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危險火苗

就在魚謙家單元樓的對面,一名壯碩的男子和一名(sh n)材傲人的少女,正透過一架大得驚人的望遠鏡,牢牢的盯住那扇窗簾緊閉的窗戶。

「這個地方,是魚警官的家吧?」少女翻閱著資料,對緊緊貼在望遠鏡上的男子說道「既然魚警官也有參與,那就說明並沒有什麼問題吧?」

「也未必,或許任源欺騙了他。」男子猶豫的說道「魚警官畢竟入部不到半個月,任源若是想騙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我們怎麼辦?就在這里看著嗎?」少女無奈的說道「我覺得就這麼耗著完全沒有意義,即便是任源真的準備做什麼,我們這樣也查不出什麼吧?」

「先不急,我倒是對他的想法有所猜測,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監視著魚謙住宅的二人,自然是領命前來的小新和蘇筱羽。不過劉威轉述的指令實在是過于模糊不清,一時間兩人也找不到該做的事。商議再三,終是打算先靜觀其變再說。然而兩人沒想到的是,今(r )注定不會是平靜的一天。

接到織的求援,任源和魚謙也動(sh n)趕赴了過來,在小區幾處樓頂制高點裝下了鷹眼監控攝像頭。挑選了一處視野開闊的樓頂,也參與到了這場釣魚大業中。

任源在地面上鋪上毯子,舒舒服服的拉著魚謙趴在上面,舉著望遠鏡興致勃勃的四處亂看,悠閑到甚至在手邊放下了一袋零食。好像並不是來應對一場惡仗,更像是來看戲的。

「我說,我們就這麼干等著嗎?」魚謙扶了扶額頭上的遮陽板,低聲問到「是不是和織她們會合更好一些?」

「你知道對方來沒來嗎?」

「不知道。」

「你知道對方打算做什麼嗎?」

「這我哪知道。」

「那不就得了。」任源懶散的說道「也許我們現在過去會被發現,也許我們過去了對方就跑了。現在重要的是謀定後動,貿然跑過去,八成會把對方嚇跑。」

「那,要不要我去那邊。」魚謙伸手指著斜對面的一棟高樓「我扼住那個點,咱倆就能同時監視整個小區了。」

「然後你出了事,再把鍋扣到我頭上嗎?」任源沒好氣的說道「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那個距離你被降臨派逮住了,我可來不及救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我附近吧,你真當降臨派不敢對你下手不成?我看現在啊,雙方離徹底撕破臉也不遠了。」

「那,要不要叫小新他們過來?織的未來視不是看到會爆發沖突嗎?到了這個份上還瞞著部里嗎?」魚謙有些不安的說道

「哼,佣兵小隊。」任源冷笑一聲說道「且不說他們值不值得信任,你猜猜看,他倆現在就在這里的可能(x ng),有多少?」

「你是說?」

「也別太小瞧對災部了,我估計他們已經知道我們把秋鯉沫藏起來了。那麼派來調查的人員,除了佣兵小隊,還能是誰?」

「他們知道了,難道不應該先和你打招呼嗎?何必瞞著你呢?」魚謙訝然

「他們都知道了,干嘛還和我打招呼呢?」任源說道「要知道我可是S市名義上的指揮官,難道等我說一句不要管嗎?我瞞著部里說明我不信任他們。他們會信任我嗎?」

「誒,猜忌鏈啊,猜忌鏈。」魚謙長嘆口氣「非要鬧到這個地步才罷休嘛,不過佣兵小隊如果真的趕過來了也好,至少稍後出了什麼事(q ng),還有個幫手。」

「哼。」任源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算是宣告了目前的的商討暫且告一段落。

且不說兩人躲在樓頂,探查著可疑的線索,這邊確實等來了真正的大魚。

對于失卻秋鯉沫,孟偉可以擺出無所謂的立場,實在是因為對于他來說,盡快的深入進美杜莎計劃是更加迫切的事(q ng)。如果這次能夠(b )迫美杜莎加深和自己的合作,那麼孟偉就能進一步踏足那個屬于未知的世界。唯有了解的更深,才能擺月兌被收割的命運,而主動掌握競爭機會。

可對美杜莎來說,即便秋鯉沫並不能從根本上影響到自己的計劃,落到獵人手中也是她不想看到的結果。最糟糕的(q ng)況則是,讓對自己不利的事實過早暴露給獵人們,目前她還是希望保有隔岸觀火的立場。

而昨(r )孟偉交予自己的(q ng)報,精準的驚人。不僅給出了秋鯉沫具體的位置,甚至連任源埋下的保鏢(sh n)份都排查的一清二楚。這讓美杜莎感到頗為心驚,有也許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表面上城府極淺的暴虐男人。

(t o)上了遮蔽存在感的外皮,美杜莎偷偷的從教派內跑了出來。她研究了一下孟偉交給她的(q ng)報,如果上面所寫不差的話,那麼抹去秋鯉沫對她來說確實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q ng)。甚至簡單到,她不用腦子去想就發現了這是任源布下的陷阱。

美杜莎很清楚,當自己和對方發生交互之時,就是遮蔽存在感的手段失效之時。如此看來偽神之軀的算盤就很明晰了,自己只要對秋鯉沫動手,就極有可能將自己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屆時一切就轉化成了一場放在明面上的貓鼠游戲,顯然偽神之軀認為自己就是那頭穩(c o)勝券的貓。

