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審判懲戒

經過一天的休整,任源終于重新回到了巔峰狀態。

第二天一早魚謙和任源兩人便趕赴指揮部做匯報,張昌旭,吳沁源以及佣兵小隊二人齊聚會議室,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任源並沒有給出更多的訊息。按照任源的說法,分開之後主腦和備用腦就不能共享信息了。他能夠確認的只有主腦的死亡時間,至于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並不了然了。

「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當時埋伏我的不止表面上那三名高階異人。」

「怎麼說?」張昌旭問道

「如果只有他們三個,沒那麼容易留住我。另外我起碼听到了六處心跳和呼吸聲。」任源篤定的說道

「也就是說對方有六個人?」小新皺眉發問

「也不一定,要想判斷異人的具體數量,要從異常波動的發生源有幾個來判斷。有的異人也許沒有心跳,有的也許有復數的心髒。比如我就雖然就一個心髒,但是呼吸卻是兩套。」任源搖搖頭說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再做偵察。」

張昌旭點點頭問道「對方為什麼能屏蔽天網的監控,你搞清楚了嗎?」

「這個,我原本以為主腦能逃出來,離開的比較早,所以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不過大致上我有兩個猜測,想必對方能屏蔽天網便是靠這兩種手段。」

「怎麼說?」

「第一,就是以極低的幅度緩慢提升該地區的異常波動。只要單次的增加量沒有超過能夠觀測到的最低閾值,就能靠長時間的積累構築出一個異常度足夠高的穩定力場。那時只要在里面爆發的異常波動不能超過它,自然就不會被發現。」

「高到足夠遮掩住你作戰時的異常波動?」張昌旭不禁表示懷疑

「那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我懷疑還有第二種手段搭配使用。」任源沉聲說道「當年電阻行動,瑣羅亞斯德教派並不是四只降臨派中最強大的一只,但是卻是撐到最後最接近他們目標的一只,你知道是為什麼吧?」

「你是說,那個人還活著?」張昌旭一驚「你當年不是殺掉他了嗎?」

「現在我也懷疑我當年是否真的成功殺掉他了。對于他來說,真的要詐死恐怕也不是不可能。」任源沉吟片刻說到「畢竟就算有被俘教眾指認,誰能保證那些教眾眼中所見,是真實的呢?」

一旁的魚謙听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們說的是誰?」

「他自稱隱,劍閣也稱他為隱士。」張昌旭解釋道「是一個十分特殊的異人,他能夠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並且可以通過某種手段讓別人在一定時間內也獲得這個能力。」

「消除存在感?」魚謙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那種,能夠讓普通人人忘記自己見過這個人,哪怕親自和他有了交流,也記不住長相?」

「你遇到過這種情況?」

「之前在調查李曜戰自殺案時,那名自稱普羅米修斯的黑衣人明明光天化日之下走過了街道,但是卻找不到一名目擊者。就算和他對話過的兩名服務員,描述也十分的模糊。」

任源笑笑說道「是這樣的,但是不能因此就斷定他是隱士。能削減自身存在感的異人不在少數,只是能大範圍遮蓋住高階異常波動的異人,登記在案的就真的是鳳毛麟角了。說道這里,我沒記錯的話前一陣犧牲的李專員,似乎也是這個能力?不會是巧合吧?難道說他是…」

「不要把話題扯遠了。」張昌旭冷聲打斷了任源的話「說回正題吧,如果真的是隱士本人,那麼基本就能確定這次我們面臨的是十年前的余孽了吧?」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不排除這個可能。」任源說道「現在最麻煩的地方在于,對方的勢力遠超我們的預想,現在看來就規模來說有不亞于十年前的可能。我需要授權。」

「你認為,現在潛藏在S市的異人,有兩位數?」小新顯然不太相信「可能嗎?」

「如果隱士真的活著,那麼上三位數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任源冷笑一聲,扭頭看向張昌旭「要是李專員還活著,他肯定明白隱士能做到什麼地步。」

張昌旭閉緊雙唇,皺眉長考,思量再三之後謹慎的開口說道「我的權限,只能開放給你部分授權,我需要你給出能夠證明有此必要的情報,不然我沒法說服劉空總鎮守。給你定制的裝備今天已經送到了,稍後你回六號接收一下,開放授權的問題容我匯報一下。」

之後六人溝通了一下剩余的問題便各自回去了。

返回六號基地已經是午飯時分了,魚謙一推門便見到一名看上去五十出頭的高大老者坐在客廳正中,正悠閑地喝著茶。而坐在他對面的姜梓文則一臉的緊張不安,扭頭看見二人進門立時臉上綻放出欣喜的表情,魚謙十分確定這是他頭一次見梓文對著任源能笑出來。

任源看著沙發上的老者,率先出言招呼道

「呦,老頭,你今天怎麼沒披著你那個大斗蓬?」

「趕長途自然不適合那麼打扮。」老者扭過頭看向任源,笑言到「被你叫做老頭,總感覺怪怪的。」

看到老者的臉,魚謙終于知道姜梓文為什麼那麼拘謹了。一頭雜亂的栗色短發下,老者的面皮全然不似人類,透著濃重的鐵灰色,遍布著坑坑窪窪的灼斑。一雙眼楮紅的嚇人血絲密布,映出一雙和面皮同樣鐵灰色的眼眸。再搭配高顴骨鷹鉤鼻,若非那口流利的北方官話,更像是長居寒帶的俄羅斯人。

