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伏羲之血

在采九兒做了總結宣布會議結束之後,眾人紛紛起身迅速的開始收拾好各自的物品準備離開。就在這時,穩坐未動的采九兒忽然開口,沖著任源說道

「任源,你先別走,我有話單獨和你聊聊。」

正欲起身的後者聞言黑著臉冷笑了一聲,又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斜乜著叫住自己的前者,對旁邊面色緊張的魚謙和姜梓文二人說道「你們就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

見識了方才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態勢,心中備感擔憂的魚謙小聲問道「啊,那你待會兒怎麼回…」

「我飛回去行不行?」任源沒好氣的說道「我閉著眼楮在S市逛三圈都不帶踩歪一根草的,你還怕我迷路了不成?」

「不是,我主要是…」魚謙小心覷了眼同樣面色不善的采九兒,將聲音壓得更低道「擔心你這邊,再惹出什麼禍事…」

「能出什麼事?」任源一臉挑釁的表情,當著屋內還未走干淨的眾人面毫無顧忌的說道「縱然我打不贏,卻也未必就一定會輸。」

「哎,你這…」魚謙不由得氣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是…」

「行了行了,老魚你今天怎麼這麼嘮叨?趕緊走吧,我心里有分寸。」任源不耐煩的催促道「人家采指揮是有話要單獨和我說,你這麼感興趣要麼留在這旁听一下?」

旁邊姜梓文可是十分清楚,兩個A級異人如果起了什麼沖突,那場面絕對不是自己和魚謙能處理了的。急欲月兌身的她,也滿臉焦急的扯著魚謙的袖子幫腔道「魚叔,听任源的沒錯的,咱先回去吧。別耽誤了呃,那個采指揮和任源的工作。」

就這樣滿心不安的魚謙終于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被姜梓文連拉帶拽的扯出了會議室。至于其他人,更是早就跑得一干二淨了。方才還擠滿了人的會議室,此刻只剩下了千幻九尾采九兒,和人之本源任源兩個人。整個房間頓時顯的,有些空曠了起來。

良久的沉默之後,采九兒伸手扶住光潔白皙的額頭,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說,你一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和我對著干嗎?你就不能少給我,惹點麻煩嗎?」

「我和你對著干?」任源挑高了聲調,滿是譏諷的說道「我怎麼敢啊,采大指揮。我這不是,單純的抱著負責任的態度,對部里的工作負責嗎?既然發現問題,那當然要說出來啊?難不成把問題隱瞞起來,才是正確的做法嗎?」

「發現問題?你看看你今天在會議上,都說了些什麼!」采九兒怒道「你簡直是瘋了!」

「呵呵,我們的采指揮今天,意外的很不淡定啊。」任源冷笑道「我還以為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扯不掉你臉上那堆令人作嘔的假笑呢。」

「你到底想怎樣?」采九兒那雙銀灰色的狐眸中,放射出十足危險的視線,沉著臉質問道「那不成你還真要,學騎士叛出對災部不成!」

「得了吧,小年到底叛沒叛變,只怕部里有人比我更清楚。」任源不屑的說道「還是說,你也打算學上面那些大人物。在事情還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前,就先趕緊給我扣上頂叛變的帽子,好以此作為借口收拾我?」

「是我給你扣帽子嗎!」采九兒怒道「你今天在會議上說的那些話,是適合在這種場合說的嗎!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關于部里高層可能存在的問題我會調查的。你在這種場合挑起這種話題,你想干什麼?你想毀了S市的對災部嗎!」

「唔。」任源閉目微微感應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頭頂道「你在和我獨處的時候,開領域屏蔽部里的監控。就不怕,上面有人對你起疑心嗎?」

「你還知道避嫌啊。」采九兒面色不快的說道「你剛剛在會上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把我拖下水了!」

「行啦,九兒,你也不用在這里對著我擺臉色。你現在到底因為什麼而生氣,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吧?」任源哂笑道「你也別說什麼會調查這種話了,你真的會去認真調查嗎?」

「才一天的時間,就算我全部精力都放在這件事上,能調查出個什麼?更何況我還要忙著處理部里各種大大小小的事務。」采九兒煩躁的說道「你有在會上變著花樣逼我的精力和功夫,還不如去好好查查S市,逃走的瑣羅亞斯德教派躲到哪去了。」

「我就算找到了逃竄的降臨派高層,又有什麼用?」任源道「我等不及了?我在會議上變著花樣逼你?九兒,這房間里現在只有你我兩人,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嗎?」

「你剛剛是說,只一天的時間。還要處理部里的事務,所以還來不及調查出什麼是吧?」任源譏笑道「可是我看即便時間這麼緊張的情況下,你也能忙里偷閑聯系三號研究院,讓他們幫你掩蓋點什麼不是嗎?」

