」

「奇怪,這明明是你失蹤前的記憶,你怎麼也不記得了呢?你都記得老魚和柏天清的。」任源也感覺有些無奈

「話說這個視頻,真的是我親手拍下來的嗎?」孟浮笙問道

「怎麼,你懷疑是我造假的?」

「不,只是感覺我好勇啊…」少女扯動嘴角勉強笑道「竟然還敢拿著手機拍這種東西。」

「既然你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任源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看來還是要上最後的手段了。你且坐好,接下來听我的指令動作,先把眼楮閉起來…」

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孟浮笙只得听話的閉上雙眼,挺直了脊背在椅子上坐好。看了剛才那段詭異的視頻,更加堅定了她找回記憶的決心。最好今晚,眼前這個奇怪男人就能通過自己回想起來的線索,把這件可能曾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怪事解決掉。

再次咬破舌尖自口中凝成了血片,任源盯著乖乖坐在身旁的少女有些遲疑。原本他以為,降臨派是用什麼特殊的能力或禁制,封鎖了孟浮笙的記憶。可是從上次孟浮笙吞下自己的血液,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天,卻仍然沒有取得任何的效果。

發生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禁制或能力的異常等級能夠高過他偽神之軀,這顯然不太現實。第二種可能便是,少女的記憶被對方強行抹去了,那麼即便憑借獨立現實的相互干擾抵消,也不可能將損壞的記憶修復了。

可如果真的是第二種狀況,真的能做到如此精準的抹消特定記憶嗎?任源也罕見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如果真的是這種狀況,那麼孟浮笙這條線索便算是徹底斷掉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再加大下獨立現實的干涉力度賭賭看了。只是考慮到自己的血液異常等級極高,他也有些擔心再次使用會導致孟浮笙身體發生危險的變化。

無聲的按了按掛在胸口內側的罪衍劍刃,做好了應對最糟糕狀況的心里準備後,任源將血片塞進了孟浮笙的口中。

「還像上次那樣,將藥頂在上顎處不要咽下。」任源靠近少女的耳邊囑咐道「如果感覺有什麼不適,立刻告訴我,听到了嗎?」

「听到了…」少女小聲回答道

「好的,深呼吸,想象著…」任源低聲引導著少女的思維,跟隨著指引到達被她遺忘的角落。很快孟浮笙就進入了催眠狀態。

和上次一樣,她的記憶仍從山間別墅的床上醒來見到小安開始,一切和上次說的毫無不同。然而當回憶到那個推門而入之人時,相同的狀況再次發生了。好像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少女掙扎著想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眼神空洞的向身前任源發起攻擊。

早有準備的前者單手熟練的制住了暴走少女,打響暗號及時將她從催眠狀態中喚了回來。睜開雙眼,孟浮笙大汗淋灕的看著被任源單掌捏住的雙手,茫然問道

「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任源陰著臉搖了搖頭,松開了鉗制住對方的手。情況看起來,要比他之前預想的麻煩的多。

「我剛才…」話剛說出口,孟浮笙便覺得一股難以壓制的反胃感直沖腦門。來不及說什麼,慌忙捂住了嘴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了起來。半響嘔聲漸止,少女又慌慌張張的從衛生間里跑了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我吐血了!」看著正在桌旁埋頭苦思的任源,孟浮笙驚惶的說道「是不是劫匪給我下了什麼慢性毒藥?」536文學

「那不是血,那是你剛吃下的藥。」任源擺擺手說道「放心吧,吐出來就沒事了。」

「什麼藥啊,看起來像血似的。」少女模了模自己的身體,感覺確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懸著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看來,你的記憶沒那麼簡單就能恢復。今晚就到這里吧,我先回去想想有什麼別的辦法。」任源起身指著桌子上的手機說道「你呢,多翻翻你的手機聊天記錄回憶回憶,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我這邊有新的進展了,會再來找你。」

「哎,你就這麼走了?」

「怎麼,要留我在這睡一覺不成?」

「不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孟浮笙道「你就只會手下藥嗎?」

「嗯…倒是還有別的方法。」任源頓了頓說道「但是需要準備些別的材料,而且你的情況有些奇怪,我得再研究研究才好對癥下藥。」

「話說大叔你究竟靠不靠譜啊。」孟浮笙翻著白眼吐槽道「我現在想想,怎麼想怎麼覺得你好奇怪啊。我從沒听說過,警察辦案是像你這樣偷偷溜進證人家里的。」

「所以我早就說了,我不是警察嘛。」任源笑了笑,走到窗邊扭頭叮囑道「另外你的手機算是還給你了,可別再丟了哦。」

「這不是重要的證物嗎?就這麼放在我這里不合適吧?」

「啊,也不怎麼重要,你要是能借助這里的記錄回想起來什麼,那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

「呃…」孟浮笙攥著手機想了想,不確定還能不能鼓起勇氣再看次那個視頻,口中應承道「好吧我試試。」

「那再見嘍。」任源輕佻的打了個招呼,閃身消失在了陽台上…

掩映在山峰內的空靈之間,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大主教普羅米修斯剛剛結束禱告,起身穿過石橋向潭邊走來。而在這邊,面帶不耐的蛇姬,正翹著修長豐腴的美腿坐在石凳上,睜著妖異的黃金豎瞳不滿的看著他。

「你又叫我來做什麼?現在計劃的進度正在關鍵時期,我可沒時間陪你閑聊。」美杜莎不客氣的說道「另外,你就每天蹲在這里,一點不管那邊的進度了嗎?」

「還有什麼,比神明的指引更加重要呢?」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柔聲說道「這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嗎?」

「哼,隨你的便。」美杜莎不屑的冷哼道「那你今天叫我來做什麼?陪你一起禱告嗎?要是你的神明大人能夠幫我解決卡戎身上的問題,我倒是不介意在這里跪上幾個小時。」

「新的卡戎還沒有被孵化出來嗎?」普羅米修斯淡笑著問道「我听說那一戰後,你獲得了不少新的靈感。」

「如果不是這些靈感,新的卡戎早就該孵化好了。」美杜莎略作停頓又道「不過之前那種貨色,孵化出來也沒有用。」

「偽神之軀,不是很好對付吧?」普羅米修斯笑道

「你不用擔心,我會抓到他的。」美杜莎冷冷的說道「相應的,你答應我的可不要反悔。」

「這個自然。」普羅米修斯點點頭「新來的色欲之罪,你見過了嗎?」

「嗯。」美杜莎刻薄的評價道「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罷了。」

「他前天夜里和偽神之軀交過手了。」普羅米修斯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嗎?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美杜莎眯起眼楮反問「我可不打算和布萊克大祭司那邊,起什麼沖突。」

「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普羅米修斯輕笑「為什麼要起沖突呢?大家都是神的信徒,互相交流下情報對付共同的敵人,不是很正常嗎?」

「神的信徒?」美杜莎毫不客氣的譏諷道「老普,你玩角色扮演玩糊涂了吧?什麼時候,你也改信光明神了?」

「神就是神,誤入歧途的信徒們終會找到正確的方向,而仁慈的主並不會輕易拋棄那些迷途的羔羊。」普羅米修斯語氣輕緩「神告訴我們,要懷悲憫之心。」

「呵,是嗎?」美杜莎哂笑道「不過話說回來,關于偽神之軀,我手上可沒能供相互交流的情報。」

「怎麼會沒有呢?」普羅米修斯微笑著看著她

「你最近不是從傷流年那里,拿到了很多情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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