盡管明知如此,美杜莎還是選擇了親自踏入這座陷阱中。既然偽神之軀不在意魚餌的生死,那麼她也不介意將餌料收入囊中。至于之後的游戲,反正早晚都會成為對手,美杜莎也不介意現在就陪他玩玩,看看這個被吹的神乎其神的怪物,是否有與其名聲相匹配的實力。

早晚要殺了他,為什麼不多試幾次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美杜莎昂然踏入了這盤斗獸棋中,以秋鯉沫的生死做為彩頭,她要好好看看那份終會屬于自己的花紅。

端坐在茶幾前的織,手持打粉棒輕輕的敲在刀上,捏著和紙細細抹除刀(sh n)上的舊油。隨即用一塊鹿皮覆住刀(sh n)緩緩的擦拭起來,很快在燈光的照(sh )下,長刀散發出刺目的泠泠鋒芒。織橫刀在臂,認真的打量著如霜秋刃,找道那些細小的瑕疵,再次打磨起來。

被警告要遠離門窗之後,秋鯉沫便乖乖的守在了(sh n)旁,他雖然有些懼怕冷漠如木偶的織,但是從空氣中彌漫的沉重氣氛中,還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等到織默默的開始整備刀具的時候,秋鯉沫明顯開始有些慌了。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少年,截止到目前的人生中,最波瀾壯闊的經歷不過是作為一名變態富豪的玩物。等到織拭淨了刀,開始檢查手槍的時候,他再也繃不住了

「這個…是真槍嗎?」秋鯉沫咽了口唾沫,沒話找話的問道

「嗯。」

「那一會兒要用嗎?」

「可能會用。」織將手槍組裝好,對著前方瞄了瞄,退出彈夾開始將子彈一粒粒的按進去。

「被打到會不會很疼?」

織手上的動作一停,偏過頭眼中透露出迷惑的神色,頓了頓問道

「你用過槍嗎?」

「沒有。」秋鯉沫搖搖頭,老實的說道「只在電視中看到過。」

「會開槍嗎?」

「應該會吧…」

放下了手中的彈夾,織將空槍遞給了後者,一抬下巴示意他接過去

「演示一遍給我看一下。」

「哦。」秋鯉沫緊張的接過手槍,遠超意料的重量讓他差點失手把槍掉在地上。雙手端穩,他試探(x ng)的拉了一下槍機,感覺上倒是比小時候玩過的氣槍要松很多。模索著拉開保險,一扣扳機槍針發出一聲清脆的擊打聲。

「成功了!」

「嗯。」織看著有些雀躍的秋鯉沫,喉嚨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撩起裙子的下擺,從綁在大腿的皮帶上,拔出了一枚小巧的防(sh n)手槍,掂了掂重量推給了秋鯉沫

「拿著這個。」

「這個順手多了,那把太重了。」秋鯉沫就像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開心的將銀白色的小巧手槍囊進掌中,上面還帶著織的體溫和汗香,帶著點靡麗的新奇感沖淡了之前緊張(q ng)緒。

「敵人攻進來,如果我死了,你逃不掉。」織伸出青蔥玉指,點了點自己額頭的正中心「你就用這把槍,打自己這里。」

「啊!」秋鯉沫手一哆嗦,把槍丟還到桌子上「為什麼?!」

「你不能落到對方手里。」織平靜地說到「任源說他很快就會趕到,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是最後的手段。」

「可是,可是正確的做法不應該是(sh )對面嗎?」

「你打不中的,打中了也不會有效果。」織低下頭繼續往彈夾中壓入子彈「你放心,如果我那時沒死,會給你留一顆子彈的。」

瞬間死亡的恐懼,無比真實的攥住了少年內心。秋鯉沫顫抖的將手槍握在手中,好像拿著絞刑架的拉桿,當然繩索正(t o)在自己的脖子上。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呼吸都開始變得不流暢了,戰戰兢兢的問道

「那個大個子,很厲害吧?你也會保護我的吧?」

「放心吧。」織利落的將彈夾插進槍中,一拉槍機板上了保險,淡淡的說道「我應該會死在你前面的。」

從早上開始,萊瑞就在實驗室中忙碌著,美杜莎似乎越來越信任自己了,最近幾乎可以說是把所有工作都交給了自己。她則成天窩在臥室中休憩,仿佛一條進入冬眠期的蛇。

各項試驗都在穩步推進中,萊瑞覺得絕大多數(q ng)況下,自己已經完全能夠替代美杜莎了。他相信,自己頂替美杜莎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向主教大人提出那個要求,他相信一定能夠得到主教大人肯定的答復。

安排好各項事務之後,他親自推著餐車去給美杜莎送飯。倒不是說這份工作一定要他來做,只是他不相信那個神秘莫測的美杜莎,最近真的就只是在房間中睡懶覺。他不敢當面去詢問上司的行蹤,便盡一切能夠接觸的機會,去窺探美杜莎究竟還有多少瞞著自己的秘密。

調整好自己的表(q ng)之後,萊瑞輕輕叩響了美杜莎的房門,然而恭候良久仍沒有得到回應。他又伸出手加重了力道,幾次嘗試之後(q ng)況依然。

呼喚了幾聲沒有答復,萊瑞一狠心掏出暗中備下的鑰匙,壯著膽子打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空空如也的(chu ng)鋪,前後尋不見美杜莎的(sh n)影。萊瑞大驚失色,反鎖上了房門,沿著深邃的地下長廊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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