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意外發現

對話進行到了這步田地,無論後者說出什麼話。柏天清和孟浮笙兩人都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感到震驚了。可以說從被光頭怪人普羅米修斯抓到這里開始,兩人就沒有遇到多少符合常理的事情。而遇到傷流年之後,更是被對方灌輸了一大堆完全超月兌認知的事實。

如今要是從後者口中蹦出什麼符合普通人認知的話語,反倒更值得兩人去驚訝。于是兩人就這樣波瀾不驚的昂著頭,神色麻木的听著後者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驚天秘聞,

「當時我們正沿著基地內復雜的走廊向深出模索著,一邊繪制著地圖一邊收集著各種看起來可能有用的物資。」傷流年緩緩說道「突然發現了一間特殊的房間。」

「其實說起來,沿途大多數房間對我們來說,都挺特別的。因為平時我們在那群惡魔的監管下,能夠活動的空間極其有限。除了供我們休息居住的固定關押區域之外,我們解除到的也就只有對我們進行各種各樣實驗的專項實驗室了。」

「那些專供降臨派惡魔們使用的房間,不管是用于日常工作的區域也好,還是進行休閑娛樂的區域也好。在我們眼中,都是此生從未見過的場景。」

「但是那間房間格外不同,那間房間看上去更像是會供我們使用的房間。但是在場的孩子中,根本沒人對那個房間有絲毫的印象。」傷流年微眯起雙眼,回憶著說道「我們是在一條走廊的盡頭,發現那間房間的。從位置上估算,已經很接近基地外的地面了。」

「房間面積並不大,但是門卻堅固異常。即便我們動用了獨立現實,也破費了一番力起,才將房門打開。里面一片黑暗,充滿了腥臭腐敗的氣味。以致于我們開始還以為,這里是被那群惡魔廢棄的食物儲藏間。」

「等我們引入照明,看清房間里的狀況時,才發現完全不是那回事。因為基地整體位于無人島的地下,房間沒有窗戶是很正常的。但是那間房間里,卻連照明的設備都沒有。關上房門之後,完全就是個大號的黑匣子。」

「房間的四壁、地面以及天花板,到處都是陳舊的血跡和各種髒器的碎片。角落里也堆放著大量,不成形狀的血肉碎塊。我們聞到的腐臭味道,就是從房間里腐敗血塊上散發出來的。」

「除此之外,房間正中間還擺放著一架巨大的,用來固定生命體的拘束裝置。四周則散落有大量,被遺棄的各式工具。因此我們斷定這間房間,應該也是用來進行一些使用我們的實驗。」

「至于沒有人知道這間房間的存在,可能是因為進入這間房間的孩子,都沒能活著出來。亦或者這間房間原本,就是用來處理實驗中的失敗作品。檢查完整個房間之後,我們還是很高興的。」

「啊?這有什麼高興的?」面帶不解的少女話剛問出口,立刻就意識到了後者所說的高興,具體指的是什麼事情。頓時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江倒海,干嘔了幾聲道「那個沒事了…傷先生您不用管我,繼續說您的吧…」

「嗯。」傷流年面色如常的接著說道「我們將情況上報之後,就在姐姐大人的名令下,開始收集房間里的腐肉。而我所說的意外發現,就在牆角的腐肉堆之中。我們在那里,發現了一個特制的錄音筆。」

「錄音筆?」柏天

清奇道「是故意藏在腐肉中的嗎?」

「絕對是故意的。」傷流年點點頭道「那支錄音筆並不是簡單的放置在地上,而是深深的嵌在其中一塊腐肉之中,明顯不希望被別人輕易發現。」

「而且那支錄音筆的材質是非常特殊的合成材料,既輕便又堅固。如果不是我們這樣,將那堆腐肉看作珍貴物資細細檢查的話。恐怕很難發現在那堆不起眼的腐肉之中,竟然藏著這樣的物品。」

「這麼看來,那支錄音筆的主人,肯定不是降臨派的人了吧?」柏天清分析道「將錄音筆放在那里,明顯就是為了避開降臨派的搜索。」

「是的,開始我們並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好在那支錄音筆造的極為結實,並且使用方式也非常的簡單。我們很快就模索出了,那支錄音筆的正確用法。听到了被其主人,記錄在其中的內容。」說到這里,傷流年深吸了口氣,語帶感慨的說道

「而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對災部’這個組織的存在!」

「對災部?」下方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那支錄音筆的所有者,是對災部的人?」

「是的。」傷流年頷首道「那支錄音筆的所有者,是對災部海外分部一個打入那群惡魔之中的臥底。而這支錄音筆,就是他偷偷錄下的語音工作記錄。」

「因為那座海島處于被降臨派徹底封鎖的狀態,完全喪失了和外界的聯系。所以他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將收集到的情報集中起來。然後再找機會,將錄音筆送到對災部手中。」

