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另闢蹊徑

「什麼大事啊。」魚謙淡定的喝了一口芝麻糊,一邊思考什麼能算大事

「馬雯活過來了!」

這邊話音剛落,下一刻魚謙家的地板就繪上了一幅潑墨畫。魚謙幾乎是把杯子扔在了桌子上,顧不得抹去嘴上的芝麻糊,急吼吼的沖著電話叫道

「你說什麼?!」

「馬雯活過來了,在孟宅里,昨天晚上。」柏天清一時著急,話也跟著顛三倒四起來「魚叔你那邊剛才什麼聲音?沒事吧?」

「馬雯怎麼活過來的?你看見了?」魚謙的腦子現在就和噴在地上的芝麻糊一樣,已經跟著喪失了思考能力。

「就是,誒呀,就是孟偉搞了一個雕像,是馬雯的,啊不是,像馬雯,然後昨晚活過來了。」柏天清原本梳理了一個早上的思路,被魚謙這一嗓子吼暈了,再加上他本(sh n)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越說越亂。

「你現在在哪?」魚謙知道在電話里是說不清了,急忙問道

「我在局里。」

「別離開,我馬上到。」魚謙掛了電話,起(sh n)看了看地板,拽過拖布胡亂拖了拖往水桶中一丟,抓起外(t o)飛奔下樓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警局,剛一進門就被劉正明堵個正著,沒等劉正明開口,魚謙飛也似的從劉局(sh n)邊奔過丟下一句「我一會兒去找你!」便竄進了馬上要關閉的電梯中,只留下反應過來的劉正明在大廳干瞪著眼。

風風火火的進了大隊辦公室,還沒等柏天清開口魚謙一把扯過他的衣領直拽著他往外跑。

「哎哎哎,魚叔咱這是去哪?」柏天清一時掙月兌不開魚謙的鐵手,貓著腰緊倒騰著兩腿跟著魚謙跑

「到樓頂,你劉叔正追我呢。」魚謙扯著柏天清一溜煙的上了警局的天台,從外面扣住門之後魚謙和柏天清兩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說吧,啥(q ng)況。」魚謙等不及把氣喘勻,連忙問道

「您先看看這個。」柏天清把手機遞給魚謙,上面是從監控截下來的一段視頻,還有孟浮笙的聊天截圖。

魚謙緩緩的翻看著,蹙眉問道「你管這叫馬雯活了?」

「往下看魚叔,我今天上午又和孟浮笙聊了一下。她說孟偉特意不讓她看見這座雕像,她白天還模過,那個雕像是軟的。」柏天清湊上去,伸出手指劃著界面,把早上的聊天內容指給魚謙看。

白天孟浮笙的語氣就平靜了很多,也許是把柏天清當作了唯一的稻草,她現在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間詭異的宅邸中了。言辭中透著急切,希望柏天清能想辦法把她弄出去。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做噩夢了?」魚謙反倒是最先冷靜下來的

「如果只是孟浮笙的臆想,那麼我們之前的調查和猜測就沒有意義了。」出乎魚謙意料的是,柏天清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如果這不是她的臆想,魚叔,你不覺得這件事能把我們現在所有的猜測都串聯起來嗎?起死回生,這難道不值得孟偉去維持一條跨國走私線嗎?也許馬雯就是實驗品,而孟偉是這個實驗的投資人,那個黑衣人就是實驗者,這件事算不算的上是,常理難以衡量的龐大利潤?」

「這太扯了。」魚謙搖了搖頭「這麼想,能想出一萬種說的通的可能,你這條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條罷了。」

「魚叔,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我說,馬雯的尸體修復的很完美?」柏天清並不辯解,冷靜的問道

「確實,據說出自一名在(r )本進修過入殮師的牧師之手。」魚謙點了點頭

「那麼馬雯的尸體呢?」柏天清追問道

「那天穆托娜簽完字,就火化了。」

「真的火化了嗎?」柏天清語氣一凜

「這還能有假嗎?」魚謙奇道

「關于這個,我今天上午查了到了一些別的資料。」柏天清一拍衣兜想起來資料還丟在樓下辦公室里,搓了搓手說道「我查了一下市殯儀館,承建它的是一只外地施工隊。當初以非常高的標準和很低的報價,毫無懸念的中了標。當時城建局計算之後認為這個報價幾乎沒有什麼油水了,刨去人工費這個建築隊相當于免費做了義工。」

魚謙還是頭一次听說這種事,疑惑的說道「殯儀館又不是什麼城市地標,做好了也不會怎麼出名,會有建築隊在這個項目上做義工?為了討好政府?」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我查了這個公司的資料,做完這個工程不久,就破產解散了。往上也沒有查到注資來源,賬面做的十分干淨。」柏天清搖搖頭說道

「有點意思。」魚謙模了模下巴上的胡茬「然後呢?還查到了什麼?」

「我把這個工程隊人員名單打了出來比對了一下系統,發現這幾個人有一個巨大的共同點。」柏天清寒聲說道「這幾個人之後幾年內先後死于意外事故,而且很巧合的是,都是在他們親手造的殯儀館火化的。」

「這個也不算巧合吧,S市就這麼一個殯儀館…」

「咳咳,這個不重要。」柏天清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這幾個人的案子,魚叔我想您應該很熟悉,因為他們全在您那個黑色硬盤里存著呢。」

