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那個男人

突然出現在六號別墅地下室的不是別人,正是三號研究院的劉蕊。提著小皮箱的她快步走上了二樓觀台,擰著濕發在桌旁坐下,伸手接過了魚謙遞來的毛巾。

「雨這麼大?」任源問道

「我也沒想到,剛上岸的時候還不大,快到這邊才下的,可真不小。」劉蕊不滿的抱怨道

「東西都帶來了?」任源伸手去扯帶來的小皮箱

「等一下!」劉蕊啪的一聲按住了皮箱,停下了擦拭頭發的手,挑高音量說道「事先說好,東西我都給你查清楚了,但是這些情報可不是白給你的。」

「怎麼?要我肉償嗎?」任源開玩笑道

「你那是賠償還是佔便宜?」劉蕊白了他一眼,昂聲說道「你既然讓我調查這些東西,那麼起碼得讓我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進展如何吧?情報換情報,我也要參與。」

「是夏宇辰讓你這麼做的?」任源輕挑劍眉,沉聲問道

「誒?你為什麼會提到院長?」劉蕊驚訝的反問

「沒,只是隨便問問。」任源略過話頭,反問道「你要知道這些干什麼?擔心我入手什麼好素材,不跟你分享嗎?只要你表現得足夠好,我們的合作關系自然會十分牢固。」

「這算什麼合作關系,我不就是你們的工具人嘛。」劉蕊嘟著嘴不滿說道「再說了解更多的情況,也有助于我幫你們進行研究分析。畢竟這東西,了解的越詳細分析的才越準確嘛。」

「不用,你放心我交給你的,該讓你了解的信息都會讓你了解的。至于其他的都是你不該了解的。」任源並沒有收回自己按在皮箱上的手,絲毫不肯讓步「我只是嫌麻煩,並且手頭沒有充足的器械而已,不然我也不會交給你。」

「噢,這麼說我的工作也不是很重要嘛。」劉蕊柳眉輕挑,將整個皮箱暴力拽了過來抱在胸前,挑釁的看著任源「那好啊,你去找別人好了。你以為我樂意瞞著上面幫你?」

看著突然翻臉的二人,魚謙也是滿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該說和任源有關系的人都不太正常,還是說不管什麼人只要和任源攪合到一起,行為都會變的莫名其妙。

「你今天是怎麼了?」任源有些著惱的說道「你最好不要太得寸進尺,我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喜歡裝作副好脾氣的。」

旁邊魚謙知道今晚任源的情緒不好,生怕發生什麼問題,忙出聲勸解道

「這個,大家都先冷靜下,多大點事啊。」又折過頭對任源說道「這干嘛呀?不至于不至于,你和女人較什麼勁。」

且不說這邊魚謙疊聲的勸解任源,劉蕊抱著皮箱仍不肯放棄,梗著脖子倔強的看著任源,就是不肯率先服軟。和劉蕊不熟的魚謙也不好對她說什麼,場面頓時僵在這里。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劉蕊質問道「我又不是要問你們接下來的計劃,只是問現在的進展,你們查出了什麼而已,這也不行嗎?」

「你要知道這些干什麼?」任源冷著臉問道

「好奇不行嗎?」

「你去問上官鴻告訴你行不行,再去問問劉空。」任源說道「他們說行我就告訴你。」

「啊,用得著我的時候,叫我不要把事情泄露出去。如今又拿部里高層做擋箭牌?」劉蕊氣憤的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了?母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這時魚謙也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劉蕊的態度,可不是只是想滿足好奇心那麼簡單,聲音中竟然透出些不滿和委屈。而任源從剛才開始就擺著副死人臉,死活不想告訴她的樣子。這中間的事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你要知道什麼?」任源泄了氣般,口氣終于軟弱了下來。此刻的他竟意外地顯的有些無奈。

「我想知道…」劉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這個趙構,還有那個秋鯉沫,不對不是想知道。我想問的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也不是能不能。就是…」

听到任源語氣放緩,劉蕊倒是有些緊張慌亂起來,幾番欲言又止後。瞪著雙帶著黑眼圈的大眼楮,直愣愣的瞅著旁邊的魚謙,臉上帶著急切和躊躇。

要說魚謙也是社會上模爬滾打的老油條了,察言觀色這項技能算是練到爐火純青了。眼看劉蕊這架勢,是覺得自己礙事了。到現在,就是用腳趾頭想他也明白,任源和劉蕊之間絕沒有任源之前說的那麼簡單。要說只是騙炮和被騙炮的關系,那任源絕不可能是這種表現。

想到這里,魚謙心中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感覺自從做了任源的龍牧之後,自己這個監管者反而經常被剔除在各種隱秘之外,就算是當擺設,每次辦事還要被搬進走廊里未免也太慘了。

「誒,老了,熬夜熬不住了。」魚謙識趣的起身,主動問向任源「那今晚,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可夠折騰的。」

「嗯,那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我們得去孟偉家看看孟浮笙。」任源略略頷首,看著魚謙進入電梯間離開後,又扭回頭看向面帶焦急的劉蕊,發出了聲長長的嘆息。