「正是通過這支錄音筆,我們不僅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為對抗那群惡魔而存在的組織‘對災部’。同時還知道了為什麼,我們會被那群惡魔帶到海島之上,過上這樣如地獄般的生活。」傷流年沉聲說道

「在此之前,我們所有人都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那群降臨派的惡魔,日日夜夜灌輸給我們的。我們存在的理由也好,生存的意義也罷,全部都來自于那群惡魔的教導。」

「在那群惡魔的洗腦下,我們竭盡全力的掙扎,忍受著各種各樣殘忍的實驗,不知疲倦的在血與火鑄就的戰斗中打滾。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活下去。」

「就像被囚禁在牢籠里的愚昧野獸,我們無暇去思考為什麼要活下去。因為光是為了活下去這件事本身,我們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即便就在半小時前,那群惡魔宣布給與我們自由。我們其實也並不完全理解,自由是什麼樣的。」

「在我們看來,所謂自由就是不用再戴著時時刻刻都令我們痛苦萬分的拘束器。也不用看監管祭司的臉色,被後者帶著去參加不知能不能活下來的實驗。」

「雖然遵循了求生的本能,殺掉了留在島上的低階祭司。但我們的人生,已經被牢牢的限制在了那座,全年冰封的無人海島之上了。我們對外面的世界根本一無所知,也完全不能理解那座海島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即便掙月兌了身體上的拘束器,早已被封閉的視野依然處于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想想還真是諷刺,給我們自由的結果就是。還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我們就在為能活到那群惡魔回歸的下個極晝之日,回到被囚禁奴役的生活中。而分裂

成三個陣營,拼盡全力的勾心斗角互相算計。甚至為比對方多找到幾塊腐肉,而感到沾沾自喜。」 傷流年自嘲的冷笑道

「我們就像是群訓練有素的獵犬,被那群惡魔像逗弄寵物般玩弄于股掌之間。即便他們解開我們脖子上的鎖鏈,把木棒遠遠的丟出去。我們能做的仍只有盲目的沖出去,再拼命爭搶著那根刻著自由的木棒。然後乖乖的送回到,那群惡魔的手中。」

「但是因為有了這支錄音筆。」柏天清凝神道「一切就都不同了…」

「是啊,那支錄音筆就像是照進黑夜中的一束光,徹底顛覆了我們所有人的認知。」傷流年感嘆道「我們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還能存在另一種不同的選擇。但是記錄在那支錄音筆中的內容,讓我們知道了。原來人的一生,哪怕是墮落為異人的怪物,都可用有不同的選擇。」

「流年哥你的意思…」柏天清劍眉輕挑,月兌口問道「這支錄音筆的所有者,還是個異人?」

「當然,如果不是異人的話,他也沒有那麼容易打入降臨派的內部。更沒有可能知曉那麼多,有關海島秘密基地中實驗的種種細節。」

「可是傷先生你之前說,那個海島的位置,已經在北極圈附近了吧?」少女問道「這個對災部不是我國政府組織成立的獵人組織嗎?為什麼會去管,發生在那里的事情啊?還是說有某種類似‘國際刑警組織’的‘國際獵人組織’,對災部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

「若真有‘國際獵人組織’就好了,但現實中並沒有這樣的組織。」傷流年苦笑了一聲,詳細的解釋道「實際上像對災部這樣獲得當局全力支持的獵人組織,其實是很少見的。同時也因為這樣那樣我不便和你們明說的原因,對災部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獵人組織,相互之間並沒有很深的往來。」

「當然實際上,大多數獵人組織相互之間的對立程度,絲毫不比不同降臨派之間的對立程度低。正常情況下,作為扎根于Z國的獵人組織對災部,也確實不會插手境外的降臨派勢力。」

「但萬事都有例外,有時候境外的降臨派也會將自己的觸手,探入Z國境內。就比如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正因為並不存在國際性的獵人組織,所以對災部只得專門成立應對這類事件的海外分部。」

「用來解決像我這樣的,被帶到境外的特別案件。同時對災部的海外分部,還負責對涉嫌其中的降臨派進行打擊報復,以此來警告敵人,不要將觸手伸入Z國境內。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在那座海島上,發現了那支被對災部海外分部作戰人員,藏起來的特制錄音筆。」

「原來是這樣。」少女恍然道「所以當時對災部的海外分部,已經知曉了那座海島的存在了?」

「嚴格來說,並沒有。」傷流年搖了搖頭道「那支錄音筆的主人,也就是那名隸屬對災部海外分部的臥底,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傳遞出去。所以當時對災部還不知道,那座海島的準確位置。」

「不過這支錄音筆中的內容,還是給我們的世界觀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並且也正是因為這支錄音筆,打亂了那群惡魔的計劃。徹底的改變了,那座海島上的…」

「世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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