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問題所在

召喚光鑄戰車上銀袍男子的過程,消耗掉了鏡月世界中幾乎所有的能量。令原本童話般欣欣向榮的獨立世界,徹底陷入了死寂和荒蕪。

集合了幾乎整個世界的銀袍男子,身上也因此蘊集了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當其駕著光鑄戰車出現的時候,整個鏡月世界都在為他匍匐傾倒,來迎接這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相比與前者,站在觸手高台上的普羅米修斯,雖然也通過抽取神軀碎片的異常之力,而匯聚起了龐大的力量。但是僅從表面上看,不管是質還是量都遠遠無法,與抽干了整個鏡月世界的銀袍男子相抗衡。

因此匯聚起這股龐大異常之力的普羅米修斯,並不是打算將此作為對抗前者的依仗。而是打算故技重施,就像方才從現實世界的九層祭壇上,打開了通往鏡月世界內部的時空通道。這次他想要做的,是利用全部神軀碎片的異常力量,打開一條更大的時空通道。

從一開始他就非常清楚,即便是握有數量龐大的神軀碎片。在鏡月世界內對抗月之領主留下的防御機制,也是杯水車薪,根本討不到任何便宜。必須改變受限于鏡月世界規則的處境,才能與對方分庭抗禮。

之前普羅米修斯所有的準備,圍繞月光魔女的布局。都是為了能夠創造出,攜帶由神軀碎片所化的菩提聖樹,進入鏡月世界內的機會。而只要能夠進入鏡月世界,他便能夠通過獻祭巨量的神軀碎片,完成逆轉勝負的關鍵召喚。

而此時此刻,普羅米修斯精心設計了十余年的計劃,終于在此刻完成了!

當來自神軀碎片的全部異常之力,在普羅米修斯身後被完全壓縮成為奇點之後。承受不住壓迫的空間再次破裂開來,一股更加純粹和深沉,濃郁到極致的死寂氣息。從他身後傾瀉而出,將周圍的禁制乃至時空,統統排擠開來。

這番異變不同于方才神軀現世的景象,那些被他塞進來的詭異觸手,雖然佔據了鏡月世界內的大量空間。但仍存在于這個獨立世界之內,仍要遵守鏡月世界的規則,在這個世界的認知之下才能客觀存在。

可這次異變卻完全不同,站在光鑄戰車之上的銀袍男子清晰的感覺到。隨著對方身後死寂氣息的擴散,被沾染的空間正在迅速的與自己失卻聯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沾染了那股氣息之後,被強行吞噬掉了。

「原來如此,難怪你敢硬闖我的鏡月世界了。」光鑄戰車之上的銀袍男子微闔雙目,靜心感受了片刻後,垂眸看著下方的普羅米修斯淡笑道「我還真是很久很久沒有見到」

「凝聚出獨立世界的異人了…」

雖說臨近五月的S市,氣溫已經很是不低了。但因台風逼近的影響,近些日子的溫度著實算不得高。加之辰輝大廈作為近百層的摩天大樓,雨夜之中的樓頂不僅風勢更勁,溫度也是再降數度。

饒是魚謙身著長袖制服,也被刺骨寒風吹的直打冷戰。手頭又沒有別的可供取暖的手段,只得靠在牆角一根接著一根的狠抽香煙。大風天香煙燃燒的速度本就快,在他猛力抽吸之下半盒煙眼看就見了底,化作了滿地踩扁的過濾嘴。

「我說老魚,你還是少抽點吧。」蹲在地上悶頭推演的任源仰起臉來,看著前者皺眉說道「就這麼會兒功夫,你都抽了多少根了?」

「也沒幾根吧?」魚謙將手頭燃盡的香煙丟到地上,抬腳熟練的碾滅了煙頭道「再說我這不是在你下風口嗎?沒影響到你吧?」

「你腳下的煙頭都快堆成小山了,還說沒多少。」任源不滿的說道「我說老魚你這麼抽,早晚抽出事來。」

「不是,開車的時候你說密閉空間影響你不讓我抽,這在戶外樓頂 我抽兩根怎麼了。」正撥弄著盒中最後兩根香煙,盤算著抽哪根的魚謙抬起臉來反駁道「話說你不好好推演你的佔卜,盯著我抽了幾根煙干嘛?」

「我這不是為你好嘛,你這人怎麼一點也不領情呢。」任源捻動著血流不止的指尖,轉瞬間彌合了傷口「就連三歲孩子都知道,吸煙有害身體健康好吧。」

「我說,你不會是推演了這麼久什麼都沒算出來,心里不爽拿我抽煙這事找茬撒氣呢吧?」魚謙看著後者,滿臉鄙視的吐槽道「我丑話說在前頭,非說采總指揮的命令里有暗示,拽著我來辰輝大廈頂樓蹲點的可是你。」

