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鏡台長談

男子無奈的站起(sh n),離開了水池中央的石台。

「美杜莎,你今(q ng)緒太不穩定了。」男子走下石台後,在一張石椅上坐定,抬手示意美杜莎坐下,溫和的開口「平靜的心有助于我們看清自己的靈魂,你不妨試試向神明禱告,我最近在這里獲得了很多的頓悟。」

美杜莎皺起眉頭,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打量著黑衣男子

「普羅米修斯,你不是扮教主扮上癮了吧?」

听此言語。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那麼什麼(sh n)份又是真實的呢?還是說你覺得扮演一個學者,一名工人,要比扮演一名主教更貼近真實?說到底,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的幻影罷了,重要是我們是否認識到了真正的現實。」

美杜莎厭惡的別過臉,不耐煩的說道

「我是來和你說正事的,現在這里又沒有別人,你把你那(t o)腔調收一收。」

普羅米修斯淡淡一笑,並未說話。

「你不覺得,現在還搞這(t o)太浪費時間了嗎?」美杜莎繼續說著「今晚的儀式,如果按我的構想,不說能成功四個,至少能成功三個。並且太浪費了,好不容易抓來的人,就這麼浪費掉。」

「那麼,你的意思是?」普羅米修斯問道

「我的意思是,以前畢竟受限于許多條件。如今獵人們在S市的勢力大減,正是我們擴張實力的大好機會。不要再抱著這一(t o)了,和那些沒有腦子的愚蠢人類的宗教游戲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最終決定我們實力的還是神選者的數量。」

普羅米修斯伸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冷茶,似乎對美杜莎的話很感興趣。饒有興致的擺出傾听的姿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首先,我需要一個高標準的實驗室,儀式轉化的手段太繁瑣低效了。此外讓信使多帶一些器材來,我會列一個清單。現在獵人們顯然已經打算和我們撕破臉皮全面開戰了,當下第一要務是增加神選者的數量。」

「其次,把埋在S市的幾條線都起出來吧。得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好處,也該給些回報了。這些牆頭草與其等獵人得勢時他們臨陣倒戈,不如現在就榨干他們的價值。」

美杜莎想了想補充說道

「最後放棄這個據點吧,不安全了。我們撤到中國政府觸角伸不到的地方,離開大陸,或者東南亞都是不錯的選擇。只要計劃成功了,那麼形勢就逆轉了。」

普羅米修斯看著美杜莎,對她的建議不置可否,淡淡問道

「說完了?」

「說完了。」

「你知道,十年前那場失敗之後,我為什麼堅持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將據點選擇在這里嗎?」

美杜莎搖了搖頭「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覺得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這是離神最近的地方。」普羅米修斯眼神迷離的說道「美杜莎,你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自信是一件好事,並且你也確實有著自信的資本。但是走過生死我才發現,我們的智慧在神明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美杜莎暗暗月復誹「如果就是那團(r u)團的話,那麼不如說能看出它有智慧的更不簡單。」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普羅米修斯好像看穿了美杜莎的想法「你真的以為,逃出大陸就能避開獵人的追擊嗎?」

「至少,我們不用面對一支強大的軍隊。」

「保護我們撐過這十年的,你以為是靠神選者嗎?」普羅米修斯並未理會美杜莎的牢(s o)「讓我們能夠在暗中積蓄力量的,恰恰是你不放在眼里的普通人類啊。」

「神選者一旦暴露在獵人們的天網下,縱使逃到天涯海角也難以擺月兌獵犬的追殺。而唯有普通人類才是我們最堅固的盾牌。」

「之所以獵人們在行動上束手束腳,無非是因為顧及當這一切展現在普通人面前時,將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反過來如果我們放開手腳制造神選者,那麼獵人就會認為相比于影響,優先消滅我們才是重中之重。這個結果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

美杜莎想起了被遺棄在煉油廠遺址中的儀器,沒有開口反駁。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即便如此,我不明白為什麼離開大陸仍舊不能避開獵人的追擊?」

普羅米修斯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低沉的說道

「對災部是獵人,但是獵人不是對災部。對災部確實對大陸以外的控制甚弱,但是離開大陸,獵人們才是最瘋狂的。」

「獵人不是對災部?」美杜莎並不了解這些秘聞,驟聞此語不由得面露疑惑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普羅米修斯擺了擺手說道「總之只要計劃能夠成功實行,那麼從此以後,這個世界將是神選者的樂土,我們也不用擔心獵人的威脅了。神明早已安排好一切了,不要焦躁我的孩子。」

「可是今天,獵不是,對災部已經表現出了攻擊態勢了,我想我們恐怕不能再保持之前的平衡了。」美杜莎並沒有被普羅米修斯說服,但是她明白自己也沒有說服對方的可能。接下來計劃的主導依然在普羅米修斯手中,盡管心中有一萬個疑問和不滿,也只能暫時壓在心底。

相對的,她問出了這個更為現實的問題。

「是嗎?如果獵人們真的模清了我們的底細,你覺得你還能帶著全員全(sh n)而退嗎?」

「可這此沖突之後,就不同了。」美杜莎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佔盡優勢,下午遇到的那名奇特的異人確實十分難纏,如果對方是有備而來,勝負真的很難預料。

