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撕裂禁錮

看到包裹著傷流年下半身的粗大觸手表面,終于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出現了破碎的跡象。柏天清頓時大感振奮,手上的觸手長棍揮舞的更加有力了起來。

終于在連著敲碎了兩根棍狀觸手殘骸後,困住後者的粗大觸手外殼,發出了「啦啦」一聲脆響。伴隨著這與之前踫撞截然不同的響動,觸手外殼上出現了道肉眼可見的縫隙。

「好家伙!」累得筋疲力竭的柏天清住了手,模了把汗氣喘吁吁的說道「這玩意也太硬了吧?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敲碎了。結果我費勁巴拉的敲了這麼半天,就敲了這麼個縫出來。」

「要是那麼容易就能敲碎它,我就不會被困那麼久了。」傷流年伸手模著觸手外殼上被敲出的裂縫,笑了笑道「石頭可沒有這個東西硬。」

「呼!」柏天清喘勻了氣息,掂了掂手中的觸手長棍道「也是,不過既然能敲得動就好。看我再來個幾十棍,徹底干碎它!」

「哦,不用了,小柏你可以休息了。」掂量著觸手外殼裂縫的傷流年淡笑著說道「有這道縫,就足夠了。」

「誒?足夠了?」柏天清愕然問道「流年哥你就靠這道縫,就能打碎它了?」

這邊傷流年並未回應對方的疑問,細細打量了縫隙良久之後,攥起了握在手心中的那根尖細觸手。找好了角度,將尖頭用力的塞進了前者敲開的縫隙之中。

「傷先生,小心扎到自己啊……」

旁邊觀看的少女關切的話音未落,傷流年早提起左掌,掌根朝著尖細觸手的末端,迅猛有力的拍了下去。

肉掌拍擊觸手所發出的沉悶聲響,看的兩人紛紛別過臉去不忍直視。後者不管是在速度還是力道上,都遠遠超越了常人。兩人不禁暗想這麼用力的拍打,後者的手掌此刻該有多痛。

不過作為當事人,傷流年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般,一下比一下用力。掌緣高速的劃過空氣,帶起微顯尖銳的「咻咻」之聲。沒用幾下,就將大半尖細觸手,拍進了裂縫之中。

原本極為緊窄的縫隙,也被鍥入的尖細觸手,給漲成了半指大小。汩汩殷紅的鮮血,沿著縫隙邊緣流淌了出來。很快便將灰色的觸手表面,染的一片艷紅。

「呀!傷先生!你流血了!」見狀少女立時慌亂的尖叫起來「天啊,流了好多!這可怎麼辦啊,快!有沒有什麼止血的東西!」

「流年哥你這是。」柏天清也緊張的問道「是傷到了腿部的大動脈嗎?還是我剛才砸的太用力了?」

「哦,沒事。」傷流年神色自若的說道「沒什麼問題,你們完全不用擔心。」

「可是,流年哥你流了好多血……」

「噢,只是扯破了點血管而已。」傷流年渾不在意的解釋道「我之前沒和你們說吧?這個觸手其實和我的血管,是連接在一起的。」

「降臨派將我關在這里的這段時間,就是用這根觸手來給我輸送營養,維持我的生命體征。同時也用這根觸手,來抽取和壓制我的獨立現實。」

「原來這根觸手,是和流年哥你的血管連在一起的嗎?」柏天清駭然說道「那拿下這根觸手,後果豈不是會很嚴重?」

「沒那麼夸張啦,不過是扯斷了些血管而已。」傷流年滿不在乎的沖兩人擺擺手,示意兩人靠遠一點「你們別離這麼近,小心濺你們倆滿身血。」

接著只見他將雙手插進了尖細觸手所漲開的縫隙里,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凶戾之色。發了聲喊,猛的掰開了包裹著自己的粗大觸手外殼。