「回頭要是你那個不詳預感沒生效,今晚一切正常平安無事。之後采總指揮就我們為什麼抗命這件事問起責來,到時候你自己去和采總指揮解釋去。」

「老魚你慌什麼啊。九兒會應你的要求,把攔路的小新他們調走。不就證明我的推測沒錯嘛,她確實想要我們來這幫她把事情調查清楚。」任源渾不在意的說道「就算最後真的鬧了個烏龍,九兒也肯定會幫我們跟上面打掩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再說老魚我們可是搭檔啊,是個TEAM,TEAM你懂嗎?這個時候你怎麼能夠退縮呢,我們應該盡最大的努力,在我們各自最擅長的領域,去為整個團隊貢獻我們的力量啊。」

「哦?各自最擅長的領域?」魚謙撇撇嘴道「怎麼說?」

「噥,就比如說你和我。我是我們小隊的主要戰力,每次行動的核心力量,這個沒錯吧?」

「嗯,確實沒錯,然後呢?」

「然後老魚你,作為湊數的龍牧。在行動中與其說是擅長,倒不如說能做到的。就只是在相對安全的後方,為我提供可有可無的掩護和支援,對于這點你沒意見吧?」

「事實確實如此…」聞言魚謙的腦門上頓時涌出幾條黑線,不快的說道「但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還真是讓人火大啊!」

「嘛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任源擺擺手道「總之如果上面真的有人,要對我們今晚的行動說三道四的話。怎麼看都應該是擅長支援的你去出面攬下責任,然後全力保住作為核心戰力的我,才是最優的解決方案,老魚你說對吧?」

「喂!你從一開始就打著要我來背鍋的歪主意了是吧?」听到這魚謙瞬間反應過來,瞪著後者怒氣沖沖的問道「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什麼自上次電阻行動結束,十年以來預感最強烈的一次。結果現在你自己,也沒有把握了對不對?」

「嘖,被看穿了嗎。」

「你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掩飾過你的意圖好吧?」

「因為老魚你不好騙嘛,感覺再怎麼掩飾你也會察覺到。所以我覺得不如干脆說的直接點,這樣更省力些。」任源雙手一攤,滿臉無辜的說道「所以就這麼說定嘍,到時候就由作為龍牧的老魚你,去和采總指揮解釋吧。」

「你這是連演都懶得演了是吧。」魚謙無奈的嘆了口氣,點著了手中的香煙,輕聲問道「所以你想和我說的是,你的判斷,或者說你之前的預感出錯了…是嗎?」

「啊,也不能算是出錯了吧…」任源收斂了輕浮的神色,淡淡的說道「我仍覺得,今晚肯定會出大問題。我相信,我的預感是絕對沒錯的。」

「這樣嗎。」魚謙點點頭,又問道「那是因為什麼都沒推算出來,所以有點動搖了?」

「要是真的的什麼都沒推算出來,就好了…」任源低頭打量著地面上,大片沾血寫出的卦象符號輕聲說道「準確來說,我還是多少推演出了些什麼。但是推演的結果卻顯示,今晚辰輝大廈的頂樓,接下來應該是平順安寧,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了。」

「接下來平順安寧?」魚謙聞言微怔「就是說今晚降臨派不會進攻這里了?」

「唔,要是按照推演的結果解釋的話,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可是你不是說,在這你不詳的預感最重。而且你相信你的預感,絕對沒錯嗎?」魚謙奇道「那到底是那個說法更準確啊?會不會是你推演的結果,出錯了啊?」

「我推演的結果,絕對沒錯。」任源十分肯定的說道「就算錯了推演出的也應該是相近的結果,不可能是相反的卦象。」

「那…就是說你的預感有問題?」魚謙斟酌道「今晚會出狀況,但是事發的地點並不在辰輝大廈樓頂這里?」

「不可能。」任源當即否認了前者的揣測,篤定的說道「就在這里的預感最為強烈,絕對不會有錯的。」

「那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推演的結果這里很安全,但你又說在這里不詳的預感最強烈,這算什麼嘛?」魚謙急切的說道「如果今晚S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最終,沒有進攻這里而是別的地方,我們豈不是白等了這麼久,完全錯過了?」

「推演的結果顯示接下來這里無事,不代表這里就不是敵人的目標了,推演的結果有很多種可能的解釋。」任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要是洛東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能推演出更詳細的內容來。」

「就算你這麼說,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讓…」

「噓!」任源面色突變,猛地抬起頭來,打斷了搭檔的話,死死的盯著天空道「我好像發現…」

「問題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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