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記憶碎片

在催眠狀態中安靜下來的孟浮笙,突兀的從口中發出了疑問。看來在孟浮笙被劫走之後,醒來最先遇到的人,竟是家中的女僕小安。

這讓任源瞬間懷疑,所謂的孟浮笙被劫走,會不會只是孟偉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他開始並非沒有懷疑過這個可能,只是從魚謙的講述和佣兵小隊的佐證,降臨派和傷流年確實出現在了現場,怎麼看孟偉都不像有能力指揮對方的樣子。

「是我,小姐,我是小安。」任源在孟浮笙耳邊輕聲說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呢?」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孟浮笙迷茫的說道「是父親,是父親讓你來的。」

「那我說了什麼呢?」

「你說,你說我這次事(q ng)鬧得很大,父親…父親要我在這里躲幾天…」

「那麼,你看見你父親了嗎?」任源覺得有些不對勁,(y u)導著問道

「沒…父親…父親不肯來見我…」

「那麼,你現在從(chu ng)上起(sh n),看看四周。」任源緩緩說道「周圍都有什麼?」

「周圍,周圍是很簡陋的家具…」

「這里是什麼地方?」

「這里是父親的,父親以前買的山間別墅…不是別墅,只是間二層住宅…我小的時候來過這里…」似乎回憶起了很不好的事(q ng),緊閉雙眼的孟浮笙,一雙秀眉皺的更加緊了

「之後呢?小安去哪了?」任源追問道

「小安,小安你不要走,你留下了陪我,我不要…」孟浮笙頓時慌亂起來,嘟囔的聲音越來越大,伸手向前亂抓。

「不要急,小安只是去給你準備飲食而已,她很快就會回來了。」任源安撫著躁動的孟浮笙,再次開口問道「那麼小安離開之後,又有誰來了呢?」

「小安走了之後…小安走了之後…」孟浮笙低低絮語了幾聲,突然間就像見到了什麼惡鬼般,猛地從(chu ng)上蹦了起來。力氣之大,動作之迅捷,簡直不像是她能做到的。如果不是任源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壓制少女的體位,這一下說不定會被她逃出去。

剛才還配合著任源催眠的孟浮笙,此刻化(sh n)為失智的瘋兔,兩只光潔白女敕的(lu )足繃得筆直,竭力想要掙扎踢蹬,手口更是不要命的撕咬拉扯。如果不是被(sh n)後的任源制住關節,這番歇斯底里的暴動毫無疑問會讓孟浮笙當場骨折。

好在對于各種突發狀況任源早有準備,憑借體重的絕對優勢,和嫻熟的柔術寢技立刻壓制了孟浮笙的暴動,也如他之前所宣稱的那樣,剛感覺到少女(xi ng)腔的震顫,他便伸手將孟浮笙還未出口的尖叫捂進了喉嚨中。

控制住小瘋兔般的孟浮笙,任源湊頭別住孟浮笙亂搖的螓首,舌頭抵住上顎「」的打了個響舌。這是在催眠開始他種下的暗示標記,果然掙動的孟浮笙如同卸了發條的八音盒,全(sh n)動作戛然而止。繼而費力地睜開了眼楮,疲倦的松弛了下來。

「剛才怎麼了?」孟浮笙感覺到自己被(sh n)後的任源死死的壓在了(chu ng)上,費力地想要將頭從對方手中搖出來,含含糊糊的問道

「你不記得了嗎?」任源看到少女恢復了正常,也松了口氣

「有點印象,但是有點迷糊。」孟浮笙發覺自己的(sh n)體,要比剛才更加的虛月兌,就像徹底透支了般,竟連喘氣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你剛在最後,看到了什麼?」任源略微放松了鉗制,急切的問道

「最後,最後…我想想…」孟浮笙苦著臉說道「最後我只記得好像遇到了個陌生人,然後就天旋地轉,好像被從高樓上…」

「小姐?您睡了嗎?」小安恭敬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在門外響起,依然熟練的控制著既不會吵醒孟浮笙,也不會讓清醒的後者听不到的音量。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不亞于引爆了顆炸雷,驚得(chu ng)上的孟浮笙大驚失色。此刻因為潛入而未著衣物的任源,正把衣衫不整的孟浮笙壓在(sh n)下,若是被外人撞破怕是怎麼都解釋不了。

不過在任源看來,背上個強(ji n)犯的罪名也不算上什麼事,把古今中外各個國家的法典都搬過來,里面記載的所有罪行估計也就剩封皮沒犯過。對于他來說被扣這麼一頂帽子和夸他的區別都不太大。但是此刻門外站著的小安,偏偏就是不會將任源認定為采花賊的人。

這,才是任源最擔心的事。不管怎麼說,今夜縱然毫無收獲,也不能就這麼把孟浮笙給搭了進去。

兩人屏住呼吸伏在(chu ng)上,(q ng)知剛才的響動還是驚擾了小安,此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希望能夠裝睡騙過門外的女僕。剛剛借助任源的催眠,孟浮笙雖然沒有想起最關鍵的事(q ng),可卻回憶起了自己在劫持後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正是小安!

