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間無六耳

听到任源這句話,采九兒眉頭輕挑臉上禁不住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

「听你的語氣,是打算將收集到的情報,和我分享一下了?」

「你這是什麼話。」任源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從這個自稱瑣羅亞斯德教派光明大祭司的家伙嘴里,挖出了什麼情報嗎?」

「這我當然想知道,不過你會這麼輕易的就將情報告訴我嗎?」采九兒頗為懷疑的說道「你會有這麼好心?我可警告你,今晚這件事鬧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瞞住的。不管是劍閣那邊,還是部里肯定都要過問的。從爆炸發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幫你給壓下來了。」

「這我當然也非常清楚,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壓的下來,說起來光是今晚的傷亡情況只怕就足夠對災部的那些老家伙勃然大怒了。」任源道「但這和我會不會和你分享情報有什麼關系?起碼這次我被從海底監獄里放出來,肩負的任務是什麼我還是知道的。」

「哦?那我還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采九兒失笑道「所以,接下來你要和我說的情報,稍後我也可以原封不動的整理一份上報給部里嗎?」

「這個我想,應該不太適合。」任源搖了搖頭道「不然的話,我也不必特意挑這個時候在這里和你說了。」

「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采九兒臉上頓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語帶譏諷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知道自己肩負著什麼任務?」

「我挑在這個暫時不會有第三者在場的時機和你說這件事,可並不是為我自己考慮的,而是為你考慮的。」任源沒有理會對方話語之中的譏諷,平靜的說道「如果你覺得這個信息,是可以直接上報給部里的,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哦?什麼意思?」采九兒微微一怔,淡笑道「你總不會是想說,拿到了能夠證明伏羲和瑣羅亞斯德教派勾結的證據,以此想要勸動我在接下來協助你調查吧?」

「我說九兒,你也不用把我想的這麼膚淺吧?就算我真的拿到了這樣的情報,在活證都已經跑掉了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拿這種片面之詞做武器的。」任源擺擺手道「我要說的重要情報,和伏羲根本沒有關系。」

「這倒是,你這這家伙咬人的時候,不抓到對方露出脖頸的機會輕易是不肯下口的。」采九兒問道「所以,你要和我說的情報,是什麼?」

「關于這個,就要從頭說起了。我踏入這棟別墅的結界內之後,當然現在這棟別墅和結界都已經炸沒有了。」任源豎指朝上指了指之後 「對方同時也發現了我的存在,當時我擔心如果爆發沖突會把我的龍牧也一並卷進來,所以就安排老魚先行撤離了。」

「現在看你這個決策倒是蠻正確的,如果魚龍牧在爆炸發生的時候還留在這里,只怕你的龍牧死亡名單就又要添上一筆了…」采九兒說 著忽地話鋒一轉,反問道「不過你剛才不是說,你之所以提前支走龍牧是為了方便和瑣羅亞斯德教派的人單獨接觸嗎?」

「兩者可以說兼而有之吧,當時的情況不管怎麼說把老魚趕走都是必要選項。」任源道「主要是因為哪個原因,又不重要。」

「是嗎?我倒是覺得蠻重要的。」采九兒意有所指的說道「今晚若不是你沒有發送第二輪安全編碼,只怕現在你的龍牧魚謙還打算攔著聯絡員姜梓文,幫著你一起隱瞞行蹤呢。若是單純為了和瑣羅亞斯德教派私下接觸的話,我看倒也不必將魚龍牧從現場支開。」

「怎麼,和自己的龍牧關系融洽這點,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任源道「部里總不會是想看到,梟龍大隊的異人都和自己的龍牧,勢不兩立吧?」

「關系融洽當然是好的,不過。」采九兒道「我總覺得魚警官他相比身為利刃大隊的龍牧,到更像是你私人的龍牧。」

「這有什麼奇怪的,老魚本來就是我親自選定的,再說先不管什麼私人不私人的。至少相比與利刃大隊給我挑選的龍牧…」任源淡然說道「老魚直到現在,都活的好好的不是嗎?若是換個人能不能挺過今晚,還是個未知數呢。」

「要這麼說,倒也確實如此。」采九兒意味深長的說道「那我就衷心的祝願,魚警官能夠成為第一個,和你合作之後還活下來的龍牧吧。」

「希望如此吧,不過這種事也不是光靠我努力就能做到的。總之就先不要管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接著說今晚的狀況吧。」任源擺擺手道「在我將老魚支走之後,在別墅中的那個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光明大祭司布萊克,便立刻向還躲在暗中的我發出了會面的邀請。這也讓我確認了,在踏入結界後我的一舉一動,確實都在對方的感知之中。」

「…」听著後者敘述的采九兒此刻心中,漸漸的升起了些許疑惑。從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任源似乎十分急于將這份所謂的「重要情報」告知自己。甚至對方才自己暗中關于其操控龍牧的指責,也並未分心做過多的辯駁。

