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被縛男子

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繞著眼前這顆詭異的參天肉樹轉了起來。很快就來到了,這棵參天肉樹的反面。

行進過程中,柏天清邊留意著地上大片不斷蠕動著的惡心觸須,邊朝著這棵怪異肉樹的本體看去。因為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超越現實的異常。一時間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想要從這玩意身上,找出什麼來。

「柏哥哥,你快看那個!」

就在柏天清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攥著自己手掌的少女突然出聲,極為眼尖的指著前方低聲驚叫道「那里,那里的觸手在中間,好像聚攏成了個人形欸!」

「哪里?」柏天清回過神來,急忙順著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人前面不遠處,在肉樹根須般蔓延的觸手盡頭。果然有處人立起來的觸手,和高處垂落的兩根觸手鏈接起來,形成了個十字架般的形狀。而這個「十字架」的主體,在淡藍色的薄霧之中,隱隱約約先出了個模糊的人形。

從兩人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有人借助這顆巨型肉樹樹冠上,垂下的兩根接地觸手。在肉樹前方吊起了具,形似人形的十字架。這根十字架的底部,則順勢借助肉樹根部的觸須進行固定。整個構造,極似在進行某種奇特的獻祭儀式。

「那個到底是觸手聚攏成了一個人形…」柏天清頓住腳步凝神觀察了片刻,語帶疑問的說道「還是說真有個人,被作為祭品吊在了那里?」

「喂!柏哥哥,你不要又來嚇我啊。」少女聞言頓時渾身一顫,緊張的說道「這里除了我們,應該不會還有別的人了吧?」

「這可說不準,至少給我們送吃喝的那個監視著,應該也是個活人不是?」柏天清搖搖頭道「如果這個監視者並不是抓我們來的那個,自稱普羅米修斯的光頭。那麼這里出我們之外的活人,就不止一個了。」

「那那那,那前面那個會不會就是那個變態光頭,被這棵肉樹給抓起來了啊?」少女害怕的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還是離這里遠點吧,太危險了。」

「我想應該不至于,這棵肉樹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有攻擊性的樣子。」柏天清謹慎的分析道「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們真的要過去嗎?」少女擔憂的說道「要真是那個光頭變態被抓住了,我們遇到危險可就沒人會來救我們了。」

「不會的,依我看抓我們來的那個男人,不會那麼輕易被困在這里的。據我分析,這里可能…」說到這里柏天清停頓了下來,接著淡笑一聲道「罷了,就憑我們現在所知道的那點情報,也分析不出什麼來。總之來都來了,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接著在少女不住的小聲抱怨中,兩人邁著謹慎的步伐緩緩的靠近了那道在霧氣中隱現的人形。待走到近前兩人駭然發現,這具被肉樹下垂的觸手及蠕動的根須所構成的十字架上,果然綁著一個

人。

說綁著一個人並不是非常的確切,因為這具怪異十字架的主體,就是由這個人本身所構成的。地面上豎起的根等腰粗觸手,將此人自肚臍開始整個下半身都吞了進去,徹底的融合成了一體。

而從肉樹「樹冠」上垂下的兩條長長觸手,則分別跟此人的雙臂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和其右臂融合的觸手,一直包覆到了接近肩膀的位置。幾乎可以說是將此人的右臂,徹底替代掉了。

正是這兩根觸手配合下方,矗立在地面上的粗壯觸手。將此人整個身體,拉成了個直立的十字形狀。構成了方才站在稍遠處的柏天清兩人,隔著薄霧所看到的疑似人形的「十字架」陰影。

從其在外,未被觸手融合與包覆的部位看。此人應該是名頗為年輕的男性,發達的胸肌和月復肌如同殘缺的古希臘雕塑,洋溢著力與美完美結合的藝術感。滿是雜亂黑發的頭顱正無力的低垂著,露出了那張氣質憂郁的英俊面龐。

「天啊!真有個人被吊在了這里!」孟浮笙一眼便覷見了,被觸手縛住的男人頭上凌亂的發絲,和透著古銅色的肌膚。立刻意識到此人應該並不是那個,將她和柏天清抓來的那個普羅米修斯,當即稍稍松了口氣。