「你這又是何苦。」

「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進入三號院,就是為了再見到他的這一天!」劉蕊臉漲的通紅,激憤的說道「我要問問他…」

「問他什麼呢?」任源搖搖頭說道「你的問題,我都可以替他解答,之前我也不都給你轉達他的答復了嗎?你還要問什麼呢?」

「我要听他親口對我說!」劉蕊斬釘截鐵地說道

「有什麼區別呢?你是覺得我沒他混蛋,還是他沒我混蛋?」任源癟癟嘴說道「一段話听兩個混蛋說能解鎖什麼成就不成?」

「那也和你無關。」劉蕊頓了頓,又說道「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了我,只是編了那些話。你說了你也是個混蛋,也說了你不是個可信的人。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是他…」

說到這里,劉蕊氣勢微窒,囁嚅的率先說不下去了。

「要是他變了想法?」任源冷笑著替劉蕊把後半句說完,嘲笑道「怎麼不說了?連你自己也覺得這太扯淡了吧?」

「不用你管!」

「行行行,好好好,說來說去全世界就我一個是徹頭徹尾的壞人。」任源說道「那既然你不相信我,覺得我是個滿嘴謊話的混蛋,還跑我這來問消息就不怕我繼續騙你?」

「混蛋也好騙子也好,那都是你自稱的,不是我說的。」劉蕊強硬的說道「我找到他要問什麼要怎麼樣,也輪不到你管。我現在是在和你談條件,你就直說交換情報,你換不換就完事了。」

「行吧,現在老魚也被你支走了,這房間也沒監控。你想問什麼,問吧。」任源抬手示意自己同意了劉蕊的要求。

「先說這個趙構,呃,還是先說秋鯉沫吧,或者先說趙構?」劉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不著急你問吧,哪個都行。」

「那就秋鯉沫吧,他胸口那個心種,是最核心的吧?」劉蕊急切的問道「那個心種的制作方法,是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吧?」

「這個你還用問我?」

「那,趙構還有伍德清那兩個惡咒,也是瑣羅亞斯德教派的手筆吧?」趙蕊繼續問道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東西送到你那里,是要你幫我查清楚的,怎麼反過來變成你問我了。」任源面色古怪的說道「是還是不是,你不會根本沒查清楚吧?」

「我這邊調查的結果是,這幾天我也听到了不少風聲。」劉蕊緩了口氣,好像在給自己打氣一般,用力問道「也就是說,這次S市問題的背後,也是瑣羅亞斯德教派嗎?」

「這我可不知道,如果你的調查結果證明這些都出自他們的技術,那至少說明動手的人可能和瑣羅亞斯德教派有關聯。」任源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嘛,瑣羅亞斯德教派畢竟是傳承千年的巨教了,又是降臨派中流砥柱般的存在,技術外流也好還是被刻意模仿也罷,這都是有可能的。」

「但不排除是他們的可能對吧?」

「我沒記錯的話,秋鯉沫那小子的心種用了七種不同的手段吧?要說有可能的…」任源話未說完就被截斷了

「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瑣羅亞斯德教派在主導?」劉蕊不耐煩的問道「我听說你們和他們起過沖突交過手了?難道就沒看出端倪,就沒有調查出什麼線索,就沒有遇到比如說,熟人?」

「熟人?」任源明白她問的是什麼,故作不知的說道「你是說他?」

「操!難道還是說你嗎?」劉蕊忍不住像男人般爆了粗口「問你個事情費這個逼勁!」

「我不確定,可能是他,但也可能不是。」任源抬手虛壓示意劉蕊不要沖動,說道「我沒直接和他踫面,根本確定不了。再說十年了,他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就是灘不可名狀的肉 團也有可能。」

「如果你遇到了…」劉蕊低聲說道

「我沒法保證什麼,但是如果有機會我會試試。」

「嗯。」

地下室的兩人沉默了下來,想要的結果已經要到了,劉蕊卻感到格外的惶恐和失落。如果真的見到他了,真的听他親口說了,恐怕連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此刻的劉蕊又開始在心中埋怨,為什麼任源要答應她。膨脹而又無處發現的憤懣,充斥著她的內心,讓她想要找些事做發泄出來。

將手中的小皮箱丟到任源手里,劉蕊輕聲說道「下雨天留客天,今天我可走不了啦。」

「你不回珈藍浮島?」任源問道

「輪休,接下來一周我都不回島了。」劉蕊瞟了任源一眼「怎麼你床躺不下兩個人?」

「我床倒是夠大。」任源笑道「只是秋鯉沫睡著呢,有點動靜可瞞不過他,你能接受我倒是不介意。」

「噫,你現在又好這口了?」

「過幾天就打發他和織搬出去住了,我就沒再申請加開一個房間,國家的錢省一點是一點嘛。」任源攤手說道

「你有這麼奉公?八成是對那小子的心種感興趣吧?」劉蕊不屑的說道

「就在我床上睡幾天而已,我能把他怎麼樣。」任源無辜的說道「再說我什麼沒見識過?」

「那…」劉蕊眯眼看了看地下室的天花板問道

「你試過在手術台上做嗎?」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