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命運沖突

在連番震撼信息沖擊下,下方听得一愣一愣的柏天清兩人面露驚詫的問道

「那群降臨派祭司的惡毒實驗,這才剛開始嗎?」

「是的。」傷流年頷首道「我剛才也說了,那群惡魔的最終目的是觸及因果之力。培養出大量具現了神明之力的異人,正是為此做鋪墊。」

「那麼…」柏天清下意識的問道「在現實中建成了眾神之國,就能逆轉因果規律嗎?」

「光是培養出這些異人,當然是遠遠不夠的。」傷流年耐心的說道「想要觸及因果的力量,關鍵在于引發這些具現了神明的獨立現實,相互之間的踫撞與沖擊。」

「就算你倆並不了解希臘神話、北歐神話和凱爾特神話這三個神話體系。有關希臘神話從輝煌的黃金時代直至墮落的黑鐵時代,巨人們攻打奧林匹斯山,還有北歐神話的諸神黃昏我想你們多多少少,還是听說過的吧?」

「嗯。」柏天清連連點頭道「北歐神話的諸神黃昏,我听說過的。那些神都死了嘛。」

「也沒有全部都死…這不重要了。」傷流年淡笑道「還有凱爾特神話,也有著滅世洪災的傳說。總而言之,這些神話體系中的神明,都背負著宿命般的語言。他們的傳說史詩,也可以看作他們與命運相抗爭的記載。」

「可以說,這些神話中的神明本身,便是宿命論的真實寫照。從不同的角度,體現了宿命的強大和不可違背的本質。換句話說,他們便是因果之力的體現。尤其是北歐神話,本質上便是奧丁率領神族迎接命定之死,並于廢墟之中由殘存的神明建立新世界的過程。」

說到這里,傷流年突然意味深長的問道「那麼如果兩種截然相反的命運,同時發生的話,你們覺得結果又會如何呢?」

「既然是截然相反的命運,又怎麼會同時發生呢?」孟浮笙面帶不解的答道「就像投擲一枚硬幣,要麼是正面要麼就是反面。最多也就是恰好豎起來,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怎麼可能出現,既是正面也是反面的情況呢?」

「孟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傷流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轉而問向陷入沉思的柏天清道「那麼小柏,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非要說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發生拋硬幣時,既是正面也是反面的狀況。」柏天清斟酌著說道「比如說,對賭的兩人一個人認為正面是反面,一個人認為反面是正面。那麼不管最終出現的是哪面,都可以說既是正面也是反面。」

「不是,柏哥哥你這就純粹是在抬杠了吧。」少女癟癟嘴道「那你咋不說硬幣拋到半空時,突然豎著裂成了兩半,掉下來的時候正面和反面都朝上了呢?」

「嘛,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面對少女的調侃,柏天清反倒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附和道「從結果上來說,也確實是既有正面也有反面了。」

「你!」少女伸手在對方腰眼上用力一擰,氣呼呼的說道「我看把你腦袋丟到天上,落下來肯定也是既有正面也有反面!」

「哎哎哎,孟姑娘你輕點。」柏天清縮了縮腰避開了前者泄憤的黑手,仰頭向後者問道「所以流年哥,兩種截然想法的命運同時發生的話,究竟會怎樣啊?」

「這就是海島上的那群惡魔,想要知道的事情。」傷流年微微一笑道「必然會洞穿

《仙木奇緣》

敵人的魔槍,扎在刀槍不入諸神不侵的身體上會怎樣?能夠跨越萬法諸界的飛鞋,遇到永遠走不出的迷宮會怎樣?被詛咒無法成為國王的英雄,持有王權賦予的神石會怎樣?相互宣告死亡的仇敵,背負上了不死的祝福又會怎樣?」

「乃至北歐神話中,世界的終結之日將帶來世界毀滅。可希臘神話中席卷奧林匹斯山的浩劫中,卻會有站出來拯救神界的凡人英雄。諸神黃昏之後,殘存的神明需要在廢墟之中建立全新的世界。而凱爾特神話中卻存在著,與世孤立的幻想之鄉。」

「當這些背負著諸神與英雄命運的獨立現實,相互交織之際,究竟會出現怎樣的結果呢?這就是那群一首創造出了我們的那些惡魔,想要見證的事情。」

「孟姑娘你會認為,拋擲一枚硬幣絕不會出現正面和反面同時在上的狀況,是因為你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自然也無法想象出這種情況。」傷流年緩緩說道「而小柏所說的情況也只是按圖索驥,並不能算是真正的正反面同時出現。」

「既然我們無法想象我們從未見過的事情,那麼就去親眼見證它!這就是那群盤踞在海島之上的惡魔,對于這個問題所給出的答案。」

「見證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嗎?」柏天清氣呼呼的說道「就為了這種不值一提的事情,就可以做出殘害數千孩童寶貴生命這樣,慘絕人寰的罪惡行徑嗎?」

