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行程線索

從織口中說出的話令秋鯉沫陡然一驚,滿面愕然的問道

「織姐姐,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時間沒有,那麼多了?」

「就是字面意思,小秋。」織撫模著少年的頭頂,面色平靜的說道「我們和你不同,我們已經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了太遠了。這個世界已經不會再向我們,敞開懷抱了。」

「啊?織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秋鯉沫驚疑不定的問道「我怎麼,听不懂啊?」

「听不懂也沒有關系,這本就不是你需要去知道的事情。而且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時間也並沒有,你現在所想象的那麼緊迫。」織淡然一笑道「在此之前,我一定會幫助小秋你,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的。」

「…沒有那麼緊迫…在此之前…」少年滿臉懵懂的將前者的話復述了幾遍後,神色茫然的問道「那織姐姐,你說的時間到了之後,又會怎樣?」

「時間到了嗎?」織微微搖了搖頭道「到時究竟會怎麼樣,我也不是很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將是我和這個世界最後的告別。」

「所以,織姐姐…」少年膽顫心驚的問道「你會死嗎?」

「也許會吧。」織點了點頭應道「對我來說,死亡或許已經是所有結局中,最好的一個了。」

「啊!」少年輕聲驚呼,雙臂用力抱緊了前者道「不!不要!我不要織姐姐你死!」

「放心吧,小秋。」織擁住懷中的少年低聲道「在幫助你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去死的。」

「我不管什麼之前之後的,我只要織姐姐你永遠陪著我。」少年將頭搖的如撥浪鼓般,哭喊著央求道「織姐姐你不許死!我要你答應我,你永遠都不許死!」

「這是不可能的,小秋,死亡是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結局。」

「我不管我不管!那就在我們老死之前,織姐姐你絕對不許死!」

「…」看著滿臉淚光的少年,織要出口的話語,不由得哽噎在了喉嚨之中。躊躇了片刻之後,她扶正了少年的面龐輕聲說道「嗯,姐姐答應你,在我們老死之前。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真的嗎?織姐姐你沒有騙我吧?你不是在騙我的,對嗎?」

「嗯。」織迎著少年殷切的目光,頷首道「不騙你。」

「那…織姐姐你能發誓嗎?」

「我發誓。」織肅聲道「不過既然我答應了你,接下來小秋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沒問題!」少年趕忙問道「什麼事情?」

「我會竭盡全力幫助小秋你,回到正常生活中的。同樣小秋你自己在這件事上,也要努力加油,並且。」織加重了語氣道「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秋你都一定要相信我,明白嗎?」

「我明白,只要是織姐姐你說的,不管是什麼我都相信。」少年連連點頭道「接下來我會努力的,織姐姐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照做的。所以織姐姐也一定要信守承諾,永遠陪在我身邊好嗎?」

「我會的。」織撥開少年額前散亂的發絲,低頭輕

吻了一下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不要心急,再稍稍等上幾天,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校園了。」

今夜在等候歸家之人的,不僅有憂心自己是否被監護人拋棄的少年秋鯉沫,還有白天在外四處奔走了整日的魚謙。而後者此刻所憂心的事情,顯然要比前者嚴重和復雜了太多。

隨著夜色漸深,坐在客廳中死死盯著大門的魚謙,面色也愈發的緊繃了起來。雖說心里清楚有很多事情,任源暗中對對災部乃至自己,都或多或少有所隱瞞。但至少從兩人正式開始搭檔算起,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後者如此戒備自己的情況。

在之前的數次行動中,說是故意的也好,或者是巧合也罷。偽神之軀任源至少會嘗試找個借口,來作為雙方彼此月兌離視線後,通訊中斷的理由。比如隨身攜帶的通訊設備,在戰斗中遭到損毀。或是當前所處的環境,干擾了通訊的正常進行等等。從表面上看,後者並沒有直接表達,想要將身為龍牧的自己,直接排除在行動外的意思。

甚至之後在處理有關月光魔女的事件中,後者還帶自己一同進入了被稱作鏡月世界的魔女工坊。雖說這也離不開魚謙本身的堅持,但也從側面表明了後者對自己還是抱有,相當高程度的信任。

然而今天發生的情況,卻和之前有著本質的不同。且不說後者故意選擇在自己前去赴約這個時間點,悄然離開了六號別墅。關于這次出行的目的和意圖,在此之前魚謙也沒有從後者那里,听到過任何的細節。

僅就這點就足以證明,至少在今天這件事上。後者已經將他和對災部,一並歸入了不可信任的對象名單中。而對于這件事究竟是什麼,他這個負責監管後者的龍牧,目前為止還處于近乎一無所知的狀態。手中所掌握的,也僅有一個只能說是模稜兩可的線索。