思來想去狐女都猜不出來,在排除了與栽贓伏羲有關之後。究竟是什麼情報能夠讓其如次重視,並且放話讓她自己考慮是否要上報部里。想到這里采九兒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想要听听對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來。

「而在我進入這個布萊克的工坊之後,見到的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雖然從對異常波動的感應來看,還有兩名分別為中階和高階異人的瑣羅亞斯德教派祭司,埋伏在魔術工坊之外。不過這兩人全程,倒是都沒有露面。」

「之後在听對方自稱是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光明大祭司之後,我便出手小小的試探了下對方。也正是因為這次試探,我發現了他能夠利用工坊模擬出大預言術,並且憑此強行從我手中奪取了偽神之軀控制權。因此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瑣羅亞斯德教派在Z國分部的光明大祭司。」

「既然確定了對方是瑣羅亞斯德教派核心成員的身份,不管他是個神示者也好,還是個異人也罷,都不重要了。」任源道「正好他也想要與我交換一下情報,我們便彼此罷手準備坐下來好好的談談了。」

「稍等一下,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你了。」听到這里采九兒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後者的敘述,徑直問道「你剛才說,對方在查覺到你進入隱士布下的結界之後,並沒有對你出手反而覷準時機向你發出了邀請是吧?也就是,這個身為瑣羅亞斯德教派光明大祭司的布萊克,也有和你單獨接觸的意願?他想和你交換情報?」

「不錯,他自己是這麼說的。」任源頷首道「也是這麼做的。」

「你總不會為了換取他手中不知真假的情報。」采九兒輕蹙黛眉道「把對災部的機密泄露給對方了吧?」

「果然懷疑一個人的話,對方連呼吸都是錯的嗎?你們對我的評價標準,未免也太雙標了一些吧?」任源輕嘆一聲頗為無奈的說道「平時總說我是個陰險狡詐,連神明都敢欺騙的惡徒。這個時候,又突然覺得我愚蠢單純,隨便來個凡人就能把我給耍了是吧?」

「呃…」聞听此言采九兒頓時感到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道「我現在畢竟是部里在S市的負責人,職責所在難免會忍不住有些敏感。所以他想要和你交換情報這個,你繼續說。」

「說到他想要和我交換的情報,那就不得不說很有意思了。」任源道「他想要私下和我接觸這點,從出發點來說意外的和我十分相似。我是因為懷疑對災部高層有人和降臨派暗通款曲,無處下手調查才試圖接觸瑣羅亞斯德教派的核心人物。」

「而這個位居瑣羅亞斯德教派光明大祭司的布萊克一樣,也是因為懷疑他們分部的主教和我們對災部暗中有所合作。所以才冒險邀請闖入他工坊結界的我,坐下來交換情報。想要看看能不能從我口中,找到可供調查的線索。」

「我就知道…」采九兒雙眸之中淡淡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沉下臉來口中不屑的說道「說來說去,你不過還是想要讓我相信對災部有人和降臨派勾結,協助你進行調查罷了。」

「我確實很想讓你協助我調查這件事,因為眼下S市有這個能力的人,也只有你一個罷了。」任源道「但如果你覺得我故意編造情報,想要得到你的協助,那就打錯特錯了。」

說著任源抬起手來,制止了前者將要出口的話語徑直說道「你先別忙質疑指責我,等我把話說完。」

「瑣羅亞斯德教派Z國分部的內部情況,遠比我們之前想象的都要奇怪復雜。之所以這個布萊克想要找我交換情報,說起來也可以說是無奈之舉。這個在Z國的分部不僅光明大祭司的人選很奇怪,是個連異人都算不上的神選者。其余兩個大祭司的位子,也不怎麼正常。」

「如果這個布萊克沒有騙我的話,就在昨晚我們行動之後,S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星辰大祭司的位置,已經有了新的人選。而至于司夜大祭司的人選,則是個你我都非常熟悉的人。」

「你我都非常熟悉?」采九兒狐耳輕聳,思忖片刻之後開口問道「難道是…隱士?」

「不錯,正是隱士。」

「隱士的實力,要在瑣羅亞斯德教內做到這個位置倒是輕而易舉。可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司夜大祭司,向來是不會讓外人擔任的吧?」采九兒有些疑惑的說道「我可不覺得,隱士會選擇加入瑣羅亞斯德教派。再者就算他真的肯加入,那邊也不可能讓他在分部做一個大祭司,而且還就在Z國境內。這和口頭加入,有什麼區別?」

「確實和口頭加入,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隱士擔任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司夜大祭司,還不是今夜我听到的,最離奇的情報。」任源緩緩說道「最離奇的,還要數擔任瑣羅亞斯德教派Z國分部的…」

「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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