看著這張臉魚謙腦海中下意識的蹦出一個詞︰火災現場。

「你也不把臉遮遮,看把人小姑娘嚇成什麼樣了。」任源肆無忌憚的拿著老者的臉開玩笑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啊。」姜梓文連忙搖頭否認

「你怎麼親自跑來了?」任源接過話題,扭頭對魚謙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時斗,部里有名的武器鍛造大師。我之前的武器,就是他親手打造的。」

三人寒暄已閉,姜梓文便偷偷溜回了樓上了。

「我這次來,不僅僅是因為要給你送武器。你的劍還沒有做好,我要在S市待幾天把它完成。」斗笑了笑,瘢痕遍布的鐵青面龐笑起來著實有些駭人。

「沒做好?那麼麻煩嗎?」任源好奇到

「這回考慮到了便攜的問題,重新設計了一下,有些地方還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哦,這樣啊。」任源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一笑,也不糾結「那劍沒做好,你送來的便是槍嘍?」

「嗯,要現在試試嗎?」

「求之不得。」任源興奮的點了點頭,回顧魚謙「你要是想要什麼樣的武器,不妨也和老頭說說,讓他給你做幾把,機會難得啊。」

「這個,不太好吧。」魚謙推拖道

「無妨,魚先生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做武器是我為數不多擅長的事情了。」斗倒是十分熱情「你是任源的新任龍牧吧?還是帶上一件趁手的槍械比較好。」

三人下到了地下第三層的練習室,上了高台坐定,斗把一個金屬手提箱擺在了桌面上。一挑暗扣,里面躺著一黑一白兩把手槍。

當然在魚謙看來白色那把手槍也僅僅是外形上類似手槍,在他的認知中這更應該稱作是炮。

「看看怎麼樣,喜歡嗎?」斗將盒子推到了兩人面前

任源伸手把其中那把銀白色的手槍拿了出來,細細的打量起來。

「這把是‘審判’?」

「不錯,22.5mm口徑,槍長28.3公分,重1644g,彈容七發。專用氮素增程彈藥,采用慣性閉鎖結構,拉桿一體的單動扳機結構。鎳鉻合金打造,另外在握把處裝有兩枚合金刀片彈簧收納,倒持可以做戰斧用。」

任源一愣,翻轉手中的手槍,扣動握把處的鎖扣。兩枚長逾七公分的刀片從握把下方彈出,握著槍頭的話還真能當手斧使用。

「有點意思,這把是‘審判’,那這把就是‘懲戒’嘍?」任源從里面取出另一把黑色的手槍

「嗯,11.8mm口徑,槍長28.3公分,重1034g,彈容22發,要是你不習慣可以調配重。回轉式閉鎖結構,可單動聯動切換,鎢錳合金打造。握把那里是同樣的設置。」

任源把兩把槍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便動手拆解開來。

「有什麼建議嗎?」斗笑問道

「既然是你做的,我當然放心。把懲戒的配重加一下吧,一輕一重的用起來很不舒服。另外‘罪衍’什麼時候能做好?」

「這個嘛,恐怕你還要等幾天。不過我給你帶來了另一把刀,你可以先湊合用一下。」斗把腳邊的吉他箱抱上桌台打開來。

魚謙探頭一看發現箱中儲著一把連鞘日本刀,刀鞘鮮紅。伸手取過緩緩拔出,刀身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刃痕頗新不似古物,刀銘上則刻有「臨、兵、斗、者、皆、列、陣、在、前」九個篆字。魚謙對于日本刀劍所知不多,並不知道這刀有什麼特別,轉頭問向任源。

「呃?」任源把重新拼好的審判,懲戒兩槍放置一旁,從魚謙手中接過長刀眉頭一皺「這刀看著眼熟啊,和泉守兼定?」

「那這不是國寶級名刀嗎?」魚謙奇道

「仿制品啦。」任源解釋道「只不過是借用其本身積累的名氣罷了,現在各種作品中不都比較喜歡吹日本刀嘛。借用廣為流傳的傳說和認知來強化異常,這是異人圈里比較常用的小技巧,各自的封號也是這個道理。實際上論實用性,這些名刀真不咋樣。」

「不過若是你的話,實際上拿著一根木棒也足夠吧。」斗調侃道

「沒那麼容易哦,我前天夜里被人連刀帶手打的粉碎,這回的對手有些麻煩。」任源搖了搖頭「不然我也不急著問你罪衍有沒有做好了。」

魚謙對于刀劍沒什麼興趣,也不很擅長冷兵,倒是對槍械了解頗深。若說面前這個叫斗的疤面老者真如任源所說是個鍛造武器的大師,那麼此刻他心中不免打出了一個問號。

黑色的懲戒先拋開不談,這把口徑已經超過槍支範疇的審判,在他看來除了外型簡直找不出一點優點,就在剛才任源一拆一拼的過程中他就發現了不少槽點。

看著任源提槍下了高台走向靶場,魚謙忍不住問道

「大師,我有幾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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