「你這話。」采九兒寒著臉問道「是什麼意思?」

「別裝傻了九兒,你不會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安排劉蕊作為今天三號院匯報的代表之前。還特意囑咐了她,對大家尤其是對我,隱瞞了些重要信息吧?」任源直白地說道「你以為會上我說的那些話,是在威脅你盡快將十年前,部內高層有人暗中聯合降臨派對付我這件事調查清楚?」

「錯啦,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你能查清楚這件事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也只是因為找不到別的幫手,你又恰好送上了門來,才勉為其難選中你的。至于剛才會上的那些話,也不是在用挑明這件事來威脅你。」

「我只是單純的在嘲笑你,如今連調查的勇氣,都沒有罷了。」任源嘲弄的說道「當然如果說,其實你也是他們的幫凶之一,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你…」采九兒聞言神色一滯「已經知道了?」

「三號院從偽神卡戎的殘骸里,檢測出了屬于伏羲之血的遺傳信息吧?」任源輕蔑地說道「如今這個出現在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的美杜莎,和伏羲有關系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上個月我用秋鯉沫那孩子做魚餌將那個美杜莎釣了出來,雖然最後還是讓她跑掉了。不過我拿到了她褪下的一層皮,從上面我找到了和伏羲之血有關的遺傳片段。」任源輕笑道「現在那張皮,還放在六號別墅的地下室里 ,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原來如此,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采九兒苦笑一聲,疲倦的神色浮上了臉龐,片刻之後她又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伏羲他絕對不可能和降臨派有勾結。你應該很了解他,不是嗎?十年前電阻行動最後那天發生的事,不可能是他策劃的。」

「哼,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任源冷哼道「那你倒是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十年前的電阻行動也好,如今的驅虎行動也罷。降臨派那邊為什麼每次都有重要的異人,和他有直接的關系?」

「這並不能算是直接的關系,不是嗎?」采九兒辯駁道「十年前一號研究院的研究員穆棲莉,盜走了伏羲的血樣並憑此完成了異化,變成了異人。這頭偽神卡戎身上,有關伏羲之血的遺傳信息,也有可能追溯到穆棲莉身上不是嗎?」

「這麼說,你也認為十年前珈藍浮島上,有學院派的余孽,甚至可能是美杜莎的直系後代逃出去這種可能了?」任源冷笑道「你剛才在會上,不是還否認了這種說法嗎?」

「當年,隱士在穆棲莉叛逃對災部這件事上,也給後者提供了幫助。或許除穆棲莉自用之外,隱士也拿走了部分伏羲之血呢?」采九兒猶自分辯道「我之所以囑咐劉蕊那孩子,不要將這個信息告知你,就是擔心你因此生出需多不切實際的想…」

「九兒,你搞清楚。」任源冷冷的打斷了前者的話「現在生出這些你口中所謂的,‘不切實際的想法’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我早就不再信任對災部了,你現在要做的事不是說服我,而是說服你自己!」

「我…」采九兒張了張嘴,停頓了很久方才急急忙忙的說道「可是,可是!可是將當年電阻行動中,部內可能有人勾結降臨派攻擊你和吳昕婉這件事,不是伏羲告訴你的嗎?如果這其中他也有參與的話,為什麼要主動和你提起呢?」

「你是說,他讓夏宇辰那個老家伙,給我的信嗎?」任源不屑的說道「那封信里的情報,只能證明在電阻行動中,確實有人想要針對我和我的龍牧。至于是不是和降臨派勾結,從那上面可看不出來。不過部里有人想要對付我這件事,還需要他來說嗎?」

「還有伏羲本來就知道,我對此有懷疑。他本以為我會為了調查這件事,去主動找他合作。這不過是個屁者先知的把戲,最先問出誰放屁的往往都是放屁者本人,不是嗎?」

「可是對于劍閣來說,你很重要不是嗎?」采九兒不甘心的說道「伏羲一直希望能夠,取得你的支持和合作,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付你呢?」

「所以說從昨天到現在,九兒你就是在用這些明顯站不住腳的借口來說服自己的嗎?」任源失笑道「問題是這麼多年來,我也從來沒有打算支持和伏羲合作啊。你說是十年前的我更需要伏羲的幫助,還是現在的我更需要與伏羲合作呢?如果我真的對劍閣很重要的話,這豈不是最為合理的動機嗎?」

「不僅能夠狠狠地打壓我一下,讓我學的更老實一點。還能向Z國政府展示,你們劍閣能夠將我這樣危險的分子輕松玩弄于股掌之中。反正伏羲的根本目的,也只是希望能夠Z國政府能夠允許你們這樣的異人存在而已。不管是拉攏我,還是算計我,只要能夠達成這個目的有什麼區別呢。」

「我還是那句話,你這些都不過是你的主觀猜測。」采九兒咬著牙說道「實際上在發生過伏羲之血失竊事件之後,昨晚繳獲的那頭偽神殘軀中有伏羲之血的遺傳信息,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既然你真是這麼認為的。」任源蔑笑道

「現在的你,又在緊張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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