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溪畔激斗

年輕武士純淨的雙眼,漸漸隱現出一抹瘋狂的顏色。白淨的雙手攥住了修長武士刀,手背青筋暴起,一道細密的血線順著暗紅色的鋒刃流了下來。

「哦?我能幫上忙嗎?」任源嘴角輕翹,故作(r )(q ng)的問道「什麼忙啊?」

「看閣下的裝束,可是一名劍客?」武士輕聲問道

「可以是,算是會用。」任源從背後把罪衍抽了出來掂在手中「我看你一直盯著這把劍看,是對這個感興趣嗎?」

「用劍之人,對劍自然是感興趣的。」年輕的武士淡笑道「只是相對而言,我對用劍的人更感興趣。」

「哦?此話怎講?」

「我一直有個未了的心願,就是想要死在和一名絕頂劍客的戰斗中。」年輕的武士盯住任源,緩緩地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也許今天,我有可能達成這個願望。」

「那你的直覺是夠扯的。」任源聳聳肩說道「我可不是一名優秀的劍客。」

「但是您想殺了我,不是嗎?」武士微微一笑,反問道「還有什麼,比一場能夠傾力而為的生死決斗,更值得興奮的事(q ng)呢?」

「有道理。」任源點點頭認同了對方的說法「這里我想先問一下,這個結界是你布下的嗎?」

「不是,但是我想如果我死了的話,恐怕這片空間就不存在了。」

「嗯,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任源轉腕舞出一道劍花笑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宮本武藏。」年輕的武士輕聲的報出名號

「喂喂喂,這個謊撒的是不是有點隨意了?」任源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對你們國家的歷史,還是有點了解的。」

「開個玩笑而已,吾名為佐佐木小次郎。」年輕的武士笑著說道

「…」

「那上泉信岡?冢原卜傳?你喜歡哪一個?」似乎察覺出任源的不滿,武士好奇的問道「或者別的什麼?」

「你很忌諱,別人知道你的名諱嗎?」任源無奈的問道

「名字什麼的,我早就忘了。」年輕的武士灑然一笑「如果我亡于你的劍下,說明我不過如此而已,你又何必知曉我的姓名。」

「那若是我死在你的劍下呢?」任源反問道

「你很在意,是誰殺了你嗎?」

「這…還真不怎麼在乎。」任源一愣,撓了撓下巴意外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點頭應(y n)道「那就這樣吧,我也在這里待夠了。」

自從任源通過世界樹進入了赫爾海姆之後,丹羽仙雄就失去了追蹤的手段。他也曾想派人攜帶監控設備進入那里,想要一探結界內的構造。只是至今為止,進去的人尚無一個能夠活著出來。

當初學院派的創立者們,費盡心血將其打造出來,想要據此作為派內的終極戰力,鎮派砥柱。可惜事與願違,召喚用的信物不慎損毀在,對方降臨過程的波動中。結果連同舉行儀式的房間在內,成為了學院派內部絕對的(j n)地。

實際上丹羽仙雄也一直頭疼于這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局面,很為物理手段究竟能否徹底封印對方而為難。今(r )這手驅虎吞狼之計,未嘗不是存著這些心思。如果這個美杜莎口中,總能「勉強」獲勝的偽神之軀,真的能解決掉對方。他倒是對抓捕這個看起來,除了恢復能力並無其他特質的

對災部王牌,更有信心。

「你覺得,他們誰會贏?」丹羽仙雄看著任源跨出了米德加爾特之門消失在結界中,默然良久冷不防的出聲,問向一旁的美杜莎

「這我可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對災部的記錄中,偽神之軀總能取得最終的勝利。」美杜莎淡笑著回復道…

佇立在大青石上的年輕武士,將手中的長刀收進鞘中,一步步緩緩踱了下來。白皙的(lu )足趟進深紅色的溪水中,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而隨著對方的挪動,任源方才發現,對方並非只有手中那一把刀。

束住素色和服的紫色腰帶上,還栓有一根拇指粗細的絹繩。目光順著絹繩看去卻是拽著一個用陳舊蘆葦編制的,類似漁網的事物。數十把長短不一,形制各異的武士刀插在網洞上。只是剛才任源正對著他,並沒有發現,而想來武士每清洗過一把刀,便順手插在(sh n)後的葦網上。

拖著一網沉重刀劍的年輕武士,對著任源頷躬(sh n)致意,伸手一指血溪畔的一處空曠地帶提議道「我們便在此處決戰,如何?」

「客隨主便。」任源亦頷首回禮,表示贊同

兩人拉開距離面對面站定,任源看著曳著一網刀劍的武士並沒有拔刀的意思,笑問道「你要用居合嗎?」

「居合?兩人對決,怎麼會使用居合呢?」年輕的武士有些不解的問道「只有需要偷襲的時候,才會用居合吧?」

「是嗎?我看你遲遲不拔刀,以為你也是用居合的高手呢。」

「居合術我也很擅長,只是。」武士認真的說道「您也是用劍的,應當知道拔刀拔的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已經出鞘的刀啊。」

「這樣啊,那…」任源話未說完,突然左手一甩抬手舉著赤紅色的審判,對著對手(sh )了過去。

面對任源近乎無恥的偷襲,年輕的武士臉上微笑依然,舉起手中連鞘長刀輕松的格開了威力驚人的子彈。木制的刀鞘四散崩飛,僅剩武士手握的部分,淡紅色的刀刃鏗鏘連響不住的鳴顫。