自己的硬盤里存著什麼樣的案子,魚謙心里自然有數,看來柏天清幫他拷貝資料的時候手也沒老實,不過這也不算事,他更關心柏天清的調查結果。

「都是和靈異沾邊的懸案?」

「不僅如此,他們還有一個巨大的共同點,他們都認識孟偉!」柏天清說道「他們就是當初孟偉來S市闖(d ng)時,和孟偉一個工地上的建築工人。當時警方調查這幾個人案件時還詢問過孟偉,現在看來恐怕沒那麼簡單。」

魚謙知道柏天清想說什麼,就像馬雯李曜戰兩件案子乍一看也和孟偉沒有關系,但是現在看來不僅有關系,恐怕還很大。

「所以我覺得,這個建築公司的幕後注資人極有可能是孟偉,他在殯儀館的建設中動了手腳,之後又殺人滅口。馬雯並沒有在殯儀館被火化,而是被偷梁換柱出來了。」柏天清篤定的說道

「你是怎麼想到這上來的?」魚謙奇怪的看了柏天清一眼,就像在看一台壞了十多年的老式洗衣機突然歡快的動了起來,他第一反應不是在想這洗衣機能不能用,而是好奇怎麼能突然動起來。

「我還想過許多別的可能,但是只有殯儀館這條線索查出了點眉目,別的都無從查起。」柏天清聳聳肩說道

「你還想過哪些?」

「馬雯是雙胞胎啦,孟浮笙中毒啦,智能機器人啦,還魂術啦。」柏天清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不是您之前提到過馬雯尸體修復的特別完美,我還真沒考慮到殯儀館上。」

「這麼看來,殯儀館這還真是唯一靠譜的調查方向…」魚謙听著柏天清報出的幾個想法,不得不承認殯儀館這個說法還真有點道理。

「就算那個雕像真的是被特殊處理過的,那有怎麼活過來的呢?」

「這個不重要,等抓到那個黑衣光頭不就知道了?」柏天清豪邁的說道「我們只要證明殯儀館有問題,不就行了?話說骨灰能不能驗DNA啊?」

「驗個(p ),馬雯火花那天我也在,燒的很徹底,出來只剩一捧灰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現在火化哪有燒那麼重的?不都是拉出來還留個人型嗎?燒的這麼徹底絕對有鬼。」柏天清斬釘截鐵的說道

都不用抬頭去看,魚謙就知道柏天清在想什麼,小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滿腦子天馬行空的幻想,此刻只怕心早飛去殯儀館了,只等解開一個驚天大秘密。

然而生活不是,沒有那麼多的奇聞怪異,如果想靠這粗陋不堪的推理就翻出什麼機關術十余年懸疑的真相,那和做白(r )夢沒什麼區別。

可是另一方面魚謙不得不承認,除了沿著柏天清這場天馬行空的想象去查,還真沒什麼別的事可做。

「好,你準備一下,咱們今晚就去調查殯儀館。」魚謙點了點頭說道

「啊?今晚就去?」

「不然呢?」

「那監控孟宅…」

「用攝像機。」

「非要晚上嗎?」

「你要是能跟你爸要來搜查令,然後再讓看見我們調查的人都變一天傻子,咱就白天去。」柏天清猶豫了一番「我覺得,晚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你要是不想去,今晚就去監視孟宅,我一個人去調查也一樣。」魚謙本以為柏天清絕不會同意不帶他去驗證他的推理,沒想到他竟然不想去。

「不不不,我要去,我要是不去我會後悔死。」柏天清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這是我查出來的,沒了我魚叔你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哈?」魚謙差點被柏天清逗樂了,不過想到這是柏天清第一次獨立調查推理,也不好太打擊他的積極(x ng)。況且魚謙心中並不怎麼看好這條線索,權當帶他練練手了。

兩人又把晚上的行程商議了一番,下午柏天清繼續收集相關線索,順便安撫一下孟浮笙。魚謙則去準備晚上的潛入事宜,商量既定,二人便從天台上下去了。

下了樓魚謙終于回了劉正明一個電話,很快兩人在局長辦公室踫了頭。

「解釋解釋吧,昨晚干什麼去了。」劉正明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什麼好解釋的,解釋了你也不( i)听。直說吧要給我啥處分?」魚謙一臉無賴的在沙發上一躺,辦公室里就他和劉正明兩個人,他連形式上的面子都不給劉局留了。

「你!」劉正明被氣的直翻白眼,良久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也沒啥事。對方說了不追究你責任,但是你以後別插手和專案組有關的事了。」

「老劉,這里沒外人,你跟我說實話,專案組是什麼來頭?」魚謙一愣,沒想到對方就這麼放過了自己,兩眼骨碌一轉打起了別的心思。

「我不知道,也不讓我知道。」劉正明知道自己攔不住老友,無奈的說道「但是公安部對他們都很客氣,你別惹他們,我最近總覺得這右眼皮跳的厲害。」

「你猜猜看,我昨晚發現什麼了?」魚謙在劉正明(sh n)前坐定,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

「郊區那個老煉油廠,駐著起碼一個團!暗哨都設到幾公里外了!」

「軍隊的人?」劉正明吃驚的看著魚謙

「豈止是軍隊,還是一直精銳的主力野戰軍,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部分的。」魚謙冷笑著說道「兩個破案子能嚴重到拉一只軍隊出來?老劉,我猜你眼皮今年怕是安生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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