「也許會有所不同,也許不會。」普羅米修斯平靜的說道「經過今天這件事,我們確實暴露了不少信息給獵人們,不過只要我們處置得當這件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意思?」

「所以我說,要相信神明的智慧,會為我們指明真正的方向的。」普羅米修斯起(sh n)示意談話就到此為止了,抬手制止了美杜莎的詢問笑著說道

「接下來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不要對神明心存懷疑。你可以試試在鏡台上好好沉靜一下浮躁的內心,這能幫你獲得掌控自己的力量。」

說完普羅米修斯便向溶洞外走去,貼(sh n)女祭司好像又憑空出現一般,從(y n)影中走出跟上了他的步伐。

美杜莎對著普羅米修斯遠去的(sh n)影說道

「用教派做噱頭,根本不能說動那些頑固的獵犬!」

離去的普羅米修斯低沉柔和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學者,起義者,革命者。我(y n)許你隨便用什麼名頭,一切只是引領迷途者回歸的手段,他們終有一天會理解神明的偉大的。」

看著二人的(sh n)影消失在轉角處,美杜莎面色一寒,她知道最後這句話是說給自己听的

傷流年費力的抬起頭,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健壯男子,開口說道

「我今天才剛剛醒過來,太過頻繁的探病可不適合我這種重傷的病人。」

冥靈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盡管被摘掉了雙手,但是神色之間還是透露出一股強大自信的氣場。這讓他又想起那個雨後的夜晚,他現在十分反感傷流年這種語氣。

他摘下(t o)在右手上的皮(t o),隱藏起來的綠色火焰歡騰的跳躍而出,化作一根凝實的長鞭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抽在了傷流年的臉上。頓時一道粗糙猙獰的血印從傷流年英俊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來。

「我一听說你醒過來,就急急忙忙的來看你了。你看你,氣色真差,現在就好多了。」冥靈欣賞著傷流年臉上的血印,語帶關切的說道

「那真是多謝了,我感覺好…」傷流年話未說完,又一道鞭影凌厲的抽下,好似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巨大的叉,把他的話硬生生的打斷了。

「病人還是少說點話,多多休息比較好。」冥靈滿臉和煦,就像是和傷流年深交多年的老友。

且不說傷流年被觸手凌空定住,就算沒有束縛,以他現在孱弱的病軀也斷然躲不過冥靈的鞭擊。不過臉上的疼痛遠不及周(sh n)各處,尤其是內部正在恢復的地方,又癢又痛直如萬蟻噬體,加之冥靈也巧妙的把控著力道,這兩鞭羞辱意味顯然更濃一些。

「那真是勞你費心了,我還以為你比我傷的更重呢,畢竟你知道,我這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傷流年是什麼人,自然不會被這兩擊折了氣勢,仍不緊不慢的調侃著面前的敵人。

冥靈看著傷流年忽地一笑

「你真的是異人嗎?你不會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人人唾棄的怪物吧?淪落到這步田地還在這里逞英雄,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哦?懷柔手段用完之後,轉而使用激將法了?」傷流年俯視著冥靈「看來就算丟了兩只手,在你們眼里我也很有價值呢。」

「價值?你確實很有價值。不過體現價值的方式可能和你想的不同。」冥靈微笑著說道「說說看吧,光之魔槍,英雄之盾。我對你怎麼能夠具現出這種等級的怪異確實有幾分興趣。」

冥靈看了一眼包覆到傷流年腰部的巨大(r u)色觸手說道「在神軀之中恢復速度要快上數倍,我猜你此刻一定渾(sh n)難耐至極吧?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c o)控神軀讓你感覺不到這些痛苦,舒舒服服的睡過去。」

「我倒是不介意說,可是只怕你不會信呀。」傷流年看著冥靈,對方雙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恨意。

「如果你撒謊的話,我也可以調整(sh n)軀刺激你的大腦皮層,讓你痛不(y )生卻又不得不保持清醒。」冥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傷流年瞬間看穿了冥靈的把戲,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對方的心思「我無論說什麼,你都會說我在撒謊,不是嗎?」

冥靈點著頭對傷流年表示贊嘆,嘴上卻說道

「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不珍惜,這讓我很失望啊。既然如此,那麼我想有必要要你吃點苦頭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來做一個小小的實驗。」

傷流年十分清楚此刻自己不過是砧板魚(r u),卻也並不打算屈服討饒,眼角噙著冷笑看著冥靈能耍出什麼花樣。

冥靈那些聚集在原本是右臂所在之處的綠色火焰,此刻光芒大盛蜂擁的自傷流年斷裂的右臂攀了上去。此刻終于貼(sh n)感受到了冥靈的詭異綠焰,傷流年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是奔涌的火焰卻如海水般無孔不入散發著清涼的寒意。

下方緊閉著雙眼的冥靈專心致志的(c o)控著綠焰,似乎要在傷流年殘破的(sh n)軀上尋找些什麼。傷流年也感覺覆在(sh n)上的綠焰漸漸緊迫沉重起來。

突然下方的冥靈翹起嘴角露出一個詭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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