搶得先機的任源絲毫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意思,仗著手中罪衍的長度優勢向前猛撲,想要趕在對方拔刀之前率先進攻。察覺到任源意圖的年輕武士微微一笑,左手扯住腰間的絹繩向外一甩。仿佛打開了囚(j n)猛獸的閘籠,數十道鋒銳無匹的刀光電(sh )而出,向任源潑灑而來。

萬料不到對方竟是如此起手,任源心中直呼上當。持劍前沖的自己仿佛是要撞進,這如林劍雨之中。並且這些飛(sh )的武士刀仿佛具有生命一般,飛(sh )之間咆哮嗚咽。任源揮劍格擋,甫一交接頓覺勢大力沉。對方看似隨意一揮,不想竟沉重如此,饒是任源自負膂力,也倍感吃力。

正是沖的有多快,退的便有多快。任源幾乎是連滾帶爬狼狽逃出了對方丟出的這波劍雨,觸手之際感受到的威力,讓他毫不懷疑這些看似隨手丟出的武士刀,任意一把都能輕松貫穿(sh n)體,將自己釘在地上。

重新站穩腳步的任源抬頭看去,只間數十把武士刀錯落有致的插滿了這方,尚算寬闊的平地。而對面年輕的武士已經將手中淡紅色的太刀,自破損的劍鞘中拔了出來,遙遙的指向自己。

「你這個,未免也太卑鄙了些。」任源看著因年輕武士扯斷了絹繩,而掉落在地的葦網,苦笑著說道「不是說好了是劍客之間的對決嘛,你怎麼還用遠程手段呢?」

「這話自閣下口中說出,似乎有些…」年輕的武士忍俊不(j n)道「我並無遮掩藏拙的意思,只是還未來得及布下劍陣,閣下便用火器偷襲了。」

「難道別人不道德,就能成為自己不道德的理由了嗎?」任源絲毫不覺得羞愧,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用手槍偷襲,你就可以丟劍砸我了?」

「閣下說的是,是在下有失道義了。」年輕武士認下了這頂帽子,雙手抬劍過肩,輕聲問道「那現在閣下準備完足了嗎?」

「準備好了。」偷襲的算盤落了空,任源罵罵咧咧的擺起架勢說道「來吧。」

「那麼留意,我要出刀了。」

話音剛落,年輕武士化作一道帶著淡紅描邊的素色清風。一雙沾著血水的白皙(lu )足,踏著插在地上長刀的柄頭,轉瞬之際便提刀殺到了任源(sh n)前。

太快了!

任源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透著濃重腥氣的淡紅太刀,便迎頭斬了下來。不及多做思索,任源橫持罪衍向上反撩。轟然巨響間,兩劍相交在一起,沛然莫御的巨力自罪衍傳遞下來,驟然之間竟震得他手臂酸麻,兩腳猛地陷入了泥濘的土地中。

看似(sh n)材普通也就剛過百斤的年輕武士,卻斬出了令(sh n)材雄壯的任源幾乎難以招架的一擊。這詭異的反差令他大為驚駭,眼前的對手,更比他預料中要難對付的多。

而此刻斬出這恐怖一擊的年輕武士,心中驚駭絲毫不亞于任源。自己手中這把太刀的重量,作為使用者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對方能夠單手用劍擋下這一擊,這份臂力在他所對決過的對手中,絕對是寥寥無幾的。

雙方臉上各自驚詫的神色一閃而過,年輕的武士輕盈躍到另一把刀上,手中太刀一豎一斬故技重施,再次向任源頭上劈來。失了先機的任源無可奈何,只得再次橫刀封擋。(sh n)穿素色和服的年輕武士,化作急旋的雪花,在任源(sh n)畔幾把長刀的柄頭上穿梭躍動。攻勢如疾風驟雨劈斬不停,絲毫不給任源喘息的機會。

縱然任源高大異常,面對于刀柄上起舞的年輕武士,仍是矮了幾分。加之對方(sh n)法靈動,行動迅捷,一時間竟完全搶不回主動權。只能持劍嚴守,抵御著對方一劍重似一劍的可怖斬擊。幾個呼吸間,腳下的泥土不堪重負,兩腳竟深陷土中厚達數寸。

腳下被鮮血浸透的泥土,猶如貪婪的沼澤。隨著壓力的加深愈發的松軟起來,瘋狂的吞噬著地表的一切。任源絲毫不懷疑,再拖下去自己就會這麼被對方一點點砸進地里。顯然地面的狀況早就在對方的謀劃之中,這遍地插滿的武士刀,為自己打造出了一個個絕佳的立足點。

想要扳回劣勢,擺月兌地面的桎梏,首先就要遏制住年輕武士近乎瘋狂的進攻。適應了對方怪物般的大力斬擊之後,任源咬緊牙關眸色一冷,攥緊手中的罪衍發動了反擊。

仿佛從沉睡中驚醒一般,墨色的長劍罪衍突然鮮活起來。年輕的武士剎那間,產生了對方手中抓著條猙獰黑龍的錯覺。劍還是那把劍,但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可怖氣息,自其上猛然升騰起來。

原本只是看似堅固,抵擋住了自己無數記劈斬的長劍。突然間迸發出銳利(b )人的鋒芒,寒光閃過,暗紅太刀無聲斷落,墜地的刀(sh n)砸的血色污泥四散飛濺。

輕斷太刀的墨色罪衍,帶著神佛闢易的氣勢,徑往年輕武士愕然的面龐上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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