「在我看來,見證這種事情還是很有意義的。」面對憤怒至極的前者,傷流年突然開口道「當然我是指,如果真的可以成功見證因果之力本質的話。如果能夠窺見因果之力的本質,那麼毫無疑問相當于向神明的領域,邁出了一大步。」

「啊這…啊?」柏天清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磕磕絆絆的問道「難道說在流年哥你看來,這件事情要比幾千名孩童的生命,還要重要嗎?」

「在那群惡魔的眼中,這無疑是非常值得的。為了探究這個世界的本源,追逐異源的現實,那些投身于此的異人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屑一顧,更不可能將他人的生命放在心上了。」傷流年雙眼漸漸蒙上了一層赤紅,寒聲道

「當然我是絕對不能原諒這種行為的,正是因為那些惡魔慘絕人寰的行徑。讓我墮落成為了怪物般的異人,還喪失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珍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那些惡魔,縱然追至天涯海角,我也要讓那群惡魔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後者,下方柏天清和孟浮笙的心中,升起了幾絲怪異的感覺。兩人扭頭對視,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答案。

此刻展現在後者身上的憤怒,很難說有多少是為那些喪生于海島上的孩童所發的。更多的似乎來源于,後者因為自身苦難所迸發出的怒火。以及對于那些,被他稱之為惡魔的降臨派祭司的怨恨。

當然眼下兩人對此也只是種模糊的感覺,更不好當著後者的面開口相商。只是各自暗暗的在心中,重新品咂了即便有關後者所說的,異人都是不可救藥的怪物這個結論。驚覺在與人相類的外部之下,彼此的內在可能真的存在根本性的差別。

怒意漸起的傷流年,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下方兩人眼神中的變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要讓不同的命運同時發

生進行沖突和踫撞,這本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來說,達成這件事並不比窺探到因果之力後,去理解因果之力的本質容易多少。那群惡魔為什麼會想做這樣的事,以及他們究竟想要通過何種方式來達成這點。即便是親身經歷其中的我,也並不是非常清楚。」

「亦或許對于那群惡魔來說,關于如何引發命運沖突這點,他們自己也沒有個確切的答案。不管是未能 成功完成墮落的孩子,還是像我這樣已經構建出獨立現實的異人。對于他們來說,都只是可以隨意使用和消耗的素材而已。」

「那群惡魔所擁有的,或許只是個粗略的構想。他們在海島上建立那座秘密基地,要做的可能正是。利用我們作為實驗的耗材,不斷的去模索和嘗試。來試圖驗證他們層出不窮的猜想,從而在最後得以窺探到屬于因果之力的真實。」

「那麼…」少女小聲問道「最後他們真的,成功…額,我是說達成他們邪惡的目的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想那座海島之上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傷流年重重的說道「恐怕只有推動這項計劃的那幾個核心人員,才能回答孟姑娘你這個問題吧。」

「那後來呢?」少女又問道「傷先生你是怎麼從那座海島上,離開的呢?」

「後來有一天,負責監管我們的降臨派祭司,突然將我們整個小組都召集了起來。」傷流年說到這里略頓了頓,苦笑一聲道「雖說整個小組,但在那群惡魔經年累月的折磨之下。幾十個孩子中,活下來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了。」

「負責監管我們的祭司,給我們戴上了壓抑獨立現實的拘束裝置。將我們帶到了一個,以前沒有去過的大廳之中。在那里我看到了許多和我們一樣,由監管祭司所帶領著的,身上戴著拘束裝置的孩子。還有不少孩子,正陸陸續續的走進大廳中來。「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景。」傷流年眯起了雙眼看向遠處回憶道「雖然經常被監管我們的祭司,帶到基地各處協助實驗,也有見過其他組別的孩子。」

「但卻從未見過這麼多孩子,聚集在一起的情況。粗略估算一下的話,有近百人之多。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基地里所有還活著的孩子,都被那群惡魔聚集到了那間大廳之中。」

「要知道為了確保每個組別孩子認知的純粹性,各組之間的孩子,相互之間是嚴禁有任何溝通與交流的。就算需要進行跨組合作的實驗,不同組別之間所能產生的接觸也極為有限。並且全程都在,負責實驗的祭司的密切監視之下。像是這樣大量聚集在一起的狀況,按理說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這不滿百名的孩子,就是被送往這座海島之上的,全部六批孩子中。經過重重折磨和蹂躪之下,僅存的活口了。也可以說是,那群惡魔這些年來所取得的最終成果。雖然人數不多,但這些孩子以對災部的標準來看,最差的也是中階以上的異人。」

「那些降臨派的祭司,將你們全部集中起來…」少女忍不住問道「又是想要做什麼?」

「要進行他們最後的實驗,或者說要徹底結束這樣惡魔的狂歡。」傷流年看著遠處囈語般說道「而就在那天,我見到了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

「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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