且不說自己被劫持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父親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至少找回的記憶揭示了,小安無疑是劫持計劃的參與者和知(q ng)者。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從今天見到小安開始,不安和抗拒就一直隱隱約約環繞在自己的心頭。

「小姐,我听到你屋里有些奇怪的響動,您沒什麼事吧?」沒有得到回應的小安仍不肯罷休,再次出聲問道「您醒著嗎?小姐,我要進來了。」

「不用!不用進來了。」孟浮笙不知為何今晚的小安如此固執,沒有得到自己回應竟不肯離去,揚聲說道「我只是起夜而已,這就睡了。」

「可是我二十分鐘前,听到了您起夜的聲音。」小安沉默片刻,用恭敬但又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您是又起了一次夜嗎?」

「啊,我是感覺剛才好像沒把馬桶沖干淨,聞到了什麼怪味,所以又下(chu ng)看了一眼。」

就在孟浮笙竭力應付小安的時候,任源用幾乎微不可察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明晚再來。」接著猶如一尾矯健的黑魚,無聲的從浮笙(chu ng)上游了下去,消失在窗外。

就在任源後腳還未拔出陽台的時候,小安猛地推開了孟浮笙的門,跨步走了進來。雙眼含著厲色迅速的掃視了一圈,最終鎖定在衣衫不整的少女(sh n)上。沉聲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小安!你怎麼敢不經我(y n)許就進我的房間!」孟浮笙深知此刻氣勢千萬不能泄,率先倒打一耙佔據了主動權「你給我出去!」

「小姐,我只是在擔心您。」小安對孟浮笙的訓斥置若罔聞,邁步走到孟浮笙(chu ng)前,看著凌亂的被褥和睡衣,問道「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衣服亂成這樣子?」

說著小安伸手將孟浮笙滑落的睡衣拉上肩膀遮住(lu )露的(sh n)體,又去攏浮笙散亂的長發,卻被後者暴躁的拍掉了手。

「別踫我!」孟浮笙不耐煩的吼道「我現在心(q ng)不好。」

早已力竭的孟浮笙,這一拍

並沒有什麼力量,可卻瞬間扯開了表面那層溫(q ng)面紗。小安的手停在半空中,表(q ng)帶著疑惑看著少女,想要說什麼卻又咽回了嘴里。頓了頓,方才開口說道

「小姐,不要怪我多心,您平時不是很抗拒在臥室衛生間方便的嗎?」

「我不敢開門,總感覺門外有什麼危險。」孟浮笙冷冷說道「我怕再有人來,把我給從家里劫走,誰知道這次你能不能來救我。」

「放心吧小姐,小安不會再讓您遭受危險了。」小安避過話頭問道「您只是去確認一下馬桶有沒有沖干淨,怎麼把自己累成這樣?還衣衫不整的。」

「你什麼意思?」孟浮笙寒聲問道

「小安只是擔心,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說著健碩的女僕探手在(chu ng)墊上模了一下,殘留的溫度顯然要比孟浮笙平時的體溫略高,疑惑的神色在小安的瞳孔中,變得更濃了。

察覺到小安懷疑越來越深,孟浮笙咬緊銀牙,把心一橫恨聲說道

「你非要刨根問底的知道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孟浮笙大喊道「我剛才在自瀆!不行嗎?你要是擔心,要不要你來幫我做!」

「抱歉小姐,小安唐突了。」知道孟浮笙已經徹底生氣了,小安忙起(sh n)後退恭聲說道「之前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q ng),小安一直很自責,听到您平安回來的消息我才松了口氣。今晚我一直沒敢睡覺,就是害怕您再遇到什麼危險…」

看著語氣中透著委屈的小安,孟浮笙又心軟了起來。說到底剛才回憶到的,畢竟是被任源催眠下的結果,究竟是真是假還不好說。看著面前和自己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小安,她實在沒法將她和綁架自己的歹徒們,重疊起來。

「好了好了,我只是因為這陣子的事,心里有些不舒服罷了。」孟浮笙輕聲說道「之前的事也不怪你,再說這兩個月發生了太多事(q ng)了。曜戰哥死了,我又被…哎,不說了。」

「沒事的小姐,一切都會過去的。」小安听到孟浮笙語氣轉軟,上前捋順了少女散亂的頭發,將她抱進自己結識的(xi ng)脯,柔聲安慰道「有小安在呢,只要我在,就沒有人能夠再傷害小姐了,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些可怕的事了。」

「唔,我相信的。」孟浮笙靠在小安懷中,听著熟悉的,有力的強健心跳聲,也放松了下來。

「小姐?」

「嗯?」

「你怎麼把窗打開了?」小安看著從窗簾縫隙中透出的月光,不經意的問道

「啊,窗戶啊。」孟浮笙壓下驚慌,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剛才在看星宿。」

「小姐,你現在(sh n)體正弱,怎麼能晚上吹海風呢?看完還開著窗,在(chu ng)上…呃…要是睡著了忘了關窗,染了風寒怎麼辦?」小安嘮叨著起了(sh n),走到窗前,先探頭朝外探看了良久,又檢查了窗鎖,才仔細的把窗戶關上了。

「我只是,突然想媽媽了。」孟浮笙看著正仔細拉正窗簾的小安,幽幽說道「我小時家里窮,和爸爸媽媽住在工地的板房里,夏天沒有空調(r )的睡不著,媽媽就抱著我,坐在院子里教我認星宿。」

「唉。」小安的手也停頓了下來,臉上攏上層淡淡的愁容,艾迪的面容又在她面前浮現出來。小安長長的嘆了口氣,默然良久說道

「夫人,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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