再看到男子那張如古典雕塑般的帥氣面容,好奇之心頓時大起,輕戳著柏天清腰眼問道「柏哥哥,這人是誰啊?你認識嗎?」

「不認識,看起來年紀應該和我們差不多…」柏天清眯眼細細的審視了片刻後,搖搖頭道「我也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那…」少女小心翼翼的問道「他還活著嗎?」

「不知道。」柏天清見對方被吊起的位置位于肉樹根須範圍的邊緣,下面的觸手相比靠近「數根」的地方也比較稀疏,便提議道「這個距離看不太清楚,我們再靠近點看看吧。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那麼胸膛隨著呼吸應該會有起伏的。」

「還要靠近嗎?我看還是算了吧。」孟浮笙急忙制止道「其實我對這人還活不活著,也不是很感興趣…」

「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們說不定能夠從他口中,得知很多重要的信息。」柏天清道「這個人可能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甚至可能知道怎麼從這里出去也不好說呢。」

「我可不這麼覺得,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像是那種故事里,被怪物掛出來吸引路人的誘餌。」孟浮笙連聲勸阻道「再說就算他不是誘餌,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真要是知道,怎麼會被觸手抓住吊在這里。」

「孟姑娘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們光站在這里胡亂猜測也沒有什麼意義。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誘餌,了不了解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們過去看看不就好了嗎。」柏天清也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看這里的觸手雖然都在亂動,但並不像是攻擊性很強的樣子。我們又不深入到里面,只是靠近觸手還沒蔓延到的外圍

,留心點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我從開始就不該答應你,和你一起離開我們最初被圈禁的地方!」少女滿臉懊惱的說道「早知道你這人這麼喜歡得寸進尺,最初我就不該松口!」

「孟姑娘,現在還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啊。」柏天清苦笑道「反正我們來都來了,我肯定是要過去看看的。那要不你還是留…」

「行了,打住吧。一次兩次就行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我跟你去就是了。」少女氣呼呼的瞪了前者一眼道「我真是上了你的大當了,回頭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你!」

「放心吧,要是真出了什麼問題,我肯定會盡全力保護孟姑娘你安全的。」柏天清淡然一笑,牽緊少女的手。兩人小心翼翼的,頂著撲鼻而來的劇烈腥臭,向那名被觸手吊起的男子靠了過去。

地上的根須觸手似乎真如柏天清所預料的那樣,完全沒有什麼攻擊性。也並不像是具有什麼,能夠進行主動搜索的感覺器官。就只是那般漫無目的的緩慢蠕動著,對于逐漸靠近的兩人完全是副熟視無睹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隨著距離的縮短。兩人還是抑制不住的,感到緊張起來。柏天清表面上,姑且還能保持著鎮定。孟浮笙則是越走越感到腿軟,當看到那些起碼幾十米長的惡心觸手,在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地方踴動時。她嚇得全是都在發抖,幾乎要邁不開腿來。

好在兩人此刻與那名被觸手縛住的男子,已經靠的足夠近了。即便有薄霧的干擾,也足以看清後者身上的每個細節。柏天清伸手環住了少女的縴腰,打橫將後者顫栗的嬌軀擁如懷中扶穩。仰起頭來,仔細的看向被縛男子的胸膛。

靠在後者懷中之後,孟浮笙頓感安心不少。抱住雙肩跟著抬頭打量了片刻,好奇的問道「他還在喘氣嗎?」

「好像…」

這邊柏天清話未說完,只見原本上方閉目垂首仿佛陷入了沉睡中的男子。猛然睜開雙眼,目光炯炯的,向站在下方的兩人看了過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少女嚇得一聲尖叫,不知哪里來的力氣,蹦跳著鑽到了同伴的身後,全是抖得像是篩糠的簸箕般。

不要說孟浮笙差點被嚇暈過去,被縛男子突然間的變化也著實嚇了柏天清一跳。正當他大腦急速運轉,盤算著是先原地不動靜觀其變,還是帶著身後少女向後撤離的時候。睜開雙眼的被縛男子忽然開口問道

「你們,不是瑣羅亞斯德教派的人?」

「你剛說什麼?」見對方主動開口 交流,滿臉戒備姿態的柏天清當即驚訝的問道「你說我們是什麼教派的人?」

「看來,你們真的不是瑣羅亞斯德教派的人。」被觸手縛住的男子笑了笑,看著從柏天清背後,露出半個腦袋覷向自己的少女道「而且我沒有認錯的話,這位姑娘…」

「…是姓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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