因為觸手和他的之間,早已鏈接的極為緊密。完全是在傷流年的大力掰扯之下,而強行分開的。

大量肌膚和血管在這個過程中變形撕裂,如裂綿帛的「嘶啦」之聲不絕于耳。直听得旁邊兩人牙根發酸,渾身上下的肌肉,都跟著不受控制的劇烈抽搐起來。

「嘿!」傷流年一聲低吼,將臉盆大小的一片觸手外殼,狠狠的掰了下來。頓時包裹在里面的大腿,也暴露在了空氣中。

從旁看去,顯露出來的大腿表面血肉模糊,就像是擠在碗碟中的大灘番茄醬。其中還參雜著一縷縷金黃色的皮下脂肪,如同不小心滴落在番茄醬中的蛋黃醬。

大蓬大篷的鮮血不要錢般,流過微微搏動的股外側肌,迅速積起了灘血色水窪。顯然後者的大動脈,已經在剛剛的撕扯中被拉斷了。

丟在地上的觸手外殼碎片,也顯露出了隱匿在內部的真容。大大小小的吸盤,和參差不齊的凌亂獠牙,遍布了與傷流年肌膚相貼的那面。上面掛著後者的皮膚,以及大量斷裂的血管。

換做常人恐怕早就在這生撕皮肉的劇痛中,活活痛暈過去了。然而卻仿佛喪失了痛覺般,只是略略皺了皺眉頭。接著雙手扳住創口邊緣的觸手外殼,再次發力掰下了兩塊。隨即地上立刻,又多出了兩窪血漬。

這番觸目驚心的血腥景象,早嚇傻了旁觀的兩人。作為刑警見識過李曜戰慘烈死狀的柏天清還好,只是臉色微微有些泛白。身後的少女早已忍耐不住,捂著嘴巴彎腰干嘔了起來。

將正面的觸手外殼三下五除二的統統掰掉之後,傷流年雙手穩穩撐住了靠近腰畔的觸手殘骸。以此為支點調動整個上半身的力量,繃緊腰背的肌肉群猛然一趁。就像是月兌掉沉重的全身鎧般,將整個下半身從粗大的觸手殘骸中,生生拔了出來!

「嘶啦啦!」「啊呀呀!」

少女崩潰的尖叫,幾乎和後者皮膚大面積撕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受困于神軀碎片束縛近兩個月的傷流年,此刻終于成功自其中月兌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掙月兌禁錮的傷流年,光著肌膚盡去的雙腳站在地面上,高舉雙手仰天狂笑起來。期間夾雜著旁邊少女的哭泣聲,場面說不出的詭異人。

發泄了片刻之後,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般。滿臉猙獰的看向,殘留在手臂和腰畔的觸手碎片。接著手法極為粗暴的將這些碎片,盡數撕了下來。

待清理完身上所有的觸手殘片之後,站在那里的傷流年就像個血葫蘆般。尤其是下半身,創口的慘烈程度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以他雙腳所站立的地方為中心,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開來。

將後者這番暴虐蠻霸的行為看在眼里的柏天清,心頭不免升起陣陣寒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和之前他所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流年哥」簡直判若兩人。

而更令柏天清感到不安的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才是後者的真實面目。那個舉止溫文爾雅,言語中處處為兩人感受考慮的「流年哥」,只不過是對方批在外面用于偽裝的皮囊。

這份文質彬彬的皮囊,就像那些附著在粗大觸手殘骸上的肌膚一樣。只要後者想,隨時都可以像這樣粗暴的丟棄掉。甚至整個過程中,都不帶絲毫的猶豫和迷茫。

在後者成功完全月兌困前,柏天清構想過很多可能的畫面。但唯獨沒有想的這個過程,會是如此的簡單,粗暴,直接,且血腥!

站在血泊中仰天狂笑的後者,讓他開始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或許孟浮笙的說法才是對的,讓後者重獲自由恐怕並不是件好事。

不過柏天清心里也很清楚,這並不是自己能過左右的事情。就算他和孟浮笙沒有趕過來,後者一樣能過從神軀碎片的殘骸中月兌身。只不過花費的時間,要稍微多上那麼一點點罷了。

是的,兩人能夠帶來的影響,就只有那可有可無的「一點點」罷了。听著身後少女滿懷恐懼的抽噎聲,柏天清深切的意識到了面對這一切,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和無力。

發泄完畢的傷流年這時候,也意識到了旁邊還有柏天清和孟浮笙的存在。知道剛才那番場景,可能嚇到兩人了。忙抬手用力的搓了搓有些扭曲的臉龐,平復了下激動的情緒。

待臉上重新堆起了溫和的表情後,他扭頭帶著些許歉意柔聲問道「抱歉,因為被禁錮的時間太久了,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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