此時此刻魚謙已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對災部對于任源總是缺乏信任,並且抱有那麼深的擔憂了。之前因為相較于部里,魚謙多多少少還能掌握住後者的大體動向,所以感觸並不算深。可眼下與對方徹底失聯後,考慮到讓那樣一頭怪物不知在社會上何處游蕩著,夾雜在對其一無所知的普通民眾之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血壓,正難以遏制的迅猛增長。

這時魚謙方才明白,上面將特級權限給予偽神之軀任源,究竟要頂著多麼沉重的壓力。也難怪總會有人覺得,對災部東南大區的負責人總鎮守劉空,在暗中保著偽神之軀了。只是這樣一來,另一個巨大的迷惑,又涌上了他的心頭。

真的有必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將特級權限下放給任源嗎?

事已至此,對災部高層當初究竟是怎麼考慮的,對于魚謙來說並不是自己能夠憑空揣測的。這個決議的背後究竟有怎樣的考量,也不是身為湊數龍牧的他能夠知曉的。眼下擺在他面前的關鍵問題在于,搭檔任源為什麼會突然表現出對自己的戒備?

思來想去,魚謙能夠想到的可能只有兩個。要麼就是今天後者想去做的事情,嚴重觸犯了對災部的禁忌。已經到了連他這個外行,都糊弄不過去的地步了。要麼就是上周六,他和S市土狼大隊白皓的接觸,引起了對方的顧慮。

當然也不排除這兩個原因,兼而有之的可能。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毫無疑問,是作為龍牧的自己的失職。想到這里,魚謙愈發感到頭痛起來。當年調查女兒魚瑤自殺案時,那股在現實面前深深的無力感,又久違的涌上了心頭。仿佛要將他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汪洋深海之中。

「結果到頭來,整整十年過去了,我還是和當初一樣,絲毫長進都沒有啊…」雙手扶額的魚謙自嘲一笑道「我終究不過是個無能的普通人,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做不到…」

不待魚謙嘆息聲落下,門外由遠及近的想起了串隨心所欲的腳步聲。接著電子門鎖滴的一聲輕響,身形健碩的任源已經走進了門來。

「我回來啦!」

從腳上甩下鞋子的任源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客廳中的前者,當即大大咧咧的笑著招呼道「喲老魚,還沒睡吶?看這架勢,你莫非是在等我回來嗎?」

這邊魚謙抬起頭來,黑著臉沖前者問道「你今天跑去哪里了?既沒有向部里報備,也沒有給我回個消息!」

「你問我今天去哪了嗎?誒呀!」任源撓了撓頭嘿然一笑道「這個嘛,被對災部從異人監獄里放出來之後,我們就一直在忙那個破驅虎計劃。」

「勞累了這麼久,我也想要稍稍放松一下啦。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情我想就沒有必要,說的那麼細了吧?我又沒有那種特殊的興趣,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開著通訊呢。」

「放松去了?」魚謙寒聲道「你從早上出門,到現在才回來。這都幾點鐘了?你出去放松,放松了整整一天?」

「沒老魚你說的那麼夸張吧,滿打滿算不過就一個白天而已,時間很長嗎?」任源擠眉弄眼的說道「我知道了,老魚你不會是羨慕了吧?我跟你說這你可羨慕不來,我們這方面的差別那已經不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了。如果我想的話,不要說一天了,就是持續個一兩年也是輕輕松松的啦。」

「這麼說來,關于今天的行程。」面對對方的插科打諢,魚謙嗤笑一聲冷冷問道「你今天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啊這…你這是嫌我說的太籠統了嗎?」任源面露不解道「我還是頭一次知道,老魚你還對听這種事情感興趣…這是你們刑警的職業病嗎?還是說純粹的個人愛好什麼的?」

見後者擺明是想將這糊涂裝到底了,魚謙也不多廢話,語氣漠然的說道「在知道你斷開通訊離開六號別墅之後,我猜你也不可能離開S市。就把全市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

「雖然直到最後,我也沒有找到你。但是我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最終我還是找到了一個可能和你今天去處有關的線索。」

說著魚謙盯住了站在客廳門口的後者,一字一頓的問道「而關于這個線索,你看我是就在這里問出來呢?還是說現在去樓下訓練室,等你慢慢分析給我听呢?」

「你找到了個,和我今天去處有關的線索?」任源垂眸沉吟了片刻之後,抬眼輕聲笑道「看來你對我今天的行程,真的很感興趣啊。既然老魚你非要刨根問底,那就下樓等我…」

「細細的和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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